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食色性也嗎?我就幫你消消火。」夏清歌朝著旁邊退了兩步,一臉壞笑。
被夏清歌拉入水中的慕容鈺絲毫未曾見到惱怒,臉上仍舊不失優雅「原來你這麼想要和我一起洗鴛鴦浴,是我的不是,剛才一來就該自己跳下來的。」
他臉上的水珠滴滴答答,順著縴長白皙的脖頸流入了半敞開的衣領,滑入了他的胸前,說不出的一種眉骨妖嬈之感。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心里暗嘆,妖孽就是妖孽,處境無論怎麼尷尬風姿依舊不減分毫。
「誰給你一起洗鴛鴦浴,你自己在這里待著吧。」夏清歌冷笑一聲就打算朝著岸邊游去,慕容鈺眼神尋著她的視線移去,隨即伸手一勾,輕巧的將未曾離開的夏清歌拉入懷里,在她還未曾反映過來時,慕容鈺禁錮著她的腰身,沖著她眨眨眼壞壞一笑,一起沉入了水底。
夏清歌措不及防,猛地被慕容鈺拉入水中,嗆了一下,強自睜開眼怒瞪著面前該死的男人。
兩人身體緊緊相擁,在水中痴纏不離,慕容鈺面色依舊平靜淡雅,毫無不適之感,夏清歌用眼神威脅他,讓他放手,可慕容鈺完全不曾理會她,兩人的身子一直朝著水底沉去。
在水里待得時間太長,夏清歌覺得自己肺部都快炸開了,她吐出一口氣,想要試圖睜開慕容鈺的雙手,卻在此時,一雙含著清雅氣味的嘴唇輕柔的貼上了她的,夏清歌微驚,睜大瞬子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而慕容鈺也睜著瞬子,雙目滿是笑意,夏清歌感覺到從對方口里傳出的氣流,清雅溫香,讓她佔時平復了身體的不適。
感覺到腰間的手仍舊安分的待在原地,兩人緊挨著的嘴唇也並未更進一步,只是比起剛才更加用力了一些,夏清歌得到了傳輸到她口中的氣流,缺氧的大腦瞬間清明。
慕容鈺一直睜開的瞬子直視著她,平靜無波的瞬子漸漸起了波瀾,帶著一抹黝黑的光,深沉見不到底。
他微微眨了眨眼楮,兩人踫觸的唇瓣似乎更加挨近了一些,夏清歌一眨不眨的瞪著他,眼神里還殘存著一絲嗔怒。慕容鈺輕輕伸出舌尖試探性的舌忝了舌忝她柔軟的唇,見她仍舊微動,似乎壯起了膽子,更加用力的舌忝了舌忝!
夏清歌瞬子微閃,心里好笑,他的吻似乎太生疏了一些。
隨即,她抬頭猛地前傾,嘴唇緊緊壓上慕容鈺的,伸出舌頭輕輕舌忝了舌忝他的嘴唇,慕容鈺身子明顯一顫,微微張開貝齒,夏清歌的丁香小舌順勢進入,溫熱的舌帶著誘惑的與他略帶慌亂的糾纏,慕容鈺瞬子暗了暗,一直睜開的眼楮微微閉合,似乎慢慢適應了此時極其微妙的觸感,周身的氣流似乎也凌亂了起來。
正在他失神之際,夏清歌瞬子里含著一抹得逞,隨即張口朝著慕容鈺嘴唇上猛地咬了一口,慕容鈺吃痛,皺了皺眉離開了她的唇,睜開眼看她,兩人中間拉開了幾毫米的距離,夏清歌見此猛地一推,撤離了他的懷抱,譏諷的朝著他搬了一個鬼臉,漂亮的一個轉身直直朝著湖面游去。
慕容鈺見此知曉自己中了這丫頭的美人計,搖了搖頭也跟著朝水面游去,當慕容鈺浮出水面時,夏清歌早已經上了岸邊,拿過竹籃轉身挖了他一眼,看到慕容鈺潤紅的嘴唇上閃現著紅色的血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事實證明不是任何人你都可以輕薄的,登徒子!這就是你欺負本小姐的下場。」冷哼一聲不再看他,轉身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仍舊在水中的慕容鈺面色清潤,伸手撫模向自己有些疼痛的嘴角,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一滴腥紅的血液滴落在手指上。
搖了搖頭「真是睚眥必報的丫頭。」想起前陣子他咬在她唇上的那一口,算是扯平了,不過,今日是她主動吻得自己,而且,她的唇真的很軟!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十里亭內,十幾名身穿勁裝玄衣的男子站在原地,看著眼前被炸成碎尸的地面,鮮血橫流,尸體遍野似乎來形容此時的陣仗毫不為過。
「您說的沒錯,那些人派來這些普通殺手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站在人群中最位的一人冷聲開口。
而站在他旁邊的另外一人也同樣蔑視的掃了地上一眼,轉臉看向身邊的人「你認為是這些人無能?哼!看到地上那些死尸了麼?有很多人幾乎是被一刀斃命的,這說明了什麼?」
率先說話的人恭敬的低垂下頭「是屬下疏忽了,從此看來,除了慕容鈺以外還有另外的高手。」
黑衣人俊逸的眉毛輕掃,帶著黑色面具的臉上滿是譏諷「今日主上吩咐了,那一些人除了那個女人以外,一個不留,這里面要殺得就是慕容鈺。」
「是,屬下們明白。」
黑衣面具人點了點頭,清冷的聲音淡淡傳出「記住了,那個女人絕對不能有事,對于今日紅袖私自派人攔殺夏清歌,主上定不會輕饒。」
「是,屬下們謹記主上教誨!」一眾人拱手行禮,黑衣人掃了眾人一眼「好!現在立刻趕上他們,記住戰決,切莫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是!」
隨著黑衣人的命令,身後的十幾名黑衣蒙面人飛身離開,輕功絕,度驚人,片刻時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為的黑衣人靜靜站在原地!
——
夏清歌走至林子深處,找了一片隱秘的地方換了一身衣物,方才走回了那條河邊,當她到了那里時,慕容鈺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渾身都在滴水,卻依舊靜靜的坐在那里。
「你是不是瘋了?怎麼還不回去。」
慕容鈺抬眼看向夏清歌,此時,她換上了一身水藍色滾雪細紗長裙,一頭柔順的絲此時還閃著水光,輕柔的披散在背後。
慕容鈺有些為難的看向她「你將我拉入水里了,難道我就這般狼狽的走出去?豈不是讓景天他們看我的笑話。」
看到他有些倔強和孩子氣的模樣,夏清歌勾了勾唇角,心情極好的說道「剛才是誰站在岸邊說什麼食色性也的?我見你渾身都是火,所以為你滅了滅火,你應該感激我才是。」
「如果你現在能幫我暖暖身子就更好了。」慕容鈺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夏清歌愕然,隨即臉上瞬間升騰起赤紅色,嗔怒的看著他「你真是無可救藥的臭流氓。」想起剛才在水底這家伙的行為,就一陣惱怒,在回憶從前的事情,哪一件挑出來都能證明,這該死的男人絲毫沒有男女大防的概念。
慕容鈺笑意更濃「你的腦袋里在想些什麼?我只是說你能幫我生火烘干我的衣物,我就更加感激你了。」
「你——你怎麼說話不說完?」這個人絕對是故意的。
慕容鈺微微挑眉,儼然一副很冤枉的模樣「我似乎也沒說什麼吧,只是讓你幫我暖暖身子,生火不就是暖身子嗎?我看是你想歪了才對。」
夏清歌真的是被他這般行為惹的沒了脾氣,她掃了慕容鈺一眼道「要生火自己生去,天色快黑了,等明日早起在上路,這陣子在莊子上從未曾好好補眠,我這就回車上補覺去,你自己在這里生火看星星吧,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作勢福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微微挑起裙子轉身就走,慕容鈺見此,伸手一拉,將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懷里,夏清歌干燥的衣服瞬間撲入了慕容鈺濕透了的身上。
「既然你不給我生火,那咱們就抱在一起互相暖一暖,在一起抬頭看星星好了,這天確實馬上就黑了,秋季的夜色最是清涼,不知咱們身上的衣服濕透了,會不會一起吹冷風呢?」慕容鈺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子,嘴角含笑,溫潤依舊,可說出的話卻那麼惹人生氣。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他經常趁人不備時這麼做,她似乎早已經習慣了。
感覺到自己身上漸漸參入他衣服上的濕氣,實在不想她剛剛換下的干淨衣服在弄濕了。于是抬眼看向他「你武功卓絕,隨意催動內力就能快的將衣服烘干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我想吃魚。」慕容鈺悶悶的開口,眼神掃向旁邊用木棍插了的兩條魚。夏清歌方才看到,原來剛才她去換衣服時,這家伙又在水中插了兩條魚上來。
「好,你放開手,我生火烤魚。」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有時候她真的覺得慕容鈺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嗯!」听到夏清歌終于軟口,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擴大,同時松開了雙手放她起身。
夏清歌從他懷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在低頭看向他濕答答的衣服,暗嘆一聲「你能不能先運功將自己身上烘干了?」
「好!」慕容鈺此時似乎十分合作,夏清歌說什麼他就照做,夏清歌微微挑眉,對于他如今的表現很是意外,也不再廢話,去周邊撿來了一些樹枝,點燃了一堆簇火,並將慕容鈺插來的兩條魚架在上面開始燒烤起來。
慕容鈺盤腿坐在湖邊的大石上,運功將身上的衣服迅烘干,等他微微睜開眼時,那抹淺藍色身影正坐在他的身側,手上拿著兩個木棍,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著,周圍已經傳來了烤魚肉的清香。
「你在這樣,那兩條烤魚就變成焦魚了。」
夏清歌手上晃悠的動作微頓,本來抬眼看天的瞬子收了回來,低頭看著自己正在烤著的兩條魚,額頭一排黑線,竟然一直在這里烤著沒有給魚翻身,難怪聞到了一股烤糊的味道呢。
急忙將手里的魚翻了一個面,方才有時間撇向慕容鈺「知道什麼,我這是在做鐵板燒魚,一定要燒成黑炭狀的,里面的魚肉方才更加鮮女敕。」說著說著,夏清歌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得小了些,她這個牽強的理由似乎連她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
而慕容鈺面色微微驚訝,十分捧場的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看你烤的那魚身上越來越黑了呢!」
夏清歌臉上露出菜色,在不就此事多言一句。慕容鈺嘴角的笑意更深!
「對了,回京後我們就要去上書房了。」想起京城那一大攤子事情,相比于在莊子上這些天悠哉的日子,真覺得是要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
可如今夏清歌知曉,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還有太多的謎團沒有撥雲見日,所以,她沒有任何資格讓自己偷閑。
慕容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放在端坐在夏清歌身邊,輕聲恩了一聲,從面容上絲毫看不出他的情緒。
「你有什麼看法?」對于皇宮,她絲毫不了解,雖然前世時,夏清歌嫁給慕容逸兩月有余,可連大婚之日,都未曾在皇宮舉行,皇上和宮里的嬪妃,甚至連德貴妃都未曾送上祝福,只是送了一些賀禮抬到了睿王府,可見當時她們是有多麼不看好她和慕容逸的婚事,基本上是認為她絕對配不上風華絕代的睿王爺吧!
慕容鈺側過臉看她,清澈的瞬子在簇火的照耀下更顯明亮「你是問我還是問你自己。」
「都有。」夏清歌老實的點了點頭,想要听一听他對于皇上此舉的真正用意。
「若說我的話,就只有八個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呵!皇上對于我紈褲不化的性格又不是如今才了解,我這十多年都是如此過來的他很清楚,所以,去不去上書房,看的是我不是他那一道口諭。」
「不過你倒是有些麻煩,自古以來,能夠做皇子公主陪讀的人均是京城內數一數二的才子才女,你的名聲雖然相比于從前好了很多,可若說是才女的話,還遠遠不及,皇上這用意似乎是另有他意。」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我也知曉皇上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讓我去做九公主的陪讀,但一下子又猜測不透皇上的意思。」想起那日的情況,她也沒有顯露出什麼驚艷決絕,才華橫溢的表現,只不過說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說因為這一句話,皇上就對她另眼相待,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這秦武王朝有名的才女多了去了,只怕排一排,連夏瑜涵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名號吧,她一個眾所周知的廢物又怎麼會被皇上看重?
「都說聖意難測,猜不透就暫且別猜,既然知曉那里是龍潭虎穴,就想辦法躲過去便是。」慕容鈺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見她眉宇緊鎖,伸手擺過她的小臉,將那抹緊鎖的皺著用自己的手輕柔的撫平了。
「你不必擔心,龍潭虎穴也定有人陪你一起闖,上書房不是還有我麼,我必會保你相安無事。」
感覺到臉上那一抹溫熱,夏清歌瞬子閃過暖意,點了點頭「嗯!」
慕容鈺也笑了。低頭看向被兩人忽視的烤魚,有些嘆息的搖了搖頭「這次真的成了名副其實的烤焦魚了。」
夏清歌順著他的瞬子低頭看去,急忙抬起了手里的木棍,只顧得說話了,連自己在干什麼都不記得了。
舉起手里的烤魚看了一眼,夏清歌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錯,今日的烤魚別具風味,來,趕緊的嘗一嘗我的手藝。」她遞給了慕容鈺一根插著魚肉的木棍,滿是期待的看著他。
慕容鈺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好了準備鬧肚子的打算,伸手接了過來,抬手將外面那一層烤成黑皮的魚肉揭了下來,方才袒露出里面清香女敕白的肉來。
嘴角微勾「看樣子還真的不錯。」
夏清歌學著他的動作也打算伸手揭掉自己燒焦的一層,卻被一只蔥翠的玉手阻攔「你吃這個,太燙了會燙到手。」他將自己弄好的肉遞給了夏清歌,方才拿過她手中的那條,低頭慢條斯理的弄了起來。
看著自己手中被處理干淨的魚肉,夏清歌心里劃過一絲溫軟,如五月的芬芳溫和,如寖泡的溫泉水,那般光滑柔軟,讓她心不忍的在停止跳動。
想起他幾次為自己挑魚刺的畫面,夏清歌不自覺的笑了笑,其實,在不自覺種,她似乎已經接受了他的溫柔。
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魚肉,她伸手輕巧的撕下一塊最肥的,刺少的遞到了慕容鈺的嘴邊「給你吃。」
微微低頭的慕容鈺身子明顯一震,側過眼來看她,沒有在像往常一般含著戲弄的嘲諷,不再開口就是你瘋了?被女鬼附身?而此時,他只是靜靜的看向她,看著她那瑩然笑意的瞬子,他從那一雙眼神里看到了一扇窗,一閃已經打開一條縫隙的窗,慕容鈺也笑了,他張口吃下了夏清歌遞過來的魚肉,眼楮卻一直未曾離開她的臉。
夏清歌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她似乎還從未這般真心實意的去對他好,似乎有些不自然,心里卻覺得自己應該如此!
轉過臉低下頭,默默的吃起自己的魚肉,正當兩人都陷入了一種怪異卻溫暖的氣氛時,慕容鈺瞬子猛地一暗,抬眼朝著林子外面看去,而夏清歌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
兩人互看一眼,均是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冷意,扔掉了手里的魚肉,慕容鈺抱起夏清歌飛身回到了馬車落腳的地方,當他們趕到時,一群十幾位蒙面黑衣人和景天、景銘、景泓、巧蘭、無雙幾人已經交戰的熱火朝天,姜成擔心的站在一旁暗自焦急。
夏清歌和慕容鈺互看一眼,瞬間飛身加入戰局,黑衣人看到慕容鈺來此後,紛紛轉移目標,朝著慕容鈺攻擊而來。
慕容鈺眼神微暗,揮出一股強大的氣流,將夏清歌推到安全的地方,夏清歌愣了一下,隨即暗罵一聲,這個該死的男人總是在關鍵時刻幫她做決定。
隨即也不多言,拔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匕上前幫他,她揮手舉刀,快的結果了擋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下手絲毫不拖泥帶水,景天幾人也紛紛飛身前來幫忙。
夏清歌手舉刀落,連著斬殺了三人,方才抬眼看向慕容鈺,而當她看向他時,方才愕然的現,人比人是要氣死人的,她殺一個人自己就是在拿命在賭,而人家呢,氣若幽蘭、體態輕盈、白衣翻飛、白淨似雪,他揮動武功間卻仍舊這般行雲流水、華容清雅。
慕容鈺解決了身邊的殺手時,方才飛身來到夏清歌的身邊,低頭含笑看她「我也很久未曾殺人了,今日見血太多,有些惡心。」
夏清歌有些嫉妒的看向他,連殺數人,衣服仍舊白淨如雪,而自己呢,不過才殺了三人,剛剛換下的淺藍長裙就再次被沾染了血跡。
「待會還有更惡心你的,信不信我給你當場表演一個開膛破肚的戲碼?」
慕容鈺面露慘淡「不必這麼折磨我吧?」
夏清歌冷笑一聲,轉眼看向此時的情況,雖然景天、景銘、景泓的身手都很高,可這批前來的黑衣人也絲毫不弱,剛才她殺了三人就覺察出這些人的身手絕對和剛才那批人不是一個級別的。
「看來該用我的看家本領了。」她掏出被沁濕又烘干的竹筒,舉起來就打算引線,卻被慕容鈺拉住了手「這東西不易太招搖。」
夏清歌頓了一下抬眼看他,而慕容鈺卻並未看她,只是輕聲朝著樹頂之上喚到「出來吧,盡快解決了這些人。」
隨著他清淡的一聲,周圍樹木蹭蹭響動起來,不過片刻,從周圍飛身而來十幾人,他們同樣身穿黑色勁裝,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臉上均是帶著一面銀質面具。
隨著這批黑衣人的加入,局勢漸漸白熱化,巧蘭、無雙紛紛後退到夏清歌的面前「小姐您沒事吧?」
夏清歌搖了搖頭「沒事,你們如何?」雖然巧蘭、無雙的武功都不弱,可應付剛才那批殺手還行,若應付眼下這批,她們明顯有些難以對付。
「奴婢們沒事。」
巧蘭朝著站在一旁似乎嚇到的姜成看了一眼,隨即抬腳走去,將他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無雙,你去守著柳萬財的馬車,切莫讓他們一家子趁機溜走了。」夏清歌掃了一眼始終緊閉的馬車,柳萬財一家子今日似乎格外安靜,無雙瞬間明白,急忙轉身朝著馬車飛身而去。
正在此時,樹林深處一道強勁的箭羽直直的朝著慕容鈺的心口而來,慕容鈺眼神微動,正想揮手打掉,卻不想,同一個方向,又再次射出一箭,這次是直朝著夏清歌的心口而來,兩只箭羽幾乎只差幾毫米的距離,同時射而去,而且,箭羽上還帶著一股強大的內力。
慕容鈺眼神深陷,夏清歌也盯著那兩只箭羽,就在一瞬間的功夫,慕容鈺舉起的手毫不猶豫的飛出一把匕打落了射向夏清歌的箭羽,而夏清歌的眼里卻一直看著的是射向慕容鈺的箭羽,兩人似乎同時行動,夏清歌感覺的出那道射來的箭帶著渾厚的內力,她若飛出自己的匕必然是難以截住,在最混亂的時刻,她絲毫未曾猶豫,轉身抱住了慕容鈺的腰身,將自己整個背部留給了狂嘯而至的箭羽,這樣的畫面是慕容鈺始料未及的,也是爭分奪秒的。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只箭羽朝著夏清歌射來,幾乎只差幾毫米的距離,他抱起她飛身想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了,那只箭毫不留情的射進了夏清歌的左肩上。
一陣刺痛似乎將她的骨頭都穿透了一般,蝕骨的疼讓夏清歌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夏清歌,你——。」慕容鈺抱著她一起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摟著她腰身的手感覺到從她受傷的部位傳來的溫熱血液滴落在他的手上。
「小姐?」
「清歌小姐?」
幾人看到夏清歌受傷,臉上均是露出了驚慌,他們一起朝著這邊飛身而來,慕容鈺方才回過神來,在抬眼時,瞬子明顯變得陰寒一片「十二星宿,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疼的漸漸恍惚起來的夏清歌,在听到這聲沒有絲毫溫度的話時,明顯動了一下,她拉扯過慕容鈺胸前的衣襟,強自睜開瞬子「不——不可以,留下——留下活口。」
「你不要說話,這些人是誰派來的,我心里清楚,膽敢傷了你,今日他們必須死,我這就帶你療傷。」說完話,他不看眾人一眼,抱起夏清歌飛身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進入馬車後,他輕柔的將夏清歌側著放在馬車內的雪貂皮做的地毯上,隨即翻找了一陣,將馬車備下的藥品找了出來。
夏清歌微微睜開眼楮,疼痛的感覺絲毫未曾減輕,她抬眼模糊的看向車那抹白色身影,即便看不清楚,可那清雅絕倫的身影依舊那般熟悉,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影在自己的腦海中變得這般清晰了?
此時慕容鈺面色上一陣陰沉,仔細看去,他的雙手似乎都在顫抖,對于剛才夏清歌義無反顧替他擋下一箭,是他怎麼都未曾想到的。
他端著備下的藥品坐在夏清歌的身邊,輕輕將她抬起靠在自己的身上「我現在要為你拔箭,會很疼,你要忍一忍。」
夏清歌瞬子微眯,意識似乎已經開始渙散,但她仍舊苦中作樂的道「拔吧,切記莫要將我——我的心髒一並拔出來就好,那樣——那樣想要安回——回去就——就難了。」
慕容鈺並未因為她的玩笑而開心分毫,他低頭朝著夏清歌的背部看去,箭頭上擦了毒藥,不過還好有藥可解,雖此時解藥不再身上,不過他有把握能讓她撐到回府,瞬子暗了暗,他準備好一條干淨的絲帕,再次低頭看了夏清歌一眼「若真的忍不住了就咬我吧,這樣你會好受一些。」
夏清歌知曉自己怕是中了毒了,如今身子一陣冰寒,顫抖的厲害,猶如殘風中的落葉一般,飄飄忽忽,唯一能感覺得到的就是慕容鈺溫熱的懷抱。
小臉蒼白,她卻仍舊強自忍著,扯了扯嘴角「趕緊拔——別——嗦。」
慕容鈺微微閉了閉眼楮,盡量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到今日他方才真正嘗到了什麼叫心亂如麻、擔驚受怕、鑽心之痛。
再次睜開眼時,瞬子明顯清明了不少,他輕柔的揭開夏清歌身上的衣衫,外裳解開後,白色肚兜和裹群瞬間袒露在外,縴長的脖頸以及瑩白如雪的肌膚毫無遮掩的袒露在外,而慕容鈺的眼神卻只關心那已經開始紫的傷口。
他吸了一口涼氣不再猶豫,一把將那只深深射入夏清歌身體內的箭羽拔了出來。
這一下,疼得夏清歌抓著他衣領的手撕裂了他的衣衫,雙拳緊握,指甲已經深深嵌在肉里,試圖來轉移她此時身體傳來的刺骨疼痛,整個身體似乎一瞬間被扯裂開來,她能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響,緊皺的臉上更加蒼白,額頭不斷向下淌著冷汗,可她依舊未曾喊出一聲,嘴唇緊抿,只是身子無助的顫抖。
慕容鈺眼神內滿是心疼,他急忙為夏清歌處理了傷口,擦了藥後,用那條干淨的絲帕捂住她那不斷向外參出鮮血的傷口。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外面已經停止了喧嘩和兵刃相接的踫撞聲,而馬車內慕容鈺和夏清歌兩人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未動,夏清歌似乎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而慕容鈺的面色也未曾好到哪里,捂著她傷口的姿勢未變,他低頭深深看了一眼懷里的女人,眼神內滿是深沉似海的幽暗。
「主子,那些人已經解決,接下來主子有何吩咐?」站在馬車外面的黑衣男子恭敬的看向緊閉車簾的馬車。
車內良久的沉默,而車外的人依舊秉直的站立著,絲毫未曾見到一絲的不耐和好奇。
慕容鈺輕輕眨了眨眼楮,似乎久久未眨眼的原因,此時他的瞬子里帶著一些腥紅,拉過一旁的薄被為夏清歌蓋好後,方才沙啞的開口「砍下他們的人頭,丟到碧清池去。」
馬車外的人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驚訝「主子,您這麼做,可是要和皇上翻臉了麼?」為的男子緊了緊眉頭,低聲詢問。
慕容鈺冷笑一聲「天限異像、群雄逐鹿,今後他會忙得焦頭爛額,又怎會來注意碧清池這些人頭?按著我的吩咐,去吧!」
「是。」黑衣人不再猶豫,主子一向說一不二,既然他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有其原因,主子聰明絕頂,智勇雙全,實乃天下罕見,所以,對于主子的決定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十二星宿閃身離開,站在馬車外的景天、景銘、景泓三人臉上也均是閃過異色,看來這次主子是真的怒了,不然也不會想到將這些人頭丟到皇宮的碧清池里。
等十二星宿離開後,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尸體也被同時取下了頭顱,此時地面之上已經全部變成了無頭尸體。
柳萬財一家子雖然安靜的坐在馬車內,可听到了外面一陣陣喊打喊殺的聲音,他們的心里早已經亂作一團,尤其是柳氏和柳慧娘二人,身為一名普通的村婦,她們何時見過這種陣仗。
「孩子——孩子他爹,你說——你說是誰要來殺——殺咱們?」柳氏聲音極其顫抖的打破了車廂內久久的沉默。
柳萬財嘆息一聲,挑開車簾一角,朝著地面上那些無頭死尸看了一眼,隨即驚慌的放下了車簾,面色蒼白如紙。
柳氏見他臉色越來越差,也好奇的打算看一看外面的情況,卻被柳萬財及時拉住「不要看,外面——外面實在是恐怖,咱們——唉——咱們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了。」雖然他知曉自己背後的主人殺他比保他的幾率要大的多,可如今看到這一波又一波的人,柳萬財的心還是瞬間跌入了谷底,他對主子忠心了十幾年,換回來的竟然是這般悲慘的結局!
「你說什麼?」柳慧娘驚恐的睜大雙眼「我是李貴的人,我不是柳家人,我不要死在這里。」
柳慧娘就像是瘋了一般,上前拉過柳萬財的衣領「爹,都是你的錯,是你把我和娘害成了這個樣子,你說你當時為什麼要跟著二老爺?現在好了,咱們都得死,你知道嗎,都得死!」
「啪!」柳萬財抬手狠狠的掄起,毫不留情的打了柳慧娘一巴掌,對于這個自己一直疼愛的女兒很是失望。
「你——你打我?」柳慧娘雙目噙滿了淚水,眼神內滿是驚訝之色「你自己做的錯事,還要來打我?我若是死了都是被你害死的。」她歇斯底里的大喊一聲。
柳萬財面色鐵黑「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你自己,我和你娘難道願意讓你死嗎?如果你好好做李貴的妾侍,不要每日找我和你娘抱怨,也許你還安穩的待在莊子上,如今你走到這般田地,是你的愚昧和嫉妒害了你。」
「老爺別說了,她畢竟是咱們的女兒。」柳氏也跟著不住的掉眼淚,將死之人似乎對很多事情都看明白了,他們三人此時的心里都只有一個念頭,如果當時不那麼做該多好,可是,那只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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