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太凶殘 第三章 大宴群臣

作者 ︰ 九月歆瑤

「大家隨意,嗯,不對,是眾卿家隨意。♀」

華一鳳揮揮手很似隨意的說了一句,身子便懶洋洋的斜躺在了軟塌上,此刻他嘴角正噙著一抹笑,衣服穿得到像個人樣,不知道是衣服太過肥大還是怎麼會事,他那小身板著實有些駕馭不住,一眼看去松松垮垮,到隱去骨子里那份慵懶,整個就一個活月兌月兌的紈褲子弟形象。

這宮廷晚宴是三天前定下的,今日本是登基大典,可就這麼被他這個昏君給省了,拜了下先祖,頒布了一道聖旨,他這個鳳王從此灌上了皇帝的名號。

見他那副模樣,在座的一些大臣忍不住抹了一把汗,默默搖頭,心里早已淚流滿面,真是無言面對先皇啊。

「國師大人到。」不知誰叫了一句,華一鳳一下子精神起來,人跟著月兌離了軟榻,站了起來,只是他現在這歪歪扭扭的站姿到讓眾大臣寧願他還是躺著的,身為皇帝,毫無站相不說,還活月兌月兌一流氓模樣,丟人啊,真是白生了一張那麼好看的臉。

「微臣參加皇上。」樓曄上前行禮,動作很快,都沒讓人看清他真的下跪沒有。

「咦!國師大人竟然晚到了?」華一鳳到不在意,只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再次斜躺在了軟榻上,一只手襯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微抬頭,看了他一眼,回道,「剛才微臣在處理一件緊急的事,所以到晚了。」

「哦,原來國師大人這麼忙,比朕這個皇帝還忙,真是辛苦了。」語氣依舊懶懶的,很似隨意,眾大臣卻為此捏了一把冷汗,如果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到沒有什麼,可說話之人偏偏是這天下之主,不得不叫人好好揣摩這話中的另一層意思。♀

樓曄卻只是隨意的掃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絲驚訝,只是快得讓人抓不住,他站在那里,什麼也不說,像是在听候發落。

見半天沒動靜,華一鳳再次懶洋洋的開口,「國師大人竟然無法可說,那就好辦了,你看今兒可以朕頭一天當皇帝,當然得做到賞罰分明,國師大人竟然玩到了,自然得罰。」話說到這里,他故意停住了,果然收到了下面飄上數道不滿的眼神,有一位老臣還直接開了口,「陛下,國師大人勞苦功高,怎麼能罰。」

「勞苦功高,功高蓋主,是一個意思麼,朕上學的時候時不時逃課,所以沒听夫子講明白。」依舊是那份不死不活的語氣,像是在自問,而不是問別人,卻叫那說話的大臣驚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樣精妙的話也不像是一個廢物能說出來的?他疑惑了,悻悻的坐在那里,頭也不敢台,在官場打滾這麼多年,分寸拿捏他可是很精通的,可不會給自己經熱火上身,至于國師大人,在他們眼里是聖人,沒有他擺平不了的事。

「嗯,怎麼都不說話了,朕還想叫各位大人給朕好好講講這兩個成語的意思呢?」眸子徐徐的掃過眾人,可能被他剛才這句話嚇住了,都一副鴕鳥了姿態。

又安靜片刻,華一鳳再次說道,「竟然如此,那朕就罰國師大人」說道這里再次頓住,眾大人眼觀鼻鼻觀心。

「朕就罰國師大人為朕斟一杯酒如何。」嘴角微微勾起,眸子里閃著亮光,似乎很期待。

听得一大臣差點從座位上跌下來,幸好旁邊的人扶了他一把。

而當事人卻異常淡定,拱手道,「臣領罰。」

華一鳳一手舉著酒杯,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嘴角的笑似乎帶著一絲天真,像是見到崇拜者一般,只是這表情與他現在的姿態很不搭調。

樓曄來到他身邊,很安靜的拿起桌上的酒壺,華一鳳掃了眼他修長的手指,然後飛快掃過他臉上那張銀色面具,此刻他雖然微彎著腰,做著下人做的事,卻絲毫沒影響他的氣質,仿佛他做的每一個動作都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就算月兌掉身上那層華衣換上普通服飾,也能無比的高貴,這是一個太監能有的氣質麼?可偏偏這國師大人以前就是一太監,雖然現在很多時候都讓人遺忘他以前是太監這個事實。

這樣想著,他有些走神,至于酒杯溢滿也沒發現,而某人似乎是故意的,竟然還繼續倒,酒水灑到手上他才反應過來。

眸子微合,再次睜開已是一眼怒火,「好你個國師,竟然把酒倒在朕手上。」他似乎氣得不輕,連身子也有些微顫。

「陛下沒拿開,臣自然不能收手。」樓曄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聲音依舊好听,好似肯本沒看見他很生氣。

無視,這完全是無視。雖然讓人很想抓狂,但這就是事實。

「你你這話的意思是朕的錯。」某人不淡定了,面上的表情給人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底下的眾大臣依舊眼觀鼻鼻觀心,國師大人辦事,他們放心,至于那昏君氣死就氣死了。

以為某人會大發雷霆,從昏君直接升級為暴君,可讓人失望了,他竟一話沒說,一坐在了軟榻上,剛才是半躺,現在差不多成全躺了。

「朕乏了,國師給朕捏捏腿解解乏,可好?」說著腿已經像他伸了過去,腳還故意與他衣服摩擦了一下,白衣上立即出現一小團黑印。

跟樓曄一起出現的那侍衛驚恐的瞪大了眸子,不要奇怪他表情為什麼這麼夸張,熟悉樓曄的人都知道,他從來都是一身白衣,因為他有潔癖。他心里為那位還搞不清狀況的皇帝陛下默哀。

華一鳳眼里點點笑意,加上那張完美的臉,看上去真有點像傳說中的妖精,可對上國師大人這聖人,妖精只有哭的份。

「臣遵旨。」三個字一出來,所有人都不淡定,國師大人以前做太監的時候伺候過誰他們管不著,可現在這個昏君竟然要求國師大人當著眾大臣的面給他捏腿,這不是當眾打臉麼,雖然都沒說出口,但在世人眼里,國師二字早已高于皇權,因為國師大人是聖人。

「那開始吧。」華一鳳笑的很燦爛,很欠扁,其實他眼楮一直瞧著他那張面具,他听人說,當年他救先皇的時候燒傷了臉,後來就一直帶著面具,他好奇他的容貌,更好奇他臉上此刻的表情。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你你你松手。」痛,痛死他了,再捏下去他這條腿估計廢了。

「陛下不滿意。」他抬頭問道,這語氣倒真是在詢問意見,可手上的力道卻完全沒放輕。

「朕,朕很滿意,朕現在不乏了,國師大人辛苦了。」听見這話,他終于松了手,他趕緊將腿收了回來,還好還能動,應該還沒廢掉。此刻他真是欲哭不能,什麼聖人,就是暗地里陰人。

樓曄沒看他,直接向台下面走去,一邊伺候的宮女見他離開,上前給華一鳳斟酒,那宮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胳膊撞了一下他,瞬間便被他一腳踹了下去,好不淒慘。

「滾開,不知道朕不喜歡女人麼?」這一聲完全是爆吼,他整個人也站了起來,那模樣像是要一口吃掉那可憐的宮女。

剛走下台的樓曄猛的頓住腳步,身子明顯一怔。

此刻突然靜得就算是掉根針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鳳王好男風,世人略有耳聞,可這當著群臣的面吼出來,真是,真是

或許明天就會收到一大疊廢帝的折子,此人怎可為帝?

「陛下不喜歡女人難不成喜歡男人?」那宮女好像終于反應過來,抬起淚流滿滿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問道。

「滾,朕喜歡誰那輪到你小小宮女過問,來人,將他給朕趕出宮去,這宮里都是些什麼人啊,一個個欠調/教。」昏君發威倒有點皇帝的氣勢,眾大臣抹了一把汗,幸好只是趕出宮,不是拉出去砍了,說明還只是昏,說不定還能調/教一下,只是他最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他自己欠調/教啊。

那宮女就這樣被淒涼的拖了出去,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華一鳳卻偏偏又在這時候開口,「朕還是比較喜歡國師大人伺候。」

眾人汗顏,這不是變相說自己喜歡男人,雖然國師大人並不算真正的男人,但這完全不影響。

「請陛下自重。」在眾人的凝視下,樓曄總算開口了,眸子里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華一鳳忍不住拍拍了拍胸口,哈,國師大人發火了,他好怕好怕。

可是嘴上卻說著,「國師叫朕自重什麼,朕只是實話實說,難道也有錯?」很無辜的語氣,話說完,他好像生氣了,對著眾人揮揮著手,「朕累了,去休息了,你們愛干嘛干嘛。」

然後在眾人的目視下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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