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 9九、你的命定之人是誰?

作者 ︰ 襄函

九、你的命定之人是誰?

歐筱彥喃喃道︰「退親?」她幾乎都忘了這茬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二皇女看妹妹眼望著自己,誤以為她問自己要錦囊妙計,長嘆一聲道︰「你又不是不曉得,我粗人一個,沒半點巧思急智,關鍵時刻派不上啥用場。不要說給你想辦法了,就連我自己……母皇指婚的事,我到現在還瞞著元青呢……我都已經愁得焦頭爛額了,唉!」她擰起眉頭,憨厚的臉上此刻盡是愁色。

歐筱彥試探道︰「不,我是在想母皇她是否知道……」

「知道你的事?你原先確實瞞的挺緊,半點風聲都沒走漏,可上次出了那麼嚴重的事,我想母皇怕是早已叫人將當日情況調查的一清二楚了。你恐怕還得早作打算才行。」

歐筱彥「唔」了一聲,考慮片刻有了主意︰要騙,就騙到底吧,反正有一個絕好的借口。她說︰「姐姐,你可知道我這次昏倒之後神人托夢給母皇的事?」

「當然知道,宮內宮外都傳的沸沸揚揚啊。我還听說這位神人很早以前就給你托過夢,說你命中注定有這一劫?」

「是啊。姐姐我跟你說,昨天晚上他又托夢了,說我現在不能和司徒修玉成親,因為我命中這一劫尚未徹底消除,須要假以時日等到命定之人,娶他為正夫才行。」

「你的命定之人是誰?他在哪里?什麼時候能踫到?」二皇女急急問。

「這些神人都沒說,我想既然要‘等’,應該是可遇而不可求之意吧,不能太刻意的去找。」

「有道理……如此說來,和司徒修玉的親事不退不成了?」

「是啊,不過這也正合他意,反正他的心里從來只有顏明微一個人。」

「你退了親也好,強扭的瓜本來就不甜,更何況退親還是消劫的門道。司徒公子的生辰八字和你不合,不能消劫也是可以想見。」二皇女啜了口茶,往椅背上一靠,「妹妹,說實在的,我總覺得你這劫數來的很莫名其妙,要不是母皇也說自己被同一位神人托了夢,我簡直要懷疑你是在開玩笑了。不過話說回來,真要是開玩笑你又怎可能昏倒足足三天呢,連太醫們都說你脈象奇異。莫非是——」

她住了口,眼中光芒閃動。歐筱彥知道她想講什麼,緊張的阻止︰「姐姐,你要真為我著想,就千萬別再說下去。」自己只想過安安穩穩、太太平平的日子。

「唔,」二皇女也明白這個話題很危險,轉過不提,「妹妹,我前陣子得了一副古畫,出自于兩百年前的繪畫名家孫五娘的手筆,我帶你去書房看看如何?」

「好啊。」

………………

皇女退親本來是件麻煩事,可因為皇帝本人之前實實在在的被地府老管事托過夢,對于三女兒的此番解釋不疑有它,歐筱彥很輕松的過了關。她不知道,事情這麼容易解決,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皇帝從始至終一直覺得司徒修玉當不起正夫的位置。以前,「前任」一心一意非他不娶,皇帝無奈,也就隨她去了。知道司徒修玉鬧退親的事以後,皇帝就決定不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定要阻止這門親事。如今三女兒自己找上門來,她就坡下驢,正好樂得答應。

就這樣,三皇女恢復了自由之身。

………………

這天,歐筱彥帶著小慶小喜兩人在外面閑逛。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她在空竹、蛋雕、絹人等等手工藝攤子前流連忘返,很多精巧玩意兒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不禁驚嘆于古人的巧手匠心。小慶與小喜面面相覷,兩人心中想的差不多︰主子往日對什麼都冷冷淡淡的不感興趣,覺得沒意思,沒想到大睡三天後,整個人變了許多。

沒有多長時間,小慶的懷中已抱滿了小玩意兒。歐筱彥又在幾個雜耍攤子前駐足良久,看得入迷,絲毫未注意到街上已有一些年輕男子偷偷向她拋來愛慕的眼神……

等逛的差不多了,她們便往回走,到九魚巷巷口的時候,她們看見有許多人圍攏在一塊,平時非常僻靜的小巷此刻像炸開了鍋一般。走過去一瞧,原來是個十多歲的小女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旁邊人有的說要把她抬到醫館去,有的則說孩子不知是什麼病,不能妄動,還是去把郎中請來的好。七嘴八舌間已經有人向醫館奔去。

小女孩這時候卻醒了過來。大家忙問她是怎麼了,她抽泣著說︰「我剛才是給迷藥迷昏過去的……我哥哥給人搶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這還了得?眾人向小女孩問起詳細經過,她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說了。原來,她和哥哥剛才走到九魚巷巷口時,被兩個高大的蒙面女子捂住嘴巴拖進巷子里。當時巷子里除了他們四個沒有別人,其中一個女子往他們面前撒了一把粉末,她便覺得頭昏腦脹,只來得及瞧見另外一人把哥哥扛在肩上往巷子深處奔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始分析︰大白天的扛著個人,不會走遠,肯定就在巷子那一頭附近的人家里。要麼是左邊幾家宅院當中的一家,要麼,是右邊的戶部尚書府。

听到這里,歐筱彥想︰這戶部尚書不就是前幾天跟正夫大吵一架的那位嘛,不會真是她指使人做的吧?

這時,一個牽著條白狗的布衣女子對小女孩說︰「小妹妹,你身邊可有你哥哥的東西?我讓狗聞聞味道,我家的狗是訓過的,說不定能幫你找到哥哥。」

小女孩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這手帕是我哥哥平時用的,剛才他在路上遞給我擦鼻子了。」

布衣女子讓白狗嗅了嗅手帕,白狗從巷口一路追著味道,將大家領到了左邊的一個宅院門前,便狂吠起來。這下子,戶部尚書的冤枉洗清了。這所宅子看上去不像平民之宅,但也絕稱不上大戶之家。有住在附近的人月兌口而出︰這不是李守蘭的家麼?

歐筱彥詢問的看向小慶,小慶搖搖頭表示不認得此人。旁邊眾人已齊聲在問︰「李守蘭是誰?」那人答說是個在御林軍里任職的小統領,自己也不認識,只是听說有這麼個人住在這里。

布衣女子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叩了叩門環。一個僕婦應了門,瞪視著他們,粗聲問︰「你們是什麼人?找我家主人干嗎?」

眾人不理她,跟著白狗一路走,那僕婦見人多也不攔阻。白狗嗅著味道奔到北院的小屋前,有兩個健壯的看門人一個拿著大刀,一個拿著長劍,準備往他們身上招呼。白狗迅速咬了其中一個人一口,她驚叫起來,眾人趁機逃了出去。最後剩下四個人——歐筱彥她們三人,以及布衣女子。小喜沒用兩分鐘就解決了兩個看門的,把她們打暈了。布衣女子和她們相視而笑,牽起白狗,居然拱手道別︰「之後怎麼處置,就有勞你們了,在下先走一步。」她說完便走了。歐筱彥她們面面相覷,都有些驚訝。

現在自然不是發呆的時候,歐筱彥推開厚重的房門,頓時被房內**又殘酷的景象驚呆了︰七八個全身□的美少年被繩子綁縛著雙手,橫七豎八的臥在棗紅色的絲絨地毯上,那雪白的身體上盡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紅鞭痕……這些少年嘴巴被堵住了,人卻都是清醒的。屋子中唯一的□之聲,來自最里面的大床上。歐筱彥上前幾步,將床幃一把掀開。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打斷老娘的好事?」一個黑胖女子回頭怒目而視,她身下躺著一個少年,他嘴巴也被堵著,衣衫半解,顯然是剛才被劫的人了。

小喜出手將那女子拿下,點了她幾處大穴。女子動彈不得,大叫起來,句句是辱罵之詞,歐筱彥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吩咐道︰「小喜,你再把她的啞穴點了,拖到院子里去。小慶,你找找衣服給他們穿上。」

小慶在房里找了一圈,沒發現任何衣服,倒是在屏風後面的地上發現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這少年倒是穿著衣服。歐筱彥讓小喜到別處去找衣服,同時看看這女人家里有沒有小廝,自己則和小慶出了房門。

沒過一會小喜便回來了,身後跟著個神情怯懦的小廝,懷里抱著一大堆衣服。歐筱彥對他說︰「你去把房里的人松綁了,衣服給他們穿上。」小廝唯唯諾諾的照辦。

不多時,少年們穿戴整齊走出房間。他們看見歐筱彥,撲通跪在地上,感激的磕著頭。歐筱彥連忙將他們一一扶起,表明身份後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少年們七嘴八舌的回答,再加上小廝的招供,她很快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那惡女人膽大包天,不論白天夜晚,在街上物色到獵物就和隨從一起把其搶來。不過,富貴之家的公子她不敢動,專動那些布衣的美貌少年。除了那小女孩的哥哥和屏風後面的人之外,房里其余人清白都已徹底被毀。

小慶在旁邊問︰「李守蘭為何沒有染指那屏風後面的人?」少年們說是因為她嗜好強暴清醒的人,而屏風後面的那個不知為什麼一直都昏迷著。到現在,他也還沒有醒。

歐筱彥略一沉吟,對少年們說道︰「大家好好想想今後的打算。」少年們靜默下來想了很長時間,各自作出了決定。有五個出家,兩個想到歐筱彥府上作小廝,小女孩的哥哥則要回家。歐筱彥說︰「好。不過你們今天請先到我的府里休息一晚,明日綁了這惡人去刑部,你們當堂作證。之後大家再各自行動吧。」眾人紛紛應了。

歐筱彥派小喜呆在李府看著李守蘭,然後浩浩蕩蕩的「班師回朝」,身後跟著小慶和八個少年,她自己則背著那昏迷的人。回到皇女府,把少年們安置下來,歐筱彥長長舒了一口氣,問一旁的小慶︰「什麼時辰了?」小慶打了個大哈欠︰「回主子,亥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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