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仁雖是周家當家作主的,可很多大事上,還得听周家祖母的。請使用訪問本站。秦王寶劍這事上,他拿不準主意,便去問取周家祖母意見了。周家祖母听罷沉默良久,「做我們這行的,按理說沒有怕危險的道理,但是國家傾一國之力去尋找的東西,必然非同小可,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惹大禍。」周敬仁也是這個意思,秦王寶劍雖然價值連城,可就因為價值連城反而更不好出手,雖然可能會帶來豐厚無匹的金錢,但同樣的,殺頭也是分分鐘的事,他們現今這個景況,容不得再有什麼損失。所以他們商議了半天,最後決定先由周敬仁把寶劍取回來,藏匿個三五年,等風聲過後,尋個穩妥的買家再出手。周敬仁叫來虎子商量,他怕有人跟蹤,預防萬一,他先去上海裝模作樣轉一圈,再繞到廣西,兩人在某地匯合,然後進山取東西。虎子對周敬青忠心耿耿,因為上次周敬仁的客氣和慷慨,對他也頗為有好感,周敬青吩咐一聲,連好處也不用許,馬上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周敬仁馬上叫人去訂到上海的機票。結果女圭女圭就出事了。女圭女圭的保鏢不敢隱瞞,馬上匯報了章家。章家大小姐勃然大怒,她雖然迫于形勢拿了女圭女圭做交易,可對女圭女圭還是很有感情的,而且,對方敢動女圭女圭,目的只有一個︰威脅她、挑釁她、打擊她,無論哪一樣,她都容忍不了!章大小姐馬上訂票到周城,可出發到機場前,女圭女圭找到了,她父親勸她稍安勿躁,先把制藥的事處理好——她們得了周家的藥方後,馬上投入了研發,得到了解毒效果不錯的藥丸,當然,這跟結合她們自己原有秘方的真正解毒丸功效是沒法比的。真正的強效解毒丸也因為用料的珍稀根本不可能規模生產。章家有投資制藥廠,他們想將利益最大劃,最近正各方打通關系弄生產批文,章老爺子說的就是這事。章大小姐听去了老父的意見,強壓怒火取消了行程。她人雖然沒去,卻派了最親信的人去接女圭女圭。周敬仁為人處事老臉,听到女圭女圭失蹤的消息即時知道不妥︰章家肯定得馬上派人來,至于結果回如何還不得而知,但他作為周家的主人,卻不可能不在!當即取消了去上海的打算,跟虎子說推遲兩天,再作詳議——
他听聞女圭女圭找到了,馬上趕過去別墅,兩人在門口相遇。
「周先生」女圭女圭輕輕的叫了聲,周敬仁點點頭,關心的問︰「你沒事吧我疏忽了,沒多派人保護你!」他語氣真誠,前面倒是真心問候,後面就是客套場面話了——他怎麼可能派人明目張膽的跟著女圭女圭,那不成了監視?
女圭女圭看著他,「謝謝周先生,那麼我們就按照先前一樣去辦好嗎?我去給周三先生看看。」當他們同時出現或者要對一方說到另一方,女圭女圭會自動的在「先生」前面加上他們的出生排行——譬如她對周敬青說周敬仁那就是「周大先生」!
周敬仁被她看得別扭——他對她直勾勾看人的態度感到很不自在,主要是,他害怕看到她的臉。那張臉布滿了越來越多的「死亡」之字,教人不忍——所以裝作自然的望去了別處,听得她說話奇怪︰什麼叫按照先前的一切去辦?才回過頭來看她,可是女圭女圭若無其事的超她點點頭,用著一種顯不出恭敬可她的確是恭敬了的態度安靜地走開了——好像那句話並無其他含義,重點是去看周敬青。周敬仁琢磨良久不得其法,決定按照老規矩——他忽然悟了︰先前女圭女圭給她留字條,他不知道怎麼辦不也是決定見機行事?那「先前」是「把我留下」?他覺得自己應該猜對了!
果然!章大小姐派來的人晚上就到了。見了周敬仁就索要女圭女圭,他態度倒是蠻客氣︰
「周先生,三少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安靜的修養,這並不需要我們小姐了,我想帶她走了。謝謝這段時間你悉心照顧她。這是我們大小姐讓我轉遞周先生的小小心意——」他送上了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棵小女圭女圭半臂長的珍貴人參,周敬仁想到他們拿了自己家的珍貴藥方還跑來裝模作樣,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臉上還是客客氣氣,婉拒一番最後推辭不了的收下了。
周敬仁也想女圭女圭早點離開,免得自己對著難受,可一來不確定周敬青是不是真的好了到「剩下的就是修養」程度——女圭女圭現在可是每天都給他進行兩到三次針灸排毒;二來女圭女圭那樣囑托他,他拒絕于心不忍︰她也怪不容易,連說句話也要遮遮掩掩才能出口——不由得左右為難,最後,他開口︰「章先生,我跟章大小姐是有協議的,你看能不能這樣,等確定敬青真的好了,再帶章小姐走。」
對方如何不了解他意思,馬上機智地道︰「你們周家的周德文先生也是醫藥的老前輩了,讓他確診一下如何?」
周敬仁想想也是,如果敬青真的好了,他又何必擔這個麻煩?對不起是有的,可他本來就沒有幫誰的義務,她再拖幾天又如何最後不也得回到章家?要她出了事,自己這個當主人的也說不過去,倒不如趁早解決——自己還有別的重要事呢!周敬仁一咬牙,答應了。他叫了周德輝一同到別墅看周敬青,章大小姐派來的人顯然跟女圭女圭是慣熟了的,沒叫女圭女圭「小姐」,也沒過多不必要的問候,而是輕輕柔柔親親熱熱的說了句︰「女圭女圭,大小姐讓我來接你回去!」
女圭女圭微微抬眸征詢般的看著周敬仁,周敬仁略帶些心虛的再次避開了她目光。周德輝檢查了周敬青身體,客氣的拱拱手,恭維女圭女圭︰章小姐果然妙手回春,敬青你接下來可要好好休養,不要辜負章小姐一番治療你的心血!他說「心血」說得自然,可听的人——周敬仁卻覺得別扭,話還真沒數錯!
周德文後面這番話,雖然是對著周敬青說的,可實際是說給周敬仁和來客听的,這等于告訴周敬仁和來客︰周敬青好了,可以放人/帶她走了!
女圭女圭瞬間明白了︰周敬仁不願意幫助她!他以為這位好心的周大先生至少會願意幫她這個忙的,看來她還是太天真了!她有些難過的低下頭,她低垂的脖子讓周敬仁心里一陣發慌!
那章先生當即決定今晚就走。他馬上去訂機票,讓幾個保鏢收拾一下隨時準備出發。女圭女圭一直安靜安靜的听著他們說話,听到今晚就走,懨懨的拋了一句︰「明天再走吧。我有朋友想告別。」
那章先生當即愣住了︰女圭女圭也有朋友?他疑惑的看著女圭女圭,女圭女圭視若無睹,徑自回房了,章先生于是轉而望向幾個保鏢,保鏢們猶豫,一個把女圭女圭去看賣唱小女孩的事說了,那章先生驚詫的張大了嘴,然後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顯然不以為跟這樣低賤身份的人有什麼好做朋友的,竟然還特意去告別,可他再瞧不起,女圭女圭也是大上他一頭的人,他把情況報告了章大小姐,章大小姐也準許遲一天,他更無話可說了,于是在周敬仁表面客氣的招呼下先回酒店了。
女圭女圭待他們一走,馬上叫來自己的保鏢︰「我們去章英先生的學校。」
保鏢們听令行事,一番地圖搜索,把女圭女圭送到了西華大學門口。章英接到女圭女圭要來的電話,又驚詫又意外,可不管如何,只得先到校門口「迎接」。女圭女圭不想顯眼,不願意他們跟隨,說她沒參觀過校園,讓章英先生陪伴她逛一下就好,保鏢沒自然不肯的,才被襲,再發生意外他們可擔當不起,女圭女圭難得大發脾氣︰「放肆,你們敢逆我!」她聲音不大,還是冷冷清清面無表情的樣子,可不自覺的讓人生出一股陰寒,章英也覺得跟著四條黑尾巴實在太招搖,也對保鏢們說︰這是學校,會有什麼意外?不會有事的!我帶宛小姐逛逛,很快回來!保鏢們對視一眼,只得守在車上等他們。
章英帶著女圭女圭一路逛走,女圭女圭心不在焉地听著看著,走到教學區便說累了,渴,讓章英給她去買礦泉水,章英吩咐她等他,不要亂走,便去附近的販賣機買礦泉水了,結果回來,女圭女圭就不見了。章英抓起一個附近學生,「你有沒有看見剛跟我一起的小女孩去哪里了?臉白白,頭發長長,洋女圭女圭一樣的。」
那學生疑惑的搖了搖頭,章英馬上甩開他,他四下張望,一路奔跑尋找、問人,也沒見著、問著,差點沒急瘋。後來問到一個學生,說她往教學樓去了,急忙去找。
女圭女圭問了個學生︰朱砂在哪里?
朱砂是學校的名人,那學生知道,馬上自告奮勇的帶她去。
女圭女圭又問︰那你知道她的老師是誰嘛?
「那可多了。你要問誰?」
女圭女圭形容鄭女士的樣子︰「就是高高瘦瘦,頭發到肩膀,說話很犀利的。」
一句「犀利」讓那學生馬上明白得不能更明白︰「鄭刻薄啊!知道!怎麼不知道。不知道的都不是西華大的了。你要找她?」
女圭女圭點點頭。那學生又疑惑︰「你不是找朱砂?你不找了。」
「我要找鄭鄭鄭小姐。可是我不知道她名字。我知道她是朱砂的老師。」
「哦!曉得。」那學生改而帶她到鄭女士辦公室,「不過不知道她今天在不在哦。我先帶你去看看吧!」
女圭女圭謝過他。
還好鄭女士在!
那學生敲開門,態度馬上變得恭恭敬敬︰「鄭教授,有人找你!」
鄭女士瞟了一眼,看見他身後的女圭女圭,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又看了一眼佇在門口等八卦的學生,「你可以走了。」那學生灰溜溜的走了。
鄭女士叫女圭女圭進來。女圭女圭規規矩矩的垂著手站在她面前,鄭女士讓她坐她才坐下。鄭女士給她倒了一杯開水,「你來找我干什麼?」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想來跟你道謝。」
鄭女士不以為然,「不是道謝過了。不用這麼隆重吧,還特地跑一趟。」
女圭女圭淺淺的笑了笑,從口袋抓出一個漂亮的珍珠胸針,「跟你的衣服很配。作個留念。再見了。」
鄭女士看了眼胸針,「你等等——」
女圭女圭回頭。鄭女士給朱砂打了電話,讓她馬上過來。朱砂在實驗室,過來要好幾分鐘,女圭女圭疑惑的等了一下,「我是逼著章英先生來的。不能再等了。我走了。」推門而出。鄭女士望了眼胸針,幾不可見的笑了笑,也跟著走了出去。
章英正捉著學生沒頭蒼蠅的問她下落,忽然見到女圭女圭站在教學樓連接行政樓的中空樓層上,松了一口氣,口氣不由得有些埋怨︰「你去了哪里?害我好找。」
女圭女圭的理由是︰我迷路了!章英有些沒好氣︰「不是叫你不要走開等我嗎?給你,水!」
女圭女圭接過,「謝謝!」
這時候鄭女士大踏步地走了上來,「章老師,正要找你。PN那份文件我有急用,你能馬上拿給我嗎?」
「馬上」章英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鄭女士肯定點頭,隨即又像才發現女圭女圭存在似的,「這誰?章老師女兒?」
章英囧了臉,「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女兒,我還沒結婚。」
「哦,那還好,不然戀童(罪)也挺嚴重的。」
章英︰這個老巫婆!
「章老師,我等著用」鄭女士提醒她,又像反應過來似的,「要陪小女朋友?不差這幾分鐘,我給你看著,保管跑不了。馬上拿來。我帶她去我辦公室的等你。」她不容拒絕的抓起女圭女圭,「來。去我辦公室等你男朋友。」
女圭女圭、章英︰「」
章英沒辦法,只好對女圭女圭說,「這是鄭教授。你先去她辦公室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然後再帶你去逛學校。」
女圭女圭點了點頭。章英轉身回辦公室拿文件了。鄭女士給江遠樓打電話,讓他盡可能地拖住章英——江遠樓跟章英同一個辦公室!然後帶著女圭女圭回辦公室了。她們剛回到辦公室,朱砂就到了。鄭女士讓朱砂鎖上門,然後對女圭女圭說,「這是你听說過的朱砂。小朱,這是章家那位小姐,你要不要給她看看?」
朱砂對她只聞其聲,終于見了其人,好奇的睜大了眼楮,她們兩人面對面,都是眼楮特別大的人,兩人睜大眼楮互望那場面真是——鄭女士不耐煩,「別銅鈴斗銅鈴了!待會章英就上來了。小朱,她中毒了,你給她檢查下,看看有沒有救——」
朱砂猶豫了一下,「你能把衣服月兌了嗎?」
女圭女圭搖了搖頭,「沒用的。我知道自己事!」
鄭女士臉一沉,「吧唧什麼,讓你月兌就月兌!月兌!」她本來就是極有氣勢的人,加上刻意板著臉,瞬間四周氣壓都低幾度。女圭女圭被嚇住了。朱砂怕鄭女士再「行凶」下去,忙上前,解開了女圭女圭上衣扣子,扒著看了一下心口部位,女圭女圭雪白的皮肉已隱隱泛黑,朱砂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女圭女圭輕輕的笑了笑,掩上自己的衣服,「我說過的。」
鄭女士看向朱砂,朱砂搖了搖頭,「皮肉已經開始泛黑了,這是深度中毒的跡象,恐怕不好辦!」
鄭女士知道朱砂向來說話謹慎,她說不好辦,那就是很難辦,她問︰「‘恐怕’是什麼意思?其實有法子,只是不好辦?」
朱砂問女圭女圭,「你是用養‘覃侍’的方法養大的嗎?」
女圭女圭猶豫著點頭。
「我听我爸爸說過,‘覃侍’的毒,只有兩樣東西可以解——」
鄭女士皺眉問︰「什麼?」就連女圭女圭也疑惑的看向她。
「男女參和千年蛇。」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早點睡的。結果發現寫有二千多了,就想著寫完吧。結果寫著寫著,就寫到現在了。╮(╯▽╰)╭花花啊花花~你啊在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