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當真是把她留在了盛京的侯府。
翌日一早,蘇傾念醒來,心里空空落落的。
「他走了嗎?」她瞧見雪夢不死心的追問。
其實她知道他離開的時辰,昨夜一番瘋狂的顛鸞倒鳳後,耳邊便傳來他輕柔的告別聲,最後他吻了吻她的唇,吻去她眼角滑落的淚痕。
她不想待在沒有他的地方,可恨那會的她累的毫無氣力。
迷糊中的她暗罵自己的無用,暗罵他的無恥,竟然用這種方式阻了她的‘任性’,將她獨自留在府中。
白瀟然離開後的這一日,蘇傾念在百般聊奈中度過。
半夜,風吹著門窗嘎吱作響,毫無睡意的她起身下床,將自己的身子裹在厚重的大衣下。
推開門,外間一片白雪皚皚、銀妝素裹,分外妖嬈。
蘇傾念跨步走出屋內,雙腳踏進雪地里,大雪紛紛揚揚落下,調皮的落在她的身上各處。
猶記得那一年冰災她病過一場後,她便開始害怕冰冷的冬季,害怕有雪的城市。
年年冬日,家人都會陪她在溫暖城市購置的別墅度過。
往日的回憶恍如昨日,美好中帶著無奈的苦澀。
「爸爸、媽媽、哥哥……」寂靜無聲的夜里,她一遍一遍喚著親人的名字。
當一個人孤單的時候最是愛胡思亂想,最是思戀親人。蘇傾念做出了一個決定。
盛京通往蘇月國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急速奔跑。馬車內傳來陣陣咳音,只見發出咳音的那名女子面色蒼白,微微閉目;另一名女子眼里略有憂色。
進入蘇月國,少了許多寒氣,蘇傾念身子轉好。
抵達月都,進了皇宮,那會正是午時,蘇傾念清楚蘇傾陽的習性,直奔儲月宮。尋不到人,又急步朝上書殿走去。
「傾燁?」蘇傾念看見蘇傾燁正端坐上方批著奏折,疑惑的喚了一聲。
蘇傾燁手一僵,抬頭對上一臉風塵僕僕的蘇傾念。
「我哥呢?」蘇傾念問道。
蘇傾燁斂了斂神色,露出溫雅和煦的笑容,「傾念回來了。」
在她離開盛京那日,他便已經得到她回蘇月的消息。
蘇傾念微微頷首,回以一笑,繼續追問︰「我哥哥在哪?不在儲月宮,而你又……?」
「三哥出宮辦事一段時間,暫由我監國。」蘇傾燁開口道。
「出宮辦事?可是發生了什麼?他去了哪」蘇傾念投下一連串的問題。
蘇傾燁搖頭,「三哥此番出宮並未言明原因。」
蘇傾念柳眉微蹙,「我了解哥哥的性子,除非事情緊急,非他不可,才會親歷而為,何若現今的他還是一國之君。」
蘇傾燁微頓,長眸微閃。
「哥哥一定有交代,他到底上哪呢?」蘇傾念心中頓時一片慌亂,問話的聲音愈發急切。
見蘇傾燁不答話,蘇傾念心慌難掩,直直的盯著他,「是出什麼事了嗎?」
蘇傾燁看向她,輕嘆一聲,聲音里夾雜著疲憊和倦意,「三哥確實未言明,只听他提及去尋一種藥,此藥特殊,生長之地非常人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