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一刀切掉青蛙頭,貝克在一邊惡心的都要吐了,林薇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問︰「難道你中學沒上過生物課?」只要去掉頭,把皮給剝了既能烤又能煮,要是能撒上一點胡椒就更美味了。
林薇覺得自己的心腸越來越硬,她以前跟著林媽媽去買菜的時候很見不得殺雞殺魚,可現在她卻能那麼平靜的把切下來的青蛙頭收集起來,還對貝克說︰「這些頭留下來釣魚用。」
貝克夸張的搓一搓胳膊,跟著林薇走到河邊去洗這些鮮血淋灕的青蛙尸體,他一邊走一邊偷偷打量林薇,本來以為她是個嬌女圭女圭,原來她不是家貓而是山貓。
「我以為女童軍就是賣賣餅干,為了北極熊或者猴子募捐,你們難道還學怎麼剁掉青蛙頭?」貝克一邊說一邊做了個剁的動作,想像自己的手是刀,青蛙頭像是皮球那樣滾出去。
「我們沒有女童軍,我們只有女漢子!」真是大驚小怪,別的林薇不敢夸口,可要是現在有只活雞在她面前,她照樣能殺雞吃肉。
林薇麻利的把蛙肉上的白筋挑掉,確定都洗干淨了,才拿著鍋子問貝克︰「你要吃烤的還是煮的?」她本來不會考慮這些,可現在不同了,林薇願意多听听貝克的意見,讓他吃的更高興些。
當然是烤的,貝克一點猶豫都沒有就選了這個,林薇把青蛙串上細枝的時候他又發問了︰「為什麼不把這些也切掉?」
「你們只吃後腿肉?」貝克點頭,林薇撇撇嘴角,真是太浪費了,她忍不住說︰「等我們回去了,我請吃你中國式的做法,干鍋牛蛙。」
貝克歡樂的點著頭,看啊,她已經開始邀請他到家里吃飯了,他過去交過的那些女朋友從來不會進廚房,他們總是直奔主題的,或許他就該嘗試這種有情調的氛圍,喝些紅酒,吃個正餐,或者再放上鋼琴曲,跳個舞什麼的。他好像已經能夠看見這一次美好的約會前景了!
蛙肉烤起來不很容易,單面烤容易焦,頻繁的轉動樹枝外面熟了里面還是生的,林薇把烤肉的活兒交給貝克,把那堆甜蜜蜜的草根剝下來托在葉子上,重新拿鍋想煮個湯喝。
他們的午餐就在河邊煮河邊吃,時時刻刻都分一雙眼楮去盯著河面,準備好了一看到有船經過就跳起來大叫吸引注意力。
河岸上陽光曬得沙子發熱,林薇的鼻尖沁出汗珠來,貝克越看她嫣紅的臉色越是忍不住要咽口水,他還沒實行他的計劃呢,雖然已經得到了用餐的邀請,可那不夠,最好是離開這里之前,就把她變成他的。
貝克嚴肅的構想著他的計劃,在一串蛙肉熟了之後他就預備實施。
林薇燒熱一鍋清湯之後,他們的早午餐開始了,貝克把幾串蛙肉擺在葉子上托到林薇面前擺放,在她伸手去拿之前,溫和的笑著說︰「我認為,我們應該先說飯前祈禱詞。」
林薇抬起來的手放了下去,莫名其妙的看著貝克,他前兩天吃飯的時候可沒有這個要求啊,但她決定尊重貝克的宗教信仰,把手遞過去,貝克緊緊握住,心里暗爽,長著薄繭的手刮著林薇的手背。
「仁慈的主啊,感謝您賜于我們豐富的食物,阿門。」有信仰的男人最能打動人,祖母是這麼說的,貝克覺得林薇有些老派,說不定這種方法也能夠打動她。
貝克拖著長音,眯開一只眼楮偷看林薇,要是被祖母看見一定會狠狠敲打他的頭,讓他對著壁爐上那副耶穌像懺悔。
林薇等他說完「阿門」就睜開了眼楮,她餓得前胸貼後背,卻還是禮貌的問︰「可以開始吃了嗎?」貝克挑了一串最大的青蛙肉給她。
「我家在南部,我是個農場男孩兒。」貝克啃著蛙肉喋喋不休︰「我五歲的時候跟在祖父後面給小牛崽子打預防針,那牛頂了我一下,看,現在還留著傷疤呢。」他把衛衣撩起來,抓著林薇空出來的那只手點給她看,林薇的指尖刮過貝克的皮膚,讓他打了個舒服的顫抖。
這是怎麼了?林薇縮回手眨眨眼楮,看他說完這句就滿足的啃著蛙肉跟甜蔥,還時不時起頭對她傻笑一下,林薇扭過頭喝了口湯,這難道是抽風了?
愛一個人要從了解他開始,貝克的祖母就是這樣說的,她跟祖父相愛的度過了那麼多年,她說的肯定有道理,貝克覺得他已經開始讓林薇了解他了,想著細數起身上的傷疤,其實他後面也有一塊,是小時候從樹上摔下來磕的,不知道她願不願意看一看或者模一模。
貝克覺得自己踏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要更了解林薇,于是他親熱的叫她︰「林,說說你吧,你小時候怎麼樣?」
林薇一嘴蛙肉渣來不及咽下去,她不明白貝克這是想要干什麼,但反正他們現在也不用趕路了,聊聊天也好,于是她開了頭︰「我爺爺是個老兵,參加過越戰,小時候我跟著他打打拳,下下棋什麼的。」其實她還真沒那麼豐富的童年生活,這麼一想,在農場里長大的貝克一定經歷過非常有意思的童年。
「這真是太巧了!」貝克激動的差點把手里的肉掉到地上去,他抓住林薇的手,笑出一口大白牙︰「我爺爺也參加過越戰,他們說不定見過面!」
「我們……還是繼續吃飯吧。」林薇平靜的抽回手,低頭咬了口甜蔥,他果然是在抽風。
這頓飯余下的時間都在安靜中度過,貝克憂愁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拿串青蛙的烤枝在地上劃圈,他忘了林是中國人,他怎麼會說這一句蠢話,她現在是不是覺得他是個白痴?
貝克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在女孩子面前出過這麼大的洋相,當然那也可能因為他在面對之前那些女孩子的時候一直都在胡編亂造。他在心里嘆口氣,剛才才樹立起來的有信仰的誠懇好青年形象這下肯定大打折扣了,真是連上帝都幫不了他。
林薇跟貝克兩個撿了許多枯木搭成三角形堆在沙灘上,時刻準備著點燃它們引人注意,現在不像前兩天趕路那樣辛苦,吃完了飯他們就沒事做了,林薇月兌了跑鞋襪子踩著軟沙散步,時不時轉頭看看貝克又在鼓搗些什麼。
他出了這麼個洋相暫時沒好意思貼過來粘著林薇不放,他決定做點事討好她一下,于是他拿著刀去了灌木林︰「要是看見了船只就大聲的叫,我听見了會趕過來。」
林薇皺皺眉頭,還是忍不住叮囑他︰「你別走太遠了,注意安全!」
貝克背過身去就露了笑臉,他決心讓林薇住得好一些,那個簡易的山洞算不上舒服,他會蓋一個既漂亮又溫暖的窩,想到林薇會像昨天夜里那樣依偎在他懷里,貝克的笑止也止不住,這可真叫人熱血沸騰。
細枝條搭出來的窩並不牢靠,他又割了許多一根一根j□j地里,為他們的小屋修了個牢固的柵欄,用防雨布蓋著當然好,但這顏色太過沉悶了,貝克采了許多沙地上生長著的粉白色花朵插在枝條與枝條的縫隙間,遠遠看上去,就像是用花朵搭的房子。
這間屋子就是用來度過新婚之夜也夠了,貝克抹著汗滿意的點頭,求偶嘛,總得有個像樣的巢穴,據說世界上最好的好建築師就是那些求偶期的鳥兒。
貝克鑽進去試了一下,滿意的對自己點頭,不動聲色的踱著步子來到林薇身邊,想像著她見到漂亮屋子撲在他懷里稱贊他然後吻他的情景。
過了正午,被船只發現的機率就小了,時間越晚就越不適合漂流,林薇用最古老的方法測算時間,她在平地上插了根木棍,眼看著陰影一點一點歪過去,這片河面上半個人影都沒有。
太陽越來越曬,把林薇的臉烤得通紅,貝克一身是汗的走過來,肩膀上扛著棵小樹,林薇听見動靜轉頭呆住了,他們的柴火還夠用啊。
貝克上身只穿著一件背心,汗津津的粗胳膊在陽光下泛著油光,他沖林薇咧嘴一笑,把那棵小樹插在她背後,利用樹頂上的枝葉給她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這樣像不像在度假?」貝克順勢躺在林薇身邊,指著河面︰「想像一下這是蔚藍的海面,我們正坐在沙灘椅上,桌子上放著潘趣酒。」
林薇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貝克還在自說自話,他伸出一只手勾住林薇的肩︰「嗨,美女,要不要我幫你擦防曬油?」說著沖她抬了抬眉毛。
電力四射,林薇有一瞬間的失語,她覺得自己被貝克的生活方式給打敗了,盯著頭頂上那片綠蔭笑出聲來。
「啊,還有這個,要不要嘗嘗我們這里的特色水果,唔,小椰棗。」貝克從褲子口袋里掏出幾個青果,這是他在砍樹的時候順便摘的,他跳起來扔到林薇腿上,一下子剝掉了背心︰「要不要肌肉秀?」
林薇笑倒在沙灘上,捂著肚子爬不起來,這家伙可真是個活寶。
身體貝克還是頭一回看見林薇笑得那麼開懷,抬手從她頭發里摘出個葉片扔到一邊,他湊過去坐回林薇身邊,看她笑得蜷起,微笑著說︰」你可總算笑了。言情或"林薇瞬間停住,呆看了貝克一會兒,臉上升起紅霧,一直漫延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