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保護小辰也會變成一種錯。
她一直將小辰保護得很好,不讓他受到傷害,可如今卻有人說她這樣做是錯的……
一時之間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言論。
她抬頭,看著席城說,「可是……你應該知道,小辰和普通人不一樣……」
她沒有說「傻」這個字眼。
「但是他和普通人一樣也要生活。你有沒有想過,哪天你不在了,他怎麼辦?」
季薇剛想開口,席城就截斷說︰「別說你會一直陪著他這樣的話,世事無常,未來怎樣你是無法預料到的。」
後來季薇明白,他是對的。
「嘶……」季薇沒有再說,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無法思考其他事了。
「剛才拍門的時候不知道痛,現在矯情什麼?」席城冷漠的聲音傳來。
「……」
剛才擔心小辰,哪里會知道痛?
要不是他提起,她都不知道自己手受傷了!
這個男人……
真是無情!
她好歹是個姑娘吧?喊疼的權利都沒有嗎?
但被席城那麼說了之後,季薇只好盡量閉嘴。
席城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季薇總覺得,在他眼里自己並不是一個人,更不可能是個女人。
他現在如果是一位醫生,那麼她就是他手下的一個實驗品而已……
季薇抬頭能看到他的神情,是很專注的。
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學過傷口緊急處理?有條不紊,非常熟練的樣子……
席城把她手掌心的一些小石子都處理掉,又再次沾了點醫用酒精,擦抹在她的傷口上。
季薇條件反射地要縮回自己的手。
嗚……痛……
不會憐香惜玉的男人!
輕點不會?
「別動!」席城的聲音有了點起伏,蹙眉,似乎在為她亂動而感到惱怒。
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分毫。
「……」她不擦了還不行嗎?
疼啊!
「姐姐不乖……」季辰蹲在一邊,「哥哥罵……」
看到季辰那幅幸災樂禍的樣子,季薇轉頭一瞪︰「閉嘴!」
連小辰都會笑話她了!
「凶凶……」季辰癟著嘴,卻沒有被嚇到。
傷口很快就處理好了,席城再幫她把繃帶系好。
本來想說不用那麼夸張,貼個創可貼就好了,但抬頭一看到席城那冰山般的臉,卻只是默默地吞了一口水,什麼都沒敢說……
算了,等他走了自己拆!
「別沾水。」
「哦……」有點尷尬吧?
席城什麼都沒說,只是想,她應得倒快,只怕沒那麼乖。
「月兌衣服。」席城忽然道。
季薇一愣︰「什麼?」
「你的背。」
「……」
他是說,他還要給她的背部上藥?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只是挨了一下而已,都已經不疼了,那藤條也沒那麼粗。」
「月兌,」席城的口氣不容拒絕,「你的身體我不是沒看過。」
不是這個問題啊……
好吧,盡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關系,但最重要的問題是,她真的不需要。
「哎——」
只是不等季薇繼續說什麼她就被席城的大掌抓住,將她推倒在桌子上,直接撩起了她的單衣。
「羞羞……」季辰轉身,捂著臉不看。
「……」季薇無語哽咽。
她不敢動……
如果他是在侵犯她,她一定會反抗,但事實上並不是。
他準備用他正大光明的表現來證明他並不準備做任何下流的事。
只是就這麼趴著……
還有一只冰冷的手直接解開了自己的文胸扣子,她能不想歪嗎?
這種姿勢也很怪吧……
哪個成年人能直視這種姿勢?
被看光的時候,被他差點侵犯的時候,她抬頭挺胸敢看他,但此時此刻,她卻只想把自己的臉埋進桌子里,看不見人是最好!
臉升溫了……
他的手有薄繭,在她光潔的背部油走著……
氣氛一點點地曖昧,空氣中的溫度都似乎升高了。
席城此時其實真的什麼都沒想,只是盯著她背部各個地方的淤青走了一會兒的神。
比之上次在酒店看到的,又多了好幾道。
她天天挨打嗎?
這樣的日子,她倒也能過下來!
涂抹完之後,又把她的衣服放了下來。
季薇稍稍地整理了一下之後,視線不知道該往哪擺,弱弱地說了句︰「謝謝……」
席城轉眼,看到她的模樣,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麼意思,說道︰「以為我要對你怎麼樣嗎,臉紅成這樣。」
「……」被戳破的一瞬間,只有無比的尷尬,「席先生,你要喝茶嗎?」
轉移話題!
也為逃開。
席城忽然上前一步,逼近她。
季薇退到桌子那就沒地方可退了,腰擱在桌沿上,磨得略難受。
他的手忽然伸過來,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腦子里在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
還不等季薇想歪什麼,他就已經退開了,證明了他的那句話,他不會強迫她。
她的眼前,忽然出現了季辰的吊墜。
季薇剛接過來,席城就轉過身出去了,連一聲道別都沒有。
……
「先生,現在去哪里?」司機不確定地問道。
「回家。」
哪兒都不想去了。
一天的行程都被徹底打亂。
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則,管太多閑事了。
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
季薇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吊墜,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席……」
錢……錢忘了給他了!
「姐姐,哥哥走了。」季辰提醒發呆的她。
「嗯我知道了。」
今天的席城……
又讓她看不懂了。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呢?
……
周末。
「薇薇,你的手怎麼回事啊?又是阿姨?」牧樂樂問她。
「沒事,自己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你那麼夸張用繃帶綁?」
「你有意見嗎!」季薇嗔怒看她。
視線落在繃帶上時,走了會兒神。
拆了吧?
昨晚淨是這個念頭,但如牧樂樂所見,到最後她也沒拆!
並且做一個听話的好好傷員,不踫水。
牧樂樂一邊打蛋,一邊湊過去說︰「喲……這小女人的姿態……這繃帶是你小情人給你綁的吧?怪不得呢,一直盯著!」
不是不能跟牧樂樂講,但席城來過她家這件事,她還是沒有告訴牧樂樂。
這個小妮子,一定會想歪的!
「胡說八道什麼啊!沒有!哪來的小情人!」
她差點被席城招過去當地下情人了還差不多!
「有……」牧樂樂當然不信,「一定有!薇薇你不老實!你有事瞞著我!」
「真沒有!哎呀你趕緊的,時間都來不及了,八點鐘蔣公子就來了!」
「啊對對對!」正事要緊,季薇這麼一提,牧樂樂也顧不上八卦了,繼續搗使著。
時間終于指向了八點。
但是期待中的門鈴並沒有響起。
很奇怪!
蔣行一直是個很守時的人,都會準時到的,可現在都八點十分了,也沒看見他的影子。
「會不會是路上塞車啊?」季薇問,「電話還打不通嗎?」
「打不通……」牧樂樂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別的她不在乎,她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他從來不遲到的!
「別擔心,可能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再等等。」看出牧樂樂的擔心,季薇安慰她。
說話間,門鈴聲響了!
「我就說是耽擱了吧,我去開門!順便走人,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
季薇去開門,誰知門外的人並不是蔣行。
她雖然還沒見過蔣行,但是至少性別還是分得出來的……
眼前的分明是個女的嘛?
好吧,就算他蔣公子犧牲自我娛樂她們,扮女人,但怎麼著也不會是這個歲數吧?
「您是……」季薇疑惑地看著她,「請問您是走錯門了嗎?」
那位中年女人又出去看了一眼門牌號︰「沒有走錯,這是牧樂樂家吧?」
「啊是……」
沒走錯?
「啪」的一聲,季薇臉上莫名地挨了一耳光。
呆了。
「老太太你……」面對這種人,季薇覺得也不需要什麼修養了,「你這是精神病院沒給你看好,讓你給跑出來了吧?大晚上的這是抽得哪門子瘋?」
她都不認識她!
「你——」該女人瞪大了眼,「你家里人就是這樣教你跟長輩說話的?!有沒有家教!」
老太太?!她有那麼老?!
當然,季薇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我家沒那東西,」季薇揉揉自己的臉,不樂意地說道,「不過至少我家里人沒教我莫名其妙給人打了一耳光還得笑臉迎人!」
莫名其妙!
她打她,還想她怎麼跟她說話?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中年女人氣不過,「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別再糾纏我兒子了!就你這家世,配不上我們家!」
「不好意思老太太,您兒子哪位啊?」季薇被打懵了,然後突然反應過來,「等等……蔣行?」
像!五官還是有些相似的。
「薇薇,你們干什麼呢?不是阿行嗎,怎麼——」久不見人進來的牧樂樂出來了,「這位是……」
季薇特冤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說,「妞,姐替你挨了一耳光,回頭請我好好吃一頓!」
中年女人略驚︰「你才是牧樂樂?」
「我是……請問您是?」
季薇摟著她肩,耳語說︰「你未來婆婆……」
「啊,是阿姨!阿姨好……」
「別好了……」季薇又繼續說,「來者不善……」
……
不管怎樣,還是把蔣母給請進來了。
季薇牧樂樂坐一邊,蔣母坐她們對面。
牧樂樂的心里有些忐忑,蔣行沒等來,等到了蔣行他媽,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季薇是听到了蔣母的開場白的,所以她今天是來干嘛的,大致是猜出來了。
樂樂的未來……
她開始有點擔心了。
「蔣夫人,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之前叫她阿姨,被說套近乎,所以她改口了,規規矩矩地。
當時進來的時候,還想給牧樂樂補上一耳光,被季薇給攔下來了。
她已經挨了一耳光,豈能讓她們樂樂再挨一耳光??
更何況,這進別人家門先賞一大嘴巴子的規矩她可是從來都沒听過!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蔣母筆直地坐著,抬高頭高貴的模樣,在季薇看來卻像鴨子。
有錢人就當真那麼有優越感嗎?
「好,您說。」牧樂樂盡可能禮貌地說道。
看得出來蔣母並不是很喜歡甚至是討厭自己,牧樂樂只能從禮貌上下功夫。
「看得出來,蔣行今天是不會來了。」季薇說道。
「是,他不會來了!」蔣母從手包里拿出一張支票,得意地推到了牧樂樂面前。
「蔣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
「請直說。」牧樂樂強顏歡笑。
季薇握著她的一只手,算是在安慰她。
听得出來,樂樂已經快要哭了。
蔣母開口前,季薇瞄了一眼,先說了,「蔣夫人,您這是打發要飯的嗎?」
不用說,這是有錢人最愛給的——分手費!
「嫌少?」蔣母冷笑道,「胃口還真大!」
牧樂樂連看都沒看支票的數額,說道,「蔣夫人,我能問一下,這是您的意思,還是阿行的意思嗎?」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這很重要!」牧樂樂搶答道,「我就想知道,是誰要跟我分手?蔣夫人,如果是您單方面地要我離開阿行,對不起,我做不到,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要!如果是阿行要跟我分手,您讓他親自來,讓他親口跟我說!」
「有區別嗎?」在蔣母眼里,是沒區別的。
「有!因為我不信!阿行為什麼要跟我分手?說句不好听的,如果是他要分手,都要分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為什麼不來親自跟我說?再不濟你讓他打電話!我要听到他的聲音!如果真的是他要跟我分,那我無話可說!」
情侶之間分手在所難免,因為各種原因。
他要分,她會嘗試挽回,問一問他們之間出現的問題是什麼,她是否能改,如果真的不行,她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她會放他自由!
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第三者來插手她的愛情!
「他不能來!」
「為什麼?」
「因為他忙著陪他的未婚妻,哪有時間來應付你!」
「未婚妻……」牧樂樂呢喃著這三個字,臉上已經是勉強的苦笑,「我怎麼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了……」
「省省吧牧樂樂!我們家蔣行根本就不喜歡你,他只不過是跟你玩玩,你還當真了?知道什麼叫門當戶對嗎?你這白日夢也該醒了!」
牧樂樂的臉色變得蒼白了。
「識相的,你就收下這些錢,別再糾纏我兒子了!他要娶的,一定會是那些名門淑媛!譬如現在這位銀行行長的千金。」
牧樂樂堅持,「不答應!」
「你——」蔣母堅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忍了這口氣繼續問,「你想要多少,開個價吧!」
季薇攔住了牧樂樂說道,「蔣夫人真是爽快,那就這麼著吧,勉勉強強要你們蔣家一半的財產!」
「什麼?!」蔣母瞪大了眼楮,「你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竟然要我們一半財產,你以為你是誰?!」
「喲,好笑了,不是蔣夫人您讓我們開價的嗎?我開多少都在情理之中吧?更何況,我們樂樂肚子里可是有你們蔣家的血脈,這小太子……怎麼著也值些錢吧?」
「薇——」她哪來的孩子?!
季薇示意她不要說話。
「什麼?有孩子了?」蔣母大驚。
「你剛說蔣公子要娶哪位千金來著?我們去問問,她樂不樂意養這個小太子?」
季薇明擺了是威脅。
那什麼千金要是知道這事,他們還能太平麼?
蔣母也是這樣想的,當場簽了另一張支票,拍下去,「一百萬,你馬上做掉這個孩子!省吃儉用,這次錢也夠你一輩子用了!」
「一輩子可不夠,」季薇繼續笑說,「賴著蔣公子可不止這麼點,錦衣玉食,穿名牌,住豪宅,享受奢侈生活,一百萬,這不還是打發乞丐嘛?」
既然這位夫人跟她談錢,那就談唄,誰怕誰呢?
「你——」蔣母又加價,「兩百萬,要就拿去!」
牧樂樂轉過去看季薇,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季薇雙臂一抱,連看都不看一眼,老老實實地回答,「不要。」
「三百萬!」
「樂樂,咱們還是直接去找那位千金吧,看她肯出多少搶老公。」
牧樂樂沒說話,她真的沒心情開玩笑。
她什麼都不要,只要她的阿行!
「等等——」蔣母趕緊阻止。
她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
「一口價,五百萬!不能再多了!」
季薇擺正臉,「不二價,一千萬。」
季薇是漫天開價不用錢啊!
「你——」蔣母快要氣到吐血了。
「一千萬,換你們的風平浪靜,換來一樁和銀行行長千金的不虧本婚姻,賺的啊。」
「好!」蔣母吞下了,「這五百萬是定金,改天我跟醫院約好時間,牧樂樂,你把孩子做掉,剩下的五百萬,我馬上給你!」
「薇薇——」
季薇讓她放心,對蔣母應下來,「好,一言為定!」
蔣母一走,牧樂樂就忍不住了,抓著季薇的手說,「薇薇你干嘛要答應她啊!這錢我不能收!回去她就會跟阿行說我收錢了,阿行會認為我是個愛錢的女人,我們會越走越遠的!」
「不收這錢,他媽今天肯走嗎?他們豪門最喜歡用這招來打發人,我們今天不答應,她強硬的態度你看到了?她一定會想其他辦法的!樂樂你听我說,我絕對希望你幸福,但是這件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穩住他媽媽是首要,其次我們得先見到蔣行,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他媽安排醫院……」
「你就去唄!反正你又沒孩子!」說完不放心地問了一句,「……是真沒有吧?」
她可別弄巧成拙啊!
「沒有!」牧樂樂搖頭。
她那麼肯定,季薇就放心了。
「那到時候就去,大不了就是穿幫,不氣死她才怪!」
就蔣母那急脾氣?氣瘋吧得?
「剩下那五百萬她給不給不知道,不過這五百萬已經出乎了她的預料,回去一定氣死了,咱們氣她一會兒是一會兒,誰讓她那麼討厭!」
「……」
蔣母今天的確會氣壞,如果今天薇薇不在,她一定吃虧,有她在,還幾句嘴,句句氣得蔣母接不上話,也算出了口氣。
「放心吧樂樂,我們一定能見到蔣行的,到時候這五百萬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牧樂樂忍了那麼久,最後還是嗚咽著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難過就大聲地哭吧,姐姐在呢!」季薇把牧樂樂摟過來,好好地安慰了會兒。
蔣母今天的出現,已經壞了她們大好的心情了。
原本季薇還開玩笑地說要牧樂樂把自己送給他當禮物呢,這會兒倒好,連人影都沒有一個!
季薇不了解蔣行,所以她現在擔心的是,分手究竟是不是他個人的意思?蔣母來找樂樂,他知道嗎?
為什麼連個電話都沒有?起碼通知樂樂一聲,或者安慰一句,樂樂現在也不會那麼難過。
如果真的是蔣行要分手,如蔣母所說,只是和樂樂玩玩……
恐怕到時候樂樂受到的傷害會更多!
……
楊靜初對季薇的爭對和為難並沒有結束。
故意ng,讓季薇呆在水里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半小時有余。
雖說已經五月份了,但郊外的湖水卻很冰。
季薇第一次下水的時候,就冰得渾身打了個顫。
之後雖然習慣了一些,但不說水溫,長達半小時的時間,已經讓她很難受了。
張寧作為導演,總還是要說上幾句︰「靜初,你找找狀態,季薇在水里也怪難受的。」
「我盡量吧導演!這感覺找不到,我也著急呀!」
楊靜初簡直是說的比唱的好听。
她大概只有逶迤拖地的紗裙濺到了一些水花兒,但幾個助理已經夸張到把浴巾圍到她身上去了。
這場戲,講于貴妃佔著自己暫掌鳳印,代管後宮,借機給妖姬一個下馬威。
于貴妃拔下自己頭上的發簪要送給妖姬做禮物,卻「手滑」讓其掉進了河里。
妖姬若不撿,到頭來傳遍後宮的可能是她不滿于貴妃,將其贈送的簪子丟入河中這樣的版本。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君王不在宮中,妖姬只能自保,明知于貴妃為難她,也只能照著她挖的坑里頭跳。
劇本上,妖姬會在河里搜簪子搜整整一夜,第二日君王回歸,才將她迎回。
季薇當然不用真的在河里過一夜,本來拍幾個近景就行了,誰知楊靜初借此生事!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宇賢忍無可忍說了實話,說話間也起了身朝河邊走去。
ng那麼多次,他一直在忍,片場不是他說了算,楊靜初如果一直ng,誰也拿她沒辦法,不是他發發脾氣就能讓她乖乖拍戲的。
「宇賢,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那個意思!」他站在岸邊,朝季薇伸出手,「季薇,別拍了!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去吧!」
「喲,你們看到了沒有,這就委屈了,」楊靜初冷笑著,「還有人給她打抱不平呢。」
季薇上岸,渾身都濕透了,水珠滴滴答地滴落,披上他遞來的浴巾,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可以繼續。」
「听到沒有宇賢,你還不如一個小新人來得有覺悟!人家那才叫敬業!」
「行了你就離我們家薇薇遠一點!」牧樂樂走去接過了宇賢的活,並把他推離一米遠,笑米米地對季薇說,「是吧小主?」
「誒你——」宇賢無奈。
這個牧樂樂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起先看見他多少還有點對偶像的距離感,但現在完全就是把他當白痴看?
「嗯,樂樂說的就是我要說的。」季薇說著,和牧樂樂去一旁休息。
牧樂樂現在沒事,接不到活,就經常來片場探班,後來有人誤以為她是季薇的助理,所以將錯就錯,反正也沒什麼事可做。
以及在這里時間過得快,忙碌的時候也不用去想蔣行的事。
「薇薇,你說,我要是不來,誰給你倒熱水?」牧樂樂把保暖杯遞過去。
那邊楊靜初什麼事都沒有,卻有無數的助理在幫襯。
差別還真是大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視線還是無奈地掃向了正向她們走來的宇賢,「他唄。」
牧樂樂轉頭一看,亦是無奈,「還真是。」
牧樂樂笑了一下,說,「薇薇,你趕緊紅吧,咱們到時候跟公司要比她還多的助理,不使喚,就用來看!看見你這個樣子,我都替你心酸了……」
季薇笑笑,不說話。
她不是愛排場的人。
她要錢!她要賺很多錢,給小辰治病!
不為夢想,不為光鮮,目的很單一,並且很俗︰錢!
宇賢過來,要聊天,被牧樂樂擋著,「皇上,不是說了讓你遠點,看你們家楊貴妃都把我們家小主折騰什麼樣了!擦完再過來招惹成嗎?」
牧樂樂是單純地說的,宇賢是黃爆著听的,說,「擦完了擦完了,沒擦干淨敢來找?」
季薇微眯著眼,笑而不語。
這什麼話,從宇賢嘴里說出來,就完全變味兒了。
楊靜初的視線時不時就往這邊掃過來。
季薇想,可能現在她們倆之間已經無關于男人了,楊靜初對她已經變為了單純的勢不兩立。
哎……
名未揚,禍先至,這叫什麼事?
「誒——看誰來了!」牧樂樂撞她。
季薇抬眼,就看到了席城。
他怎麼來了……
他應該是大忙人吧?怎麼還有時間來巡視?
那天來過她家之後,後來就沒見到過了。
那麼巧,一抬頭就和席城來了個視線踫撞。
兩個人都沒移開視線,就這麼看了幾秒鐘。
出于對那天的謝意,季薇先笑了一下,意料之中,席城依然是面無表情。
「我怎麼覺得……席先生好像是往這邊看過來了?」
「錯覺!」
「喔……那我怎麼覺得,他近來出現得那麼頻繁?像他那種大人物,應該沒空來監視電影的進度吧?」
席城一到,張導就過去了,兩人正在討論什麼,視線在片場各個地方轉移著。
「他到底是干什麼的?」季薇問。
「好像是搞投資的,又好像不是……」
「他還是單身?」
她覺得,這個問題必須好好地問清楚,如果他已經有老婆了,那麼她無論如何都要跑遠一點了,萬一哪天那席太太踩著高跟鞋帶著幾個壯漢來扇她這個小三,她半條命都得沒了!
一個楊靜初已經夠了,再來一個,她可招架不住!
「啊?沒听說啊……好像還是單身吧……要不姑娘們怎麼前僕後繼的?」牧樂樂說完,忽地眨了下眼,「薇薇……老實交代,你是不是……」
「不是!別瞎說!」
「啊……這麼好的男人……如果有老婆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女人們的損失啊……」
是嗎?
難不成他對她做的那些事,都是應當的?
直到下一次take,席城也還是沒走。
楊靜初已經在岸邊,季薇再次下水。
鏡頭是從她從水下浮上來和楊靜初對話開始的,一個鏡頭完成。
水面微漾,季薇浮上來,動作還必須美,要有出水芙蓉的美感。
黑發貼在臉上,濕漉漉地,非常you惑。
這次出現了小小的意外,水下似乎有鉤子之類的勾住了她的紗裙,伴隨著「嘶啦」一聲,肩頭的衣服一直滑到了胸部,整個左肩的部位都露了出來——連同她身上的淤青。
頓時議論聲不停。
鑒于季薇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已經有人直接往另一個方向想,譬如那位給她角色的「大人物」是個喜歡性虐的主,她身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只是還沒來得及把衣服拉上來,季薇就感覺到水底下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將她往下拉,來不及呼救,她整個人猛地被拉了下去,消失了!
岸上的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你看我我看你。
什麼情況?
水面驟然呈現出一片血河般的景象。
不解的表情已經變為了震驚。
發生什麼事了!?
席城的視線轉賬一旁的監視器,看見水下機器傳輸來的畫面,驟然邁開了步子。
副導演見多識廣,驚叫起來︰「我-操!食人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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