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連著兩日沒見彥司明,窩在一方小院子,腦中不斷的想著兩日前彥司明的反問。
他們要查貪污,這是勢在必行的。雖然彥司明主導,但是她也要參與。可是要查的是兩江總督錢傲,而錢傲是她爹帶出來的,這不就是順藤模瓜查到她爹頭上去?
「可是老爹信誓旦旦的說沒事啊,還要我好好看著彥司明怎麼查。老爹應該知道錢傲在這里當官,那麼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是不懼怕?」
可是萬一要是查出什麼來,她那是有罪啊。怎麼可以揭老子的底去,遭雷劈啊!
「少爺,少爺!」
江六喜風風火火的沖進屋子,氣喘吁吁的指著門口,話不成句。江黎惱怒的瞪著眼,被打斷思路不爽。「六喜,你要是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爺將你就地正法了。」
「江侍衛來了。」
江一?
終于舍得回來了!讓他去賣馬車,居然一去就是好幾天,他怎麼就沒把他自己也賣了!
江一站在門口,迎接他的就是一個碩大的瓷器花瓶,直接硬生生的砸過來,他伸手抓住,而後看到憤怒的江黎。淡淡的說著,「少爺,馬車賣了,一共三千兩,賺了五百兩。」
這馬車原本兩千五百兩,這是江一告訴她的,如今賣了三千兩的確賺了。
「讓你賣馬車,你賣到西北去了!啊!你怎麼不連帶著自己一起賣了!」
江一將銀票疊好放在桌前,然後正經的點頭,「少爺說的是,屬下下次謹遵少爺吩咐。」
「你!」
和面癱說話,果然是氣死人。
「少爺若是沒有吩咐,屬下這就下去。」
「等等!」人來了,哪有那麼容易走。江一可是跟在她老爹身邊多年,應該深知她老爹的底細,說不定能問出些什麼來。
「江一啊,過來,坐。」
江黎的突然熱情,原先還唬著的臉一百八十度轉變,笑臉盈盈的拉著人坐下,然後倒茶推過去。
「我問你,你跟在我爹身邊幾年了?」
「回少爺,八年。」
八年,那就是應該知道錢傲的事情。
「那六年前轟動京城的貪污案你知道嗎?」六年前,這正主才十歲,這遙遠的記憶她挖掘半天也沒挖到什麼線索,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少爺說的是吏部侍郎貪污一案?」
江黎猛點頭,問的就是這個哇,江一侍衛果然面面俱全啥都知道。
「屬下不知。」
額……
給個棗子,然後一棍子將她打死?江一,你特麼要氣死人!
「你不知道誰知道,跟在我爹身邊八年,連我爹一手處理的事情都不知道,你蒙誰呢!」
江一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搖頭,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江黎,「這是主子要屬下轉交,少爺若是疑惑不已停滯不前,那就看看。」
唉?
老爹還有後招?
將信打開,她早就迫不及待的一個字一個字細讀,越看下去她的嘴越是比不攏,字里行間的深透讓她佩服不已。
「黎兒,若是彥司明要查兩江總督,你就跟著查。是什麼耗子最後誰知道,爹也看看彥司明這只貓爪子鋒利否?錢傲?哪有那麼容易讓他查得出來!」
爹喂,您老實在太威武了!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她不擔心了,有老爹如此話在此,那麼這件事情應該和他沒什麼關系。錢傲?那誰,要查趕緊查,查不出來爺可是鄙視你哦!
心里通了,心結沒了,江黎又是原先的江黎,灑月兌風流。拍拍江一的肩膀,安慰不已,「江一啊,以後跟著爺吧!」
這人才,要從老爹那里挖過來。
彥司明看到江黎再一次出現時,是在堤壩上。
江黎笑得如沐春風,兩眼楮都眯的看不見縫隙,指著他喊聲,「彥司明,爺想通了,你想做什麼就做,爺舍了這條命奉陪到底。」
說完,沖著他曖昧的眨眼。
于是,所有人都尷尬了。
只因沖過來的男子直接撞上他們的左相大人,而後將人撲倒在地,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被壓在堤壩上的男人,手上還拿著河道圖,滿心思在治理堤壩上。結果被當眾壓倒,而且上面的人尤其沒有自覺,在他身上來回蠕動,上下上下,時不時的湊過來。
江黎兩只手放在男人的胸膛,听著強有力的心跳,喜滋滋的笑,「怎麼樣,爺夠挺你吧?你想做,爺就陪你做!」
底下一群人臉色漲紅,有些直接別過臉不敢直視,心里默默的念著,難道這男子要在這光天化日,將左相大人給……
「起來。」
「等會兒,你先說說,做不做?我可是下了很大勇氣的,要是不做,怎麼對得起我這兩日的苦苦糾結!」她可是下了巨大的決心,同時按住自己的雀躍和興奮,想和他一道查她老爹的。雖然她堅信這件事和她老爹沒關系,但是還是要挺風險的不是!
老爹這權臣說的話,一半一半,堅決不能全信。
但是這話在所有人听來,那就是另當別論了。當眾討論做不做,這是怎樣的開放啊!
彥司明知道江黎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卻一直沒有開口,當所有都誤解時,他想點頭說做,這一個做字怎麼都說不出來。
他一說,沒有流言,直接就是事實告訴所有人,他彥司明喜歡男人,而且當眾和男人**,答應他做……
他承認,自己對江黎的確不一樣。看到時會心情不錯,看不到時會想,江黎看男人他不喜,江黎抱女人他不願意,唯有安安分分的跟在他身邊,他才覺得好。
他很想不承認,這不是喜歡,可是他不得不面對這樣糾結的情感。
他真的,喜歡眼前人,喜歡江黎。
就像此刻,明明知道其中含義,明明知道江黎只是直白的表達想要和他一起查江權。可是被誤解而已,他居然會……有所反應?
下面昂揚的是什麼……
彥司明只感覺腦中不斷充血,雙手發燙,想要握住坐在他上頭的人,將他……壓下。
禽獸!
彥司明暗罵自己,他何時變成如此!
再如此,只怕江黎也會發現他的不正常,若是知道他這時候居然有反應,江黎會如何看他?
然而,上面的人並不打算下來,騎在他身上的動作還有往下的趨勢,噙著笑似乎有所察覺,一雙手緩緩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