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北山定雖然一路都注意周邊環境,但也沒忽視身後石翊,所以突然听到石翊驚呼聲也沒有任何驚訝,可心里卻是欣喜異常。♀
如果剛剛侍衛真是楊明,那便證明北山定推理是正確,推理得到認證,她自然是十分高興,再加上她古代第一次出門就能找到自己想見人,那就雀躍了。
「我可以肯定是楊明,因為他臉上多了塊燙疤才沒有立即認出來」石翊說到這里顯得有些著急,心里︰楊明臉上燙傷顯然已經有了些年頭,若是那次渡口客棧被燒,曉月豈不是……。
石翊不想往差地方想,可腦子卻全是那些不好畫面,越想便越覺得難過,坐著凳子像被火燒似,後還是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找曉月」,說完便往外跑。
正準備喝丫鬟剛送上來茶北山定一听到聲響便停了下來,可石翊動作太,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沒了石翊影子,搖了搖頭便對外喊道「周子、于行,你們還不跟上」。
「諾」站外面周子和于行看到石翊離開就習慣性想跟上去,可一想到里面還有自家少主便硬生生停了下來,如今到命令自是欣然前往。
「無礙」北山定看到溫忠出列,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直接先一步回答。未語先斷溫忠看到自家少主一臉悠然自得準備繼續喝茶便行禮退了下去。
北山定端起茶杯輕起蓋子忍不住聞了幾下,「清香撲鼻…入口甘甜…沁人心脾…好茶,好茶,雪山雪芽,難得好茶啊」。
自從來到這里之後,北山定就愛上了喝茶,而且特別愛喝綠茶,綠茶是指不發酵而只經過典型制茶工藝制作茶葉,品種有碧螺春、竹葉青和峨眉雪芽,這里沒有峨眉山,但有雪山,所以叫雪山雪芽。
北山家茶行歷史悠久又經營得當,如今已是整個天一大陸茶商巨首,行業龍頭,所以北山定學習之余還把所有茶都喝一遍,結果卻只喜愛上了綠茶,所以對綠茶特別了解。♀
「少爺好見識,這是今年第一批雪山雪芽,幾天前剛到鋪上,若不是都城,只怕一兩都得不到」一直站北山定右下手方當隱形人老板,也就是茶行掌櫃,總算出了聲。
都城是指各方勢力經濟政治文化中心,也是這亂世產物之一,前朝京城早已被破壞殆,又加上各方勢力只敢稱王而不敢亂稱帝便有了都城這一說法,像蘭州行城就是東海之地都城,而平城正是齊王都城。
「怪不得和往常喝大不一樣」北山定知道雪山雪芽極其稀少,自然明白雪山雪芽就難得了,忍不住多喝了幾杯,一邊品茶一邊還不忘詢問掌櫃平城現狀。
水亮是第二代齊王,他父親和爺爺都是前朝高官,皇族被屠殺殆之後他們才趕到京城,所以殺了起義眾人之後被推舉為首,可天下揭竿而起之勢銳不可當,便乘勢佔了兩州之地。
到他父親才稱了齊王,進過三代人努力才有了現五洲之地,水家是官宦世家,也是五方勢力身世背景中唯一能和北山家相提並論,所以算得上門當戶對。
如今水亮已經年過花甲,纏綿病榻半載,听說曾經也病重過一次,當時群醫束手無策,還是學醫歸來七小姐出手才把病給治好了,人們因此便稱她為神醫七小姐。
听說這位七小姐不但醫術好,樣貌和人品也是一等一好,才回平城沒幾年就成了整個齊王之地公認第一美女加大善人,只可惜這位七小姐出宮愛戴面紗,所以正真見過她相貌人也不多。
可人有旦夕禍福,所以讓人沒想到是去年年底齊王病竟然一夜復發了,而且還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好七小姐醫術高超讓她父親一直拖到了現,至于復發原因那就多了。
坊間傳言是被三位奪嫡爭儲少主給氣,而官員之間則傳言是去年年底晉王袁正派來間諜被發現了給氣,袁正和水亮敵對多年,互派間諜刺客是再正常不過事,所以北山定覺得沒這麼簡單。
不過總來說有一條是不變,那就是被氣得,而且還氣不輕,因為他發病那天剛好也是他愛兒子離世那天,也就是他六子,听說是死于非命。
可想而知水亮會多生氣多傷心了,自此一病不起也就可以理解了。水亮一生有五子三女,二子早年戰死沙場,六子去年死于非命,三女早已嫁為人婦,七女兩年前剛學醫歸來,八女小才十三歲。
而奪嫡爭儲三子正是一子、四子和五子,听說三人近幾年幾乎達到劍拔弩張地步,刺殺和暗算等奪嫡游戲該有伎倆一一平城輪番上演,而此次城門嚴禁就是奪嫡游戲結果。
每次听到掌櫃說那位七小姐,也就是齊王水亮七女時,北山定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腦子里一直轉一直轉,好像有什麼東西正慢慢清晰。
所以特別問了一下那位七小姐事跡,听掌櫃說那位七小姐是水亮愛妃子所出,所以從小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可身體卻從小就不好,萬般無奈之下齊王只得忍痛送她去學醫。
好老天有眼,這位七小姐不但把身體養好了,還學了一身妙手回春好醫術,一回來就把她父親治好了,因尚未出閣所以一直住宮中,她幾位哥哥因早已成家所以都已經外立府。
得到自己想要,北山定便讓掌櫃退下了,喝了幾杯茶又休息了這麼久,身體總算舒服了許多,便讓溫忠把管家叫來安排了一些事。
確實是管家,因為他們現住不是客棧,也不是四合院,而是大掌櫃早就安排好府邸,雖然遠沒有東宮大,但管家、僕人、丫鬟、侍衛和物件等卻是一應俱全。
因為北山定短期內不會離開平城,所以也沒有推辭,自從行城出來一路上北山定和石翊都是以走商身份住客棧,這次入平城扯出父親安排身份才順水推舟入了茶行進了這北府。
北府,一看到這個門匾時,北山定就明白了她父親意思,因為她家商鋪實行是大掌櫃制度,大掌櫃是一方之地總負責人只听命于她父親。
再聯想到離開之前曾經和父親提過要來平城,北山定也就猜到是北山明杰作了,雖然是叫北府,但她知道不用改名了,北、北山,雖然只是一字之差意思卻謬之萬里。
她雖然依然叫北山定,但姓北和姓北山卻差別極大,若是她父親以匾額故意引導別人認為她姓北而非北山,那她個個商人之子身份就算坐實了,因為這幾代茶行明面負責人正是姓北。
好像這北姓正是她曾祖母賜予,因為她家每一代掌權人都和每一代大掌櫃相對應,可以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典型代表,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定制,所以茶行每位大掌櫃都姓北,掌權人去世方可離職恢復原名。
听掌櫃說大掌櫃去視察分鋪去了,所以現未平城,好她已經事無巨細安排好了一切,否則北山定定要說一聲她父親威嚴不夠了。
北山定叫管家來,除了說幾句必要場面話之外,主要還是詢問一下府上具體情況,再讓他準備一下沐浴事宜,趕了大半天路身上早已灰塵撲撲,不洗個澡怎麼像話。
等北山定舒舒服服洗完澡,換上衣之後,又讓丫鬟給她洗了頭發,只要入住客棧她都會沐浴,可這頭發她卻沒有辦法,所以已經好久沒洗了,洗完以後頓覺頭腦舒暢無比。
想以前洗個頭發不過十分鐘事情,到了這里卻成了難題,那麼長頭發讓她一個人洗,她還真洗不了,何況就算她洗了也不會束發,再加上一直都有綠葉和紅花給他打理,就不會動手了。
所以從北山定穿過來到目前為止都沒自己洗過頭發,等頭發干完束好之後,外面天色也開始慢慢暗下去,恰好這時候石翊也無功而返,兩人便到大廳吃了晚飯。
席間石翊有沒說了一大通,說多就是「當時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呢」,同時附上一臉悔不當初表情,還時不時抱怨她們走那麼干嘛,讓她回去連個腳印都沒找著,繞了一圈還是一個熟悉影子都沒看見。
看到各種表情石翊臉上輪番上演,北山定一直忍著笑意後還是憋不住笑了出來,笑完還不忘打擊一句「這還沒好上就先成怨婦了」。
被笑聲定住石翊一臉疑惑看著對面北山定,可一听到怨婦就立馬炸了毛,以前北山定就常常這樣說她,還說她一直想著曉月不是怨婦又是什麼,所以她對這個詞特別敏感。
預料到危險北山定早就逃之夭夭了,所以等石翊出招擊中除了空氣還是空氣,還好兩人以前就常常如此,都已習慣成自然,所以第二天兩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好像昨天什麼事都麼發生似,而一直隨護左右四個侍衛也早已見怪不怪。
北山定知道石翊不會追來,所以跑了一段就變成慢吞吞往房間走了,石翊說要住西院,她便只能住東院了,因為其他兩院是僕人住處和放東西地方。
石翊又吃了一碗飯方才回西院,今天下午她把整個平城都走了一圈,上午有趕了半天路自是又餓又累,所以多吃了一點,回去洗了澡又洗了頭便睡下了,她和北山定不一樣,是自己洗頭。
自從記事之後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弄,雖然和北山定到行城之後同樣有眾人服侍,但她卻還是習慣自己洗,好她沒有堅持自己洗衣服,不然北山定定會笑她。
和北山定接觸了這麼久,石翊沒少听到她奇談怪論,比如地是圓,從上古開始人們都知道地是方天是圓,結果到她那里就成了地是圓。
還有女子也可以上陣殺敵,繡花什麼是浪費資源,女戒、婦德和婦容她那里都成了狗屎,石翊挖空腦子實找不出給貼切詞了,只能用狗屎,因為每次談到女戒之類她都十分嫌棄,並為女子抱不平。
雖然這些言論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石翊卻打心眼里佩服北山定,因為北山定給她感覺就是這世界上好像就沒有她北山定解決不了問題,跟著她,石翊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一夜無話,可能是趕路真太累了,第二天,北山定和石翊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各自打理好自己便一前一後到了大廳用飯。
「終于不用趕路了,舒服」一想到接下來一段日子都不用趕路石翊就開心,想到某某也平城內就高興了。
「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咱們吃了飯就去找你心上人」美美睡了一覺,北山定心情也很好,便將昨天忘了說重磅消息拋了出來。
「當真??!」石翊一副不敢相信樣子,驚得當場站了起來,漆黑眸子是睜得老大,北山定看後確定這是她看過石翊眼楮睜得大一次。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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