「哥哥,你的臉色越來越差了!」笑笑擔憂的望著萬莫星道,「你已經用了太多力量,不能再繼續下去。♀」
「嗯,」萬莫星靠著笑笑的攙扶勉強站起來,這片土地上的回憶他都已經看完了,但是女鬼姐姐和爺爺的故事卻還是斷斷續續無法連接起來,剩下的回憶一定在其他地方。
萬莫星忽然想起剛才迷山妖們說的話,于是問道,「你們說,女鬼姐姐之後回來過這里?」
「對啊,」一只體型較小的迷山妖飛起來回答道,「阿九姐經常都回來,有時候就是來幾個小時,有時候又是幾個星期,前幾天又回來了,而且還是去了阿牛的墓那里,之前阿九姐從來都不去的。」
原來女鬼姐姐消失的那些日子就是回到了這里,前幾天還去爺爺的墓前,那麼在那里一定還殘留著女鬼姐姐其他的回憶。
萬莫星連忙道,「你們能帶我過去嗎?去爺爺的墓那里!表姐他們發現我不在,一定也著急了!」
「好啊!」上百只迷山妖又一次異口同聲道。
之前因為迷路和繞了好久,現在有這些小妖怪的帶路,萬莫星才發現,原來女鬼姐姐的墓地和爺爺的墓碑超級近,只是幾分鐘穿過樹林就能到。
而已經在爺爺墳塋前的表姐一家正神情緊張,表姐正在一旁焦急的打著自己的電話,但是剛才手機丟在了車上,所以一直無人接听。
將萬莫星送出森林,這些小妖怪們也便紛紛散開又回到了林間,笑笑也連忙隱去了身形。萬莫星便也是裝作迷路的樣子,不過看到萬莫星安然無恙的回來,眾人也就舒了一口氣。♀
萬莫星爺爺當年還是土葬,而且是和女乃女乃一起的合冢墳。之後兩姐弟出錢,前幾年修葺過一次,所以這冠墳顯得特別宏偉。漢白玉的飛檐重樓雕刻,兩邊還各有石獅。因為生前爺爺在村里都被看做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所以村里人為其打造的也格外雕工精致。比起萬莫星剛才所見到的女鬼姐姐的小小土堆來說,真是天壤之別。
「快點來上香磕頭!」姑媽點燃了香催促兩個後輩道。
萬莫星雖然比劉菲小,但畢竟是獨孫,所以就由萬莫星先上香磕頭,萬莫星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然後又磕了頭。接著才是劉菲。就在劉菲上香的時候,萬莫星繞到了墳冢的後面。將手放在了石塊上,同時開始使用身體中的念之力。對于窺視存儲在物品中的回憶,這個能力萬莫星已經非常熟悉。
立馬過去的畫面開始回放在腦海里面。
而萬莫星所見的,正是剛才迷山妖們所說的。前幾天女鬼姐姐來吊念爺爺時的場景,仿佛是按下了暫停的畫面,女鬼姐姐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就這樣站著盯著這座墳墓而已。萬莫星知道爺爺的靈魂並沒有在這里面。之前萬莫星一直以為爺爺已經去投胎轉世,直到上一次相見,萬莫星才知道,他依然留于這個世界上,只是不在人間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鬼姐姐終于開口,「這是我第一次來看你,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來看你,阿牛,」女鬼姐姐緩緩喚出了這個名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到死也沒有做到,而我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萬莫星那個小子已經長大了,如你所期待的一樣,雖然這個小子又笨又傻,還到處惹麻煩不斷,但是他卻沒有害怕過他擁有的這個力量,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來的做法對不對,反正他是不害怕我們的。♀現在啊,也差不多是到時候了,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我再替你幫他做最後一件事情,鏟除掉最後一個危險,然後我也就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女鬼姐姐一邊說著,忽然一邊躺了下來,望著天空道,「很多年前,那個人和我說過,我的靈魂已經和尸骨徹底融為了一體,所以再也不能投胎轉世,如果死去的話,就是徹底的消失,現在想想其實也不錯,在這個沒有你的世界里,我一個人獨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我累了,真的好累……阿牛,你的下一世,再也不會見到我了吧……」
「不!」萬莫星忍不住伸手大聲喊道,這麼一叫立馬驚嚇到了前面的姑媽一家,表姐連忙跑過來,結果卻發現萬莫星正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眼淚。
「星星,你怎麼了!」表姐著急的問道。
「表姐,」萬莫星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然後懇切道,「我想再回去一趟舊屋。」
劉菲還是第一次看到萬莫星這樣失
圈養小冤家
魂落魄的表情,因為知道萬莫星能夠窺視到過去的回憶,想必是在這里看到了什麼,所以也沒有多問什麼,幫萬莫星隨便扯了一個慌,說萬莫星剛才在後面摔了一跤撞到膝蓋才叫得那麼慘烈。同時說自己想起有東西落在爺爺的衣櫃里面了,就撒嬌要求再回去一趟爺爺的老屋。
起初姑父姑媽兩人都一臉懷疑的表情,但是耐不住女兒的撒嬌和懇切,雖然還想多問點什麼,但是都被劉菲全部抵了回去,所以也沒有機會再問萬莫星什麼事情。
在回去舊屋的路上,一行人都非常沉默,萬莫星一直回想著剛才女鬼姐姐的話。
「在這個沒有你的世界里,我一個人獨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我累了,真的好累……阿牛,你的下一世,再也不會見到我了吧……」女鬼姐姐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死去嗎?之前在河邊時也和自己說過,說是要離開什麼的,當時自己沒有多想,現在再回憶,萬莫星才感覺到,那其實就是女鬼姐姐在告別吧。
之前的每一次離開女鬼姐姐都是悄無聲息的就走,然後又回來。而那一天,她卻是第一次告訴自己,她要離開了,那便一定是永別。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幫自己去掉最後一個危險,送自己最後一件大禮,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女鬼姐姐一定是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所以才會來和爺爺見最後一面,和自己鄭重的告別吧。
這種不安在萬莫星心中越來越強烈,他知道女鬼姐姐一定是要去做什麼,而且可能這一次再也不會回來。但是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她和爺爺之間的故事到底是怎麼樣的,萬莫星感覺到,一切的故事必定就在舊屋中。
從山上下來再繞回到舊屋,差不多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為了讓萬莫星有時間去窺視記憶,劉菲又吵著要喝可樂,就拉著父母去村口的小賣部買可樂,留萬莫星一個人去屋里幫她取東西。
萬莫星感激的望了一眼表姐,然後就匆匆跑進了屋子。
豆妖一家見到萬莫星又回來,都激動的從閣樓上跑了下來,兩只較小的妖怪已經和萬莫星很熟悉了,所以更是高興的爬到了萬莫星肩膀上。
「哥哥,你要怎麼做?」笑笑有些擔憂的顯出身形問道,「這屋子那麼大,你怎麼知道哪里有你想要的記憶?」
萬莫星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笑笑,你還記不記那天晚上的聚魂?」
笑笑點點頭,那晚阿杰的靈魂明明都已經消散,結果萬莫星卻再一次聚攏的已經化為風的靈魂,將他重新超度進入了輪回。難道……
「不可以,」笑笑緊張道,想要阻止,「剛才在山里面,哥哥你就已經使用了太多的力量,再這樣做的話,你的身體一定會受不了的。」萬莫星體內的「念之力」就算再多,也是有極限的,如果超過身體的極限,只怕……
「時間急迫,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女鬼姐姐只怕有危險,我必須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必須要知道女鬼姐姐到底想要做什麼,我有預感,真相一定就在這里!」
說完,萬莫星就伸開了雙臂,上一次是使用符咒將力量散發出去,而這一次他需要再一次將力量全部散發出去,然後通過這些力量來聚攏所有的回憶。
自己還有好過話要對女鬼姐姐說,自己還有給她買得禮物沒有送出去,不能就這樣讓她離開……
隨著力量的擴散,畫面一副接著一副的開始出現在腦海中,而女鬼姐姐與爺爺的故事,也終于一點一點出現。
這應該是阿九已經成為畫皮鬼之後,不同于在阿九的墓地中所見,現在的阿九已經和女鬼姐姐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卻扎著兩個麻花辮,穿著淡藍色的麻布衣服,淳樸美麗如雨後的茉莉花,和之後的女鬼姐姐雖然樣貌相同,氣場卻完全不一樣。
此時的阿九正在院子中洗著一大盆衣服,另外一個中年的女人走了過來,似乎就是爺爺的母親。
「阿九啊,你就不要洗這些衣服啦,快點去洗洗臉打扮一下,阿牛馬上就要回來了!」婦女催促道,同時搶過了阿九手中的活。
「大娘,我沒事,衣服不都是我洗嘛!「阿九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道。
「傻姑娘,」婦女笑了起來,「今天不一樣,一定要讓阿牛一回來就看到漂漂亮亮的你,好了好了,快點去吧!」
「嗯,」听到婦女的話,阿九忍不住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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