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無雙、襲春二人都等候在屋子內,見夏清歌走進來,急忙迎了上去。
「小姐,你先休息一會兒,奴婢這就下去給您傳晚膳來。」無雙說完話作勢就要下去。
「不必了,我不餓,你們兩人先不要走,我有事情要問你們。」夏清歌淡淡掃了二人一眼,率先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坐下吧。」
「謝小姐。」兩人臉色平靜,挨著坐在了夏清歌的對面。
夏清歌抬眼看向二人,伸手從衣袖內拿出一支金簪子放在了桌面上「無雙,將我這簪子收起來吧!」
無雙尋著夏清歌放在桌子上的金簪子看去,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一臉的納悶「小姐,您離開時奴婢不記得您吩咐要帶上這支簪子啊?怎麼這簪子會出現在您的身上?」
夏清歌眼神輕掃,將無雙、襲春二人的神色均盡收眼底「這簪子是我自己備下的,你自然不知道,收起來吧!」
「是,奴婢這就去。」無雙拿過那支簪子,走至夏清歌的內室,將那支金簪子收了起來。
當她走出來時,夏清歌正自端起一杯茶為自己倒茶,卻被襲春急忙接手過去「讓奴婢來吧!」襲春站起身為夏清歌倒了一杯茶水,眼簾低垂,模樣十分恭順。
夏清歌伸手接過茶水輕笑一聲「有你們兩人在身邊伺候著,我突然覺得自己沒什麼可做的了。」
「小姐說的什麼話,您是主子,這些端茶遞水的事情本就不該由您來做的。」襲春巧笑一聲。
「是啊,小姐是金貴之軀,平日里舞文弄墨,彈琴作畫就好,哪里能做這些事情!」無雙也含著笑意走了過來。
夏清歌淡笑不語,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隨即小臉皺了皺「這茶水有些涼了?」
「奴婢該死,怎麼就忘記換茶了呢,這都是早上泡的茶水了。」無雙自責懊惱了一番,急忙上前端起茶水「小姐稍等片刻,奴婢這就下去給您泡茶。」
夏清歌看她真心是自責了一番,並未在意「沒事,下去重新煮一壺就是了。」
「那奴婢也順便跟著無雙姐姐下去給小姐備晚膳吧!」襲春也急忙站起身來。
「襲春先留下,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夏清歌抬眼朝著襲春看去,臉色十分平靜。
襲春不由的抬眼看向夏清歌,見後者面色平靜,臉上含著淡淡笑意,心里微微頓了一下,急忙低垂下頭「是!」
無雙看了夏清歌和襲春一眼,端著手里的茶水笑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夏清歌點了點頭,無雙端著茶水轉身離開屋內,等她走了之後,屋子里陷入了異常的沉寂當中,夏清歌並未急著開口,而是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襲春看了一陣,隨即眼神內快閃過一道暗光。
襲春則和夏清歌此時的表情完全不同,她臉色平靜,可一雙瞬子卻深埋在眼簾之下,心里打鼓,余光能清楚的感覺到夏清歌看向她的視線。
「小姐,您留下奴婢可是有什麼要說的?」見夏清歌一直未曾開口,襲春終于忍不住主動開口問起。
收回了視線,夏清歌輕聲道「嗯,前陣子我記得曾交代讓你為夙壑去書齋買一本《游詩賦》的書籍,如今可是買到了?」
襲春眼皮微微輕顫了一下,頓了一會兒方才道「回稟小姐,自從您上衡山之後,小少爺就一直跟在奴婢身邊,所以奴婢這陣地一直未曾找到機會出府去,本打算今日去買的,可不想府內又出了事情,奴婢保證,等咱們府上被解禁之後,奴婢會立刻為小少爺去買那本書的!」
「算了,那本書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只是覺得夙壑聰明,想讓他讀一些稍微有難度的書籍罷了,等有時間我會去挑選一些的,你不必在管此事了!」
兩人閑話一會兒,無雙端著茶水走了進來「小姐,您的茶水!奴婢已經晾溫了才進來的。」
夏清歌輕笑一聲,伸手端過茶水抿了一口,贊賞了一句「嗯,不錯,還是無雙所泡制的茶水更合本小姐的口味。」
無雙臉上也滿是笑意「奴婢所泡制的茶水還是沒有姜嬤嬤和巧蘭姐姐的厲害,奴婢還想著今後等她們回府了,奴婢定要好好跟著她們學一學呢。」
夏清歌喝了幾口茶水之後,不急不慢的將茶杯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上,這才朝著門外喚了一聲「景銘,你進來!」
她話音剛落,一抹玄色身影快閃身而入,景銘飛身進屋「小姐!」
夏清歌看了景銘一眼,面色一變,抬手一揮,手里的飛雪錦綢隨著她揮出的一股強大內力快飛出,向著門口而去,隨著飛雪錦綢所到之處,門窗立刻緊閉起來。
看到夏清歌如此身手,站在屋內的三人均是一驚。
「小姐,你何時練就了如此厲害的武功的?」無雙驚呼一聲,看到屋內所有門窗都在瞬間被一股強大真氣關閉,無雙滿是贊嘆的張大嘴巴。
「飛雪錦綢?」景銘也極其震驚的呢喃一聲。
只有站在一旁的襲春睜大眼楮,似乎有些意外的輕掃了夏清歌一眼,並未開口。
夏清歌猛地收回手里的錦綢。看向屋內的三人輕聲道「只是偶然機會之下學會的,而今日我正想著找人來練一練呢。」
「就小姐剛才那一手,奴婢就看出您所揮出的內力絕對在奴婢之上,看來奴婢不必戰了!勝負已經十分明顯」無雙滿是郁悶的看向夏清歌,一臉甘拜下風的表情。
「呵呵,你的性子真是一點都沒變,景銘呢?我們對對手如何?」夏清歌轉臉看向景銘,今日回來的路上,她表面上看似睡的很沉,可意識卻十分清晰,而且,她在無聊之際,在心里暗暗參透了鳳凰訣的第二層功力,不知怎麼的,這鳳凰訣對于她來說似乎十分得心應手,練就的非常之快!
「只怕如今屬下也不是小姐的對手了。」景銘也有汗顏的拱手。
夏清歌轉臉看向一旁的襲春「襲春呢,我覺得今日襲春最應該和我交手才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武林高手,不切磋幾下其不是可惜了?」
襲春雙眼猛地一閃,抬頭看向夏清歌,抿了抿嘴唇,急忙又低下了頭「小姐說笑了,連景銘大哥都不見得是小姐的對手,奴婢哪里還有能耐和小姐您切磋呢?」
「不見得吧!」夏清歌臉上的笑意越深沉,一雙淡然的瞬子內閃過冷色。
「有本事偷取了我的金簪子,而不被所有人察覺,你的身手可見絕對在這些人之上!」
「什麼?」無雙驚呼一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襲春。
景銘眼神內也閃過差異,抬眼看了襲春一眼,似乎怎麼都沒想到襲春會偷小姐的東西。
「大小姐,您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又怎麼會偷拿您的東西呢?」襲春一臉的受傷,清秀的臉龐閃過委屈之色,眼眶更是泛起了晶瑩的淚水。
夏清歌盯著她看,將她臉上的情緒盡收眼底,冷笑一聲「你說的不錯,我試問對襲春你不薄,怎麼都想不通為何你會出賣我。」
襲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抬頭梗咽著說道「小姐,您真的冤枉奴婢了,奴婢和無雙姐姐從小就跟在小姐身邊,從來未曾想過要背叛小姐,又怎麼會做出這般傷害小姐的事情呢?更何況自從小姐您回府里後對無雙姐姐和奴婢更是信任有加,奴婢曾經在心里暗暗誓,就算奴婢粉身碎骨也絕對不會背叛小姐的。」
無雙看了襲春一眼,見她滿是委屈的聲淚俱下,她也跟著跪在了夏清歌的身邊「小姐,您在外面是不是听到了什麼對襲春不利的消息?又或者說是別人故意栽贓陷害襲春的?奴婢怎麼都不相信襲春會做出賣主求榮的事情來,她和奴婢從小一起長大,她的性子奴婢最是清楚了,性子直爽,沒什麼心機,為人更是厚道老實,如果您說襲春出賣您,奴婢覺得奴婢和襲春之間,就算是奴婢背叛了小姐她都不可能的。」
夏清歌臉上也終于沒有了笑意,瞬子清冷決絕「無雙,你先不急著說話,待會兒真相究竟如何你就會一目了然。」
給了無雙一個安撫的眼神,無雙跟在夏清歌身邊這麼久,對她的一顰一笑都十分熟悉,即便心里有太多的問話,卻也生生忍了下來。
夏清歌轉過臉對上襲春「這次四公主遇害,她臨死之前胸前所插的利器不是別的東西,而偏巧就是皇上御賜給我的金簪子,當時我也很是好奇,究竟是誰能在紫霞院內輕而易舉的偷取了這樣東西,景銘、景泓二人每日都隱匿與暗處監視著紫霞院內的一切,無雙、襲春均是有武功傍身,如果不是我十分信任的人是絕對不會有這等子本事。」
「那小姐為何就一定認為是奴婢呢?」襲春不解的看向她。
夏清歌冷笑一聲「我可以說是你自己告訴我的麼?」
無雙納悶的看向夏清歌,站在一旁的景銘微微挑眉,一雙桃花眼內散著一抹趣味的光芒。
夏清歌並未去看向其他人,而是淡淡掃了襲春一眼繼續道「在剛才進入這個屋子時,我還不太確定究竟是誰偷盜了我的金簪子,可景銘、景泓是小王爺的人,平日又隱身在暗處,所有的人幾乎都不知道他二人的存在,所以想要利用他們並不是那麼容易,巧蘭在我離開之前就已經去照顧姜嬤嬤了,一一排除之後,就剩下了你二人,剛才我和你二人的一番交談,便基本得知了誰才是真正埋伏在我身邊的叛徒。」
襲春眼神猛地一閃,不敢再去直視夏清歌的眼楮,微微低垂下頭,靜默不語。
「小姐,奴婢實在想不通剛才奴婢和襲春都說了什麼重要的話了。」回想了一會兒,無雙更是雲里霧里,剛才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小姐只讓她收好了那支金簪子,又讓她煮了一壺茶水而已,除此之外,她什麼都沒做啊?
夏清歌看出無雙的疑問,繼續說道「剛才我拿出金簪子時曾仔細觀察你二人的神色,因為四公主的死因到現在為止京城都還未曾傳揚開來,皇上目前只是緊閉了鎮國公府以及和鳳府有關聯的所有府邸,但京城內的人均不知其中緣由,我還未曾說,你二人自然不會清楚,所以,我拿著那支金簪子做為試探是,無雙你絲毫未曾顯露一絲不自在,可襲春卻自始至終低垂著頭。」
說完話夏清歌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襲春,後者仍未開口,低垂著頭似乎靜靜聆听。
夏清歌嘴角閃過一抹冷意「此為其一,後來我故意端起一杯涼了的茶水為自己斟茶,襲春上前端起茶壺時,我仔細端詳過她的手,讓我更加確定了心里的想法。」
襲春微微一驚,不自覺將自己的一雙手隱匿在衣袖之中。
無雙則滿是懷疑之色的看了襲春一眼,隨即轉臉問道「她手上有什麼讓小姐您懷疑的地方?」
「這件事情先不急,待會我會一一道來,剛才那杯茶水是冷的我豈會不知?所以,我借故讓你出去泡茶,只留下了我二人待在房間內,我曾問過襲春,前陣子我交代她去書齋買的那本《游詩賦》可是買到了,她回答說暫時未曾出府買,這件事情我倒是要好好問一問襲春你,我前陣子從未讓你買過什麼《游詩賦》,甚至這本書根本就是我瞎編亂造出來的,你為何會回答的這麼直爽?」
「你——。」襲春臉上的驚異之色更加明顯,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一切,冷笑一聲「你在詐我?」
「襲春,你怎麼可以這麼給小姐說話?」無雙不悅的看向襲春,而後者臉上的不敬之色絲毫未減。
夏清歌危險的眯起眼楮,臉上維持著的淡然笑容瞬間結冰「為何?哼!因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襲春,即便她了解襲春在這里的許多事情,可她並不是什麼都能了解的清楚,所以,我隨便編造了一個理由,她就立刻中招了,不但如此,剛才我看她的手時就注意到了一點,襲春曾經跟著我在鄉下生活了十幾年,她手上早已經磨出了一層黃繭,可如今的襲春雙手女敕白如玉,絲毫沒有一點的粗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