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止戈可謂是一戰成名。(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柳予單只是憑借著手上數千只黃尾蜂便位列第六峰領頭二代弟子之一,此之前也只有極少數幾個人知道他私下里還握有玉髓蜂這樣一張毒辣強勁底牌,連那名灰衣長老下台後也說出了這樣評價,內門中可以勝過全力出手柳予弟子寥寥可數,尤其是還能如玉止戈這樣贏得輕巧利落就是鳳毛麟角。
蜂後與柳予神識相連,玉止戈後一擊不說致命,卻也毀了他立足根本,眾人頗有些敬畏地看著幾個外門弟子將柳予抬下去,目光再回到第三比試台上時都不由多出了一些審視和凝重神色。
玉止戈彈了彈法劍劍鋒,微微垂著眸,任誰也看不出他此刻想法和心思,台下人也不敢冒進,這座比試台竟是一時陷入了僵局。
正這時,不遠處另一座比試台忽然傳出數聲驚呼,眾人抬眸望去,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個覆著白色面紗少女,提氣輕身,雙腳空中連點幾下向台上飄去,雪衣翩然,身姿曼妙,恰似一朵雪蓮盛放于半空之中,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給人以說不出驚艷美好之感。
「哎呀,這不是白師妹嗎?她才道一境後期修為,這這這,拳腳無眼,要是受傷了可怎麼好?」
「就你瞎擔心,你看看台上那位,也不過就是個道一境後期,若不是昨天他抽了輪空簽條,哪里輪得到他來守擂!哼,也不知道走哪門子狗屎運!」
「唉,听說這位姜師叔也是掌門弟子。嘖嘖,這差距可真夠大,不要說秦師叔,就是跟方才那位大出了風頭玉師叔相比也是——雲泥之差!」
諸如這樣竊竊私語並不少數,修士五感大多敏銳,連玉止戈這里人都听得十分清楚明白。姜子虛內門人緣不錯,卻也不是人人都與他交好,當下便有不少弟子臉上流露出幾分譏諷和看笑話意思來。
白雪顏也听見了台下許多人說出風涼話,眉心微微蹙著,略帶一絲輕愁模樣十分引人憐惜︰「姜師叔,我出身洛水白家,身上有幾件家中老祖傳下秘寶,能越階一戰,師叔不妨」
「多謝白師佷好意,只是子虛站這台上,卻是有不能退理由。」姜子虛好脾氣地笑道,他長相十分好看,氣質又格外溫和自然,哪怕白雪顏初確有些為秦非蓮而戰意思,見了這樣溫潤如一桿青竹人,本來就不多敵意也褪了個干淨。
白雪顏柳眉越發緊皺,嘆了口氣︰「如此,便請師兄指教一二。」
少女袖中忽而躥出一條白綾,這白綾尾端系著一個拳頭大小銅色鏤空鈴鐺,白色匹練如靈蛇般直取姜子虛面門,鈴鐺不停震動,那聲音清脆悅耳,就像一小串一小串月光落了地上。
姜子虛向後倒退動作忽然頓住了,眼里顯出一些迷茫之色,站原地竟是一下子失了神。
白雪顏眼中喜色一閃,暗道老祖給這迷心鈴果然有些門道,手中法訣一掐,另一條袖中竟是又飛出十余根白色綢緞,她形貌打扮本就如謫仙一般,一出手是如飛天凌波起舞,底下觀戰內門弟子一個個眼楮都看直了,只覺得世上再無一個人能比這少女美。
十余條白綾將神志不清姜子虛纏得如粽子一般,白雪顏正要開口迫他認輸,忽听那白色厚繭中一聲清嘯,眼前忽而靈光炸裂,劍氣沖霄而起,一柄青玉色長劍將十余條白綾寸寸斬開,漫天飛散如一只只白蝶,顯出一種淒涼艷麗美感。
而就這滿目淒涼中,一個烏發垂鬢青年手持一把青玉色長劍直沖而來,這把劍極美,這個人也同樣極美,尤其是他眼中那種神彩,亮得驚人,白雪顏只覺喉嚨都被扼得死緊,她想問一問他這把劍,想問一問他不能退理由,然而有一些無形東西使她開不了口,只能無力地看著那把劍挑飛了她面紗,輕柔而鋒利地抵了她脖子上。
白雪顏半閉著眼,睫毛簌簌發抖,姜子虛聲音仿佛隔得很遠,听起來便難免有一些疏離︰「白師佷,承讓。」
台下眾人不由又發出連綿驚呼,連秦非蓮蘭若素等人也回過頭來觀看,原因無他,白雪顏面紗下這張臉實是美得超乎了他們想象,若是她笑起來,必然傾國又傾城,只是如今美人蹙眉,滿面懼色,便不由使他們心生惱火,有志一同地瞪著始作俑者和他手里那柄青玉色長劍。
姜子虛渾不意,彎身拾起那枚白色面紗遞還給白雪顏,輕笑道︰「白師佷,這一場是我贏了。」
「多謝師叔手下留情。」白雪顏捧著面紗戴回臉上,咬了咬嘴唇,頗有些不甘地問道,「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叔為我解惑。迷心鈴是老祖賜給我寶貝,乃嬰境大能煉制,緣何師叔半點不受影響?」
姜子虛愛惜地抹過手上青玉色長劍,微微抬眸,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詭異弧度,嘴唇輕輕抖動,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比起迷心,師佷你手段可要差遠了。」
白雪顏眼中劃過一道青光,仿佛並不意他說了什麼,行過禮後便跳下了比試台。
第二日剩下比賽結束得十分,唯剩下二十個面孔內除了姜子虛,十之七八是內門有大名氣並且排得上號人。
三名弟子都前二十之中,淳于崢自然是喜不自勝,秦非蓮和玉止戈不必說,姜子虛雖仰仗了青劍之威,好歹也算是超常發揮了,因此也十分難得被關照夸獎了幾句。此次寥落就數第三峰,白松和白天行父子帶頭被打了臉,其余弟子仿佛也受到了莫大影響,後能夠挺進第三日竟只有一人,不光是白天行臉上火辣辣,連這根稀罕獨苗苗也覺得十分不好受。
淳于崢又囑咐了他們一番方放人回去,姜子虛牽著玉止戈走山道上,腳下仙人楓葉踩得 作響,嘴角一直微微揚著,看上去很是高興樣子。
直到回到院子,他才收斂了一些臉上喜色,輕聲道︰「師弟,我從沒有像今日這樣活過。」
玉止戈想了想,並不覺得他會因為贏了一個女子或是得到掌門幾句夸獎就喜形于色,然而似乎又沒有別什麼可稱道,于是他便抬了抬眼楮,目光安靜沉寧地看著姜子虛。
姜子虛伸出手指輕輕蹭了蹭他細膩臉頰,笑道︰「師弟不明白嗎?一是為了紫鳳芝,二則是為了白雪顏。有了這兩樣,我幾乎已經要實現了我目標。我等了二十多年,好阿止,你說我該不該高興?」
玉止戈不太感興趣地垂下了眼楮,淡淡道︰「嗯,值得高興。」
「這樣好日子,師弟,我們來喝酒吧!」姜子虛拍了拍手,越發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十分好,眼楮明亮地盯著玉止戈,玉止戈揉了揉額角,微微頷首,並不願意掃他興。
姜子虛拿來酒出乎意料好,仿佛是某種瓊漿玉液,既帶著濃厚靈氣,口感又格外清爽宜人,一入月復中便讓人丹田發暖,十分舒服,連玉止戈這樣並不貪杯人也格外喜歡。
這酒一喝便喝到了半夜,初秋風帶著微微水汽,撲臉上十分舒服,玉止戈臉頰上泛起兩抹少見紅,趴冰涼石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滾著手上描金酒盅。
「師弟,你為何不問問我計劃了二十年到底是什麼東西?」姜子虛似乎也有些醉了,烏黑眼瞳中漾起些許水意,盯著玉止戈後腦勺,嘴角笑顯得十分輕柔干淨。
玉止戈懶洋洋地眨了眨眼,漫不經心道︰「無論你做什麼,我總是站你這邊。」
姜子虛把他翻過來,額頭抵著額頭輕聲問道︰「真?」
玉止戈半闔著眼楮︰「嗯。」
姜子虛便不可遏制地笑出聲來,任何人都能察覺出他由心透出來高興︰「阿止,我今天很高興,你給我劍很好,用它做了好事我就高興。」
玉止戈沒有回答,他氣息勻長而柔軟,軟綿綿,仿佛灑人心尖兒柔軟地方,素來冷漠面容因為酒意而微微軟化,顯露出一些他這個年紀該有稚氣,叫人覺得十分可愛。
姜子虛愣了愣,這還是第一次,玉止戈他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備和疏離。
他小心地伸出手指拖住玉止戈濃密縴長睫毛,就那就像一片小小羽毛,輕盈得叫人幾乎感覺不到。百度搜或,,姜子虛俯吻了吻玉止戈泛著水光兩片嘴唇,溫暖呼吸混合著淺淡酒香縈繞他舌尖,青年微微彎著眼楮,輕笑道︰「我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