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昕艱難起身,跪得太久的腿腳早已麻木,一個不穩,硬生生的跌倒在地。
站在不遠處的幾人雙目炯炯的瞧著,本欲上前,很快便見她手撐著地爬了起來,默默的一步一步朝那在風中不斷搖蕩的秋千走去。
白紫昕輕輕撫模著它,澀然一笑,坐了上去,把臉微微靠在右藤,慢慢閉上雙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滾落。
從艷陽高照到夕陽將西下,徐風吹亂了發絲,白紫昕就那麼保持一個姿勢坐著,未開口說一句話。院中來來回回過很多人,她卻絲毫不知。
夜幕漸漸拉開,夕陽如潑墨般灑滿天空。
「四妹,我們回去可好?」白瀟然走上前,軟聲道。
見閉著眼的白紫昕不為所動,伸手欲將她抱起。
「我不要白紫昕攸地睜開眼大叫,淚水再次滾滾落下,歇斯底里大吼︰「我不要走,娘親一定很寂寞,我要在這里陪她,那樣她不會孤獨
「那我們明日再來,明日二哥陪你白瀟然打著商量的口吻。♀
白紫昕拼命地搖頭,身子有些顫簌,閉口不答。
白瀟然眸底微微泛紅,緊盯白紫昕一會,吸了一口氣,將她的頭輕輕靠在自己胸前,伸手擁著她,聲音異常溫柔︰「四妹,二哥看你這樣會難過
白紫昕的臉緊緊貼在他胸前,淡淡的松香縈繞鼻端,暖暖的氣息包裹著,听著他的話,吸了吸鼻子,在他懷中悶聲開口︰「二哥,娘親走了,我就是一根草,再沒有人將我當寶,也再也沒有屬于我的家
白蕭然輕輕撫著白紫昕的背,深黑的瞳眸漾出一抹心疼。
「以後,你就是二哥唯一的寶;二哥的家便是你的家;二哥會護你一生一世
輕柔的話從白瀟然口中飄出,傳進在場每個人的耳中,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如月整個愣住,怔怔地看著秋千旁被夕陽映紅了的兩人,淚水再次襲來,至少自家小姐不是一個人,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對她好。
祁天亦面帶郁色,幽深的眸子卻無波無瀾。什麼叫沒有家?王府不就是她的家嗎?這個女人懂不懂嫁夫從夫的道理?
白瀟逸眸光微動,若有所思的看向相擁的兩人。何時自家二弟會這麼在乎一個人呢?他一直以為他是無心的。
那極其認真的話語敲落在白紫昕心里,泛起漣漪,卻又覺酸澀無比,如同心底最柔軟之地被一只手狠狠的拽拉,淚水將眼楮澀得生疼,喉嚨再次發堵,凝噎不成語。
冰涼的的液體越發洶涌,被沾濕的白衣似能擰出水般。白瀟然一語不發,眉目幽深,只是將懷里的人擁得更緊。
時間攸忽而走,哭聲漸漸消散在黃昏日落,白瀟然修長細白的手指撫過懷中沉睡的臉,伸手將額前的發撥開,輕輕拭去殘留的淚痕。
祁天亦看著只覺有些刺目,衣袂輕動,便站在了白瀟然面前,深深凝了熟睡的白紫昕一眼,淡淡開口︰「把她交給本王吧,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會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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