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內,敖一雪和敖一翔緊跟著敖鐘的路線,一路追查了下去。然而,令敖一雪萬萬沒有想到了是,敖鐘最後去的地方,竟然是敖寅的住處。而一路這樣走下去,卻沒有一個侍衛將他阻擋而下。
這正好應證了敖一翔心中的懷疑,整件事的背後主使,絕對與敖寅月兌不了干系。跟著敖鐘躥了進去,敖鐘迂回前行,最後走到一個房間門前,看看四周,便隱沒了進去。
「二哥,這間房間是?」敖一雪疑惑地轉頭望著敖一翔,心中滿是不解。敖一翔拍了拍敖一雪的腦袋,搖頭道︰「我們小心過去,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了!」
敖鐘進的這間房很暗,等到他取出幾顆照明石時,才隱隱發現房間內的床上躺著一個人,那,便是敖豐仁!
听到了動靜,敖豐仁緩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敖鐘,不禁問道︰「怎麼樣?看來敖鐘族長是把事情辦妥了吧!」
「那是當然!」敖鐘笑盈盈地回答道︰「只要我們殺人滅口,解決了背後的隱患,就不怕殿下偷盜神龍珠的事敗露了!」
「是嗎?」敖豐仁眼神突然一轉,目光落在了門外,嘴角劃過一抹邪笑,似是故意的大聲說道︰「那外面的那兩個偷听的家伙呢?」
「啊?不好,被發現了!一雪,我們快跑!」就在敖一翔發現事情不妙,準備逃離之時,身後噠噠噠噠的軍隊整齊的腳踏聲紛紛傳來,讓得敖一翔驟然一驚,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施施然從軍隊後面站了出來。
「敖子天?竟然是你?」敖一翔眼瞳猛然一縮,神情中露出的盡是驚駭之色。在敖子天露面的同時,敖豐仁,敖鐘紛紛打開房門,同樣是一臉得意的看著敖一翔,臉上掛著無數的嘲諷之色。
「你們?你們竟然聯手了?」神色一沉,敖一翔終于發現了事情比他想象中的似乎還要更加可怕三分。
「嘿嘿!」敖子天沒有回答敖一翔的問話,反倒是譏笑道︰「敖一翔,你不是自稱我們東海最聰明的龍族麼?怎麼這一次也會中了我們的計呢?」
「你們是故意引我到此的?」
「哼!」敖鐘上前一步,甩了甩他的衣袖,冷聲笑道︰「我說過,我遲早都會除掉你的!當時你就應該明白我並不是在吹噓。可惜呀,現在一切都晚了,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你們這些叛徒,遲早有一天,你們會遭到報應的!」敖一翔眼見大勢已去,心中對這些假仁假義的叛徒恨之入骨。敖一翔萬萬沒有想到,敖辛是敖子天的親生父親,他居然也狠得下心。這要是落在敖辛的耳中,恐怕敖辛會被當場氣瘋吧!
真相已經大白,敖豐仁既然選擇將事情的原委公之于眾,就沒打算任由敖一翔逃去。沉聲對所有人喝道︰「廢話別多說了,遲則有變,趕緊將這兩個人抓起來吧!」敖豐仁命令一下,敖鐘、敖子天親自上陣,共同對付敖一翔,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之俘獲。
「這些個混蛋!」敖一翔看了眼身旁的敖一雪,馬上計上心來。他可以戰死于此,可敖一雪年紀尚還太少,絕對不能平白無故冤死在此。
「一雪,我送你離開!快走!」敖一翔猛然抓住敖一雪的手臂,忽然騰空飛起,變成兩條飛龍直沖天而起,欲圖沖破敖豐仁的防線。♀然而,事情根本就沒有這麼簡單,敖一翔剛剛起身,一條更加龐大的龍影率先升至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堅硬的尾巴從天而降,頓時甩在了敖一翔的半腰之上。身子突然一沉,便從半空衰落了下去。
「想跑,先過了我們這關再說吧!」敖鐘和敖子天還真是陰狠,毫不給敖一翔絲毫的機會,竟然選擇了兩人同時攻擊。面對著這悍然沖來四條龍爪的撕裂,敖一翔竟然突然選擇了放棄抵抗,而是把全身的氣勁匯聚一處,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龍尾一卷,便把敖一雪包裹其內,接著猛然一擲,將敖一雪扔了出去。
「不好!敖一雪要逃走了!」對于敖一翔突然的悍不畏死,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震,根本來不及前去追趕,只能任由之借助著敖一翔的力道,順勢逃離了出去。
親眼見到敖一雪離開的敖一翔,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是放了下來,放聲對著敖一雪消失的方向大聲喊道︰「一雪,你一定要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父王,讓父王為我報仇!」
嗤!由于敖一翔沒有放手抵抗,等待他的厄運便是,四只鋒利的爪子同時插進了那龐大的龍身之上。因為同屬龍族,那強悍的身體強度就取不到任何阻擋作用了。伴隨著嗤嗤的破體聲,敖鐘怒氣大發,要不是因為敖一翔,敖一雪根本就逃不掉,又何來什麼威脅呢?想罷,龍爪再次向里一挺,一顆血淋淋的心髒伴著微弱的跳動,直接被敖鐘給扯了出來,然後 的一聲將之憤然地活活捏爆。任憑敖一翔天神下凡,他的命運也月兌離不了最終的隕落結局。
「二哥…」敖一翔的慘死,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敖一雪的眼楮。敖一雪頓時就沉痛地哀嚎了起來。若不是因為自己,敖一翔也不會救自己;敖一翔不救自己,也就不會死于非命了。說來說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任性與無知,難道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麼?
敖一翔死了,連一具尸首都沒有留下。敖一雪逃走了,卻依然陷于了無盡的追殺當中!而自以為是的敖辛,卻仍然如同一個跳梁小丑一般,被敖寅騙得不知所以然!
茫茫的大山中,毅然挺立著一間小木房子。這里四周綠樹成蔭,花團錦簇,整天圍繞著不少可愛的小動物,嘰嘰喳喳鬧個不停,給這間簡陋而寂寥的木房增添了幾分熱鬧氣息。
此時,木屋的廚房中,一名乖巧的少女穿著一條略顯粗糙的粉綠裙子,忙忙碌碌地生著火,炖著一鍋散發著苦味的藥材。一滴滴珍珠般大的汗珠沿著紅潤的臉頰,徐徐滑落。
乍一看,這名少女赫然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柳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年芳不過二十的她,動作卻如此的嫻熟,宛若行雲流水,不差累黍。抓過一張粗麻布,凝脂般的手臂握在砂鍋的長柄上,端起黑乎乎的藥水,輕盈地盛在了一個瓷碗當中。
做完這一切,少女滅了火把,面帶著甜美的微笑,端起湯藥,閃身離開了廚房。這間木屋其實並不大,並且其中只有一間臥室,看來就是這名少女的閨房了。
此時,在那間鋪滿盈盈香氣的秀床上,躺著一名面容俊美的青年。只見他呼吸緩慢,面色煞白,一條顯目的刮痕橫亙在額頭之上,顯得那麼的猙獰。可誰又知道,在青年身體的更深處,各處骨骼都帶著不是很明顯的扭曲,這樣嚴重的傷勢,對平常人而言,沒有幾個月的調息,是不可能痊愈得了的!
少女的倩影從房間門處閃進,溫和地看了眼床上閉目不醒的青年,黛眉不著眼地皺了皺,便來到床沿邊,將其笨重地扶起,把剛才自己親手所熬的藥喂于了後者,然後小心翼翼地放下,將碗放在了桌上。
「咳!咳!咳!」突然,正當少女將要跨步離開房間時,床上的青年卻驟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醒了?」少女心頭猛然一喜,迅速跑到了床邊。只見青年已經慢悠悠的睜開了雙眼,不過身體卻還不能移動分毫。「你…終于醒了?」
青年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隨即虛弱地問道︰「姑娘,是你救了我?這里是哪兒呀?你是誰呀?」
「我叫施寧!你可以叫我小寧!」少女甜甜地笑道︰「昨天山下不知為何發生了一場洪水,我本來是想去看看有沒有人受傷的,結果就發現你昏迷在地,所有把你救了到了我家!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名字?」青年突然一頓,仔細地想了想,卻突然感覺腦袋劇痛了起來,努力地甩開這些煩躁,青年輕輕地搖搖頭,問道︰「是呀?我叫什麼名字?小寧,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麼?」
「呃!」施寧一陣無語,這人莫非是失憶了吧?竟然把自己的名字都給忘記了,還反而來問她這個陌生人?
「我怎麼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呀!」施寧沒好氣地瞪了青年一眼,不過旋即又展顏一笑,說道︰「反正你也記不起你的名字,那不如小寧幫你起一個吧!干脆就叫拾無名吧,小寧撿到的無名哥哥!無名哥哥,你說可好!嘻嘻!」
青年見施寧如此高興地跳起來,也就沒有忍心拒絕,點點頭應道︰「那好,就听小寧的,我以後就叫拾無名了!」
「耶!我也會起名字嘍!」見青年點頭,施寧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歡呼起來。「無名哥哥,你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就先歇會兒吧!小寧去替你采藥了!」還沒有等到青年拒絕,施寧已經不住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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