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護國府的劍聖李天一,十幾年前,便突破了封號聖者,但是,升至二品,卻廢了足足數十年,可以見得,聖階提升的困難程度,而凌無雙給的這一顆聖元丹,能讓凌老爺子輕松提升一個品階,並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其珍貴程度,可見一斑。
見凌老爺子心情不錯,盯著手中的聖元丹滿面紅光,凌無雙蠕蠕唇,試探著說道︰「爺爺,這個,無雙有一件事情,先告訴你們一聲」
「說吧,說吧」凌老爺子樂呵呵地揮了揮手,滿面紅光,寵溺道︰「不管你想要做什麼,爺爺我都會全力支持」
「真的?」凌無雙咧嘴一笑,連連壞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說話間,凌無雙腳下長靴,卻幾不可見地往後退了一步,開口像是倒豆子般,快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接下了李媚兒的生死斗,就在七日後」
「你說生死斗啊?」凌老爺子滿面笑容地重復了一邊,只是,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笑意頓時僵硬在嘴角,面色驟沉,肝火蹭蹭往上冒,凌擎天拍案而起,喝道︰「你說什麼,生死斗!」
「你言而無信」見狀不對,凌無雙撒腿就跑,像是兔子一般,轉眼就溜出了書房。
「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回來」已至聖階的凌擎天一聲大吼,余波甚是駭人,差點沒將書房給震垮,怒道︰「莫秋,去將那個小兔崽子給我逮回來!」
「爹,你先冷靜一下」凌莫秋站起身來,眉頭緊蹙,開口卻較為冷靜,「無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丫頭了,她既然接下比試,肯定是有把握的,我們應該相信她,你剛剛不也說要支持她麼」
「我支持個屁,老頭子我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要是有了個什麼三長兩短,誰能負責,你負責!?」凌擎天氣如斗牛,又是擔憂,又是氣憤,「李媚兒如今已是八品天玄,無雙才九品地玄,兩人相差一個階,這樣的差距,怎麼打?」
「這……」凌莫秋面色嚴肅,被問得啞口無言,同階相差一品,勝的幾率都不大,更何況無雙和那妖女相差九品,整整一階的差距,凌莫秋真有些頭疼,無雙這次是不是玩兒大了。
「哎」凌擎天深嘆一口氣,壓下怒火,沉聲道︰「我當然是想相信無雙,但是,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還有,你以為,李天一那老不死真是吃白飯的?卑鄙無恥,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先看看吧,李媚兒的確是個難纏的人」思索半響,最後,凌莫秋越想越擔心,于是一咬牙,說道︰「要不然,到了那天,一把大鎖,將那小妮子給鎖起來,隨便找個說法,把比試給退了吧,總不能看著無雙……」
一听這話,凌擎天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蹭地冒了出來,袖袍一橫,手臂指著凌無雙院子的方向,胡子都快氣歪了,「你說有什麼鎖,能鎖得住那小兔崽子?她還不得將院子都炸了!」
「這倒也是」凌莫秋訕訕地模了模鼻子,但是,以這段時間的他對無雙的了解,要那丫頭自己改變主意,難如登天。
月盤輝輝,群星璀璨,今晚的凌家上下,是一處比一處熱鬧。
翌日,還未待凌老爺子殺上門去,第一縷霞光躍出地平線之時,凌無雙便帶領著幾十個達到地玄的凌家弟子,整頓出門,方向,正是危險重重的落日之森!
怎樣才能掘一個人的潛力?當你周圍環繞的都是危險,當你掙扎在生死邊緣,這便是最好的提高契機,而凌無雙,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她自己,也迫切需要這樣的機會!
但,這也只是剛剛開始。
這幾日,一行人在落日之森試煉,越往深處,凶狠玄獸,階級越高,毒蟲毒花,更是霸道,瘴谷沼澤,不計其數,稍有不慎,便落得尸骨無存。
月黑風高,涼風習習,到了夜晚的落日之森,涼風颼颼,從上望下去,猶如一朵哄然炸開的漆黑蘑菇雲,充滿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遠處隱約傳來玄獸的嘶吼。
「原地休整」
凌無雙看著疲憊不堪的眾人,扭頭又觀察四周茂密的林木,和旁邊山石間泊泊而出的溪水,手中的匕唰地插入碎石,就地在腳下的青石盤膝坐下,閉眸養神。
「太好了,終于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眾人一片歡呼,他們已經三天三夜,都沒有闔眼了!听得凌無雙這句話,甚是有人就那麼直挺挺倒在了溪水中,濺起水花,惹得周圍有人怒罵出聲。
「累死我了,我腳都抬不動了」
「再不休息一下,我氣都提不上來了」
「剛剛差點死在那劍齒虎口中,太狠了,六階玄獸,果然是厲害,差點把我手都給咬斷了」
平時養尊處優的眾凌家弟子,如今一個個衣衫襤樓,灰頭土臉,甚是,每個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有玄獸撕裂的傷痕,也有毒草荊棘劃出的,卻只是簡單地用布條藥草包裹,十枚護心丹,省了又省地用,似乎都不夠看的,雖然不時哀嚎連連,但是,每當有人心中想要退縮,想要放棄的時候,只是看一眼隊伍最前面,那一道最為縴細的身影,都狠狠地鄙視自己,暗自咬牙堅持。
「這是什麼草,真好看」凌蟬蹲在溪水旁,準備洗個臉,瞅見一株銀白色的草,在月光下亮晶晶,銀閃閃,煞是好看,凌蟬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伸手便要去抓,她要拿去給無雙小姐看,這肯定是什麼珍貴藥材!
「嗡——」
忽然,一把匕快如閃電,驚險地插過凌蟬指尖,蹭的沒入她腳邊的泥土中。
「住手!」
隨即便是一聲冷喝,凌蟬被吼得渾身一僵,愣在原地。
「我說過多少遍,這里的東西,不要隨便亂踫!」凌無雙快步走到凌蟬身邊,神色清冷,眉宇之間,染上薄怒,周圍原地休息的人,也都望了過去。
被凌無雙厲聲一吼,凌蟬覺得有些委屈,小聲道︰「這草很漂亮,我以為是珍貴的藥材,只是想要摘給小姐煉藥」
凌無雙微微一怔,少頃,無奈一嘆,目光停留在那株銀白色的野草上,語氣稍有放柔,卻也嚴肅萬分,開口解釋道︰「這草,叫見血封喉,不能隨便亂踫」
「見血封喉?」凌蟬有些不解。
「嗯,是一種毒草」凌無雙頭顱輕點,說話間,隨手抄起旁邊的一截樹枝,輕踫它一下,只見,它菱形葉子如同含羞草一般,微微蜷縮,但是,縴細的草睫上,一種細若蛛絲的觸角,急地黏上凌無雙手中的樹枝,生機勃勃的樹枝,樹葉如同墨染,干枯飄落,以肉眼可見的度,急枯萎!
在毒液快蔓延到凌無雙指尖時,她才扔下手中干枯漆黑的樹枝,拍拍手,冷聲道︰「剛進入這里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們,不要隨便動這里的東西,越是毒的東西,往往表面越是美麗,就如這一株見血封喉,殺人于無形,若是你剛剛踫到了它,你現在,恐怕就是一具尸體了」
凌蟬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背脊涼,冷汗都冒了出來。
「天啊,這麼毒」
周圍離得那草稍近的人,瞬間彈跳而起,遠遠躲開,仔細揣摩凌無雙的話,似乎別有深意。
只是,轉眼間,眾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只見,凌無雙蹲,嘴角掛著頗為詭異的弧度,快出手,一把逮住見血封喉草,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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