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御書房議事之後北山定一反常態,不但頻繁出現在眾官員面前,還時不時的微服出府,有幾個官員就看到他們的少主穿著布衣在茶樓悠閑的喝茶,下午更會替北山明出席各種宴席。♀
只要是行城內的官員無論大小,無論紅白喜事,更無論下雨天晴,只要該官員設宴,北山定就一定會攜禮前去,飲酒之余還會說上兩句,但不多。
北山定是少主,自然就是他們未來的主公,這樣的人物在場,宴席上的眾人自然是放不開來,好在北山定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其中的不便,所以每次都不會待太久。
可這很少出現在眾官員面前的少主,現在不但常常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且還代表主公前來恭賀慰問,這讓行城內的眾官員是又喜又憂,喜的自然是跟對了人,憂的就別有用心了。
行城內的官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何況北山定還不論官職大小,所以一來二去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出席了十幾次各種宴席,有時候北山絡心情好便會陪同前往。
這天是老將軍大司馬的六十大壽,所以北山定一早就讓人去郊外的軍營將石翊叫回來,又到御書房和父母商議了一下送什麼禮品,老將軍有功于東海自然不能太寒磣,直到滿意並安排妥當後方才回了東宮。
剛好石翊也從軍營回到了東宮,已經很久沒回府的石翊以為府中發生了大事,所以一路走的很急,可進府之後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看到北山定悠然自得的坐在大廳時更加驗證了心中的想法。
北山定也是剛坐下,茶都沒來及喝一口就听到小季子說大少爺來了,看到石翊一臉疑惑的表情便知道她忘了,連忙說了自己叫她來的原因,石翊听後很是自責。
想起要不是父親提醒自己也不會記得,北山定連忙安慰了石翊幾句。北山定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家禁衛軍的具體情況,可除了那些將軍她並不認識基層的士兵,所以她知道的都是那些將軍說的,除了強就是好,讓她很是懷疑。
正好石翊當了典軍校尉,又在行城外的軍營里呆了這麼久,北山定自然要問上一問,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懶散、驕縱、不堪一擊,這是她從石翊話中總結的評價。)
北山定知道北山絡看到了,也知道她一定有疑惑,但她也知道以北山絡的性子一定不會主動問,所以她也並不打算為其解惑,因為這種消息對北山絡來說有害而無半點益處,故而不讓她知道才是最好的。
石翊听到北山絡也會一同前往很是高興,在軍營憋屈了這麼久,現在總算舒展了一□心,可一想到禁衛軍的現狀又忍不住愁上眉頭,以至于愁思了半天,現在讓北山絡一提才想起了自己回來的目的。
天黑之前北山定三人總算趕到了大司馬府,知道少主會來的老將軍早已經等在了府門外,看到三人走近連忙上前行禮,「老臣參見少主、大少爺、二少爺」,北山絡現在的身份是北山定的堂兄,又比石翊小自然是排在第二。
「今日大司馬大壽不必多禮,劉家滿門忠烈當為東海之楷模,父候本想親臨,奈何政事繁多月兌不開身,因此特命我前來為大司馬祝壽」北山定說完還了一禮。
「徒兒給師傅請安,祝師傅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石翊上前一步行禮道,老將軍看到石翊很是高興,一直十分嚴肅的臉上竟有了絲絲笑意,反觀他身後的一個少年卻是一臉仇視。
大司馬名劉起正是之前教石翊兵法和武功的老將軍,也是整個東海軍職最高的人,從其父輩開始就追隨于平定候,父兄共六人皆戰死,唯一的兒子也戰死沙場,當真是滿門忠烈豪無虛假。
幸而上天憐憫兒子死後竟發現兒媳有孕,兒媳生下遺月復子劉章後就撒手人寰,劉起即當爺爺又當爹當媽的把劉章拉扯大,他只有這一個孫子自然十分溺愛,久而久之便成了行城一霸,劉起發現時已是悔之晚矣。
雖然劉起很是痛心疾首,但劉章畢竟是他的孫子,所以並未過多責罰,但自從收了石翊當徒弟之後對劉章的管教就開始嚴厲起來,而且還常常拿石翊為榜樣對劉章進行訓斥,一來二去劉章便對石翊懷恨在心。
所以站在劉起身後的劉章才會那般仇視的看著石翊,可當時一心只想著快點學好的石翊那里會去關心這些,所以今天第一次見面就看到劉章用仇視眼神看自己,心里很是不解。
北山絡同樣恭賀了一句也還了禮。不一會,已經到的官員和剛到的官員都來向北山定行禮,見無人再來行禮北山定這才讓人將賀禮一一呈上,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具有,但其中最顯目的卻不是它們,而是一塊上品的鳳凰血。
幾任平定候都從未送過臣下鳳凰血,更不用說上品的鳳凰血,如今老了還能得到這樣的殊榮和寵幸,讓一直以嚴肅著稱的劉起都忍不住熱淚盈眶,也讓在場的眾官員看紅了眼。
就在大家看禮品的時候一群人已經慢慢走近,走在最前面的張寒看到圍在一起的官員很是不屑,皺了皺眉之後就故意咳了兩聲,突然被打擾的眾官員很不爽,一臉怒氣的回頭準備訓斥一番,可一看到是誰之後立馬變成了乖乖的兔子,並主動讓出了一條道。
「上品鳳凰血雖然名貴,但在我們東海並不稀罕,來人,將本將軍的禮品呈上來」本以為是什麼稀罕物的張寒看到是鳳凰血之後很是嫌棄,當即讓人將禮品抬了上來。
只見兩個侍衛抬了一口大箱子上前,一打開,里面竟然裝著一顆丫丫叉叉呈紅色卻沒有一片樹葉的小樹,在場的官員和眾人都沒見過這樣的樹驚嘆不已。
「此物幾經周轉才到了本將軍手里,你們別說見就是听都沒听說過,不知道博覽群書的表弟可知此物」話雖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句,張寒說完還嘲諷的看了北山定一眼,擺明了是想讓北山定當眾丟臉。
北山絡隨北山定參加過幾次宴席,因此對張府也略有耳聞,但百聞不如一見,真人遠比听說來得厲害。石翊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囂張的張寒,但雙手還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好像張寒若再說一句就會打到他臉上一樣。
看著對面洋洋得意準備看自己笑話的張寒,北山定很是不恥,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見張寒,但卻是第一次如此明白的看到張寒的囂張和官員對他的懼怕,如果長此以往,只怕她父親都會成為擺設。
「此物名珊瑚,生長于海底,三百年長一斤,一千年方呈紅色,能防止災禍給人智慧,視為吉祥之物」好在北山定讀大學時涉獵頗多,對珊瑚也多少知道一點,否則就真被張寒給看扁了。
本來等著看笑話的張寒听完驚訝不已,此物他也只知道叫珊瑚生長于海底而已,沒想到北山定這個足不出戶的家伙竟然比他知道的還多,心里是又氣又怒,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太掉價了,于是咬緊牙關心不由口的稱贊了幾句。
大司馬看到有時機便立馬上前圓場,雖然他是大司馬掌管大部分兵馬,但禁衛軍卻不歸他管,所以暫時不能得罪張寒,而北山定是他未來的主子,自然不會看著主子繼續被人為難。
本不抱希望的北山絡和石翊沒想到北山定竟然知道,松口氣的同時對張寒的厭惡也就更深一點,好在她師傅大司馬很適時候的打了圓場,這才結束了門口的小風波。
隨著眾人入內,壽宴也即將開始,大司馬作為主人,自然是在開席之前得說上幾句,除了謝君侯就是人生感慨了,好在他說的不多,可讓北山定沒想到的是大司馬竟親自請她也說幾句,盛情難卻,也就沒有推月兌。
「今逢大司馬六十大壽,無以為樂,本宮便說一奇聞以為樂。有一對師徒常游歷四方,一日路過一個村子時小徒弟看到一只母和一只小羊,而小羊正跪著在喝女乃,小徒弟不解問師傅為何如此,師傅卻並未回答,小徒弟雖不解卻不敢再問只得自己想,一個月後小徒弟並沒有說什麼,可言行舉止卻更加的恭敬孝順」
北山定說完巡視了一圈在場的眾官員之後方才從容不迫的回到了主桌上,剛坐下就看到對面惡狠狠瞪著自己的張寒,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些許弧度。
看到北山定坐下之後,在場的眾人方才再次坐下,而主人大司馬也正式宣布開席,主桌上坐的都是重量級人物,除了主人敬酒之外幾乎無人敢來敬酒,可主桌的酒卻上了一壺又一壺。
因為張寒覺得剛剛在門外很掉面子,所以想在喝酒上壓過北山定,面對張寒連續不斷的敬酒北山定已經明白幾分,可輸人不輸陣,所以最後喝了個醉醺醺,而石翊和她的情況也差不多,因為劉章一晚上就敬她一個人了。
好在沒人死敬北山絡,加上她心里在想事,所以北山絡只喝了少許,看到兩人都醉了之後立馬讓巴普去將張義等人叫了進來,看了看同樣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桌上的張寒和劉章,北山絡便向大司馬告辭帶著北山定她們離開了。一人坐著轎子,兩人躺著轎子回了東宮,听說北山定醉得厲害,北山明南宮靈連忙趕到了東宮,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北山定很是心疼,南宮靈親自幫她打點妥當之後方才和北山明回了鳳凰宮,而石詡那邊自然是北山絡在照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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