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屏一愣,欣慰的點點頭。「殿下……陛下需要你……」說罷……用手一請,畢恭畢敬起來神秘的道︰殿下,「隨我到這里來,陛下有東西要給我轉交你……」
冷屏轉過身,向著那句不朽的女子的尸體走去。那個女子渾身上下雪白的肌膚之上三寸之上的地方,散發油油的綠色磷光,映襯的佐月雨的身影更加的恍惚。似乎根本就不是一個實物,更像是半透明一樣。
難道,他的父親所轉交的東西就在這具女尸身體上嗎?
王之儀瞪大了眼,望著佐月雨的一舉一動……
佐月雨來到女尸的身前,慢慢的蹲下來,將手輕輕的探到她的光潔的玉頸之下,只是淡然將那兩根手指頭一伸,一挑,一夾,一挑,一縮,黑乎乎的指影便將手夾出了一件東西,然後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身後的那句女尸,身體之上的綠光晃晃悠悠的起來,似乎被什麼東西吹動,像是一株快要滅掉的燭火,神秘之中,不乏幾絲沒落的蒼涼……
佐月雨走到王之儀的面前,雙手恭恭敬敬的捧上︰「皇嗣殿下!這是陛下的東西,還說,這個東西是王家歷來的嫡子所傳承的最寶貴的東西……」
「王家歷來的嫡子所傳承的最寶貴的東西……?」
王之儀的臉上一陣的驚異之色,感到不可相信。♀會是什麼呢?
他遲疑了一下,滿滿的伸出了手。
幽幽的綠光之中,那個東西的身影淡淡的顯露出來,在佐月雨的淡淡的黑色手掌之上,發著不同于尸體那種綠光的淡淡的白色光華。緊緊的數寸之大,雖然在冷屏的手掌之上顯得有些嬌小,但是,它的光輝卻絲毫不可以忽視……
擁有冰雪般的高潔,擁有繁星般的光輝,擁有素卉般的月兌俗,擁有黎明般的神秘,擁有蒼水般的空靈……
一切的聖潔,未經沾染過半點的陰暗。
即使是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洞之中,在女尸身體之上靜靜的沉默了十七年……
當它輕輕的和王之儀的手掌一經接觸,似乎像是一個小姑娘一般,泛起紅潤的,羞澀的光……還略微的散發這微潤的體溫。默默的,依偎在他的掌心之中……
等待這宿命!
「這是……」
王之儀靜靜的望著手掌上的那個它來……
它,僅僅是個玉佩而已。♀但是王之儀縱使感到有一股無盡的靈氣在它的體內洶涌著,生生不息,像是一個精神的人一般。
修長的龍影,並不是十分的清晰,只是淡淡的在四種的流雲圖案之中若隱若現,但是,可以觀察到,那條龍,似乎和尋常見到的龍並不一樣,似乎很是怪異,根本就尋找不到一絲的皇家氣息……流雲紋路的上方,精雕細琢著一只蟬!無比的精細,似乎連蟬翅膀上的每一條紋路都清清楚楚的刻畫。細致的簡直就像是一只活生生的玉蟬停立在那里一樣,仿佛輕輕一觸就可以飛走一般。
瞬間的接觸之後,王之儀盯著那個玉蟬,忽然發現,那個玉蟬的眼楮………猛地睜開。露出一對黝黑黝黑的芝麻大小的眼珠來,直勾勾的盯著王之儀。
忽然………………
「數千年往事,注到心頭。把酒凌虛,嘆滾滾紅塵,何處覓英雄。驀然回首,游墨紙千秋。人生在世,終究為何求!天上宮闕,玉宇瓊樓,皆終化作幾捧黃土,幾場空。天下蒼生淚空流,水亦在東流。幾時休?」
緊接著,一句蒼老的聲音從玉蟬之中隨著一陣波動傳來,飄渺之極,若隱若現,但是還是深深的另王之儀渾身一顫!
看到王之儀的臉色大變,冷屏的身影便迎了上來,「皇嗣殿下,怎麼了……」
王之儀搖了搖頭,緊緊的盯著手中的玉蟬,臉色慘白︰「它……是活的……?」
「活的?」冷屏怪異的忘了王之儀一眼,笑道;「這怎麼可能啊……它不過是個玉佩而已,雖然是有些許的靈氣,但畢竟還是一件死物……」
「哦……」
王之儀應了一聲,不太相信,但是此時,那個玉蟬除了那一對緊緊盯著自己的黑目外,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異樣。靜靜的,剛才的那股波動絲毫沒有蹤跡。
難道,是自己過于緊張了嗎?
王之儀開始懷疑起己……
「自古寰宇人無計,多愁善感我獨悲。可悲世人嘆洪荒,獨憐天下累輪回。空嘆怨。揮袖過萬世千古,不盡暮雨朝雲;勒功刻斷碣殘碑,皆付與蒼煙夕照;亙古離宮離宮,悉化作芳草長林。若問人生幾何,都付一聲笑嘆,正可謂︰無明殼裂羽化仙,雨打尸骸白骨寒。恩怨是非皆已去,萬載悠悠空留嘆………………」
在王之儀的猜疑中,又是幾句無厘頭的吟唱……
冰冷刺骨的蒼老聲音隨著波動,再次填入王之儀的心海之中,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的清晰,而且,還有近在耳邊的那份貼切。一如身後立著一個看破紅塵的老者,冷冷的告誡著自己……
「不對!」
王之儀猛地睜大了眼楮,失聲道︰「不對!」
佐月雨驚異的「額」了一聲,「殿下,如何的情況,莫非這塊玉佩不對之處……」
王之儀冷靜了下來,說道︰「這個玉佩,似乎是一個活物……剛才……它正在跟我交流……但是為什麼,現在它一點的動向都沒有了呢?這真是奇怪了……」
「活物?」佐月雨一陣的驚異。細細的大量著那個玉佩,笑著搖頭︰「怎麼可能……老朽和它朝夕相處了足足十七年……若是活物,老朽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呢……殿下,你一定是太疲勞了……」
「幻覺……?」王之儀喃喃道。
「似乎吧……」佐月雨說道。
王之儀似乎看到他根本不相信,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將玉佩掛到自己的脖子上。似乎默認了什麼。
望著王之儀,佐月雨笑了。
辰國的明天……
良久,王之儀抬起頭來,一臉的嚴肅,一對清麗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佐月雨︰「老前輩,可不可以告訴我,十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父親他又……?」
佐月雨嘆了一口氣,轉過身,背了過去,換了一種不堪回首,而又十分嚴肅的語氣︰「殿下,你當真要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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