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霜霜在走之前抬頭看了夏清歌一眼,輕聲說道「大小姐,霜霜先走了。」
夏清歌看著她點了點頭,夏霜霜方才低垂下頭,跟在鳳飛郎的身後離開。
此時太陽被四周的山峰淹沒,只留下了一層橘紅色的晚霞。
慕容鈺將夏清歌攙扶在旁邊的石台上坐下,隨即輕揭衣袍蹲在了她的面前「我要幫你將骨頭糾正,可能有點疼。忍一忍一會兒就好。」
「嗯!橫豎都是一刀,下手利索一點。」夏清歌咬了咬唇,此時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整個右腳都已經腫起來了。
慕容鈺輕笑一聲,抬起頭看著她「要怕的話就扭過頭去,看你現在這樣子,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有些好笑!」
夏清歌臉色閃了幾種顏色,最後帶著一抹嗔怒「誰說我害怕了,就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別在這里給我磨嘰。趕緊的!」
慕容鈺不再跟她斗嘴,搖了搖頭低下頭伸手輕輕抬起夏清歌受傷的右腳,隨即就要作勢將她的鞋子褪下,卻被一道聲音及時制止。
「小王爺,這怎麼可以?還是讓小女幫姐姐月兌鞋吧。」夏雨夢看著慕容鈺的動作,清秀的臉閃過一道冷光。想起昨晚上慕容鈺幫她把脈時的情景,仿佛和此時他對待夏清歌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心里突然堵得難受。
慕容鈺輕笑一聲,夏清歌微微挑眉輕笑一聲,抬頭看了夏雨夢一眼並未說話,轉過臉看向慕容鈺,沖著他眨了眨眼楮。
慕容鈺和她對了一眼,方才側過臉看向夏雨夢「夏小姐,我若不幫她月兌掉鞋子,怎麼幫她糾骨?」
「還是讓我來吧!我畢竟是女孩子,若真的讓小王爺親自動手的話,我想姐姐應該也會不好意思的,畢竟姐姐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夏雨夢看似十分為夏清歌著想的說道。
「三妹妹倒是想的十分周到,可待會兒你幫我月兌了鞋子,還是要他幫我糾骨,這有什麼區別呢?還是不要麻煩三妹妹了,我相信他。」夏清歌低頭朝著慕容鈺溫柔一笑「月兌吧!」
慕容鈺對上夏清歌戲弄的瞬子,心里了然,也不去在意夏雨夢的話,低下頭很是輕柔的幫夏清歌將鞋子月兌下來,可即便如此輕柔,夏清歌還是忍不住疼得打的一個寒顫。
「忍著點。」當看到夏清歌腳上的情景時,慕容鈺低垂的眼簾也暗了下去,他沒想到她的腳竟然崴成了這樣?
「嗯!」夏清歌撇多臉不去看自己腳上的情況,她已經能猜測到自己平日那一只瑩白如玉的小腳丫想必此時已經變成了正宗烤豬蹄。
慕容鈺伸手握住她的腳底,伸手用力一擰,就听到咯吱一聲脆響聲,夏清歌吸了一口涼意,牙齒緊緊咬在自己的嘴唇上,白皙的牙齒已經沾染了紅色血滴,眼楮緊緊閉氣,可眼角還是本能的留出淚水,看到她此時的情景便可想而知傷筋動骨究竟有多疼。
幫她將移位的骨頭接好之後,慕容鈺重新幫她穿戴好鞋襪,將她的裙子放下,方才抬頭看向夏清歌,見她嘴角已經被自己咬出了鮮血卻並未听到她剛才痛呼一聲,這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她受傷時的情景,身中迷藥的她為了能成功月兌離馬車,竟然毫不猶豫的拔出簪子朝著自己的手臂上刺去,當時他心里在想,那是需要多少的勇氣才能做到毫不猶豫?前陣子她為了替他擋下那一箭,身中劇毒,替她拔箭時,她也是這般一聲不吭,他方才漸漸明白了她,一個比男人還堅強的瘦弱女孩,她的意志力讓他敬佩,如今這腳傷對于她來說的確是算不得什麼了。
伸手拿出一條絲帕幫夏清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疼麼?」
夏清歌扯了扯嘴唇,緩緩睜開眼楮,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後,方才覺得剛才那撕裂般的疼痛減緩了一些,這才有力氣看向慕容鈺那絕塵無暇的臉,沒好氣的哼唧一聲「要不你也試一試?」
慕容鈺被她那哀怨的表情逗的輕笑出聲「我抱你上山,到了山上我在去慈慧大師那里討要一瓶蛇膽酒,幫你擦一擦,這樣有助于消腫化瘀。」
慕容鈺說完話抬眼朝著四周看去,此時整個山路上只剩下了他和夏清歌、夏雨夢三人,四周都被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周邊還不時的傳出野獸的嗷叫聲,在這般死寂的夜色當中听上去十分淒涼詭異。
夏清歌朝著夏雨夢看了一眼,嘴角扯了扯,嬌俏一笑「這次我不要你抱著,我要你背著我。」
慕容鈺看出她的心思,低低一笑,溫潤開口道「背著你和抱著你有什麼區別?」
「自然是有區別的,這里還有我三妹妹呢,待會兒上山的時候,我不放心她在咱們後面走,而且如果我要想和三妹妹說話,窩在你懷里自然沒有爬在你的背上方便了,是不是三妹妹?」
夏清歌含著淺淺笑意轉臉看向一旁的夏雨夢,此時她的整張臉都被夜幕降臨的黑暗所籠罩,看不出此時夏雨夢的表情是什麼樣子,可夏清歌卻能深深的感覺到,那雙瞬子里此時散出的那種哀怨和仇恨的光芒是多麼強烈。
「是啊,這一路上山路崎嶇,天色又黑又暗的,如果我不和姐姐還有小王爺在一起,獨自一人的話一定會害怕死的。」
夏清歌輕笑一聲,轉過臉撇了慕容鈺一眼,暗罵他是一只花蝴蝶,走到哪里都惹下爛桃花。
「走吧!」慕容鈺收到了夏清歌投過來的眼神,看似心情不錯的轉過身去,蹲在夏清歌的身前,夏清歌毫不扭捏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慕容鈺確定她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加在自己身上時,方才緩緩站起身來。
站在一旁看著面前親昵的極其自然的男女,她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在握緊,方才能忍住那種憤恨的情緒。
「三妹妹,咱們走吧。」夏清歌若無其事的轉過身輕掃了夏雨夢一眼。
「好的!」夏雨夢臉上僵了一下,方才強自擠出一抹笑意緩步走上前來。
慕容鈺背著夏清歌走在前面,夏雨夢緊跟著兩人走在後面,道路雖然崎嶇難行,慶幸的是今日中秋佳節,天上的明月甚是皎潔明亮,映射的道路還算清晰。
「今天的月亮很圓!沒想到咱們的中秋節竟然是在攀山路上度過的。」夏清歌爬在慕容鈺的背上,側過臉朝著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月亮看去。
慕容鈺隨著她的視線抬頭朝著天空看了一眼,隨後側著臉看了輕掃了一眼爬在自己背上的女人「你這一年的中秋節應該是最有記憶的,崴到腳之後悠閑的爬在我的背上,隨著我的腳步,你還能看到不同角度的月亮,和往年相比今夜豈不是過了一個與眾不同、一生難忘的中秋節?」
夏清歌嘴角抽了抽,翻了一個白眼瞪著慕容鈺的後腦勺看了一眼「我在感嘆咱們這中秋節過的淒淒慘慘,怎麼到你嘴里就徹底變了味道?」
「同樣的月亮,不同的心境而已,換一種想法你不覺得今日的中秋節是特別的麼?」
夏清歌細想了一下,贊同的點了點頭「有點心酸,不過很勵志。」
慕容鈺輕笑一聲不再答話,有的時候從這丫頭嘴里說出的話總是那麼新奇!
「呵呵,清歌姐姐,小王爺說的不錯呢,咱們怕這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攀著山路欣賞著中秋的月色,山路曲奇盤旋才使得咱們能看到不同的月色,這樣的幸事實乃三生有幸呢。」
夏清歌在听了夏雨夢的話之後不由的抖了抖,慕容鈺這番話雖然也是這麼個意思,可他也不過是用來撫慰此時大家伙的窘迫,以此話讓她好受一些罷了,怎麼到了夏雨夢的嘴里就成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奇遇了?
「三妹妹,你若覺得在這山路上看月亮是三生有幸,怕這一輩子你的幸事就太多了一些,一年有十二個月份,每個月份里都有一次月圓之日,你若真的喜歡在這里看月亮,一年就能看十二次之多,若真的要看三世的話,那豈不是很忙了?」夏清歌毫不留情的噎了她一句。
夏雨夢臉色微微一僵,輕笑一聲「姐姐的想法太認真了一些,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對上夏雨夢有些白的臉色,夏清歌淡然一笑「我也只是開個玩笑,三妹妹別當真就好,山路慢慢,總要給自己制造一點樂子才好玩,我覺得剛才小王爺也定然是開個玩笑話,咱們都樂呵樂呵豈不是才有過節的氣氛!」
「姐姐說的是。」夏雨夢原本打算趁著夏清歌听不懂慕容鈺這番話的深意時,她能及時當著慕容鈺的面體現出自己能領悟到他這番話的含義,卻不想卻被夏清歌無心的幾句話曲解了她的深意,使得她不但沒能在自己心儀之人面前得到表現的機會,反而當著他的面弄得自己如此尷尬!
慕容鈺當作什麼都沒听出來,繼續背著夏清歌趕路,可嘴角的笑意卻越的濃厚了,這丫頭能為了他和別人斗嘴,是不是證明在她的心里,自己有了一些位置?
夏清歌自然不會知曉慕容鈺的想法,爬在他的背上漸漸有了困意。
三個人一路不急不緩的向山上走去,當他們快要接近山頂之時,幾簇火光由小極大的快向著他們走來。
慕容鈺站在台階上抬頭朝著前方看了一眼,俊雅絕倫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夏清歌在他停下來之後也好奇的抬起頭朝著前方看去。
「是五殿下、七殿下、鳳世子他們。」慕容鈺側過臉輕聲說了一句。
「哦?他們難道是接咱們的不成?」夏清歌微微挑眉,心里突然升起了一個有些邪惡的主意。
她扭轉過臉剛想要和夏雨夢說話,眼楮突然放大,驚恐的看著夏雨夢的身後「三——三妹妹,你——你的背後怎麼——啊!好恐怖!」
夏雨夢對上夏清歌極其恐慌的眼楮,身子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直感覺自己的背後傳來一陣冷颼颼的風,心里的恐慌急躥升。
「啊!」她在原地顧不得形象的亂跳,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的身子,想要上前靠近慕容鈺和夏清歌,卻在慌亂之下,膝蓋處踫到了石台岩壁上,火燒般的疼痛使得她小臉越蒼白,腳上不注意踩到了裙角,結果想要站起時雙腿直直的跪在了石板之上。
看著地上疼得只打哆嗦的夏雨夢,夏清歌的臉上露出了擔心的模樣「三妹妹,三妹妹你沒事吧!」
「夏小姐怎麼了?」急感到的慕容逸看到地上跪著一個身影,以為是夏清歌,急忙上前攙扶,當他注意到是夏雨夢時,方才呼出一口氣,這才注意到慕容鈺背上背著的女子才是夏清歌。
夏雨夢臉上滿是冷汗,咬緊牙關緊閉著眼楮,疼得她一點都不想說話,可大腦卻十分清醒的反映過來,她終于知道夏清歌為什麼會讓她留下來陪著,為什麼剛才這一路上當著她的面和慕容鈺神情親昵,為什麼?哼!因為她早就知道今日翁葶雅摔倒她又被迫崴腳是自己干的,所以夏清歌才會以牙還牙,讓她嘗到同樣的痛苦!
心里暗暗生恨,夏雨夢緩緩睜開眼楮,在黑夜里,那雙原本如寶石般閃亮的星瞬此時滿是陰霾之色。
她強忍劇痛擠出一抹依舊如水般溫柔的笑容看向身邊的慕容逸「多謝七殿下關心,小女無礙!」
「沒事就好。」知曉不是夏清歌出事,慕容逸的心境也平復許多,對于自己這些時日的掙扎和奇怪的感覺一直想不明白,更不願去想,可在朝鳳宴上,當夏清歌親自拒絕了皇上的指婚後,他竟然會感覺到深深的失落,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看到夏清歌都會從她的眼神內看到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而且——而且,他能清晰的從夏清歌的眼神內看到對自己的仇恨,仿佛是上輩子他欠下了她什麼。這樣怪異的感覺究竟是怎麼了?
夏雨夢並未在看向慕容逸,側過臉輕掃了夏清歌一眼,而對方臉上此時滿臉的擔心,可她依舊能感覺到夏清歌擔心的眼楮內透露著一抹極度的清冷光澤。
「清歌姐姐剛才可真是嚇死我了,你究竟在我的背後看到了什麼?」
夏清歌拍了拍胸脯,十分後怕的伸手指了指夏雨夢身後的一根彎彎曲曲的樹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我把那根樹杈當作一條蛇了,它當時緊緊挨著你的肩膀,把我嚇壞了。」
慕容逸、慕容鈺和鳳飛郎、慕容策幾人都隨著夏清歌伸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確在那里有一根彎曲的木棍,在這昏暗的天色里看過去,還真是像一條纏繞在枝杈上的蛇。
夏雨夢收回了視線,強自忍著一股怒意,僵硬的笑了笑「還好不是蛇,若真的是蛇的話,被姐姐這一聲驚呼,它不想咬我怕也要咬了。」
听出夏雨夢蘊含譏諷的話,夏清歌裝作懵懂和極其的不好意思「我從小怕蛇,所以見到蛇後大腦就一片空白,當時滿腦子的就想提醒三妹妹躲遠一些,可到嘴邊的話卻顫抖的說不出來。還好不是蛇我也就放心了,三妹妹可莫要因此是而生我的氣啊!」
夏雨夢想要從自己那番話中暗指夏清歌是故意為之,夏清歌卻光明正大的解釋了這番話,心里多少有些郁悶。
夏清歌心里則冷笑一聲,即便有人知曉她是瞎編亂造的又怎樣?她是女人有怕蛇的權利,礙著誰了?
鳳飛郎嘴角挽起,帶著一抹淺笑看了夏清歌一眼,而此時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夏清歌瞬子內滿是陰謀得逞的笑意,可當他在看到是慕容鈺背著她時,他剛剛升起的一抹笑意卻瞬間消失了。
「勞煩五殿下、七殿下還有鳳世子前來迎接我們,紫玉在這里謝過了。」慕容鈺朝著在此的三人輕掃一眼,嘴角含著淡淡笑意。
「我們上山後母妃知曉了清歌小姐的情況,立刻派我前來迎接,鳳世子和五哥也擔心你們,我們三人就結伴通行一起過來了。」慕容逸溫潤的看向慕容鈺,隨即朝著他身後的夏清歌看了一眼。
「時間不早了,德妃娘娘見咱們一直不上去,定然是著急的,咱們這就走吧!」慕容鈺率先背著夏清歌走在前面。
鳳飛郎和一直沉默著的慕容策也跟著慕容鈺的身後向前走去,只有慕容逸最靠近夏雨夢,朝著鳳飛郎和慕容策二人的背影看了一眼,他搖了搖頭輕笑一聲「既然他們都走了,那只好由本皇子來背你了。」
夏雨夢收回不甘心的眼神,有些為難的看向慕容逸「還是不勞煩七殿下了,前面不遠就是白馬寺了,小女覺得走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慕容逸見她堅持,也不好在多說什麼,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那好吧,不過你待會兒若真的撐不住了就說一聲,千萬別逞強。」
夏雨夢搖了搖頭「沒事的,我了解自己的情況。」說完話,她就嘗試著抬腿向前面的台階邁去,可不想,剛剛邁出一句,摔傷的膝蓋處突然一麻,她的身子跟著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慕容逸見此嘆息一聲,走過去朝著夏雨夢十分有禮的拱手「得罪了。」
說完話,他彎伸手輕巧的將夏雨夢抱了起來,隨即大步趕上了前面的幾人。
白馬寺
看著眼前的寺廟,沒有夏清歌想象的壯麗巍峨,氣派輝煌,園內古樹成蔭,四時落英繽紛,增添了佛國淨土的清淨氣氛。佛寺大門之外,廣場南有近些年新建石牌坊、放生池、石拱橋,其左右兩側為綠地。
整個環顧下來,只能用古樸幽徑來形容眼前的白馬寺,既然能讓慈恩這種一代高僧留下,此地必然是集結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之地。
秋林轉層崖,步踏落葉響。森森夾路竹,矗矗羽林仗。精廬隱深塢,門啟台殿敞。累累霜果懸,落落寒木壯。
夏清歌看著眼前的情景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這詩,用來形容眼前的情景十分貼切。
幾人一路走過白馬寺大門,此時大門口已經掌了燈,兩邊各秉直的站立一名侍衛,見他們走進後,立刻彎腰行禮「屬下參見五殿下、七殿下、小王爺、鳳世子和兩位小姐。」
慕容鈺背著夏清歌點了點頭,直接走了進去,隨後上前的人也跟著走進來。
「各位施主請留步。」等他們一行人走進天王殿後,守殿的小曾急匆匆的走了下來。
「小師父可有什麼交代?」慕容鈺停下了腳步,含著一份澄淨之氣的溫聲開口。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請問哪位是紫玉公子和清歌小姐。」
爬在慕容鈺背上的夏清歌猛地一頓,抬眼朝著面前的小沙彌看了一眼,見他十分禮數的低垂著頭,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模樣。
慕容鈺清亮的瞬子微微跳動,含笑道「在下和在後所背著的這位姑娘就是小師父口中所說的兩人,請問小師傅,你找我們有何事情?」
小沙彌一听眼前的公子就是他要找的紫玉公子,臉上立刻閃過喜色「剛才方丈大師曾交代小僧在此等候,說戌時三刻左右會有一行人前來,其中就有兩位貴客和佛門淵源甚深,這兩人就是紫玉公子和清歌小姐,方丈大師果然說的不錯,您二人如今剛好出現,紫玉公子、清歌小姐,您二位還請隨小僧前來。」
慕容鈺臉上依舊是那種處變不驚的模樣,他側過臉朝著身後的幾人說道「幾位一路辛苦了,還請早些回去休息吧,七殿下,勞煩替紫玉前去通稟德妃娘娘一句,就說紫玉今日受慈慧大師邀約,所以不能前去娘娘院子里請安了,還望她海涵。」
慕容逸沉默片刻,含著一抹訝異之色的掃了一眼旁邊那位小沙彌,心里暗自驚訝,如今白馬寺的慈慧大師早已經閉門謝客多年,即便是皇太後前來他也不見得會出迎相見,如今不想,他竟然會主動派人前來此處等候慕容鈺和夏清歌、這里面的深意太值得推敲也太不可思議了。
鳳飛郎和慕容策的臉色也均是閃過一抹異色,被慕容逸抱在懷里的夏雨夢抬眼看了一眼夏清歌,隨即低下頭陷入了沉思當中。
「既然如此那紫玉就趕緊去吧,我這就回去向母後稟報此事,也好讓她安心。」
「紫玉就在此謝過了。」慕容鈺溫潤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小師父,還請前面帶路。」
「好的,兩位這邊請!」
小沙彌率先走在前面,慕容鈺則不急不緩的背著夏清歌走在他的身後,盡量拉下三步距離。
夏清歌伸手輕輕拍了拍慕容鈺的肩膀,湊近他的耳朵輕聲問道「你說,今日慈慧大師要見我們說什麼?」
「去了便知道了。」慕容鈺毫不深思的回了她一句。
問了等于白問,夏清歌撇了他一眼,隨即軟綿綿的重新趴會他的肩膀上不再多言。
三人靜默的走著,一路下來穿過了許多殿堂和一些雕刻十分精美的各方神佛聖像。
當他們兜兜轉轉了很久之後,終于到了一方院落前停了下來,夏清歌抬眼朝著門口的牌匾看了一眼,上面寫著「齊雲閣」三個仙風道骨、剛柔並進的大字。
只看這牌匾上的字跡,大概就能猜測出住在這院子內的主人會是一位如何高深莫測、不諳世事的仙人。
「吱呀!」小沙彌伸手輕輕推開木門,隨即擺出請的姿勢「小僧就送兩位到這里了,方丈師父喜歡清靜,里面會有小僧的師兄不急師父帶二位進去。」
「多謝小師父為在下引路。」慕容鈺含笑道謝,隨後邁腳進入了院子,當他二人剛剛進入這方極其幽徑的院落之後,正殿的房門同時被一雙手緩緩打開,隨後從里面走出一位年約三旬左右的和尚,他身穿一件灰色長袍,五官方正,模樣俊秀,看到慕容鈺後,嘴角也含著一抹淺笑「紫玉公子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可不急師父仍舊絲毫未變,依然這般不急不慢的姿態。」
不急緩緩走至慕容鈺的身邊「不急一直是原來的不急,可今日得見紫玉公子,卻覺得您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您了。」
慕容鈺清雅溫潤的瞬子內閃過一道柔光,笑而不答。
夏清歌好奇的看著眼前這位和尚,在听到他的法號為「不急」時,夏清歌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可在看站在眼前的人,他的一行一眼都極其有規律,和他這法號還真是極為貼切。
不急和尚抬眼含著淺笑看了夏清歌一眼「兩位請吧,師父一直在等著二位呢。」
「嗯!」慕容鈺輕聲應了一句,隨即朝著禪房內走去。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