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猜得沒錯,刀疤他們的確出事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他們那群人,好幾個流血不止,那濃重的血腥味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嗅覺異常靈敏的食尸蛇,即使避開一次兩次,但很快又被追上,他們饑困交加,疲于應付,最後終于在一間小房間被圍堵上了。
他們之中,除了老三和秋平因為天性的狡猾和機警,之前兩次的「戰斗」一直處于後方沒受傷外,其余幾個或多或少都受傷了,而傷重最嚴重的莫過于板寸,是以攻擊他的蛇也最多,十幾條大小食尸蛇同時撲向他,他抵擋得了一條抵擋不了兩條,不消片刻,腦袋便掛滿了蛇,恍如傳說中的杜麗莎,可他卻沒妙曼的身子俏麗的面孔,形容只讓人作嘔。那些蛇牙齒都沾有毒素,釘著他傷處吸血,毒素也注入了他身體,他神智漸漸迷糊,動作卻癲狂起來,眾人自顧無暇,自是不理會的,縱然看見了,也只以為在「奮勇殺敵」;老三和秋平雖然也有三兩小蛇爬到他們身上,相對其他人,還是安然無恙的,但壞就壞在他們被一屋子的蛇給嚇慌了,各自揮舞著手上的武器驅趕殺戮身上、四周的蛇,被飛濺了不少蛇血,因而也吸引了不少蛇對他們虎視眈眈,刀疤和杰克老張他們亦如斯,後兩者更狼狽些就是了,一屋子人,陷入了一屋子蛇的斗爭中。
那邊老三扯下一條爬到他脖子的小蛇甩飛它時不經意瞥見板寸「人身蛇首」的樣子,差點沒胃酸都吐出來,太惡心了!而板寸則陷入了嚴重的幻覺不自知,他不知道自己樣子驚人,他的同伴為他所驚,他只感到說不出的冷,那深沉的海水快要將他凍僵了,他艱難地向岸邊邁去,卻不想那是魔鬼布置的陷阱,他失足掉入了泥沼的深淵里,那濃稠的泥水灌溉到他拉牛牛要窒息了,他苦苦掙扎,欲求一線生機,而那可惡的魔鬼卻冷笑作壁上觀,他憤怒又驚恐,想我活不了也要拉你陪葬,于是奮盡全力揮舞起手中的神戟——鐵揪——朝魔鬼撲過去——
他不知道那是刀疤。刀疤在他前方不遠,正忙著對付爬到他身上的以及四面八方對他躍躍欲試的蛇,哪里有空管別人,更甭論板寸的想法了,冷不丁的被人狠狠拍上後腰,向前踉蹌了兩步差點沒撞地上,他只道有人趁亂暗算他想搶他背包,怒極回頭,卻見板寸掄著鐵揪氣勢洶洶地撲過來,一副要他死的狠勁,形勢危急,刀疤自然不想死的,于是幾乎不假思索的就掏出腰窩的槍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下——
「踫」!
板寸應聲倒下,那噴涌的鮮血瞬間吸引了無數食尸蛇,就連那些正在吞噬同伴尸體的也放棄了嘴邊的食物,瘋狂地撲過去。只一眨眼功夫,板寸就被密密麻麻團住,身上再不見半絲空隙,還有更多的蛇撲上去分一杯羹,蛇疊蛇,一層又一層,那情形,不止讓人作嘔,更讓人驚悚,其余人先是被刀疤的狠毒一驚,繼而大怖,而刀疤,也在那些蛇瘋狂地撲向板寸身上有了些想法,可他來不及細想,趁著現在蛇少了,不逃命待何時?他吼了一聲「還不趕緊跑」,自己率先跑了,其余人一愣之下趕緊跟上了,刀疤再可怕,也比不上這些蛇可怕!
他們跑到別的房間,那些房間自然也有蛇的,只是數量較之剛才的房間少了很多,他們應付起來也相對容易,刀疤先前有了想法,在遭受攻擊時,自然細心留意起來,果然是老張和杰克遭到的攻擊最多,而沒有流血的自己和阿平、老三明顯少了很多。他心里有了數︰這些該死的蛇恐怕是聞著血的味道來的,要逃月兌它們,恐怕只能甩下這兩個家伙了。而且,少了兩個人,食物用水就會充裕很多——雖然他一點也不想分給老三阿平,但他一個人人單力薄,縱然追上那些小鬼,一個人只怕搞不定,為了穩住他們,分一點給他們是不得已的。他臉上下了不動聲色,心里卻下了決定︰只待下次遭遇蛇群,就把他們干掉來引開蛇群。
他們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亂躥了二十來分鐘,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唯一叫他們驚喜的是,所遇到的蛇越來越少了,到後來只剩下了稀薄的一兩條,他們終于受不了,力竭在一間房間休息,刀疤打算將老張和杰克當棄卒,自然不願意浪費食物他們身上,面對幾雙饑渴的眼楮,支支吾吾,後迫于形勢——他自己也餓了,總不能讓其他人光看他吃喝——加上想到杰克好歹救國過他,死囚臨時還能飽餐一頓呢,于是極不痛快的分了一點吃喝的給所有人,吃完,自然要趕路的,他們唯一剩下的是刀疤手邊的一把小電筒,小電筒已見微弱,只能照見他自己腳下,前面的人是沒辦法照顧了,走前頭的阿平暴躁的問了一句沒照光的東西嗎,黑不溜秋的咋走?老張想起自己撿到的那個手機,模了出來遞給他,阿平發現有手電筒功能,便開了,頓時光亮不少,刀疤對他們的龜毛罵罵咧咧,催促著他們趕緊走,阿平心里不滿刀疤,回嘴了一句,「沒燈光怎麼走啊?」後半句還沒來得及說,猛然感到一陣腥臭風撲過來,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就側身避開,電筒光照到一條大海碗粗的蛇,正張著血盆大口向他們撲過來,所有人大驚,怪不得沒見那些小蛇,原來這是大家伙盤踞的地方,他們趕緊跑,大蛇緊追不舍,這蛇雖然粗壯,可絲毫不笨拙,按照他們這慌不擇路的跑法,只怕很快便會被追上,刀疤咬牙,故意落後一點,從背後給了老張一槍,老張中槍,不可置信的緩慢回頭,微弱的光芒里,他自然看不清刀疤的表情,只听到刀疤冷硬的聲音:
「留下他引開蛇!」
老張倒下,逃跑的腳步聲匆匆遠去,誰也沒多看他一眼,其他人不是不驚,只是逃命之際,那管得了這許多?只是他們心里都明白現在刀疤了為了引開大蛇可以犧牲老張,不準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因而都起了戒備和反叛之心,這其中,尤以老三為最。他匆匆看了一眼秋平,不想對方也看他,他們都從對方眼里看到相同想法,于是,彼此心里有數了:刀疤是一定要死,不然他們甭想活!
這邊廂,刀疤他們各懷異心狼狽逃命,那邊廂,朱砂他們也不好過。只是相對刀疤他們,顯得稍微從容而已。
那密集的蛇讓周秀敏瑟瑟發抖,哪里還有從容指揮、狠命下手的勁?朱砂一邊安慰她,一邊觀察四周情況,見到那些蛇忽地「興奮」起來,爬行的速度都快捷很多,就知道刀疤他們肯定出事了,不然那些蛇不會匆匆趕過去。他們身上的藥湯味兒也撐不了多久,是以一件蛇群減少,立馬便要離開。周秀敏問:「你知道主墓室在哪?」
朱砂沒作肯定回答:「模模總會知道的。」
朱砂既然這樣說,周秀敏也無話可說,于是從稀疏下來的蛇群中匆匆撤退,狼狽地開始他們的逃命之旅。也許是因為他們身上的藥味,也許是因為朱砂在,雖然一路有不少蛇對他們虎視眈眈,但意外的,竟然沒蛇敢對他們「出手」,所以他們也算是「萬蛇叢中過,片蛇不沾身」,只是一路上提心吊膽,著實不好過,周秀敏感覺都快吐了。她覺得自己回去以後肯定會做惡夢的,而江遠樓和胖子則發誓:以後再也不吃蛇羹了!
就這樣走了二十來分鐘,他們終于甩掉了那些可怕的食尸蛇——證據就是:他們沒再看到蛇了!
江遠樓感動得快要哭了。在又走了十來分鐘後,他提議休息一下,累了,餓了,剛才躲「金光圈」內,朱砂是有提議趁機吃東西的,問題是四周蛇密密溜過,虎視眈眈他們,如何能下噎?他們都佩服朱砂這種粗神經——其實她沒這種東西嗎?她不怕嗎?眾人無語凝噎,連小小年紀的阿清也唾棄她,朱砂見他們不吃,自然不好意思吃,于是一伙人餓肚子,這會兒才有空閑填。
「你說,我們甩掉他們了嗎?」江遠樓幽幽的問,這一番折騰下來,竟然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若不是想到有刀疤那伙人追殺,他真恨不得合上眼楮哪怕睡個三五十分鐘也好,困死了!他喝了幾口水,遞給旁邊的胖子。現在糧水緊缺,大家都湊著用。譬如他跟胖子一瓶,周秀敏和朱砂,老頭和阿清。食物也是,能省就省,不知道啥時候能出去呢。可是不吃也不行,沒力氣,所以都是維持不至于空虛打鼓的狀態而已。
「不知道。這里是相通相連的,也許待會就躥出來了。」朱砂的口氣也幽幽的,她是真擔心,但卻听得其他人想罵她:烏鴉口!
周秀敏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現在去主墓室?主墓室在懸崖邊上,懸崖下是蛇的棲息地吧?那我們豈不是等于」——周秀敏想說送貨上門,但沒說出口,江遠樓和胖子自然明白,只有老頭和阿清不解所以,什麼懸崖?他們看著朱砂,老頭也看出了,領隊的雖然是那個看起來高高壯壯的男生,但實際的只會卻是這個腳底有疤的女孩兒,十幾年過去,都長這麼聰明美麗了!他有些開心又有些惆悵,當年,他到底做了件好事!只是,他們為什麼來取這千年蛇皮?他有心要問,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便只沉默著,思緒在過去和現在間飄忽。
朱砂搖搖頭,「食尸蛇只吃腐肉,當年秦王下葬,自然有牲口祭祀宮人陪葬,若是沒有做防範的措施,豈不是連他自己也肉身不保?這地宮設置了大大小小的蛇道,就是為了方便蛇群進出覓食,可這些蛇道,是通外,不通內的,蛇群進不去。所以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周秀敏不明白什麼叫通外不通內,沒有入口?沒有人口他們怎麼進去怎麼離開?
朱砂猶豫著回答了她的疑問:「我想里面應該有些什麼東西阻止蛇群進出,譬如牆壁涂抹了藥粉,又或者放置了讓蛇群避之不及的什麼東西。」
老頭忽然低低聲插嘴,「可能是尸油。以前據說有一種人,本身能避毒,將他們的尸骨煉制成尸油,加上藥物,滴之蛇避十里。」
周秀敏拿著半邊面包的手一窒,她的朱砂會被煉制成尸油?朱砂感覺到她異樣的目光,奇怪地回望她,周秀敏惆悵了,吃不下了,把面包塞朱砂嘴里,「老頭子,你听誰說的,泰國恐怖片看多了吧?」其實她是相信的。這神神怪怪的事,見太多,她好像都麻木了!哎,所以說,人的意志力,是鍛煉出來的!
老頭呵呵一笑,問,「小姑娘,你們要那片蛇皮干啥?」終于問出來了,比想象中容易開口。
「關你什麼事?」周秀敏可是很記恨他剛才擼朱砂的腳丫的變態行為,是以對他沒好口氣。
老頭也不介意,裝作漫不經心地說,「我听人說過這蛇皮,沒想真是,真有。听說這蛇皮是用來解毒的,是不?」
朱砂奇怪的看著他,「你听誰說的?」
「嘻,一個老朋友。不過這東西普通人輕易受不得,小姑娘你要來作啥?你中毒了?」
朱砂將蛇皮從有拉鏈的褲兜掏了出來,也沒解釋,只輕聲道,「沒。」
老頭還沒死心,緊盯著她,「那你要來作啥?」
「關你屁事!」周秀敏白眼他,「我們干啥,還要跟你這個蹭隊的人報告不成?」
「不是不是。我就好奇問問。」老頭賠笑著。
「大爺你知道得也挺多的,那你說說,這蛇皮干啥用的?」胖子柔聲說,接過朱砂手里的蛇皮看了看,撕了撕,竟然堅韌如鐵,他掏出小刀子劃了一下,竟然連痕跡都沒留下,他就驚奇了,問朱砂,「你怎麼劃下來的?」
老頭嘆了一口氣,「小姑娘看來也是內行人啊,這蛇皮刀槍不入,水火不燒,唯獨怕金光石見水,水入石開。」
江遠樓看看朱砂,又看看老頭,奇怪地問:「你不是說水火不燒嗎?」
老頭癟著嘴沒說話。朱砂把蛇皮拿回來折疊好放回口袋拉上拉鏈,「是烏木的汁水,用它刷在蛇皮背面,再用有金光石成分的鑽子劃就能劃開了。」
眾人「哦」了聲,周秀敏驕傲,她家小解放鞋就是懂得多!
「為什麼啊為什麼用這個什麼汁液加金光石就能劃開?」江遠樓不解,周秀敏哼哼,「這就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樣,沒道理的。對不?」她征求的看著朱砂,朱砂認真的點頭,「嗯!」
江遠樓:
朱砂又道:「這個我真的無法解釋。真要說起來,大概得要扯到化學成分方面。只是以前有人告訴過我這個方法,我就試試了。食尸蛇怕這種木,以前有人家為了防止蛇群進入墓穴吞噬尸肉,都會在山上或者墓穴附近植上一些這種樹木,是後來才換上有象征意義的青松柏樹之類。大概是,這種樹木汁液有腐蝕消化作用,而金光石又鋒利堅硬,內力的皮因為曾經沾著皮肉,畢竟比外面的來得松軟,所以從里面也比較好下手。」
江遠樓听著還是有些不解,最後只好承認周秀敏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無法解釋理論。他想吐槽的是:要是這個方法無法湊效如何是好?——還好湊效了!不然他不敢想象。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出去吧!「你怎麼知道主墓室有路離開啊?」他比較想知道這個問題。如果他們原路返還——撇開刀疤他們不提——恐怕倒比找哪不知道門路的「出路」來得容易。
老頭忽然插嘴,「小伙子,你知道這地宮是什麼格局嗎?」
「什麼格局?」老頭一開口,吸引了包括周秀敏在內的視線。周秀敏搶先問了出口。
「這個是守成的格局,俗稱的‘只入不出。’要是陽宅,那就是‘財入不出’,是囤財致富的象征,可是你看看這四周,可有窗戶?沒出氣,那就是死勢,倒也符合陰宅的特點,但對後世不利,所以一定要有個‘出氣孔’,這才符合‘風水’。」
于是,他到底要表達什麼?眾人稀里糊涂的看著他,江遠樓忍不住了,「所以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說你們就是從那塔下來的吧?那塔,其實就是一個出氣孔,但是那個地方能入不能出,所以對應的,就必然有一個能出不能入。這才符合格局。」
江遠樓他們雖然在專業領域內是否優秀,但對風水一竅不通,听得越發稀里糊涂,于是不指望老頭了,都看向朱砂,朱砂沉默了一下,開口,「古時候人不理解鏡成像的原因,對鏡子懷有畏懼心理,認為那是另一個世界。所以,古早時候,鏡子只應用一些巫師巫法。巫師通陰陽,是用鏡子照開的路,所以,鏡像,在古時候有個別稱,叫「陰陽路」。上面的是陰路,下面自然有條陽路。」
「」
江遠樓真摯地問兩位同伴,「你們听明白了嗎?」
胖子搖頭。周秀敏點頭,「听明白了,就是我們跟著她就是了。」
江遠樓和胖子:這種盲目的樂觀和自信真好啊!
老頭含笑點頭,「小姑娘不錯嘛,懂得挺多。」
「好,不管這‘陰陽怪氣’,問題是,我們怎麼走到這主墓室,找到那條‘陽路’?」江遠樓問,「為什麼在主墓室,不是應該另一座浮屠塔嗎?這才對應啊!」他又不解。
老頭不客氣,「你要升天還跑大老遠再升?這是象征意義,懂不?還是文化人咧!」言下之意可謂鄙視。
江遠樓默默的尿遁了。
因為每次拉撒都出事,所以所有人都格外小心,不過幸好沒事。幾人輪流方便完畢,就起身繼續出發了。還是朱砂領路,周秀敏走她身後,接著是老頭和阿清,江遠樓和胖子走最後。
他們走得越來越順暢,這種「順暢」是從朱砂身上體現的,起初的道路,她都會猶豫難以抉擇,到了後來,熟悉得恍如家中院子能閉眼行走,幾乎是不假思索,江遠樓和胖子歡喜之余都有些疑惑,可都有志一同的選擇了沉默沒問,現在不是問的時機——當然,這里面多少有些提防著老頭的意思,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老頭雖然一副無害的樣子,但謹慎些總歸沒錯。
就這樣,他們走了二十來分鐘,他們繞出了地下迷宮中的迷宮,一座開闊的廣場呈現在他們眼前,一如他們爬出地道所見。
「不是吧,還要繞?」江遠樓慘叫。
「那你願意喂蛇嗎?」周秀敏問,江遠樓默默的閉嘴了。的確,「迷路」比起蛇群環繞好太多了!
他們不知道,刀疤他們,在歪打正著的情況下,比他們提早幾分鐘,進入這種地下宮殿真正的墓室里了。刀疤他們開始時以為繞回了原地,氣得直罵娘,還是細心的杰克發現了異樣,廣場上沒有盤著龍的巨大柱子,先前他們經過的,都是擺放著雕著龍的巨大柱子的這一發現,讓刀疤他們冷靜了下來,慢慢上前查看,才發現前方是巨大的坑道,里面尸骨連天,旁邊則是獸坑,坑里竟然有象牙,把刀疤弄得驚喜交加,這明顯是殉葬坑啊,也就是說,這里是正主兒的地方了?
幾個人都歡喜得忘乎所以,瞬時連生死都忘記了。急急忙忙往里躥,在躥過了幾個無關緊要的耳室後,他們終于見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珠寶,一屋子的金銀珠寶,就赤_果果的堆放在地上,在電筒光照射下光芒閃爍,誘惑萬分,所有人都激動了,發財了!
秋平最先控制不住的撲上去,歡喜得忘乎所以,就在他彎腰捧起一個瓖滿珍貴寶石的玉瓶時,危險發生了,地上的地板猛然反轉,他朝下凶猛的掉了下去,拿著的手機隨之也摔落地面上,老三跟他站得近,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拉他,可他剛捉住秋平的手,一支尖銳的箭鏃就射穿了他身體——不止一道機關,石板的啟動也引發了另一道防備機關——然後,另一支,再一支,老三瞬間被射成了刺蝟——
而秋平,因為失去了挽力,自然掉到了不知深淺的坑里。站得稍遠點的刀疤和杰克,在箭鏃雨點般打過來同時選擇了同一姿勢:僕到地上。在他們撲下的瞬間,坑里傳來了秋平尖銳的慘叫,然後,安寂無聲了。下場可想而知。刀疤和杰克都臉上變色。
一聲輕微的「 嚓」聲,剛才打開的石板又合上了,箭簇也停止發射了,刀疤和杰克又靜待了好一會,確定無事了才敢起身。刀疤看著一屋子金銀財寶,怕,但又舍不得。
是不是所有的金銀財寶前的那塊磚頭都會掉下去?越過去是不是就沒事了?他想,于是逼著杰克去拿,杰克怎麼不知道他心思,戰戰兢兢,「老大,袋子里不是有鉤掛嗎?我們趴地上小心鉤掛幾件,也夠我們使用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來再拿。」鬼才再來。
刀疤想想也是,這鬼地方,陰陰森森的,叫他自己一個人,他還真有點怕,真拿到東西出去再殺他不遲,于是同意了。杰克從朱砂他們那個大行李袋,拿出了帶繩子的爪勾,趴地上,小心翼翼地拋過去掉那些珠寶中的大物件,刀疤站到了門外看他,他注意到了,那些箭鏃射不到門口。
杰克勾到了一只玉石南瓜,里面裝滿了各式寶石,十分的精美,一擊得手,兩人都有些歡喜起來,杰克再接再厲,又鉤掛了好幾樣物件,他本想夠了,但刀疤貪心,非逼著他多拿幾件,杰克又勾了其余幾樣寶物,這才捧著寶物向門口的刀疤走去,刀疤早迫不及待的將行李袋里的東西倒了出來,把寶物裝進去,見著沒裝滿,又逼著杰克回身再多拿幾件,杰克迫不得已,只好戰戰兢兢又拿了幾件,刀疤這才歡喜地作罷,拉上拉鏈,打算尋出路。杰克拿了一把鐵撬當拐杖他也沒在意。
在他們發現滿屋子的金銀財寶時,朱砂他們不聲不響的模到了主墓室。主墓室的入口是堵死了的——至少看起來是如此。可那門實在太精美霸氣了,數噸巨石制成,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中間龍鳳相接圖案,而龍鳳中間,二對陰陽魚圖案又構成了「無極限」圖案,而陰陽魚由貝母和黑色晶石制成,極具光澤,而兩條「黑魚」的眼楮卻是空的,「白魚」的眼楮卻嵌著小嬰孩拳頭大小的黑色晶石——朱砂定定的看著,眼神變得怪異起來。
這時候,他們听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秋平跌落坑道發出的慘叫。一驚,那些賊人追來了?也顧不得尋路了,趕緊逃跑,不想逃到耳室跟探夠了寶心滿意足的刀疤和杰克相遇,刀疤真不敢置信自己的好運氣,這才金銀珠寶到手,那邊廂這些小兔崽子就送上門了,而朱砂他們看見了刀疤自然是轉身就逃的,兩隊人還隔著一段距離,不逃是傻瓜,刀疤自然是不肯放過的,提槍追了上去。兩隊人馬,一個追一個躲,在黑暗的地宮走廊捉起了迷藏,刀疤的手電筒光線不足,走廊又是左穿右插,刀疤雖然射了幾槍,可也沒見誰掉下,把刀疤氣得直跳腳。
「這些兔崽子,看爺爺我弄不死你。」刀疤氣咻咻的罵,從褲兜里掏出幾顆子彈塞入槍膛,那電筒光越來越暗,顯然再過不久就要熄滅了,刀疤忽然想起秋平摔地上的手機,那手機光可比這電筒光亮多了,而且,他記得包里還有好幾塊電池?沒光亮可捉不住那些兔崽子——不過這地宮里,不像先前那麼變態,是正兒八經的墓室格局,他還是有信心揪住那些兔崽子的,所以他決定回去把那個手機撿回來——自然是杰克去撿。
手機撿回來後,就是「狩獵」,十來分鐘後,手機電池顯示到底,刀疤從包里掏出了一塊低頭換上,這時候,站他身後的杰克,猛然甩起了鐵撬朝他腦門揮去——
又快又準又狠,刀疤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剛合上電池的手機摔到了地上,刀疤他至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倒在了那個膽小懦弱的外國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