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焱,你混蛋!」
沈湘帶著哭腔叫出了聲,此時她感到自己是那麼的柔弱,她無法去阻擋這個男人對她身體和心靈的掠奪,可即使在這樣羞恥的時刻,身體也是忠誠的,它渴望著他,就如同這麼多年來日日夜夜的歡愛一樣。
可蘇焱卻停了下來,伏在她耳邊一聲接著一聲的喘息,柔軟滾熱的唇時不時踫觸著沈湘的耳垂,帶著令她熟悉的氣息。
他在她耳邊低笑︰「咖啡好像好了!」
說著便翻身坐了起來。沈湘立刻以一個保護的姿勢將自己蜷縮起來,側躺著警惕地瞪著他。
「走,咱們去嘗嘗!」
蘇焱笑著伸出了手,沈湘卻沒有要接的意思。蘇焱的手又抬了抬,但看到沈湘貓似的的防備眼神,忍不住笑出了聲,索性上前一把將她拉進懷里橫抱起來,沈湘本來還想掙扎一下,但接觸到蘇焱促狹的神情,氣憤地叫道︰「你耍我呢?」
蘇焱抱著沈湘哈哈大笑起來,身軀隨之前後震動︰「沈湘,別不把男人當回事,還叫人回來給你做飯?誰知道他是想做飯還是想做你?」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下流?!」
沈湘撇開了臉,不想看到蘇焱這個無賴,蘇焱卻轉身將她輕輕放在沙發上,走到咖啡壺前擺弄那些噴香四溢的液體。
「要不要女乃?」
「要!」
「要不要糖?」
「要!」
蘇焱轉頭看了沈湘一眼,見她還氣著不覺又想笑︰「知道嗎?真正會品咖啡的是不加女乃加糖的!」
「對不起蘇少爺,我怕苦!」
蘇焱聳了聳肩轉身為沈湘調著咖啡,接著恭敬地端到沈湘面前。咖啡杯是夢幻般地水晶切面,將里面絲滑的液體折射出不同的層面。沈湘端起放在手中端詳,微微露出笑意。
「知道蘇少爺給您沖的這杯咖啡值多少錢嗎?」
沈湘挑眉︰「反正我買的起!」
蘇焱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能用現金結賬!」
「刷卡?」
「也不能刷卡?」
沈湘眼珠轉了轉,低頭飲了一口道︰「味道不合我意,可以退嗎?」
「可以!直接退到我這里!」
說完指了指唇,沈湘看了看咖啡又看了看蘇焱色眯眯的表情,哼了一聲︰「你有完沒完?」
蘇焱見沈湘不配合,掃興地嘆了一口氣,躺在她身邊不滿地問︰「真不好喝?」
沈湘又喝了一口,滿含笑意地小聲道︰「其實還不錯!」
蘇焱高興地半支身,見一杯咖啡少了一半,悄悄露出一絲壞笑︰「你知道為什麼這咖啡叫貓屎咖啡嗎?」
「為什麼?」沈湘原就奇怪,這一路被蘇焱打岔忘了問了。
「因為它是貓拉出來的屎啊!」
蘇焱說的一臉認真,沈湘白了他一眼︰「無聊!」
蘇焱道︰「你不信?」
說著起身走到裝咖啡包裝前,拿出一本宣傳冊扔給沈湘,沈湘接過翻看了一下,見里面有繁體中文,便仔細看了起來。
原來還真的是從麝香貓的糞便中提取出來後加工完成的,沈湘突然覺得手中的咖啡似有千斤重,她轉過身將它慢慢放在蘇焱手中,在蘇焱的大笑聲中白著臉轉過頭去。
「這可是最貴的咖啡!」
「算我無福消受!」
蘇焱就著沈湘喝過的地方抿了一口,他對加了女乃糖的東西不感興趣,于是就放了回去。他本想再逗逗沈湘,偏偏這時手機煞風景地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是範無羈,隨即罵道︰
「你小子不是忙著雙飛嘛?搗什麼亂?」
電話里也不知範無羈說了什麼,沈湘就看蘇焱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並且瞬間變得陰沉︰「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柯少在場子里踫見他的,說是回來幾月了,一直在深圳窩著呢,這兩天就回s市」
蘇焱邊說邊走到外間,沈湘見他背著自己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
石冀北現在一走進飯廳就發暈,上任不到三個月,兩個半月的晚上是在酒桌上過的,任石冀北再好的耐心和酒量也背不住這麼夜夜奮戰。
「小許,今晚看著點!」
石冀北疲憊地捏了捏鼻梁,小許看到他的倦色不由笑道︰「放心吧領導,絕對不讓您多喝!」
石冀北笑了笑,無奈道︰「感覺上頓的酒還沒醒呢!」
蘇一新今晚安排的是帝豪,也是s市數一數二的飯店,石冀北一進包廂酒被牆上的那條金龍晃了眼。
「喲!石廳長,來來來!上坐上坐!」
石冀北進來時,陳喬發和蘇一新已經打了一會兒撲克了,駱桐妖嬈地靠在陳喬發身邊,石冀北覺得場景有些熟悉,繼而想到那日的沈湘,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今兒我不坐主桌了,陳副市長請!」
石冀北推月兌,陳喬發謙讓了一番,最後得意洋洋地往主桌上一靠,石冀北坐到了他身邊,這時蘇一新走過來跟石冀北打招呼,陳喬發坐著介紹道︰「這是蘇氏的蘇一新,一新啊,這是石廳長!」
蘇一新向著石冀北伸出了手,石冀北站起身與他握了握,略略打量了一番,覺得跟蘇焱長得一點也無共同之處。
蘇一新下顎尖細,放在女子臉上還好,但是男子長這樣的下顎未免添了些女氣,再加上他身型身板都沒有蘇焱來的高大健碩,乍一看還以為他比蘇焱更年輕些。
今兒的酒席其實是為了市政那個老城改造的事,石冀北清楚,這個事想進來的隊伍多了,陳喬發先前就把陳富貴打發進來了,現在又想安插蘇一新,且不說蘇一新到底能不能成,但看陳喬發對蘇一新的態度就比蘇焱差了許多,想來這也是敷衍的酒席,就當給駱桐一個面子了。
石冀北想著看了駱桐一眼,見她跟陳喬發越發親昵的舉動,想必關系又近了一層。石冀北官場混久了,知道這些經商慣用的招數就是美女金錢,石冀北也遇到得多了,變著法子投懷送抱的不是沒有,但他從來就沒有心動過。與他相處過的人都說他是正人君子,也有人說他怕老婆,畢竟當年石冀北升遷是借助謝鷺的老爹謝廣林,不然憑借他這樣一個沒背景的小公務員想三十二歲做到廳長,豈不是痴人說夢?能力是一回事,機遇是另外一回事,而謝鷺就是石冀北的機遇,為了抓住它,石冀北犧牲了沈湘。
「蘇總,我們蘇氏‘火色生香’的老板娘可是石廳長的老同學,您還不知道吧?」
蘇一新听駱桐這麼一說立刻笑了起來︰「喲,我還真不知道!那你們一定很熟悉吧!」
陳喬發這時笑得曖昧︰「何止是熟悉啊?是太熟悉了,對不對啊?石廳長?」
說著噴著酒氣對著石冀北耳語道︰「那天我就听清了個初夜,不是老哥我听岔了吧!」
石冀北臉色一白,隨即轉頭對他尷尬地笑道︰「都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了!」
「提!要提!」陳喬發紅著臉,色迷迷地小聲對石冀北道︰「只要你想!老哥我讓蘇總安排,讓你們——重溫舊夢!啊?哈哈哈……」
石冀北覺得他的笑聲特別的刺耳,重溫舊夢?談何容易?
酒喝的多了,話題自然就偏了,陳喬發帶頭,大家開始開起石冀北的玩笑。
蘇一新道︰「石廳長這次外派,夫人不在身邊,怎麼著也得找個貼心的吧!小許你不上心!」
小許被他說的沒法,自罰一杯,這些跟在領導身邊的哪個不是久經沙場?石冀北的白酒中途被小許換了涼白開,陳喬發和蘇一新都知道,誰也沒有點破,這酒宴本來就是為了讓石冀北高興,既然他不想喝,誰都不會勉強。
待散了席,石冀北臨走時被蘇一新拉住,看起來他有點多,拉著石冀北說了一會兒有的沒的,最後待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小聲笑道︰「只要石廳長想要的盡管開口,別跟兄弟客氣,您要真還想著誰,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把這事辦妥!」
石冀北笑了笑沒有答話,兩人客套了兩句,石冀北上了車,回到住所,石冀北月兌衣時發現口袋里多了一張s市頂級會所的vip儲值卡。
石冀北冷笑了一聲將卡塞進皮包里,想起今日陳喬發和蘇一新的話,石冀北心中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期待。其實石冀北知道,沈湘出獄後不聲不響的離開意味著他們此生再也不會有交集,石冀北連懺悔和挽回的機會都沒有,即使再相遇他也沒有那麼做,因為他知道自己不配。
洗完澡,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石冀北蜷起了身子,感受著懷中被褥的充盈,仿佛那是沈湘柔軟無骨的身軀,他的手緩緩下移,停留在自己的**上,如果不是寂寞太久,他不會那麼急切,如果不是渴望太深,他不會如此陶醉。
腦中是沈湘的各種表情,或笑或怒,或悲或喜,那些歡樂而坎坷的過往,那些醉人而纏綿的時刻,石冀北的冷情讓謝鷺曾懷疑他性冷淡,其實是她自己不知道,在石冀北潔癖的精神世界也只住過一個沈湘,也只有那個人能讓他在午夜無人時肆意放縱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