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凌羽安的麻藥勁兒上來了,她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了,但那種撕扯的感覺還在,因為洛寧和黑鷹要在里面找一些他們需要的樣血。
傷口縫合著的狀態下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黑血絲,等到傷口打開了,那黑血絲就不知道哪去了,兩人一番好找,洛寧一直抓著凌羽安的手,希望她能夠好過一點,但其實一點效果都沒有。
「是這個?」黑鷹用小鑷子夾出一個很微小的黑色鐵器,看著有點眼熟。
「一會兒再看,先縫合傷口。」洛寧側過頭看看凌羽安,由于長時間緊張不已,她已經禁受不住,昏了過去。
黑鷹趕緊重新清理傷口,縫合,外包扎,一點都不敢怠慢,手術前後時間用上了半個多小時,完全在預算之內,但凌羽安還是承受不了。
「她太虛弱了,讓她休息一會兒。」洛寧摘下口罩,手套,讓陳阿姨進來給凌羽安整理好衣服,三個人抬著她回到臥室。
「怎麼樣?」林天傲從走廊里回來,才不過半個小時而已,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他們重新回到手術台旁,黑鷹把那個小鐵片拿出給他們看,林天傲一看,就自嘲的笑了一聲,指著那東西說︰「這是我給她放進去的,沒想到今天卻害了她。」
「什麼?」黑鷹一愣,難怪看的眼熟,這不就是他們總部往外派發的信號源嗎?只要身上帶著它,不管走到世界的那個地方,都能被找到。
這是方便他們出任務,如果任務失敗受到威脅,總部就可以根據這個信號找到他們。
「真是可笑!」洛寧拿著那小鐵片去黑鷹的房間進行化驗,果然上面沾有病毒。
當初林天傲怕傷害凌羽安,不忍心再讓她受苦一次,就著她的傷口把這信號源放了進去,可誰知道會因為這樣造成了病毒潛伏。
黑鷹又拿出凌羽安深層皮膚下的血樣檢查一番,血液中含病毒的成分佔3%,也就是初級而已,這還有辦法控制。
「能解毒嗎?」林天傲在旁看著,懊惱不已的同時也盡量讓自己冷靜,好幫助凌羽安渡過難關。
「對于這病毒我們還太陌生,不知道能控制多少,試著用藥吧,不過這樣一來,凌羽安的孩子……」黑鷹放下手中的東西,一臉的惋惜。
後面的話他不說別人也能理解了,林天傲點點頭︰「盡量救她,孩子我們可以不要。」
「老大,這是凌羽安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洛寧cha了一句嘴,他覺得以凌羽安的角度出發,她就是寧願自己死,也不想讓孩子受到威脅。
「我的意思就是凌羽安的意思,難道你想讓她冒險?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如果還有別的選擇,林天傲自然不想拿妻兒冒險。
「很簡單啊,我把這種毒植入我體內,由我來試藥,有效果了再讓凌羽安使用。「洛寧堅定不已,剛剛在手術中,听著凌羽安不停的說要保住孩子的時候,他就做了這種決定。
「你開玩笑吧?這是玩命的事!「黑鷹抓著他的手臂,想讓他清醒一點,不要沖動行事。
「我沒開玩笑,這事兒只能這麼辦,有了病體試藥,就不用他們冒險,孩子興許還能健康的生下來。」洛寧試圖用美好的結果來吸引林天傲,讓他答應。
但沒想到林天傲看了一眼桌上的血樣,拿起那把小鑷子對著自己的手臂就是一下。
「老大!」黑鷹和洛寧不約而同的驚呼起來,但林天傲已經得逞,只要踫到那血樣,很快就會和血液融合。
「你們什麼都不用說了,洛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她是我的妻子,如果用你來冒險,不光成功與否,我們倆將來都沒辦法再面對你,我來最合適,凌羽安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也一定會和我做一樣的決定,是吧?」
終于林天傲找到機會將了洛寧一軍,不過這機會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洛寧好半天緩不過神來,過了好久才沉重的點了點頭,拍胸脯保證︰「老大,我必傾盡我所能,為你們配置解藥。」
從那以後這艘船上的氣氛就變得更加凝重,凌羽安每天只能在中午太陽最好的時侯出去一個小時,她很珍惜那段時間,哪怕曬曬太陽,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啊,偶爾能看到海面上的魚竄出水面,高興的她像個孩子一樣念叨半天。
回到房間,她整個人又變得死氣沉沉,躺在床上好長時間不說一句話,陳阿姨只能提供給她一些生活所需,但要溫暖她的心,這種活兒還得林天傲來做。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天之後,可能是知道了凌羽安的毒很麻煩,林天傲就很少到這個房間來,晚上也是很晚才回來,白天很早就離開。
凌羽安不管多努力,頂多也只是能看到他一個離開的背影,說不上兩句話就算完事。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但她猜想,這三個男人一定有什麼事瞞著她,如果說林天傲是因為她的毒很危險而疏遠她的話,那她也就只剩下可悲的人生了。
另外比較奇怪的是,洛寧一直在給凌羽安用中藥,而且都是凌羽安之前喝過的味道,苦澀之中微微發甜,那時候洛寧說那是補藥,只有補藥才會有這種味道。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不是要解毒嗎?不是要逐一的試藥嗎?怎麼全是補藥了?
凌羽安三番兩次攔住洛寧問,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家伙看見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送完了藥就找個借口跑人,動作堪比國家級運動員。
問陳阿姨,她也說最近那三個人很奇怪,有時候他們三個會一起呆在房間大半天,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有時候他們就各自忙各自的,也不知道在倒騰什麼。
但她說了一點,這讓凌羽安非常難受,最近林天傲總是站在床頭的位置吸煙,吸煙的量越發的多,很多時候陳阿姨走過去,都能看到那里一煙盒的煙頭,也就是說,他抽了一整盒煙。
凌羽安從來沒有聞到過他身上有煙味,相反的,她總是能聞見他身上有種淡淡的香味,那味道像極了一種燻香,天然選料的水果燻香,在洛寧的箱子里,她曾經見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