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難 第九十三章 遞信

作者 ︰ 須尾俱全

顧成卉來到這個時代也有將近小半年了。()

對于身為顧府後院里最高權威的老夫人,她平時沒有少揣摩過——老夫人這個人,雖說表面上看像是放權了,退居了二線,可實際上府中若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她最介意的仍然是自己不知情。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顧成卉在扶著老夫人往回走的時候,才做出了一副十分糾結的樣子,好幾次想說什麼,終于還是低下了頭。老夫人斜了她一眼,笑道︰「五丫頭今兒話怎麼少了?」

顧成卉抬頭看了一眼祖母,又掃了一圈身邊的丫鬟,四下望了望,欲言又止。想了想,只笑著說︰「也沒有什麼,就是小五也有些累了……」

老夫人見狀,微微一笑,沒有搭腔。

待回了壽安堂中西跨院後,顧成卉由丫鬟服侍著,卸下了妝面首飾,又換了一身家常衣服。她才換好衣服,便嘆了口氣,要動身去正屋見祖母。忍冬和細辛見了,都有些不忍心,一個勁勸道︰「姑娘累了一整日,還喝了許多酒,不如明日再去,老夫人定能體諒……」

顧成卉笑笑,沒有即刻答話,只打開了一只上了鎖的盒子,從中里拿出了一張信紙,折疊好放入袖子里。又照了照鏡子,見裝束齊整,便對兩個丫鬟道︰「去是定然要今日去的,你們不必擔心我。」說罷,不顧忍冬反對,一個丫鬟也沒帶,獨自往正屋去了。

到得正屋之時,正好見許媽媽站在屋子外頭。一見她來,忙趕上來兩步道︰「姑娘來了!我這就去跟老夫人通報一聲兒。」

顧成卉笑著謝過了,目送許媽媽進了屋子。過不多時,就听從珠簾子後頭傳來老夫人模糊的聲氣︰「……那便叫她進來……」

一陣腳步聲響起。接著珠簾清脆地磕出一陣響聲,許媽媽探出了一張臉來笑道︰「姑娘進來吧!」順便朝她使了一個眼色。

顧成卉一向就不太看得懂眼色,雖然看在了眼里,可意思一點兒都不明白——只是當下也不好多問。♀提步便進了屋。

一跨過門檻,一股混著燻香和水煙的濃郁氣息就撲面而來,差點叫她打了個噴嚏。舉目望去,只見老夫人歪在榻上,身邊圍了三個大丫鬟在服侍著︰一人捏肩,一人捶腿,一人伺候水煙。抬眼見顧成卉進來了,老夫人揚揚手打發了那個捶腿的丫鬟,朝她問道︰「五丫頭怎麼來了?」

顧成卉緊走幾步。從那個丫鬟手里接過小銀錘來。接替了她的位子坐下。一副猶疑不定的模樣對祖母開了口。「祖母……小五有一件事,想跟您說。」

老夫人眼角的紋路這才眯了起來,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顧成卉低下了頭,從袖子緩緩抽出了那張信紙。「今兒個吃宴之前。我忽然想起大哥有一日跟我說,他得了幾本前朝魚栗的詩集,還是極難得的石印版。我想待賞花宴結束了,若能在睡前歪在床上讀一讀詩,豈不愜意?便打發了我的丫鬟細辛去找大哥借書,隨後我便去了宴席上。」

老夫人一雙利目在那信紙上晃了幾晃,沒有說話,斂了心神听著。

「不想宴至一半,我那丫鬟便匆匆來了,只說有事要交代,卻又擔心人多耳雜。我便借著去淨房的工夫問了她幾句——或者正是因為這個,太太方才疑心了我——不想我那丫鬟卻說,掃塵的時候不慎將書踫掉了,竟掉了一張信紙出來。她本不識得幾個大字——不過我教了她一段時間的字,她便也認出其中幾個太太、老爺之類的關鍵字樣,心下怕是要緊的東西,就忙來找了我給我看。」說到這,顧成卉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似的,低下了頭,聲音嗡嗡︰「我……我瞧了兩行,便不敢再瞧了……這不,一回來就來找了祖母……」

老夫人听到這哪里還耐得住?頓時水煙也顧不上吸了,伸手便拿了信紙過來,匆忙展開了讀。才讀了一兩行,方才的閑適神色就猛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雷雲般逐漸密布的怒火。一張紙在她手中不住地發出瑟瑟聲響,就在顧成卉幾乎疑心老夫人下一刻就要將其撕爛的時候,她猛地一掌將信紙拍在了桌上,眉頭深鎖,手指氣得已發顫了。

顧成卉見狀,忙站起身道︰「祖母當心身子,千萬別氣壞了!」說罷,悄悄瞧了一眼老夫人的神色。

老夫人此時雙眼緊閉,似乎正在沉思什麼,只有繃得緊緊的下垂嘴角,流露出了一些隱忍的怒意。過了半響,她瞬地睜開眼楮,狐疑地打量了一會兒顧成卉,緩緩開口道︰「這封信,你看過了?」

顧成卉忙躬身道︰「祖母,小五只看了前兩行,發覺不妥,就沒敢再繼續看下去。」

老夫人不置可否,顯然不信的神色。顧成卉低著頭,屏聲凝氣,一會兒才听老夫人忽然說道︰「這件事,也算是巧了,兩次都叫你給踫上了。」

顧成卉心里咯 一聲,知道這一手到底還是做得斧鑿痕跡過重,叫老夫人起了疑心。她腦中飛快地轉過幾個說法,最後還是干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她暗中停住呼吸——過了一會兒臉已憋得通紅了——配上一副無言以對的模樣,顯得又老實、又倉促的樣子。

身體上的反應是瞞不了人的——老夫人看著這個五孫女發紅的雙頰,懷疑的神色這才稍稍退了一點。她又瞧了一眼手中的信,對顧成卉道︰「這封信就放在我這里,你不必再管。只是有一點,信上之事涉及你的母親、大哥,想必你也曉得厲害,嘴巴更要給我守嚴實了!」

顧成卉有些惶恐地忙點頭應了,便束著手不安地站著。老夫人見了。心下滿意,吩咐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罷!」顧成卉這才行了一禮,退了出屋。

掀開珠簾。跨門而出的時候,她隱隱約約地還能听見背後傳來老夫人的聲音︰「……去給老爺傳個話,叫他進來見我……」

回到了自己的西跨院時,顧成卉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她叫來半夏伺候筆墨。先提筆給許雲樊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誠懇地致了歉,又略略解釋了幾句今日之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應承她下次見面之時必會準備同樣一條貼身手帕相奉。待信寫好了,墨也吹干了,就囑咐半夏用信封裝好,自己坐在一旁捧了一杯香茶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細辛見了,笑著勸道︰「姑娘這個時候吃這麼多茶,晚上要睡不著了!」

「本來我也睡不著。——都怪那個許公子!」顧成卉想起這一茬就禁不住地來氣。

「若不是他好端端地突然來這麼一下子。我又何至于這麼被動。不得已要在太太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她張望了一眼。示意細辛去將窗戶關上了,這才低聲抱怨道︰「我那封信,你們也多少知道一點罷?哎。你倆別互相看裝听不懂啊,我還會被你們蒙過去不成……本來我就是有一千種法子。能讓祖母見著那封信,可是今天哪一個也使不上了,不得已才從我手中送出去……這真是最最差的辦法!」

她重重把杯子頓在桌上。「太太也是精的。你們以為她今日來搜細辛袖子,真是只為了拿我的把柄?她偏偏要在祖母跟前做那麼一番舉動,想必就是算準了,哪怕她逮不著我馬腳,等我回來也得不能不和祖母交代事由……你們說,歸根結底,怎麼能不怪那個許世嵐!」

半夏今日沒隨侍,因此還听得糊里糊涂,細辛就朝自家姑娘望了一眼,這才給她解釋起了今日之事。半夏听了一跺腳,氣道︰「姑娘說得還真沒錯,再沒見過這樣沒規矩的人了!還是什麼御前侍衛、大家公子呢!」

顧成卉瞧了一眼細辛,越發覺得她慎密。只是這種細微心思一閃而過,她轉而問起了其他雜事︰「許媽媽明兒就正式過來了,那一位林媽媽不知幾時回府?」

半夏將寫給許雲樊的信收在匣子里,回道︰「具體日子沒有听說,但左不過這兩日了。這位林媽媽可不比許媽媽,雖一向與她沒有交集,可我听說她是極鐵面無私的……」

顧成卉听了唔了一聲,點了點頭。她轉了話頭,又問了幾句今日顧明松那邊的情形,正聊著,忽然門外響起一個聲音︰「姑娘得空嗎?是我,橘白。」

大概是見門掩上了,所以沒有直接進來。顧成卉笑著揚聲問道︰「進來吧,什麼事?」就見橘白推開門邁步進來,朝顧成卉行了一禮,抬起頭來,神色有些緊張地道︰「姑娘,方才許媽媽傳了話過來,說老爺來了壽安堂。」

這叫什麼新聞?早在她走的時候就知道顧老爺要來了……顧成卉正要開口的時候,只听橘白又急急接道︰「許媽媽說,本來老夫人就打算叫老爺來,只是那傳話的丫鬟還沒出門呢,老爺就行色匆匆地上了門……許媽媽還說,本來老夫人把所有服侍的人都打發了出去了,可話說到了一半,又叫了丫鬟進去伺候水煙。左思右想,覺著您或許應該知道,就找了我來。」

顧成卉早已坐直了身子,皺眉思慮了半響,也想不通到底是個什麼事。她嘆口氣道︰「信息太少……現在也只有靜觀其變了。」

ps︰

今天我要叨逼叨些什麼好呢?《論須尾俱全思想的先進性》我們已經討論過了,並且得到了大家熱烈的擁護——證據就是你們打賞我了,哦呵呵呵

今天說點兒嚴肅的吧!我今天早上一起床,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號碼為「未知」的來電。

接起來以後,是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的聲音——我很討厭他的聲音,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一種帶有惡意、黏黏膩膩的感覺……

他劈頭就問我︰「你是不是就是***?人送外號校花一輩子,網名須尾俱全?」

我之前說過我是個慫貨嘛,我就說對大哥,您哪位找我啥事?

那個男人桀桀一笑,說我最近生活有點困難,希望你能幫幫我。

我勃然大怒——慫貨也是有底線的,我的底線就是錢——正要罵人,那男人就威脅我說︰「最近我跟了你好一段時間了,知道你家住哪,不要逼我……」

呵呵不看我是誰!我會怕這種惡勢力?我很強硬地說,求您了嗚嗚嗚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那男人果然壓低了聲音,「沒得商量!」還叫我不許報警。經過我與他斗智斗勇,他終于放寬了條件說︰

沒有錢,就在月底之前拿粉紅票和起點幣給我!不然,桀桀桀——

(我會說感言500字讓我用完了嗎!)

*d^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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