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看出這個人沒有敵意,雖然他的打扮比較怪,不過身邊有一個尤一帆,他對這些與眾不同的打扮已經習慣了。♀
示意尤一帆幾個人將車子開進來,他走到屋子里,對黑衣人打了個招呼,「你好,打擾了。」黑衣人點點頭,「沒什麼,需要幫忙嗎?」
傅澤愣了一下,搖頭,「不用了。」他沒有想到對方會主動提出幫忙,他還以為像這種奇怪打扮的人都比較特立獨行呢。
東西很快搬了進來,幾個女人發現後面有火,廚房里還有一些煤氣,打算今天做頓好吃的。王健和吳剛把車子里的東西放到屋子里,姚偉彬,傅澤,尤一帆負責給三輛車子加油。
這幾天收集的東西多,再加上姚佳他們帶的都是一些干貨,能吃很長時間,大家開了一天車,幾個女人在一番忙碌之後,竟然做出了一桌子看上去豐盛的佳肴,最起碼,對于末世來說,這樣一桌子菜稱得上豐盛了。
幾個女人做了一桌,男人坐了一桌,尤一帆對黑衣人似乎很感興趣,他不知從那里拿了一瓶酒,對著黑衣人到道,「要不要來一杯?」黑衣人笑了笑,走了過來,「好,打擾你們了。」尤一帆拉了個凳子,「坐,沒事,喝酒人越多越熱鬧嘛。」
兩桌子坐在一起倒是開心的吃喝起來了,不過大家心里都有數,沒有喝太多,吃完之後,女人將收拾東西,男人則半醉的說笑著,不一會就睡倒了一地,。此時,正是春末夏初,地面倒也不算涼,女人們笑著關上了門,大家都去休息了。
半夜,姚佳睡不著,走了出來,加油站的位置偏僻,周圍的景色也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姚佳靠在一根柱子後面看著月亮發呆。♀
有笛聲在月色下悠悠響起,飄渺如煙,似有若無,姚佳听著,心情好了起來。沒有找是哪里傳出的聲音,對姚佳來說,美好的事物好好欣賞就好,不需要非要看。
顯然晚上睡不著的不是姚佳一人,陸清清也被這個笛音吸引了出來,姚佳所在的位置是加油站一側的柱子上,臨著牆,形成的陰影恰好覆住了姚佳。陸清清走出來,竟然沒有發現姚佳。
陸清清隨著笛音走到了加油站前面,沒有去打擾那個沐浴在月色下,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人。
一直注意著陸清清的楚珞惜在陸清清出來後,也很快跟在後面走了出來,她小心的不讓陸清清發現,飄渺的笛音傳入耳朵,楚珞惜一會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吹著笛子的黑衣人身上。
她從沒听過這樣美麗的笛音,對于她們這一帶學生來說,大家平時喜歡的是鋼琴,小提琴,這些能顯示出身份的樂器,或者是吉他這種看上去帥氣的樂器,古典樂器中,頂多听過古箏,笛子這種樂器在華國已經沒有多少人會了,更別說是古笛這種古老的樂器。
月光下,黑衣人,陸清清,楚珞惜,姚佳佳的身影形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不過沒有人看到這一幕。
笛音慢慢消失,陸清清來到黑衣人身邊,沒有看他,看著頭頂的月亮,陸清清懷念的道,「好久沒有听過這麼美妙的音樂了。」黑衣人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陸清清一眼,轉身,對于有人打擾了他,似乎很不高興。
陸清清愣了一下,不管前世還是這一輩子,她從沒被人這樣無視過,就算是吳昊天也不過是在爸爸的偏心下才和姚佳佳在一起,她的容貌向來讓她自信。而今天,這個人不僅無視她,連她開口對方也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陸清清心里有些在意。
楚珞惜看到走過來的人,心中有些莫名的羞澀,明明沒有看到對方的樣子,楚珞惜心里卻有種不願意被對方看輕的沖動。甚至在她心里想,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漂亮,從穿越到這個身體以後,楚珞惜從來沒有這種不確定感,就算面對姚佳,陸清清她也相信自己不比他們差,可是他只是從眼前經過,就讓她擔心自己有哪里不好,有哪里不漂亮。
黑衣人的步伐沒有絲毫的改變,他向前行走的腳步甚至沒有停頓一下,從羞澀的低著頭的楚珞惜身邊經過。
姚佳從沒有想過會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她對那個黑衣人產生了好奇,能對兩個有女主光環的女生不在意的他是第一個,更別說還讓對方注意到他,不能不說這個黑衣人是個人才。
黑衣人走進男人住的屋子里,院子里的楚珞惜望著他的背影發呆,陸清清神色不明的站在柱子的陰影下。
小心的躲好,姚佳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看著兩個女人走進屋子里,才尊,無聲的大笑。能看到這兩個人吃癟,就算讓她一夜不睡覺她也願意,好吧,姚佳承認是她惡趣味,小心眼了。
不論怎麼說,這兩個女人在姚佳心里算是頭號大敵,就算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她們,過自己的生活,可在潛意識里,姚佳還是擔心這兩個人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災難。
「好笑嗎?」清澈的聲音從姚佳的上方傳來,笑的肩膀抖動的姚佳呆了一下,努力調整好面部表情,一臉冷漠的看向那個不可能會出現的人。
挑眉,「你看錯了。」姚佳深韻一件事,別人沒看到的事,你只要不承認那就是對方看錯了。
「我看錯了?」對方的聲音帶上了幾絲笑意,「從剛才到現在你笑了有五分鐘了吧?」他向前一步,隱在黑衣下的臉看不到表情,姚佳卻感覺的到他在笑,「既然作為讓你發笑的人物之一,這麼冷漠,似乎不太好吧。」
這下姚佳臉上的表情是真的僵住了,她沒遇到過這種當面揭開別人的謊言,還是被當面抓包的情況。
「呵呵……。」對方笑了起來,月亮西移了一些,站在外面的黑衣人整個人都在月光下,明明是看不到對方的樣子,姚佳卻有種對方一定是個像王子一樣的人。甚至可以想到他笑著的時候,樣子是多麼的迷人。
姚佳懷疑自己是昏頭,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有這樣的感覺。
「認識一下吧。」對方停下笑,輕聲道,「我叫司空灼。」
「司空灼。」姚佳第一印象是他的名字,就像有許多怪癖,愛好的人一樣,姚佳的怪癖就是人的名字。對于初見面的人,姚佳第一個印象是對方的名字,然後才是長相,她的這個毛病,曾不止一次的被好友吐槽,要是以後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他的名字怎麼辦?姚佳當時的回答是要不然對方換名字,要不然分手,其實姚佳沒有說自己心底的另一個想法,真的喜歡一個人時,自然是連他的名字都一起喜歡的。
「很少見這個姓。」姚佳的話算客氣了,豈止是少見,大部分的人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姓。「我叫姚佳。」
「姚小姐……。」司空灼剛開口,姚佳就擋住了他的下文,「你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喊姚小姐,怪怪的。」
司空灼改口,「姚佳,你剛才看了一場好戲吧。」
姚佳不以為意,「既然你吹了笛子,專門演戲,我不看看不是太可惜了。」
司空灼學著姚佳的樣子,靠著柱子的另一面,他仰著頭,可以看到黑色的連身帽下精致如玉的下顎。「只是有一個疑問想找到答案罷了。」
他的話很奇怪,姚佳沒有深問,從很小的時候姚佳就明白一件事,不願意去背負一個人的命運,就不要去追問他的秘密。她雖然好奇,更懂得在這個危險的世界,好奇心是最要不得的,「找到了?」
司空灼搖搖頭,苦笑道,「更加迷惑了。」是啊,他按照指示而來,看到的一切卻讓他更嬌迷惑。
「那就順其自然吧。」姚佳看著月色,不知是在說司空灼還是在說自己,「有些事也許時候到了,答案自然就出來了。」
「順其自然嗎?」司空灼的語氣有些低沉,似乎在想著什麼。「你似乎也有什麼事想不通。」司空灼語氣一變,望著姚佳道。
姚佳的目光從月亮上移下來,沒有否認,「當然,如果一個人沒有疑問,除非他不思考。」姚佳對此坦然承認,她心底有太多的疑問,還都是沒有辦法問別人的。
司空灼看著姚佳在月光下看似坦然,眉間卻帶著一股無法釋懷的擔憂,一向平靜無波的心有了一絲絲漣漪。
他承認自己是為了引出那個人才會在這里吹笛子,而結果也如他所料,他心中懷疑的人都出來了,包括眼前這個女孩。他無法分別出哪一個才是他要找的人,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像是籠罩了一層霧,就算他是司空一族數千年來最出色的人也算不出。
眼前的女孩讓他有種心疼的感覺,想想覺得好笑,她們這些人的命運,根本不是他能夠改變的,自己又怎麼會生出這種感覺呢。月色下,兩人之間有一種淡淡的安靜飄散,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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