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叮囑了值夜太監宮女幾句方才離去,看著燈籠照耀下雨滴出了神,心里︰我知你和你義弟情深意重,但我能幫也只有如此了,小姐雖然從小性子冷淡,但心熱,如今沒有將信燒毀,那說明你弟已經成功從路人甲轉型為有名有姓之人,但願上天能眷顧我們。♀
寢宮內,隨著宮門一關床上人也立刻睜開了眼楮,眼中雖有疲憊之色,但也有幾絲探索,「鳳凰梧桐相依偎,鴛鴦戲水似神仙。」像是呢喃又像是從中體會到了什麼。
第二天,曉月來服侍她家小姐起床時候,並沒有看到昨晚放桌子上書信,就連信封都沒了蹤影,頓時心中雀躍不已,好像收到信是她一樣,手上動作都麻利不少。
相比于水佳玲收到信平淡無波,北府北山定就有些焦急了,听到管家說今晚就會將信送到,她便擔心起來,兩人見面不過幾次,相談也不過幾句,突然就寫了這麼一封直白情書送去。
會不會太過唐突?佳人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草率,不穩重?若真如此,自己第一印象豈不是毀于一旦!若不是,她看到自己信會是什麼表情?喜不喜歡?會不會回信?……?
諸如此類問題北山定想了很多,內心既焦急又十分期待,以至于輾轉難眠直到深夜方才入睡。與北山定這邊相比,石翊就顯得很淡定了,不但是沾床即睡,是一睡就睡到了天大亮。
斷斷續續下了一天兩夜雨總算是退出了眾人視線,一大早起來就看到懶洋洋升起太陽,北山定頓時心情大好,看到直射進來太陽竟然忍不住用手抓了一下,手中頓覺溫暖異常。
接下來兩天天氣都很好,天朗氣清,艷陽高照,還真是適合踏青好時節,也是緬懷先祖好日子,這已經是北山定穿過來第二個清明節了,想想去年去掃墓時候竟有些想家了。
好不容易才出了門外,她自然是不想現就回去,何況就算她現回去也已經趕不上了,所以她決定去城外踏踏青,紙錢家里多燒點就好了。
說干就干,這第一天自然是做準備工作,車馬果品這些都好準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可這踏青總不能只有她和石翊兩個人去對著看吧,所以這找人出游就得多花些時間了。
這第一個邀請人,自然是宮中那兩位,可人家不出來,她們一時半會也進不去,所以還是老辦法送信,除了她們,北山定還想到了住迎賓客棧北山絡。
吃過早飯,兩人便親自前往邀請,好北山絡昨天已經找到了要找人就連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便高興答應下來,眼看時間尚早,回家也只是焦慮等宮中回信,而且按管家推算起碼也得到深夜才會有消息,所以三人便結伴逛一逛平城。
平城果然不愧是一方都城,街道四通八達,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是絡繹不絕,東市和西市是平城貿易中心,里面不但商鋪林立,攤位像兩條長龍,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找人一問才知道今天是十天一次集市,再加上水佳玲剛剛解了城禁,這人自然是比平常多了幾倍,這次出門,三人並沒有帶任何侍衛,所以一路上看到什麼稀奇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自從三人出了迎賓客棧就有不少視線集中她們身上,隨著人群越來越多視線也就越來越多,而這里面又屬女子視線多,有甚者竟然假裝買東西跟後面,可一回眼又看見她認真買東西。
其實三人並沒有多做打扮,而是像往常一樣該怎樣就怎樣,衣服都是一般緞子,頭發也只是用木簪固定起來,她們是來逛街又不是來找對象打扮那麼好干嘛,可臉和氣質還是,所以才會讓那些少女少婦之類看個不停。♀
北山絡和北山定還有石翊截然不同,身高雖然和北山定不差上下,但身體卻要壯實一點,但也不是肥,相貌則是秀氣中帶著狂野,組合她身上竟然出奇搭配,氣質也很狂野,不過狂野之外還是帶著高貴。
北山定兩人自然早已對這種視線免役,所以對她們並未有任何影響,而北山絡則顯然是把心思都放了集市上,東看看西瞧瞧好不積極。
「這個東西是什麼?有什麼用?」北山絡看到左邊有個老人家面前攤位上擺著一推草做東西忍不住好奇問道,但並沒有去模或者拿。
「我也不知道」北山定走近了一點去看,可仔細看了兩眼還是不認識,只得搖了搖頭。
「這都不認識?也對,看你們人模狗樣,只怕餓是什麼感覺都不知道,那里知道我們平民百姓用東西,不買靠邊站,我們還要買呢」一個穿著粗布衣中年男子嘲諷似說完就粗魯擠到了北山定她們前面。
沒想到他會從中間擠進來兩人猝不及防被推得晃了晃,好兩人都不是什麼文弱書生,否則早就跌地上了,北山絡沒想到此人如此無禮,差點想出手了,好北山定先開了口,「我們素不相識,兄台為何出口傷人」。
「我出口傷人?我們這些手無寸鐵老百姓都不知道被你們這種人傷害多少次了,哼」那人听北山定一說竟然激動起來,恰好此時走後面石翊也跟了上來。
「這個是草鞋,眼看就要入夏了,他們自然要多買點備著穿」石翊看了看攤子上東西自然知道北山定兩人為什麼停這里,可一听了那人話臉都沉了不少,「我們這種人怎麼了?吃了你?還是穿了你?信不信我現就打得你爬不起來」。
布衣男子讓石翊問得啞口無言,听到對方要動手就看了三人一眼,沖沖拿了雙草鞋就跑走了,想到對方沒給錢也沒道歉石翊就想追上去,讓北山定給攔下了來,「不必和這種人計較,咱們還是繼續往前走吧」。
雖然剛開始逛市集就遇到了這種事,但並沒有影響三人興致,不過吸取這次教訓之後,兩人遇到什麼好奇也不會上前了,而是直接問身邊石翊,石翊畢竟那個村子生活了十多年,這些東西自然知道比她們多。
後來北山絡還問了一些不認識東西,可她連北山定都知道大米和小麥都不認識,讓北山定驚訝同時也忍不住問了一下她平常都吃些什麼。
確實是「她」而非「他」,雖然北山絡身子比北山定要壯實一點,可經過幾次觀察,北山定確定了對方是女子,就連石翊也贊同,可人家不說,她們自己也沒說,自然也不會問。
可听到北山絡說她平常都是吃牛羊肉和喝馬女乃酒時候,北山定忍不住加問了兩句,而北山絡將她們當為好友自然有問必答,听完後北山定終于肯定了自己想法,也明白了對方說話為何如此。
據書上記載,北國民風習俗和南方截然不同,就連吃也不同,經過北山定多方探索和總結,確定了北國相當于中國漢時匈奴,宋時蒙古。
語言文字也和天河南北漢語繁體字截然不同,所以北山絡說話才會那樣,北國多沙漠草原,因此只能以放牧為主,打獵為輔,所以他們吃是牛羊肉而非大米小麥。
前朝時期,草原上呼延部族崛起一統草原各部稱大單于,後因兩國商貿來往,引進了一些漢文化,就將大單于改為了皇帝,其他習俗沒有變也變不了,體制也還是各部族各自為政但需听皇帝號令。
後來這位大單于也就是第一個皇帝死了便將位子傳給了兒子,而他這個兒子格外有魄力不但立了個女太子,還硬是讓各部族只能乖乖接受。
這位女皇帝很好繼承了她父親個性,竟然不顧各部族反對硬是找了個東海之地漢人做皇夫,因此引起了三大部族反叛,好女皇和皇夫提前做了準備才沒有良成大禍。
她們走後,她們孩子當了皇帝也就是現北國皇帝,听說她和她父親一樣痴情一生只娶了一個妻子就是她皇後,而她們也有個孩子,而且和北山定差不多大。
北山定之所以要去看這些了解這些,除了為大業做準備之外,重要是,那個東海之地漢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爺爺弟弟她叔公,叔公、北國現皇帝和那個和她差不多大孩子和她一樣也都是有圖案之女子而並非什麼男子。
北國有個習俗,貴者皆從母姓,所以北山定叔公後代都是姓呼延而非北山,而北山這個姓東海等五地都屬罕見,北國就可想而知了,而此時北山定可以確定北山絡是北國之人。
那麼細想之下就能猜到對方是誰,而她是女子卻著男裝也就有了解答,而她名字也就明白了為何叫這個而不是其他,可對方知不知道自己這就難說了,北山定細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去再說。
三人逛完東市什麼都沒買,逛完西市也還是兩手空空,不過收獲還是有,北山絡有了買些東西回家想法,而北山定也了解了市場行情,石翊則是重溫了一回逛集市樂趣,至于開眼界那就是三人共有了。
就三人要到迎賓客棧時候突然有個小男孩跑到北山定跟前說有人找她們,江湖險惡這是人所眾知,她們自然也沒忘,因此思慮再三都沒動腳,可听到小男孩說若她們不去他就會被打,于心不忍,三人後還是去了。
結果跟著小男孩左轉右轉轉了幾圈終于到了一個小巷子里,小男孩說找她們人巷子里面就撒腿跑了,帶著疑惑和不安三人慢慢走了進去。
「找誰啊?老子這呢」
三人听到背後傳來有些熟悉聲音連忙轉過身,就看到了剛剛集市上出口傷人那個布衣男子手上拿著一根木棍大大咧咧站小巷子口,他後面還有五個人也都拿著木棍。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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