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數日光景不過轉眼即逝,時至今日距離劉羽前往服役的日子已然是只剩下了最後一天。
昨日午後,劉泰便是親自帶領精心挑選出的八名護衛離開了帝都,趕往百里外的華興城。
因為從明日開始,劉羽這一批新兵全體都要在華興城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培訓,然後才會被分配到各個部隊。所以,劉泰必須要在新兵達到前,將這八名護衛安排妥當。
他和妻子兩人都感到大喜過望的是,這一次挑選出的護衛,實力之強遠遠的超過了他們的預期。
不僅有整整七名九品武者,居然還無比幸運的遇上了一位急需大量錢財的一品武師!
劉羽的身邊有了如此強大的護衛力量,母親再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全了。
事實上,身為當事人的劉羽卻是直到昨日劉泰帶著人趕往江興城時,才第一次知道自己將要服役進入軍隊的事情。
同時,他也是從母親沈紫夢口中得知,自己的身體因為先天經脈缺陷一生都無法修習元氣。
不過,對于參軍和身體的事情,生性樂天,素來隨遇而安的他並不如何在乎。反而是另外的一件事,總是莫名的讓他在意。
那一日從街市回來後,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鬼使神差的將那三顆四品符石很珍重的放在了自己的枕邊。
可是,當他第二天清晨醒來時,三顆符石卻是全都不見了,而他則是開始莫名的頭痛,直到現在已經持續了整整九天。
關于頭痛的問題,劉羽完全是毫無頭緒,又不可能同其他任何人商量,被折磨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是不免心煩的厲害。
沈紫夢雖然注意到了兒子的精神不振,但卻是理所應當的認定是因為即將離家,參軍服役的關系,最近的幾天里,都是整日的陪在他身邊。
今天晚飯過後,頭痛欲裂的劉羽實在是難以繼續裝出沒事的樣子。他好不容易才享受到母愛的溫暖,唯恐被母親發現他的異常,眼下只想盡快離開。
可惜的是,完全誤會了的沈紫夢沒有半點想要放過他的意思。從飯廳離開後,直接拉著劉羽來到了她和劉泰的臥室。
「羽兒,盡管我和你爹為你選出了八位實力很不錯的護衛,可畢竟不是我劉府的人,忠誠度方面無法保障。
因此,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決定再給你準備一些防身的東西。」
說話間,沈紫夢將一條通體金光閃閃,充滿了土豪味道的腰帶向他遞了過來,接下腰帶,劉羽的腦海中瞬間閃現出三個字——土豪金!
「謝謝娘。」
「傻孩子,可別小瞧了這條乾坤腰帶,在劉府的全部收藏中,它的價值也是排在前五之列,可謂是無價之寶。
乃是通過已經失傳的獨特技藝,將符石粉末融入到刻有乾坤陣的妖獸皮革中所制成,其內部擁有十立方米的獨立空間,可以容納任何物品。」
听過這番話,劉羽也是對這條惡俗的「金腰帶」有了點興趣,嘗試了一下,發現其中居然是真的擁有著差不多兩間茅草房大小的獨立空間。
而在空間的一處角落,則是隨意的堆放著數百塊顏色不一的符石,旁邊整齊的擺放有六張奇怪的獸皮,隱隱似是有光華閃動。
「嗯,這些是什麼東西?」
疑惑間,劉羽心念一動便是將其中一張獸皮從乾坤腰帶中取了出來,眨著一雙充滿了求知欲的眼楮看向沈紫夢。
「陣法圖卷!
羽兒,你的眼光倒是毒辣,這張便是其中唯一的一張五級陣法圖卷——亟雷陣,剩下的五張則全都是四級陣法圖卷。」
沈紫夢解釋給劉羽听的過程,聲音中能夠听得出明顯的驕傲情緒。只可惜,面對完全听不懂的劉羽,卻是成了對牛彈琴。
見到劉羽臉上依舊茫然的表情,沈紫夢這才想起,因為無法修煉元氣的關系,兒子對于陣法圖卷一類的事物都是少有了解,不明白五級陣法圖卷的珍貴也是沒辦法的事。
「羽兒,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張亟雷陣圖。以六品符石激活的話,它的威力甚至可以威脅到大武師的性命,尋常武人的話,至少可以轟殺千人。」
「大爺的,這東西竟然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啊!」
劉羽下意識地驚呼一聲,突然間覺得手中的獸皮沉重無比,表情也是從茫然瞬間轉為了愕然。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呵呵,羽兒你的說法還真奇怪,不過若是細細品味的話,還真是非常的貼切。」
「我只是隨口胡說罷了,呵呵、呵呵、呵呵。」
劉羽自知說錯了話,急忙開口否認,同時將亟雷陣圖收回到了乾坤腰帶中,只是對著沈紫夢傻笑。
早就習慣了兒子不時的奇怪舉動,沈紫夢也是沒有多想,繼續仔細的為劉羽講解了陣法圖卷的具體用法後,終于是放他回了房間。
離開房間,劉羽披著皎潔月光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剛因為乾坤腰帶和陣法圖卷的關系,他倒是暫時忘記了頭痛。可是現在,新鮮勁兒徹底過去,頭痛反而是更加嚴重。
「該死,這頭痛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什麼絕癥吧,還是靈魂穿越的後遺癥?該死……」
抱怨了一路,劉羽忍受著劇烈的頭痛,總算是艱難的回了房,甚至都沒注意到小蘿莉春雪的存在,就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早就受夠了的劉羽,事到如今也是顧不得其他,抓起手邊的迷藥木盒便是用力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好痛……」
劉羽在昏過去的那一瞬,因為痛苦而皺緊的眉頭,便是已然舒展開來,嘴角也是隨之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而笑容的名字叫做——解月兌。
除去劉羽自身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頭痛的事情。所以,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小蘿莉春雪,瞪著一雙大眼楮瞧著床上砸昏了自己的劉羽,已然是目瞪口呆!
盡管有些害怕,但春雪還是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床邊,先將那迷藥盒子放回到床腳,然後又擰了條濕毛巾敷在了劉羽額頭的紅腫位置上,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門走了出去。
劉羽忍無可忍之下,采取了極端手段,倒是真的換來了一段安寧時間,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夜。
只不過,第二天清晨被小蘿莉春雪喚醒的時候,劉羽頂著額頭上很是顯眼的腫包,整個人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小蘿莉春雪今日特意為劉羽準備了一身黑色長衫,使得乾坤腰帶看上去格外金光閃閃。
劉羽站在銅鏡前,瞧著鏡中的自己都是覺得極其欠揍。不過,現如今他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卻是沒有心思在乎這些。
出了房間,發現母親沈紫夢竟然是親自在等他,迷迷糊糊的劉羽急著上前問安,卻是腳步一個踉蹌,好在後方的老王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
「羽兒,你的額頭怎麼了?」
沈紫夢一眼便是注意到了劉羽額頭上的腫包,聲音中帶著幾分心疼,緊張地問道。
「沒事……沒事,這個是……撞到的,對,是孩兒昨日不小心撞傷的。」
劉羽總不能對沈紫夢說實話,告訴她這是自己用迷藥盒子砸傷的……只能支支吾吾的蒙混過去。
「你這孩子,也不知道要小心一些。這三年里,娘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麼?」
說到這里,沈紫夢的話音也是抑制不住的哽咽起來,連帶著劉羽心里也是不大好受。
「娘,你就放心吧。」
盡管老王並不想打擾劉羽和沈紫夢母子倆,可眼下時辰也是不早了,必須盡快出發趕往帝都軍營報到。
「夫人、二少爺,差不多是時候了。」
經老王開口提醒,二人也是當即醒悟過來,放心不下兒子的沈紫夢,又是囑咐了劉羽一大堆後,方才命老王陪同劉羽前往帝都軍營。
因為路程的關系,沈紫夢早在幾天前就為兒子準備好了轎子。而劉羽倍感無奈的是,居然是一頂比他帶著的乾坤腰帶還要更加招搖數倍的大紅轎子。
而且,似乎怕別人不認得似的,轎身的兩側居然還分別刻著一個大大的「劉」字!
「帶著乾坤腰帶,再坐上這轎子……如果說我不是紈褲的話,恐怕還真沒人會相信,難不成我還真是天生做紈褲的命?」劉羽這般想著,認命似的嘆了口氣,無奈的坐進了轎子中。
見到劉羽在轎中坐定,老王也是轉身上馬,連同一整隊府中護衛,一行整整百余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府邸。
沈紫夢因為身份的關系不能一同前往帝都軍營,只能是站在府門前目送著整只隊伍漸行漸遠。
「羽兒,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
直到劉羽一行人徹底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又是過了許久沈紫夢才戀戀不舍的轉身回去。
「坐在轎子里,原來是如此強烈的……震動感覺!」
雖然還是第一次坐在轎子里,但劉羽卻是下定了決心,從今以後再也不坐這鬼東西了。
如今還沒出城,他渾身上下基本就快要被顛散了。繼續這樣下去,等到了帝都軍營的時候,估計他就徹底碎成拼圖了。
「老、老、老……王、王、王!」
強忍著繼續走了一段後,到了夏華城東大門前的時候,劉羽實在是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花枝招展似的搖擺、震動,再繼續亂顫個一時半刻,他剩下的這半條小命估計也要徹底廢掉。
「落轎,二少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