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賜坐」齊王不舍得讓水佳玲行跪禮,也知道北山定不是很喜歡,因此她們話剛說完就被齊王連忙阻止道。
齊王看著下面的女兒和北山定,突然覺得兩人真的很配,自己的女兒氣質雖有些冰冷但內心卻是火熱而善良的,而北山定卻是從內而外散發一種不一樣的氣質,說不出來,但兩人站在一起卻是極其相配。
水佳玲謝過禮之後就回到了她原來的座位上,而本就是第一次上來的北山定自然沒有她的位子和地方,所以只能站在原地,沒過一會就有個太監送了把椅子到她身後,她也就不客氣的坐了下去。
「你就是北山定?」齊王雖然已經知道北山定的基本信息,但還是要故意的問上一問。
齊王並不知道北山定的其他信息,但他卻知道北山定給水佳玲寫過情詩,也知道昨天兩人去了郊外踏青,所以在剛到城樓上時他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結果就看到了只行半禮的北山定。
起初齊王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太懂禮數,並不知道她就是北山定,後來無意中看到水佳玲和她對視才猜到了七分,後來經過證實也證明了他的猜想是正確的,所以乘著現在有時間又有機會他自是要問的。
「草民正是」北山定連忙起身作揖回道,態度十分恭敬,心里卻在嘀咕真麻煩,椅子都還沒坐熱乎就得起,何況她第一次用這個詞還真有點不習慣。
「坐,不必起身回答」看到北山定規規矩矩的齊王更是不習慣,連忙免了,看到北山定再次坐下方才說道「今日你作之詩字字珠玉,完美無缺,只怕世上再難出你左右,何不當場朗誦一番」。
話雖是疑問,可語氣卻不容人拒絕。听到齊王如此贊美,應該高興才是,可北山定卻覺得羞愧,因為那首詩並不是她所作,而是她借用了中國古代先賢的詩。
更讓北山定沒想到的是齊王會讓她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就是文武百官俱在,城中百姓也在,就連那些之前被淘汰的參選者只怕也還在的情況下念出來。
北山定回頭一看,果然看到眾人都一臉期待的看著她,而這期待也分為兩種,一種是真的想看她寫得有多好,另一種就是想看她出糗了;可無論她願不願,眼前的形勢都不容她拒絕。
無法,北山定只得再次起身,因為朗誦詩詞是需要感情和氣氛的,所以她必須起身去營造這種氣氛和自我的情緒,否則詩作得再好也不會打動人心。
看到北山定一起身,眾人的視線也連忙跟上,生怕遺漏了一瞬間而錯過了精彩時段,齊王如此,大臣如此,就連一向冷冷淡淡的水佳玲都是盯著北山定看,因為她從未听父親這樣夸過任何人。
在眾多視線的緊盯之下,北山定並沒有慌也沒有亂,開始慢慢踱步,在幾分鐘一步的速度之下踱了幾步之後,她終于找到了那種手足相殘的感覺。
當即轉過身對著齊王悲傷的開始慢慢朗誦,「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眼楮卻一直憂傷的看著水佳玲的三位哥哥。
北山定一字一頓念得感情極其豐富,讓在場的眾人無不感同身受,好像那放在釜下燃的就是他們自己一樣,深深的沉侵在那種悲傷之中,可水佳玲的大哥卻顯得有些興奮,好像他就是操縱者一樣的開心。
「好,好,好」在眾人還未回味過來時,齊王一連說了三個好,因為他完全沒想到北山定會念得這麼有效果,心里十分動容,自然也明白北山定的意有所指。
「傳本王詔令,北山定,家世清白,人品樣貌俱佳,年少有為,才思敏捷,與安樂公主乃天造地設一對,今招其為駙馬,封驍騎將軍,明日與公主完婚。長子,為人穩重,有勇有謀,封少主;四子,封安平候領常州牧;五子,封安寧候,領原州牧;即刻上任,欽此」
齊王許久沒做的決定,在北山定的意有所指之下今天做了,不但做了,而且他還覺得做的很合理,可他要是知道以後發生的事一定會氣得從墳墓里爬起來再死一次。
在這個世界,州牧乃一州的最高長官,也是集該州的軍事、行政、財務和司法為一身的最高長官,說白點就是地方霸主也是地方上的土皇帝,一般掌權者都會讓兒子或者兄弟和親族領州牧,齊王自然也不例外。
齊王的詔令一出,北山定就想拒絕,因為她不想在這里當官,更不想在這里當個小小的六品武官,可水佳玲好像猜到她要這樣做似的,適時的用眼神和手勢及時制止了她。
雖然還未戀愛就要結婚了,但畢竟是要結婚了,所以北山定是不會傻傻的在這個檔口去拒絕水佳玲的意思,何況行城的軍事都是水佳玲在掌控,她最多就掛個名而已,這樣一想她也就釋然了。
「齊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駙馬千歲千歲千千歲,少主千歲千歲千千歲,侯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官雖然喊得都一樣的響亮,跪的都一樣整齊,可各自的心思卻千回百轉,支持大少主一派的自然十分高興,欣喜異常,甚至有些人都已經聯系到了以後的榮華富貴。
可支持四少主一派和支持五少主一派的就難過了,榮華富貴沒有事小,命沒了才事大,大少主的小心眼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所以他們不甘心,特別是暗暗支持四少主的上將軍宋忠更是產生了異想。
隨著齊王的詔令一下,選駙馬的事和立少主的事也就因此塵埃落定,暫時告一段落,而那些想看北山定笑話的出糗的終是沒能如願以償,想听詩的倒是大飽了一次耳福。
齊王念完詔令時臉色就白了許多,當百官和百姓行跪禮時更是咳嗽不止,讓行完禮的眾人無不匍匐于地安安靜靜的听著不敢動半分,生怕因此讓上面的人病情加重。
而水佳玲一听到齊王開始咳嗽就連忙起身到了王塌前開始把脈,坐在齊王另一邊剛封的一位少主和兩位侯爺也連忙緊張的上前照顧,至于心中也是否著急就不知道了,北山定也擔憂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齊王身體抱恙,擺駕回宮」
在水佳玲的示意下齊王被快速的抬回了宮中進行診治,臨走前還不忘命令百官各司其職等後續之事,就連剛封的少主想插上嘴和手的機會都沒有,被氣得個半死。
一直站在下面看著的北山定,很擔心水佳玲,擔心她會不會太累,擔心她今晚是不是又不能早睡,擔心她能不能承受得住父親離開的打擊,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了齊王將會不久于人世,這是神都改變不了的。
北山定還看到了剛被封為少主的大舅子看著水佳玲那種憎恨的眼神,若不是日積月累絕不會有這種眼神,由此可想齊王離世之後她和水佳玲將會面臨著什麼。
不管未來會怎樣,北山定都會拼命保護好水佳玲的周全,這是她心中唯一的信念,也將是她一生的執著,信念是種品質,執著是種品行。
北山定的任務就是準備好明天的迎親,所以她一回去就開始著手準備,好在府中人數夠多,態度也積極,石翊和北山絡也都沒閑著,弄到半夜總算是將北府變成了火紅一片。
「今天大家辛苦了,每個人都有賞,月底還放假一天,但明天還要繼續努力一天,吃完夜宵就都回去休息吧」北山定看著下面一張張即興奮又疲憊的笑臉高興的說道。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雖然他們今天已經說了許多遍,但他們還是想說。
因為自從北山定來了以後,他們的月錢和福利都漲了許多,更重要的是他們不用像往常那麼壓抑,而且這也是北府有史以來第一次辦喜事,所以這心情也就可以理解了。
又說了一些貼己的話,北山定就和石翊、北山絡她們一起去西院吃夜宵了,自從回來之後她就忙得暈頭轉向的,根本顧不上吃飯,所以到現在才吃飯,既是夜宵也是晚飯。
「沒想到回去之前能喝到你的喜酒,我真的很高興,父親和母親要知道一定也很高興」北山絡看著對面吃的紅光滿面的北山定忍不住高興的說道。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成親!」北山定今天真的很高興,說話的語氣都帶著歡快。
「是啊!我更沒想到你和冰山的進展會這麼快!」石翊看到北山定她們這麼快就有了結果,心里是即嫉妒又羨慕。
三人邊吃邊聊,又花了半個時辰才各回各屋準備睡覺,因為北山定要成親,新房自然不能太小太偏僻,所以她又和石翊換了房間,現在住在西院的正院內,房間和周圍自然已是紅彤彤一片。
北山定一走進房間,還真有些不適應,因為房間內太紅了紅得有些刺眼,所以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心里︰佳玲,我們明天就要成親了!我很高興,可我也知道你現在並沒有愛上我!總有一天,我會打動你,讓你愛上我的!
北山定真的沒想到變數會這麼大,當初她可是充分做好了長期追求的準備,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們還沒來得及戀愛和約會明天就要成親了,因此欣喜之外,她還是有點擔憂的。
就在北山定站在門外適應和冥想的時候,管家帶著一批拿著東西的太監和宮中侍衛也到了西院,因此剛想好正準備關門休息的北山定再次被打擾了。
「少爺,宮中來了人,說是給你送衣服來的」知道北山定已經有些累的管家也是不得不厚著臉皮來打擾,因此說話都是能小聲就盡量小聲。
「咱家見過駙馬,這是宮中特制的駙馬服,還請駙馬試上一試,咱家好回去回復」一個老太監看到北山定出來連忙行禮道。
讓他們一提醒,北山定才想起來她好像真的沒準備成親的喜服,懊惱之余也很慶幸這個時候有人將衣服送了過來,連忙讓他們把帽子、衣服、腰帶和鞋子放到了房內。
本來打算自己穿的,可換了里衣和里褲之後,北山定就開始頭疼,因為一直以來都只有內衣內褲和里衣里褲是她自己穿,其他的都是丫鬟幫忙穿的,可今天她們都累了一天,她實在不忍心打擾。
左思右想,又看了看一馬平川的胸口,不得不感慨一下自制內衣的好處,即舒適又不太凸顯,何況她真的不太喜歡那個什麼肚兜,好在她只穿了幾個月。
衡量再三,北山定還是讓外面的老太監派了小太監進來幫她穿衣服,順便也下定決心學穿這種復雜的衣服,好不容易穿好之後,老太監卻只看了一眼說了句「駙馬真是好相貌」就走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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