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自是沒有像瑞珠一般多心,她接過夏清歌的話順口吐出「是啊,梁姨娘行事大方得體,深得府中下人敬重,可不像某些人知恩不圖報,也不知道是誰救了她的。」
瑞珠一听她這話,心里著急,急忙用手在桌下拉扯朱雲的衣裙,讓她注意說話。
朱雲當場臉色極為難看「瑞珠,你做什麼拉我?難道有些人做得出來還不讓我說嗎?」
瑞珠心里一冷,暗罵朱雲蠢貨,心說自己有心幫她,她卻不領情,既然如此她何必多管閑事?
夏清歌沉默不語,眼簾淡淡。
周圍的氣氛似乎陷入了一種十分詭異的暗流之中。
良久後,夏清歌突然掩嘴笑了一下。
「我真是糊涂,你二人這些日子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還從未賞賜過你們什麼。」
朱雲一听心里暗喜,難道這個廢物是要賞賜她什麼寶貝?
心里剛想著,就听夏清歌吩咐了瑞珠「瑞珠,將我那個紅木雕花的匣子拿過來。」
紅木匣子?
「大小姐,您說的這個匣子可是從西郊莊子上一並帶回來的那個?」
夏清歌點了點頭「對,就是那個。」
「可是大小姐,奴婢不知道您的鑰匙放在何處啊?」
「鑰匙在我枕頭下面,你過去取了便是。」
「是。」瑞珠按著夏清歌說的,拿了鑰匙。
平日里她們在大小姐的身邊也沒少拿油水,但多數都是她們私自從大小姐的份子里偷偷克扣掉的。
從前的夏清歌一向對這些身外物不上心,所以日子久了兩人也越膽大,而且也越的難以滿足。
她們都知曉夏清歌有一份十分豐厚的嫁妝,據說那都是楊氏留給大小姐的。
瑞珠和朱雲不是不曾眼紅過,但是對于那份嫁妝,她們實在是無能為力。
听說大小姐的這份嫁妝是楊氏在臨死之前為大小姐準備的,並且寄放在了「躍龍錢莊」內,只有本人的簽字畫押才能生效。
所以這塊碩大的肥肉也只能眼巴巴的瞧著,卻動不了什麼心思。
但是除此之外她們還知曉夏清歌有一個大匣子,里面的東西似乎對于她來說十分重要,所以這些年里這個匣子都是有她親自保管。
此時瑞珠已經將木匣子從多寶格內拿了出來,朱雲貪禁的目光跟隨著瑞珠手上拿著的那個大匣子不曾移開分毫。
平日里夏清歌都是將這個匣子放在黃花梨多寶格里上了鎖,而鑰匙一直由她自己保管,今日她這般大刺刺的當著她二人的面拿出來,連一向謹慎細心的瑞珠都難以猜測她的心思。
「大小姐,匣子拿出來了。」
夏清歌瞧了朱雲一眼輕聲說道「你二人在我身邊也有近十年之久了,這麼長時日你們一直跟著我,我平日也沒有賞賜給你們什麼稀罕的物件,這里面有幾樣小玩意,今日賞給你們一人兩件,自己看著選吧。」
說著抬手揮了揮,示意朱雲將木匣子打開。
朱雲看到那個瓖刻著龍鳳騰飛的匣子,紅木的制裁加上巧奪天空的雕刻,祥龍在左,火鳳在右,兩兩相望,而它們對視的中間瓖刻著一個被純金雕刻的蓮花包圍著的藍色寶石,寶石散著淡淡藍光,在一片紅黃相間的色調內顯得醒目耀眼。
兩人皆是暗嘆,這般質地精良,雕工精湛的木匣子實乃珍品,旁人就看這麼一眼也能猜到這個匣子的珍貴之處。
朱雲的心口撲騰撲騰狂跳,眼神里散著的光芒更甚,就連瑞珠也是一臉的稀罕模樣,她還從未見過如此精致的木匣子。
就連盛放東西的木盒子都這般質地精絕,可想而知里面的東西該是什麼樣的稀世珍寶?
朱雲殷勤的上前將木匣子輕輕打開
里面的東西隨著她的動作顯露在外面,先被深深震撼到的就是親自打開木匣的朱雲,只見映入眼簾的各色珍寶,每一樣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小——小姐,這太珍貴了吧?」
瑞珠看到里面的東西後,也跟著閃了眼,她倒是沒有朱雲那般明目張膽,但是眼瞬深處所散的光亮卻泄露了她的心思。
夏清歌看了她二人一眼,毫不在意的說道「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我平日里待在府中很少出門,這些東西對于我也沒什麼用處,眼見你二人及笄禮將至,送你們一些飾就當作是那天的禮物了。」!
「大小姐,瑞珠說的對,這些飾真的是太珍貴了,奴婢們怎麼受得起呢。」
朱雲見瑞珠開口,她也急忙說著場面話,但是那雙泛著光亮的眼楮卻緊緊的被木匣里面的東西吸引著。
似乎是在審視,究竟待會自己選了哪兩樣東西才比較劃算?
夏清歌瞧著她的神色,很容易便能揣測出她的心思。
她十分為難的嘆息一聲道︰「既然你們不願意要,那便算了,我也是糊涂,你們跟在我身邊多年不離不棄,又怎能是這些珠釵飾所能替代的?情義本無價,我卻拿這污濁的東西來衡量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我疏忽了,實在不該。」
她故意曲解二人的意思,瑞珠倒是還能隱藏的住,這個朱雲本就是貪財的,見到這般珍貴的飾她能不動心那才有鬼。
想到此夏清歌伸手拿起一對赤金纏絲雙扣鐲,不斷在手中細細的把玩著,故意不去看朱雲和瑞珠不甘的臉龐。
「這對赤金打造的鐲子听說是」巧功閣「的鬼匠喬萬三親自打造而成,所用的材料更是最純良絕淨的,你們看這質地紋路,樣樣都非凡品所能匹敵,呵呵,這對鐲子我本打算送與朱雲的,想來還是收起來吧,以免污了你們的眼。」
她正要將那對金鐲子放進木匣里,就在此時,朱雲急切的呼喊了一聲,同時一雙手及時的從夏楚歌的手中搶奪了過去。
「不——不大小姐,謝謝大小姐的賞賜,您這般恩惠,朱雲怎能不知好歹博了您的好意呢?這對鐲子奴婢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說完話,滿臉失而復得的看著手里的東西,對于她這般無禮的行徑,夏清歌只是微微勾了勾唇,不做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