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也是和那位前輩一樣,是數萬年前遺留下來的修真者?
在遇到那神秘年輕人之前,劉天候一直以為,自己是整個華夏國,乃至如今這整個世界上最最終端的武力。
是啊,偽天級古武者,可是只差一步就能夠晉入天級的厲害存在!
就算是西方的吸血鬼之王,也只不過是與之相當而已。
那時候,劉天候甚至是有一種高手寂寞的感嘆!
直到,他遇到了一個年輕人。
說是年輕人,其實只不過是劉天候根據那人的外表來分辨而已,每次,每次當劉天候的目光觸及到那年輕人的眼眸時,都會莫名地感覺到一股滄桑之感。
是的,就是滄桑的感覺!
那一雙眸子,似乎是經歷了數千甚至上萬年的變遷,似乎是看透了這人世間的一切!
劉天候很不喜歡這雙眸子,在這樣的目光下,他就像是月兌光了衣服一般,有一種全部秘密都被暴露出來的錯覺。
于是,劉天候出手了。
劉天候還記得,當時是一個下著小雨的黑夜,他出手很快,快到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他所有的動作。
啪!
就在劉天候的左拳幾乎要狠狠砸到了那年輕人的胸口時,一聲輕輕地細響,赫然是讓劉天候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和詫異了起來。
自己的左拳,分明是還沒有接觸到這年輕人的胸口,怎麼……怎麼會有這莫名其妙的響聲?
而且,這聲響聲,好像還似乎是從自己的臉上傳來?
等劉天候想要仔細感受時,突然是感覺眼前一黑,所有的感知,驟然間是全部熄滅了。
華夏國潛龍榜排名第一的劉天候,就這樣昏迷了過去。
而等劉天候清醒過來時,赫然是發現,之前的那年輕人,仍舊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著他的,依舊是那麼滄桑,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
只不過,這回的劉天候,是赫然感覺到,自己的全身上下,根本就動都不能動了。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劉天候卻是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上,居然是沒有一根繩索狀的東西!
無緣無故的,劉天候仿佛就是莫名其妙地被禁錮在了原地。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年輕男子,到底是誰?
「現在,是哪一年?」正當劉天候驚慌失措時,那邊站著的年輕人,卻是臉色變了變,那種滄桑的感覺,一下子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的,好像就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落寞。
「2……2012年……」雖然是被震驚了個不輕,但劉天候好歹也還是偽天級古武者,很快就是反應了過來,盡管有些斷斷續續,但好歹也還是將要表達的意思給清楚表達了出來。
「修真歷,二零一二年?」出乎劉天候意料,這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卻是一下子讓那神秘莫測的年輕男子面色大變!
一股莫大的威壓,一下子是全部壓在了劉天候的身上!
這般大的威壓,以劉天候這種偽天級的實力,根本就絲毫都扛不住!
噗通!在這股強大的威壓下,劉天候居然好似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修真歷二零一二年?時間怎麼……怎麼會往前推了?」死死盯住了劉天候的臉龐,那年輕人的臉上,盡數都是難以置信以及瘋狂的神色!
而那股強大至極的威壓,也赫然是變得狂暴至極起來。
感受著那狂暴的威壓,劉天候毫不懷疑,只要面前的這年輕男子稍稍動動手指頭,自己就會在頃刻間被夷為飛灰。
「現在,真的是修真歷二零一二年?」半晌之後,劉天候面前的年輕男子似乎也終于是平靜了下來,再次是死死盯住了劉天候的面龐,臉色,鄭重而又奇怪。
仿佛,是隱隱有些期待一般。
「二零……二零一二年……修真歷……修真歷是什麼意思?」面對這麼龐大的威壓和氣勢,劉天候終于是小心翼翼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都是降低了不少。
現在,他終于是明白了,自己那偽天級的實力,在這年輕男子的眼中,恐怕只不過是螻蟻而已。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劉天候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那年輕男子,便是一掌輕輕拍在了劉天候的腦袋上。
一瞬間,劉天候又是昏迷了過去。
而那年輕男子,卻仿佛是知曉了什麼一般,有些淒慘了地輕笑了起來。
「原來……原來已經過了七萬年……」
「七萬年……」
「說!」病房里,林朔呼喝出的聲音,一下子是將劉天候從回憶中給拉了回來。
顯然,剛才林朔的問題,劉天候還沒有回答。
剛才,林朔是在詢問,詢問劉天候的蜀山劍訣,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修煉而來。
不過,林朔對劉天候的震撼,顯然是不如那年輕男子給劉天候帶來的震撼,所以,在林朔的冷喝之下,劉天候仍舊是不發一言,只是站在原地,眼神復雜地看著林朔。
曾幾何時,他劉天候還是華夏國當之無愧的第一古武者,而現在,這些突如其來的修真者,卻是讓他劉天候一下子從最高峰跌倒了最底峰。
「說不說也由你對于修真者的來源,在蜀山弟子沈建新的記憶里,林朔已經是了解地差不多了,劉天候背後站著的到底是那位蜀山弟子,林朔倒還不急于一時。
說著,林朔猛然一揮手,兩道璀璨的銀色劍氣,瞬間便是將劉天候給徹底圍了起來。
劉天候赫然發現,以他如今近乎無限接近于天級的修為,居然是一點都動彈不得。
其實,這並不是因為劉天候修為太差,而是林朔一眼就看了出來,教授劉天候蜀山劍訣的那位蜀山弟子,明顯是給劉天候的劍勢之中種下了一個極大的破綻,只要抓住了這個破綻,輕易之間,便是能夠將劉天候一招制服。
林朔精通于蜀山劍訣,這個破綻,他自然也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于是,劉天候只能是驚慌地瞪著了林朔,臉色有些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讓你別搗亂而已林朔的這麼一句話,赫然是讓劉天候放下心來,控制住劉天候,林朔只不過是想在醫治祖瑪將軍時,不受任何人的打擾而已。
神經阻隔,這可真是個難辦的問題。
將目光又集中在了祖瑪將軍的身上,雖然自己的仙元力已經是暫時保住了這祖瑪將軍的最後一絲生機,但實際上,再過片刻時間,就算是林朔傾盡全身上下的所有仙元力,也是難以救活這祖瑪將軍。
因為,到那時候,祖瑪將軍的所有神經,就已經是處于了完全死亡的狀態。
慢慢閉上雙眸,林朔用盡心思,控制著一絲比頭發絲還細膩的仙元力,一下子是接在了數百萬個神經軸突其中的一個。
這個神經軸突看似很普通,和其他神經軸突根本沒什麼不同,只不過,林朔卻是知道,這個神經軸突,是鏈接著祖瑪將軍大腦和全身神經軸突中最最主要的一個。
只要這個神經軸突是被修復好,祖瑪將軍的時間,就是至少可以在被延長一倍多。
延長一倍多的時間,對于瀕臨腦死亡的祖瑪將軍來說,這可就是意味著莫大莫大的生機。
那麼一縷細膩的仙元力,在踫觸到祖瑪將軍的那個神經軸突之後,赫然之間是纏繞了上去。
淡淡的紅色光芒,赫然是在那一個軸突上面靜靜地閃爍起來。
林朔的仙元力,對于這種神經軸突的修復來說,確實是聖品,就比如說現在,那一縷細膩的仙元力,只不過是在這神經軸突上纏了幾繞,就已經是讓那個頗為主要的神經軸突,給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林朔也根本就不能這樣全部治愈祖瑪將軍,原因很簡單,那些神經軸突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修正這些神經軸突,所要用的仙元力,必須是恰到好處,不能過于強橫,也不能過于虛弱,仙元力過于強橫的話,便會導致這神經軸突有所損害,而反之,如果仙元力過于虛弱的話,則是會導致神經軸突無法被修復。
這樣一來,單單修復這一個神經軸突,林朔都是感覺有些吃力,如果真的要這般修復上百萬個神經軸突的話,恐怕累就得將林朔給累死了。
這可不是夸張,而確實是實話,這數百萬個神經軸突,就算是數萬年前,那元嬰期修士親來,也根本就無法將之全部修復。
可是,如果不能夠將這數百萬個神經軸突全部修復的話,自己……自己又到底是該怎麼救起來祖瑪將軍?
如果說,不能夠用外力將之全部修復的話,那麼……那麼若是讓它們自動愈合的話呢?
自動愈合的話,既用不到那麼多精力,治愈的效果,肯定也是要比強行用仙元力使之愈合要好得多!
不過……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到底是該怎麼讓這些神經軸突給自動愈合?
要知道,這可是足足數百萬個神經軸突!
燕京。
陳家。
私人病房里,一位年紀約模在四五十歲的老者,正是在神色凝重地查看著陳子豪以及其母親梁修顏的狀況。
而陳家新任的嫡子陳子玉,則是恭恭敬敬地立在了身後。
這老者是全身上下都穿著了一身黑衣,那張衰老的臉龐上,也是布滿了陰鳩的神色。
黑色的衣服,配上那陰鳩的臉龐,一切的一切,都是使得這黑衣老者看起來很是不正常。
不過,如果仔細看過去的話,就是可以發現,這老者的手心,這個時候正是在不停地散發著淡淡的黑色光芒,而那些黑色光芒,正是不停地融入到了梁修顏以及陳子豪的身體之中。
顯然,這黑衣老者,是在試圖救回陳子豪和梁修顏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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