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天下 20.驚恐

作者 ︰ 夜陌蘇禾

靈兒想了一夜,最後還是決定先將妖舞決擱在了一邊,帶著厚重的黑眼圈想起來幫夕音做些小事,可是昨夜里想的太多了,有些傷了心神,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夕音端著粥盆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靈兒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精神恍惚著,看起來很不對勁,伸手就撩起了她的劉海,冰涼的手指觸到滾燙的額頭,她立馬把手收了回去,抱起靈兒放到床上,「靈兒這可是發燒了,怎麼不早點跟娘親說一聲,乖乖地躺著,娘去給你找大夫。」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靈兒一把拉住夕音的袖子,意識模糊地搖了搖頭,「不用了,靈兒捂著被子躺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夕音一把扯開靈兒的手道︰「怎麼可能會好,還是看大夫吧,免得留下什麼病秧子可就不好了!」不等靈兒說話,夕音就自顧自跑了出去,沒了蹤影。

靈兒再床上迷迷糊糊中陷入了夢境。夢境中是一處大宅院,看起來身份不俗,遠遠地就听到了女子的慘叫聲,靈兒的心情越發地緊張,痛楚從心髒開始蔓延,她忍不住加快了腳步,拐過來一個長廊以後,就看到一個華服美婦正站在一邊笑得甚是囂張,她的面前是一個粉衫的女子被捆綁在一條長板凳上毒打,那女子被散亂的長發遮去了容顏,靈兒卻覺得有種感覺就要噴薄而出。

女子的慘叫聲從剛開始的尖銳,漸漸地變得低弱,最後完全沒了聲音,她已經昏過去了,臀部血跡斑斑,早已模糊一片,女子的十指狠狠地扣進了板凳里面,凳上留下了深深地爪痕。

一個老太婆模樣的人一把揪起那女子的長發,諂媚地對那美婦說道︰「夫人,這女人昏過去了!」

美婦冷哼一聲,「昏過去了又不是死了,不會拿水潑醒繼續嗎?一群沒用的東西。」說完厭惡地轉身坐到了一邊的軟榻上。

靈兒這時才看清這個女子是誰,那熟悉的面孔不是她美麗善良的娘親,是誰?眼見著那老太婆又要繼續行刑,靈兒急忙撲過去喊道︰「不要!」眼角滿滿的都是淚水。

一喊完,靈兒整個人就坐了起來,身上冒著虛汗,夕音就坐在一邊,擰干了巾帕正要替靈兒抹汗,看到她行了,驚喜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靈兒,你沒事了吧,回來就見你一直冒汗,渾身顫抖,可是把我嚇壞了!」

靈兒並沒有回答夕音的問話,只是緊緊地摟住她,嘴上不斷重復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夕音推了推靈兒卻紋絲不動,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溫柔地拍著她的背部,唱起了童謠︰「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啊……」

靈兒的情緒慢慢地被撫平了,只是還不願意松手,似乎在顧忌著什麼,眼楮里閃過一絲絲的驚慌和害怕,原來在得到溫暖後是如此的怕失去,這是靈兒現在心底最深的感受。

夕音看靈兒的情況不太對勁,靠在她耳邊柔聲問道︰「靈兒這是怎麼了,娘親在身邊呢,不要怕!」

靈兒回想著剛剛的一幕,心里還是有些余悸,感受著夕音身上的溫暖才覺得那是夢,不是真實的,從來沒想過娘親有一天會冰冷地躺在那,鮮艷的血色蔓延到了地上,心跳在那一刻停頓了。

「靈兒,睡了這麼久,餓了嗎?娘去給你做飯吧!」夕音試圖掰開靈兒緊緊禁錮著她腰身的雙手,靈兒卻又摟緊了幾分,不準她離開,渾身上下都冰冰涼的,如同掉進了冰窖一般,夕音搓揉著靈兒的手腳,慌張地喚道︰「靈兒,你怎麼了,靈兒,別嚇娘啊!」雙手用力地拍打著她的兩頰,企圖喚回她的意識。

靈兒遲鈍了好久,終于想通了什麼,一臉天真地看著夕音︰「娘親,我們只是這山疙瘩里普普通通的村民是不是?」

夕音眼里閃過一絲驚訝,而後又恢復了平靜,撫模著靈兒的腦袋瓜問道︰「靈兒怎麼會問這個,我們自然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不然怎麼會呆在這窮鄉僻壤呢?」

靈兒點了點頭,又恢復了平靜,「那就好,那就好,只是靈兒剛剛做了噩夢,夢見娘親被個壞女人打得快死掉了,然後靈兒又救不了娘親,只能哭。」

夕音安慰的手停頓了半秒後撫上靈兒的頭,順著發絲捋下,「靈兒真是傻孩子,娘親怎麼會被打,只有不听話的小孩子才會挨打。」

「這樣嗎?還好是夢,說不定以後靈兒也會被那樣打,可是感覺好痛,娘親不會打靈兒對不對?」靈兒小心翼翼地撒著嬌,想褪去夕音兩眉間淡淡的憂愁。

「傻孩子,靈兒這麼乖,娘親怎麼舍得打你。」夕音將靈兒放回床上,蓋好被子,「好了,既然是夢,那就過去了,靈兒乖乖休息一會,娘親去給你熬粥。」在額頭落下一枚輕吻,夕音轉身離開,夕陽拉長了蕭瑟的背影。

靈兒躺在小寶身邊,想著剛才娘親的言行舉止,不難看出娘親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且夢境里的事情如此清晰,那張美婦的臉,她記得一清二楚,這就是娘親曾經的生活嗎?如果有一天能夠見到這女人,她定會替娘親好好回報給她。

小寶翻了個身,小手直接拍在了靈兒的臉上,她正要動怒時,小寶懶懶地睜開了雙眼,「唉,我這麼天才的兒子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娘親呢?人人爭奪的至寶,你卻棄之如履,只怕倒時追悔莫及。」短短的一句話卻意味深長。

靈兒沒有听明白,只是對于小寶貶低自己感到了不滿,想要生氣時,小寶卻又睡去了,這段時間,小寶越來越會睡了,而且一睡就是一整天,因為是嬰孩,娘親也沒有放在心上,靈兒卻感覺到了小寶的變化,他似乎在成長。

小手推搡著小寶,想把他喚醒,可是不管如何折騰,小寶像是沒了魂似的毫無反應,靈兒也就放棄了,只能等小寶醒過來再說,仔細思考了一下小寶的話,靈兒再次拿出了妖舞決,本是不想因為修煉浪費這短暫的時間,可是小寶的話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隨手翻了幾頁,妖舞決前面幾張都是光暈的突破,只有突破了黃光十暈,進入綠光十暈才可以修煉舞姿,也就是招式。抱著玩玩看的心態,嘗試著全身放松,默念妖舞決的第一層口訣,緩緩進入狀態。

一股赤色氣息開始在體內凝聚,慢慢地又向四周擴散開來,遍布全身流通了一次後回歸到丹田,一股灼熱的氣息直沖頭腦,靈兒只覺渾身上下舒暢了不少,剛剛的病痛也退了下去。通知︰請互相轉告唯一新地址為。平靜過後,人稍稍地乏了,雙眼不知不覺合攏。沒有人注意到靈兒睡後,周身散發出了黃色的暈彩,她竟在短短的時間內突破了赤光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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