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月色下一襲白衣被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抬眸迎上那張熟悉的臉,那一剎那,詫然、迷惑各種表情更替變幻。
蘇傾念想定是自己一念成痴,已不由自發的出現了幻境了。
「隨我回去吧耳邊響過平靜毫無波瀾的聲音。
蘇傾念想著自己近乎病入膏肓,出現幻覺還連帶幻听。
「想留在這里過夜嗎?」望向蘇傾念朦朧的眼眸,平淡的聲音不由拔高了幾分。
此刻,蘇傾念方才覺醒,難得的忘記了呼吸。
「你……」愣愣的看著白瀟然,又一次驚得道不出一番完整的話。♀
她該是多驚訝,他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還不起身?」白瀟然皺眉,夜深露重席地而坐最是容易受涼。
「你是來尋我回家的嗎?」蘇傾念小心翼翼的輕聲詢問,緊鎖白瀟然的雙眸里含著濃濃的期盼。
「嗯白瀟然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異色,隨即淡淡應了一聲。
這‘嗯’一聲在蘇傾念看來如若天籟,瞬間她笑得一片嫣然,伸長了手,「你拉我起來
白瀟然冷睨了她一眼,只是靜靜的站立著。
蘇傾念的臉瞬間僵住,訕訕收回了手,心底又黯然了幾分,暗暗的埋下頭。
兩人如此僵持著,未有片分的動作。
「你愛她嗎?」半響,蘇傾念輕柔一聲,打破了沉默。心里攸地一片沉重,她其實害怕听到答案,她害怕自己的一懷柔緒成為多余。
偏生人都是矛盾體,愈害怕愈想追根究底,非挖出個所以然。
「這是去年春你欠下我的答案,我很想知道,她也應該想知道她淡淡開口,她相信加了一個‘她’已容不得白瀟然避開問題。
「愛聲音干脆淺淡,無波無瀾,而那雙黯淡了幾許的瞳眸出賣了他的心緒,索性月色再好,卻是讓人瞧不分明。
這‘愛’字出口,惹得蘇傾念悲中生喜,喜中生悲,悲喜交迭,心情終歸愈發復雜了。
如若去年春听到這個字,興許不是如今光景吧?
可又是怎番糾葛?蘇傾念迷惘了……
其實這答案來得早晚的好與壞,誰又說得清?
喜自是佔據了心中大部,蘇傾念欣然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泥土。
順著白瀟然的目光轉向墓碑上的‘唯盼來世與君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接著意味深長道了一句,「它已經顯得多余了
來世,來世,這一腔夙願便是蘇傾念能夠徹底的蘇醒與他相逢。
只是相逢又能如何?
那生死之刻,白紫昕失算了‘現實’——相逢不能相識,他已識不得她,而她亦難言說真相。
如今,它確是已然成了多余。
「走吧白瀟然眼眸微閃,卻是用兩個字徹底將話鋒轉移。
即便兩年了,他依然無法接受白紫昕逝去的事實,每每提及她,心里的冰涼和疼痛愈濃,那一份感情越加深摯綿長。
蘇傾念隨他上了馬,如舊時一般將手環上他的腰間,臉緊緊貼在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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