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陽回周城的火車上,周秀敏小心地抱著那個小賞瓶,心情挺忐忑的。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古董買賣其實就是一種賭博,不光要眼光好,還要運氣好。她不知道自己的好運氣是否會持續,從別人口袋掏錢快樂,從自己口袋掏錢就很痛苦,如果這個賞瓶有個「萬一」,她一定會心如刀割的,她在她哥店里混久了,也知道五花八門的作假方法,譬如說這黃地粉彩花卉蝴蝶賞瓶,至少就有五種可以弄得像模像樣的方法,當時之所以狠下這個心,完全是因為對這賞瓶「感覺」很好,加上朱砂在旁,膽子壯大,所以咬咬牙買下了,過後才感覺不安,她又不能拿去給鄭女士鑒別,只能期待自己好運依舊,千萬不要買到假貨,朱砂不知道她心情,她覺得周秀敏什麼都很自信的,坐在自己的床鋪專心看那兩本有關青陽的書。
周秀敏直到回到家,周敬仁對著那粉彩賞瓶發出那些感嘆說話,周秀敏吊著的心才終于放下了,她看到錢的光彩在眼前金光閃閃,最終兩兄妹以為38萬成交,周敬仁許諾一個星期內付清「貨款」——周敬仁不知道周秀敏原本打算二十萬左右賣給自己的,如果知道自己白多給了十八萬,並且是因為自己一句xx的說話,大概會想咬舌自盡,可他不知道,覺得這價錢還「勉強可以」,抱著賞瓶歡歡喜喜的找買主去了。臨走感嘆地問了一句,「丫頭,最近賺不少了吧?」周秀敏「見錢眼開」的性格在整個家族里出了名的,並且「無利不歡」,上次的筆筒加上這個粉彩瓶,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被剝了幾層,但,又害怕知道,怕自己忍不住就掐死她了!
周秀敏喊窮,「哪有,窮死了!買這個東西銀行都見底了——哥,我看中一個包包,你能不能送給我啊?」
周敬仁︰「」周敬仁迅步走了。
沒兩天,周敬仁的會計就打了二十萬到周秀敏賬號,然後再過兩天,余款也到了。周秀敏一轉手,就打了八萬到朱砂賬戶,朱砂說你又打錢給我干什麼,周秀敏說給你用啊,我會賺錢,我養你!朱砂無可奈何地笑笑,不作言語。她不跟周秀敏爭辯,她知道周秀敏是對自己好,說不過她的,放在她銀行就放在她銀行吧,她不用就是了——反正也沒需要用的地方就是了。
周秀敏在錢的海洋幸福沒了兩天,鄭女士找她,讓她去幫大鄭工作,周秀敏內心翻江倒海,臉上還裝模作樣淡定,「可是,我要在我哥店里幫忙耶!」死也不去!周秀敏想起大鄭的「凶殘」勁,就生出一股「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的勇氣,就算是自己將來的導師,也沒商量!
鄭女士很淡定,「嗯!」
咦?這是
「那你就辛苦點吧!」
崩塌!她听不懂人話嗎?周秀敏出離憤怒了,「可是」
「上次在青陽發現的寶藏,國家會抽出一部分給我們學校我們系作為經費,我應該可以申請到大部分,我打算研究的課題是‘古董、古玩的鑒賞和辨識’,很長知識,我打算讓你和朱砂當我的助手,你有興趣嗎?」
周秀敏馬上把臭臉一收,微笑,「鄭教授的工作什麼時候開始呢?」
鄭女士很愉悅地告訴了她時間,周秀敏表示︰我知道了,一定會準時到達的!客氣地告辭了,一出去就咬牙切齒揮掌握拳地各種咒罵鄭廣廣;鄭女士則在辦公室笑得心曠神怡,這兩人真好玩,她其實對朱砂說了差不多的說話,朱砂是因為要上廖教授、何教授的課,還要打工,時間忙不過來想拒絕,她不過暗示了一下「周秀敏很需要學習這方面的知識啊」她就馬上答應了,朱砂為人著想不奇怪,難得的是周秀敏,那樣自私自我的性格,竟然也開始替人設想考慮,這讓她多少有種「我沒看走眼」的喜悅——不過,壓迫剝削別人,真是一種好感覺啊!鄭女士心情爽朗地伸了個大懶腰,拿起一份學生的作業批改,就連給了一個大叉,臉上也是微笑著的
周秀敏事前沒跟朱砂溝通,就說最近比較忙,好多事情,朱砂說也是,所以,在大鄭的居住、辦公一體的別墅前見到對方,兩人都有些傻眼了,周秀敏挺郁悶︰她是鄭女士的學生,鄭女士剝削她情有可原,連朱砂也不放過,太可惡了!結果兩人一通對話內容,周秀敏就更郁悶了,鄭女士是不是覺得剝削她們不用本錢所以剝削得特別起勁啊?跟著這樣的導師,她的前途真的有希望嗎?反悔來不來得及啊?周秀敏知道大鄭素來刻薄,朱砂又臉皮薄,不住地給朱砂心理建設,並且打保票︰「如果他罵你,你就跑,我一個人能干完的!」
朱砂莞爾,「沒事的!」
周秀敏還是不放心,大鄭那性格,發起脾氣來,真是如來佛祖都受不了——「如果他罵你,你不要怕,我幫你扛著。」
朱砂微笑,忽然湊過去在周秀敏臉上輕輕親了一口,「嗯。謝謝!」
周秀敏臉紅,覺得自己像個初初談戀愛的小鬼頭,而對方是情場高手,抵抗無力——明明什麼都做過了,不過一個親臉,唇都沒踫到,為什麼會心跳得這麼厲害,臉發燙?不解!
有人黑著臉來煞風景,「親夠了就進來吧!你叫朱砂?周秀敏你帶她!」大鄭已經看了好幾秒,不過他對男男女女沒什麼概念,所以看見兩個女生親熱,也不會有特別的感覺,在他心目中,人就分兩種︰能干的,不能干的!他對周秀敏印象尚可——鄭女士說了,像他那樣的人,能有個「尚可」的評價已經很不容易了。對朱砂,待評價中。他只希望自己妹妹派來的人都是能干真能幫忙的人才好!不然以他最近的工作量,會好麻煩!
後來過了一個星期,鄭博倫跟鄭女士吃飯,忽然想起一件事,跟鄭女士說︰「你派來的那個臉很白的學生,跟周秀敏接吻。」
鄭女士︰「你用英文說吧。你說得好嗦,你直接問我他們是不是一對不就得了?」
「噢,她們是一對?」鄭博倫順水推舟隨口問了一句。
鄭女士翻了個白眼,不作答。鄭博倫也不介意,繼續道︰「那個白的非常聰明,而且可以任意虐待,我喜歡。她比周秀敏好,周很凶悍,有時候還敢罵我,昨天有個朋友打電話問我‘冬天可以穿多少就穿多少’和‘夏天可以穿多少就穿多少’中的‘多少’有什麼區別,我說沒區別,她竟然跟我說,‘大鄭,不是我鄙視你,我實在忍不住了,你不懂不要教壞人好嗎?’不就是同樣的字嗎,有什麼區別?真是莫名其妙!」鄭博倫說得有點氣憤,鄭女士默默掩額,嚴肅道︰「我會回去好好批評她!」怎麼可以這麼直接傷害他大哥二十分也不到的語文水平,太不尊重人了!必須批評,狠狠的批評!
鄭博倫滿意,「很好!」
朱砂因為大鄭的工作,把打工都取消了。除了周六日,她要去上廖教授、何教授的課,其余時間兩人算得上同進同出了︰早上朱砂個周秀敏帶走出,中午一同吃飯,吃完飯去自習室學校——因為忙著大鄭的工作,兩人都不夠時間學習了,只好犧牲午睡補回來,下了課,就直奔大鄭家。班里的同學都說︰經過生死交戰(指得是山洞被困事件),兩人快黏成一體了。
山洞被困的事,一直是考古班同學心里的謎,好多人回來就試圖從各個角度尋找原因、可能,但最終都只能劃向「神秘」方面,雖然可怕,但絕對是一輩子難忘的體驗和記憶!唯一可惜的是,回來沒多久後,就有兩個同學自願退學了,據說理由是︰無法承受那種死亡壓迫的恐怖感受——同學們都覺得這種說法稍夸張,雖然不舒服也很害怕,但還沒到那種程度,但人各有志,說不得什麼,學校也沒挽留,直接批準了。同學們雖然沒說什麼,但心里都明白,說得再婉轉,其實就一句話︰他們的懦弱,不足以支持自己的愛好!學校也明白這點,所以並沒有挽留。不由得扣心自問︰當有一天,真面臨死亡,我敢說我不後悔嗎?
每人心里都保留了一個「?」號!
他們問過朱砂︰「班長,你會害怕嗎?」
朱砂說︰「不害怕。我喜歡考古!」
他們很羨慕,堅定有時候是需要勇氣和智慧支撐的,他們班長有勇氣,也有智慧,好讓人羨慕!他們勇氣?智慧?——還是保留問號!
「周秀敏呢?」他們問。
「害怕啊!」
「哦!」眾人松了一口氣,原來身邊還是有普通平凡人類的,真好。
「不過她在我就不害怕了!」
眾人︰「」秀恩愛的都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吧!
他們並不知道周秀敏和朱砂忙些什麼,就猜想是打工之類的事情,感覺她們很努力,很讓人羨慕,又感覺︰為什麼我這麼渣,游戲網絡談戀愛都去死吧,我要努力!
兩人不知道自己的「苦逼」在眾人心中掀起怎樣的旋風,每天都很努力的忍受著大鄭繁重的工作壓迫和語言虐待,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周秀敏常常抱怨︰我要得過勞死了!有時候看見朱砂課間趴著桌子都能睡著,心痛死了!周秀敏找鄭女士,表示工作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完成,不需要朱砂。讓朱砂別去幫大鄭干活了!
結果鄭女士直接來了一句︰我大哥說如果你應付得過來,還可以給你加多點量!
周秀敏︰
惡魔!
這兩兄妹就是沒人性的惡魔!
周秀敏忿恨離去。
于是兩人繼續往返學校、大鄭別墅昏天暗地,這大鄭語文水平雖然差了點,但學問真不是蓋的,同時研究好幾個大課題,在那樣的情況下,還可以時不時的抽身罵她們幾句,周秀敏都覺得他厲害,朱砂很佩服他,「我要有他那樣厲害就好了!」
周秀敏罵她︰「那樣的人有什麼好的,你要那麼忙,誰陪我!不要!」
周秀敏為了方便,跟她三哥借了台車方便她們上學和工作。有好些人又說周秀敏招搖,周秀敏才不理他們,有本事你就招搖啊,難道為了顯得低調,我非得搭公車,不便之余還得浪費時間?又或是得特意開台爛車?她哥最差的車也是寶馬好不好?神經病,睬你都傻!
結果學校傳得挺厲害,說她和朱砂怎麼樣怎麼樣,對朱砂的話更難听了點,不知道怎的,就傳到了周清荷她們耳里,周清荷她們也不介意,就好奇,問周秀敏,周秀敏說神經病,我跟朋友去打工呢!女生好點就同性戀啊,那我們同多久了?說得周清荷她們沒話,反正她們也不介意的,就不追問了,反而千方百計弄了朱砂照片,說她挺漂亮,跟你挺配的bablbal的,說得周秀敏很無語,不過心里還是默默的感到有些解月兌。她並非刻意隱瞞,只是覺得沒必要,那是她的私事,她喜歡誰與別人無關,就她和朱砂之間的事,別人也管不著,這個社會畢竟不是天下大同,再開放,也還是有歧視和壓力,她還沒有完全獨立之前,沒必要預先跟社會、家里作對!
盡管如此,朱砂還是不便,有時候太晚回去會影響別人,一次半次還好說,多了就惹人反感了。朱砂又是個聰明敏感度人,心里頗苦惱。周秀敏開心︰這有什麼為難的,跟我一起住吧!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是不是秋天原因,思維常常難以集中,寫得慢了,睡得也多了,時間常常不夠用的感覺,橘子皮一到天黑就心慌,有一種「啊又一天」的惆悵感。反正寫得一章是一章吧。更新延遲或是沒更,請諒解哈。秋冬天對橘子皮有點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