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胡須男到牆角方便,方便到一半,發現竟尿到一張死人臉上,嚇得他大叫了起來。請使用訪問本站。死人穿著軍靴、迷彩服,跟他們中的某些人打扮很像,是個外國人,臉上帶著茫然僵硬的表情,雙眼不曾合上,仿佛到死也不明白他為何而死,瘦巴臉為這個發現也皺起眉,這個人叫馬科,是他們準備放棄這個計劃前最後派遣的一批人中的一員,為何死在這里?其他人呢?
「你去把叫小路過來。」他吩咐胡須男。胡須男趕緊去叫人了。瘦巴臉把尸體拖到一旁平躺放下,朱砂看到尸體左側的褲腳折起了一小折,可能是因為太悶熱而高高擼起過,後來又放下,剩下這一小折沒有完全放平,露出了黑乎乎的腿毛,朱砂趁著瘦巴臉在檢查尸體其他地方沒注意她,用腳尖將那小折踢下來了,料他們也檢查不到,這一身黑熊似的體毛,難!
不一會,小路來了。身後還跟著ker和她的另一個保鏢。ker臉色黑沉得很難看,只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並沒有說話。小路顯然是擔當這支隊伍醫生的角色,不用吩咐,自動自覺的蹲下,用幣瘦巴臉純熟很多的手法檢查尸體,最後還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去刺她心髒部位,然後露出了一副猶豫疑惑的表情,好久不曾說話,直到ker不耐煩的問他怎麼回事,他才斟酌著開口,「身上並無明顯外傷,也沒中毒的跡象——這家伙有心髒病?」小路顯然也知道這個說法很詭異,是以說話明顯帶了一種小心翼翼的訕笑,好像他只是隨口一說,並無他意——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這些雇佣兵強壯得像頭老虎,怎麼可能有心髒病這種毛病?
ker自然冷著臉沒有作答,只是眉目皺得更深了,不知道是先前失利造成的陰影太深,還是這具死因不明的尸體出現的時機太不當——自從爬入那條狹窄的裂縫後,她心里就沒平靜過,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現在這種預感更強烈了。只是他們都到這里了,斷沒有回頭的道理——ker壓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覺,問一旁沉默不語的朱砂,「喲,大學生,你的考察有什麼發現?」聲音帶著一股嘲諷冷笑的意味,朱砂不為所動,淡淡的說,「沒發現。」
「哼。」ker冷笑,一副怪她「懶人屎尿多」的態度。她也沒說要怎麼處理那具尸體,轉身就走了。小路和大漢自然是跟上的,瘦巴臉倒是略猶豫的多看了一眼,只是也沒做多余的事,很快的也走了。朱砂知道自己不能留下,留下也沒什麼作用就是了,最多能確定一下自己的推測,但誓必引起瘦巴臉的注意,沒必要——
其實她可以推測到當時的情況︰ker他們的隊伍在夏天最炎熱的時候進入這里,正是有毒的黑鱗蛇和無毒的白蛇□的季節。他們應該是先搜刮(或者檢查?)這里,這個死去的大兵耐不住悶熱挽起了褲腳,後來大概被警告了(或是他自己放下了)才漫不經心的放下,他走到牆角,跟剛才的胡須大漢一樣噓噓,他很得意,嘴里甚至可能哼著歌,歡快的撒著尿,結果驚動了□中的公母蛇,公蛇發狠咬了他一口,□中的黑鱗蛇是最毒的,毒液進入人體,只需十幾秒就能造成心髒麻痹死亡,別說區區的銀針,就是最現代的科技,也不一定能檢查出來。據說當年美國總統派人暗殺古巴領導人卡斯特羅用的就是這種毒蛇身上提取毒素制成的毒藥,能殺人于無形,就算最精密的尸檢也檢查不出原因。結果負責暗殺人物的女特務跟卡斯特羅一見鐘情,這下美國悲劇了,不但暗殺任務失敗,連最新研發的毒藥也到了古巴手里,古巴隨之以牙還牙,就用著來自美國的小玩意干掉了好幾個美國高級官員,讓美國情報局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據說這種黑鱗蛇只產于一些極密林地帶,中國廣西是其盛產地。當年古巴為了得到這種蛇,以極為優厚的價錢向中國出售大量優質蔗糖,還美其名曰「更深地促進中巴友誼,讓中國人民也感受古巴人民的甜蜜美好」,把美國人惡心透了。中國聞歌而知雅意,于是大方地「饋贈」了一百條黑鱗蛇作為回禮。
當年暗殺失敗所帶來的後果把美國總統折騰得夠嗆,沒多久就黯然落台。直到美巴關系破冰,相互的暗殺活動才減少。但是那種能殺人于無形的毒藥,一直牢牢的握在古巴情報局手中從未放棄。
朱砂之所以能知道這麼多,拜當年何文超先生的課程所贈,後來何先生痴迷造毒藥,這些或與課題有關、無關的奇聞趣事也相應的入了耳。
所以她也跟著離開了。
ker他們在先前停下的地方堆了兩堆火在烤衣服鞋子。自然也沒周秀敏他們份的,他們默默坐在一旁,充分扮演作為人質的可憐角色,看見朱砂回來,都抬頭用眼神問發生了什麼事。朱砂在周秀敏身旁坐下,先揉了揉她的手,冷冰冰的,皺眉,「你們怎麼不去烤火?」又覺得這句話有點多余,于是沒再繼續這個問題,轉而道,「發現了他們的一個死人。」
這句話說得有點奇怪,但是周秀敏他們還是明白了︰發現了ker他們以前派遣的隊伍中的某人的尸體。
周秀敏用唇語問︰怎麼死的?
朱砂冷笑。狀似無聊的撿起一根小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只小蜈蚣,周秀敏還愣了一下,印象深刻的江遠樓和胖子馬上反應過來︰蛇咬死的。
江遠樓和胖子哀嘆︰為什麼每座墓都必然有蛇?這是什麼該死的設定!摔!好吧,江遠樓和胖子想開了以後,就淡定了︰一回生二回熟嘛!他們都有一個擔憂︰現在他們是逃不了——出口就那麼一個,就算他們能藏身密林,ker也可以守在井邊將他們擊殺——到了墓里就能?
看來,都是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什麼的在十幾個持槍的彪形大漢環伺下,簡直插翅難逃,要像電影那樣起死回生一個扳倒十幾個,那是,不可能的!
熄滅了火堆,他們又繼續前進。出了村莊,在最初的幾小時,他們只是在不算茂密的山林里行走,隨著行進,林子越來越密,那時候,他們還能勉強分辨方向,到後來,就只能麻木的、盲目的跟著隊伍走,至于哪個是東哪個是南哪個西北,完全無感了。
人的意志力是會被消耗的,開始的時候,江遠樓他們還留意著這里有什麼什麼特征,那里那里有什麼特征,以便能逃走的時候有所依據,後來發現幾乎所有地方都差不多的,所謂的「記號」根本沒作用,人也越來越疲倦饑渴,精神力下降,這種做法便徹底的放棄了,只憑著一股頑強的意志力不倒下。那些人,畢竟是職業級、雇佣軍級別,比他們這些堅強的考古生更頑強,這時候完全顯示出了其訓練有素的水準,帶隊的、防衛的、後勤的,有條不紊,十分干練。他們咬著牙關、互相鼓勵,才沒有「輸」得太難看。
時間顯示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在夜晚行走在深山密林,不知道該說這伙人膽大包天還是勇氣可嘉——第二天江遠樓他們才知道,這里白天黑夜沒什麼區別,林子太密了,參天巨木隨處可見,仰面無關,跟著名的神農架相比恐怕也毫不遜色。
在兩株對立而生、五個大漢恐怕也不一定能環抱的巨大榕樹前,ker下了暫停行進扎營過夜的命令。一伙人熟練的扎帳篷、生火、煮食——這個時候,依然有兩個人用槍「捅」著朱砂他們。江遠樓跟瘦巴臉表示他們想要一堆火,好烤干他們的褲腿和鞋子,瘦巴臉跟ker請示,ker覺得沒必要在這種小事為難他們,大手一揮同意江遠樓去撿柴生火了,于是朱砂他們有了一堆火。
ker他們在熬一些肉食,隨便扔了一些面包干糧給他們,那些肉食的香味不停的飄過來,累了一天的人特別渴望,可ker他們自然不會對「人質」有什麼好招待,他們也只能干噎口水,咬著面包想那是肉。周秀敏趴在朱砂腿上就睡著了。朱砂在給她和自己烤鞋子。江遠樓他們也是。三人默默不語,心事重重。
深山的夜特別冷,他們被趕到帳篷里,四人挨成一團睡著又被凍醒,出去找火取暖被攔住了,瘦巴臉守夜听到動靜,讓他們過來。朱砂他們走了過去,守夜的還有小路和一個紋身男人,小路早睡得流哈喇子了,紋身男也昏昏沉沉的樣子,胖子默默的看了一眼幾步持槍警備的守衛,默默的坐下,卻發現瘦巴臉正盯著他,胖子內心有些吃驚,心說這個瘦巴臉怎麼每次都能看穿他在想什麼似的?
瘦巴臉「和氣」的遞了兩罐啤酒給男生,「要喝?」
胖子想了想接過了。江遠樓搖頭拒絕了,周秀敏接了過來,瘦巴臉像是有些意外女生竟然會喝酒似的,露出些許怔忡的表情,不過也沒說什麼。周秀敏打開喝了一口遞給朱砂,朱砂也喝了一塊,江遠樓拿根樹枝默默的撩撥火星,氣氛有點沉悶。瘦巴臉伸出一貫攏在衣袖里的手,那奇大無比的手,引得江遠樓又多看了幾眼。烤火帶來的溫暖似乎讓瘦巴臉心情不錯,他慢條斯理地開口,「還習慣?」口氣竟似是聊天,理所當然得讓朱砂他們無語。習慣?習慣走山路還是習慣被挾持?這問話也太搞笑了吧!
瘦巴臉顯然不覺得自己是搞笑,喝了一口啤酒,淡淡的說,「再走一天,我們就到大峽谷,然後就可以進入陵墓了。」
朱砂忍不住問,「你們到底走到哪里了?你們看樣子知道得遠比我們多,為什麼還要挾持我們?」
瘦巴臉露出了一個像是古怪的表情,「中間。」他也不隱瞞,「但是我們每次走到那個地方,就不能更進一步。那是我們隊伍進入過最深的地方。」
「到底發生什麼事?」江遠樓見他不如ker惡毒刻薄,忍不住也問了一句。
「不知道。」瘦巴臉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我們進去的人沒人能活著出來。」
眾人心里打了個突,「那你們怎麼知道進到中部就ver了?」江遠樓結結巴巴的問,瘦巴臉卻沒有回答,臉上的表情卻似乎在嘲諷江遠樓「你怎麼這麼t」,江遠樓訕訕的模了模鼻子沒說話了。
朱砂忽然問︰「像你們那有的老手也失敗了,憑什麼你認為我們能夠進去?」
瘦巴臉冷笑,「那是ker的決定。」顯然對帶上他們這個決意也不以為然。
朱砂他們面面相覷,顯然,帶上他們不是必要的,那,為什麼?
一早啟程,果如瘦巴臉所說,走了一天,就到了一條巨大的峽谷,越過峽谷,穿過一些平緩的丘陵地帶,就進入了一座巨大的地下陵墓,不,是巨大的地下都市,那斑駁在雜草、叢林中的雄偉建築,巨大的佛像、廟宇,足叫任何一個考古學家熱血沸騰——
盜墓者也是!
他們仿如初涉黃金河的挖金者,見著這般宏偉鏡像,先是一愣,然後不知就里的他們狂噪地歡呼起來,那激烈的情緒把林間的鳥兒都驚飛了,撲稜撲稜著翅膀飛向空中。
作者有話要說︰很好,終于12點前完成了。一嗑瓜子,就好難停下來。╮(╯▽╰)╭。鍋里蹲著香噴噴的牛腩蘿卜也是好誘惑。橘子皮又要嗑瓜子又要偷吃,又要寫文,實在好忙~╮(╯▽╰)╭現在,肚子脹得像五個月了~╮(╯▽╰)╭已經有了傳說中可以開啤酒蓋的可怕下巴,肚腩就是沒瘦過,╮(╯▽╰)╭╮(╯▽╰)╭小蠻腰神馬的,真是好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