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兄,您來了!」
「秦師叔,這次您一定會拔得頭籌!」
秦非蓮身背一把四五寸寬闊劍,神情冷漠地行走山道上,一眾早早等候比試會場赤元門內門修士頓時如分海一般為他讓出道路,沿途有不少人這樣高叫著,其中不乏模樣秀麗女修,然而他甚至未曾頓一頓自己腳步,仿佛眼中只剩下那一座座矗立山巔之上高台。
「秦師叔好帥啊!听聞他就踏入嬰境了,這麼年輕真嬰修士,只怕整個人世間也找不出幾個吧!」一個穿著杏黃色襦裙少女等他走遠了還兀自踮著腳張望,俏麗臉龐上流露出幾許欽佩向往神色。
另一個面目普通些藍衣少女也笑道︰「就是,秦師叔簡直是我們赤元門之光。哎,雪顏,你長得這樣好看,資質也是我們里面好,就沒對秦師叔有些那個意思嗎?」
被喚作「雪顏」少女面上覆著一層薄紗,露出雙眸如秋水長天,盈盈欲滴,僅僅是這雙眼楮,便能讓人聯想到許多干淨美好東西,她抬頭看著山道上越行越遠挺拔背影,眼底生出一些悵惘之意,輕聲嘆了口氣,並沒有應答。
辰時三刻,山頂忽然金光四射,一張巨大橫幅從掌門淳于崢手中冉冉升起飄至半空,長不知多少丈金色錦帛上寫滿了門內修士姓名,其中前方十個靈光湛然、鐵畫銀鉤,十分奪人眼球,這是上一屆內門前十姓名。站下方內門弟子們各個眼放精光盯著這些姓名,其中又有幾個渾身透出沖霄恐怖氣機,很顯然,這些姓名高高上姿態一瞬間就勾起了眾人戰意。
淳于崢頗為滿意地看了看場修士,余靖歡喜道︰「師兄,這麼多好苗子,天不絕我赤元門啊!」
淳于崢頷首道︰「正是。諸位內門弟子,我赤元門內門大比十年一次,其目是為門派遴選出一批為優秀弟子!相信大家有所耳聞,只要是這赤元乾坤榜上列名,我赤元門都會不遺余力提供資源重點培養!諸位十年磨一劍,今日就是表現時候,不知各位有沒有信心!」
「有!」所有內門弟子此刻都漲紅了臉轟然回應,聲音匯成了洪流,幾乎使得幾座相連山峰都震蕩起來。
淳于崢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笑意,大聲道︰「內門大比將會持續三日,實行淘汰制,比賽順序由抽簽決定。內門大比自鳴鑼起始,請諸位拿出真正實力,公平一戰,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
「一峰秦非蓮,六峰金惜時,第一比試台!」
「二峰蘭若素,四峰藍容容,第二比試台!」
「三峰白松,一峰林子魚,第三比試台!」
「二峰胡靜,六峰王雲,第四比試台!」
三十座比試台上很就迎來了第一輪打斗,大部分人目光都集中第一比試台和第二比試台上,秦非蓮和蘭若素可謂是內門弟子中兩位領袖人物,他們比試,必然要比別人精彩得多。
秦非蓮對手是一個身穿金袍年輕人,這個人臉上有一種凡人間王孫貴族般驕矜之意,哪怕是面對這位內門中有名殺神,眼神也十足挑釁、不肯示弱,他輕輕撫模著掌下一只蠢蠢欲動黑狼,高聲道︰「秦師兄,你外名聲十分厲害,但別人信,我金惜時是不信!今日我就要挑戰你!」
秦非蓮冷冷地看著這個仿佛世家王孫一般人物,眼中有著一抹鄙夷之色,想拿自己做梯子,這個金惜時,未免也太不知死活了一些!
「滾下去,你不是我對手。」秦非蓮冷冷道。
金惜時敷粉一般白皙臉孔頓時漲得通紅,怒喝道︰「秦非蓮,別以為我會怕你!擎蒼,上!」
「嗷嗚——」黑狼咆哮一聲,渾身長毛如針般豎起,頓時如一道黑色閃電般朝著秦非蓮撲去。
秦非蓮抱著雙臂,待到那黑狼已到眼前,方才不緊不慢地一腳踢出,那一腳並不帶絲毫靈力,卻如一道長鞭劃破空氣,甚至卷出了極為可怕爆響,腿影連綿砸黑狼柔軟月復部,那黑狼頓時哀鳴一聲,口吐鮮血被踢得倒飛出去!
金惜時面露恐怖之色地看著自己豢養妖狼直直朝著自己飛來,渾身長毛閃爍著鋒銳色彩,頓時嚇得三魂出竅,哀嚎著向後退去,腳下一個踩空,竟是直接摔下了擂台。
秦非蓮好整以暇地收回右腿,淡淡哼了一句︰「廢物。」
同一時刻,蘭若素也解決了自己對手,遙遙沖著秦非蓮看了一眼,眸中劃過幾道詭異青光,嘴角微微勾起,臉上露出一些期待神色。
等到下午時分,三十座比試台已經由三十個極為厲害修士一一佔領,秦非蓮、蘭若素自不消說,扁童心和白松等人也赫然列,其中是殺出了幾匹黑馬,表現也十分不凡。
「一峰玉止戈,第三比試台!」
一個灰衣長老手拿簽條高聲喊道,場中卻遲遲沒有人應答。
「一峰玉止戈?一峰玉止戈哪兒?」
灰衣長老舉著簽條又叫了幾聲,下方觀戰內門弟子立即有些騷動起來。
「玉止戈是誰?這麼拽?內門大比都敢不來?」
「噓,小聲點!玉師叔可是秦師叔嫡親師弟,如今已經是丹心境中期了,你也敢直呼其名,找死不成?」
「我日,這麼厲害」
「掌門,這」灰衣長老舉著簽條有些為難地看向身邊淳于崢。
淳于崢沉著臉︰「再等等。阿止煉丹塔內,昨日丹劫說不定就是他引發出來,以他資質,不參加此次內門大比,可惜了。」
灰衣長老正要應答,白天行卻突然起身冷笑道︰「掌門師兄,先前可是你說公平一戰,莫非一涉及你親傳弟子,你便要公然徇私不成?門內數萬雙眼楮看著,掌門師兄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白天行!」余靖受不得激,頓時拍案而起,陸青塵也握住了腰間軟劍,神色十分不善。
「哼,我說有錯嗎?什麼我赤元門百年來天分高弟子?我看那玉止戈就是個狗屁,連這點膽子都沒有,根本沒資格參加我內門大比,沒資格做我赤元門內門弟子!」白天行冷笑連連,口中所說通過內力遠遠地傳播出去,頓時讓幾個山頭內門弟子都听進了耳中,這話說得十分不中听,諸如蘭若素等人面上不由顯出些嫌惡和不滿來,抱臂站第三比試台上白松卻是狠狠點了點頭,只覺得出了胸中一口惡氣。
淳于崢臉色越發難看,半空中卻忽然傳來一聲刺耳尖嘯,一道龐大劍光裹挾著龍卷般氣流極速飛至,那劍光青藍,如一只展翅長鳳,狠狠劈白天行身上,白天行忙不迭後退,等那光芒散去,眾人方才發現白天行一片衣角被一柄如冰玉般剔透玲瓏青色長劍死死釘桌面之上,他身體因此而懸半空進退不得,看上去十分可笑。
「誰說我沒資格參加這內門大比?誰說我沒資格做赤元門內門弟子?」一抹縴長人影姿態從容地行走山道之上,他每一步走得都極認真,山風卷起他寬大黑衣長發向後吹飛,露出臉龐光潔如玉,神態卻寧靜冷漠,恰似一枝覆著冰霜清蓮,搖曳盛開赤元門如血一般仙人楓紅中,顯得如此奪人心魄。
玉止戈站定第三比試台上,招了招手,釘白天行身前石桌上青色長劍頓時嘶鳴一聲,倒飛回他手中。
白天行吼道︰「目無師長,不敬宗門!他有什麼資格站比試台上!」
淳于崢眼中卻爆發出明亮精光,穩定雙手都有些顫抖起來,厲喝道︰「睜開你眼楮好好看看!阿止已經丹心境後期了!你若還當自己是赤元門一份子,就閉上你嘴!」
白天行不敢置信地看向比試台上神情漠然玉止戈,那少年像是察覺到了,也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冰冷無情,連他這樣嬰境修士也不由心中一寒,一時忘了說出別什麼話去反駁淳于崢。
玉止戈淡淡地看著白松,這個人,比起五年前修為要進步了一些,如今已跨進了丹心境門檻,只是這修為十分虛浮,大概是用丹藥硬生生堆積起來。
丹心境後期修士威壓遠不是白松所能抗衡,他雙目血紅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心中恨幾乎要滿溢出來。
一個鄉野之地來小鬼,憑什麼受到門內重視!
又憑什麼有那麼好資質,短短五年便能提升到這個境界!
他不服,他不服!
白松大吼一聲,忽然暴起,靈氣身後化作一只虎頭虛影,無聲咆哮將空氣震起道道漣漪,這是一門極為厲害法訣,顯然並不是他這個境界能夠掌握。
玉止戈卻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冷冷道︰「父債子償,給我滾下去洗洗你們白家人嘴巴!」
話落,長袖一拂,少年白哲如玉手掌便狠狠印了白松右頰上,白松倒飛而出落山間,右半邊臉高高堆起,腫得如一只豬頭,所有內門弟子都驚呆了。百度搜或,,這是一個巴掌,打白松臉上,響亮得幾座山頭都听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