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 55五十五、無巧不成書

作者 ︰ 襄函

五十五、無巧不成書

「哎。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何元碧回過身子。他已換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裙,濕漉漉的秀發披散著,和往日相較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風姿。

歐筱彥噙著笑容望著輕咬嘴唇的兒,掩上門走近他道︰「還想那只荷包麼?」

「嗯……」他皺了皺柳眉,懊惱地說︰「昨天才繡完,今天就……」

歐筱彥知他給自己繡這荷包,必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她正要開口,敲門聲卻驟然響起。何元碧于是向外問道︰「誰啊?」

「公子,是。」小圓的聲音從門縫中清晰地透進來。

「進來。」

小圓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手上端著個托盤,托盤上面放的是一只荷包。何元碧一眼看到了它,當下又驚又喜地瞪大了眼楮,拿起荷包道︰「小圓,怎麼找到的荷包的?!」

小圓擺手道︰「公子,不是找的啦,是二竺姐。剛才她從悅香閣回來,路上正好踫到她。」他口中的「二竺姐」是何元碧的侍衛熊二竺,歐筱彥認識她,知道她是個忠厚樸實的,絕無逛青樓的嗜好。听到「悅香閣」這個既不熟悉又不陌生的名字,她心下暗想︰發生了什麼事呢?

听見小圓的話,何元碧立即把注意力從手中的荷包移開,急切地問︰「那她表弟的下落有消息了麼?」

「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小圓的聲音滿含同情。

何元碧失望地嘆了口氣,吩咐小圓退下。小圓離開後,歐筱彥問︰「元碧,是不是侍衛的表弟流落到青樓了?」何元碧點了點頭,道︰「他是封冉縣,他母親亦即二竺姐的姑姑過世之後,被繼父和繼父生的妹妹賣給了當地的青樓,後來輾轉到了京城。二竺姐知曉此事後好好地懲治了那兩個惡,並尋訪表弟的下落,可惜線索到了悅香閣那里就斷了。」

「為什麼斷了?」

「因為他被一個隱匿身份的神秘重金買走了,連悅香閣的老板都不知曉此究竟是誰。二竺姐去了好幾次,一無所獲。唉,那個可憐的男孩子現不知怎麼樣了……」何元碧神情郁郁。

「他叫什麼名字?」

「他姓常,單名一個雅字。」

「啊。」歐筱彥心說這常雅不就是司徒家送的禮物嗎,世界有時候還真是小。她馬上把事情告訴了何元碧,對方聞言喜上眉梢,催促著她趕緊去司徒家把要來。

歐筱彥笑道︰「早知道的話剛才就把他留下了~元碧也莫急,即刻修書一封給司徒修琳,待會讓熊二竺拿著這封書信去司徒家便可。」何元碧喜孜孜應道︰「好,這就給研墨。」說著往書桌前走去。

歐筱彥見他左手還攥著給自己繡的那只荷包,微微一笑道︰「元碧,把荷包給罷。」

何元碧面上一紅,別過臉去,輕聲道︰「繡得不好……」

歐筱彥柔聲道︰「只要是繡的,便喜歡。」從他手中取過荷包端詳起來。先前小圓已將它洗過並烘干,因此荷包跟原來並無兩樣。那上面繡的是片青青翠翠的竹林,一根根竹子勁秀挺拔、錯落有致,看上去栩栩如生,充滿了靈氣。她目不轉楮地看著,贊道︰「好繡工!元碧,太過謙了。」

何元碧眨了眨大眼楮,「真、真的?可是繡的還不及爹爹的十分之一好呢……」

「自然是真的。」歐筱彥笑道︰「照這麼說,令慈的繡藝想必是巧奪天工了。」

她將荷包系到腰間。何元碧看著心上珍而重之地動作,赧然低語︰「和,都喜歡竹子……因此就繡了它……」

「嗯,明白。」歐筱彥望向他,兩相視一笑,心中俱是歡喜甜蜜。

此時,窗外卻突然煞風景地響起雞鳴之聲,聲音高亢響亮,甚是擾。歐筱彥奇道︰「這雞怎麼這個時候打鳴?」何元碧莞爾道︰「本來是晨間的,有一次師傅拿它試藥,之後它就變這樣了,總午初打鳴。」

「有意思~」歐筱彥哈哈笑了起來,走到窗邊去看那只雞。何元碧揭開硯台的蓋子,往硯池里加了些水,研起墨來。他道︰「殿下,中午留這里吃飯罷,好不好?」歐筱彥自是說好。他于是喚了小圓進來,囑咐了一番。

待到歐筱彥將信寫完,何元碧叫來了熊二竺。熊二竺一听自己踏破鐵鞋無覓處的表弟下落已明,喜形于色,恨不能插翅飛到司徒家去。她從歐筱彥手中接過信,道謝之後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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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家離瑞祥武館距離並不遠,若步行來回最多也只需兩盞茶功夫,可三盞茶的功夫都快過去了,熊二竺還是沒有回來。何元碧立窗前望著塘邊小徑,心焦地念叨︰「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歐筱彥心想熊二竺不太可能遭遇到什麼危險,別是那個常雅出事了吧?可是,他能出什麼事呢?

正思忖間,何元碧忽然叫道︰「二竺姐回來啦!」歐筱彥站到他身邊,看見熊二竺那虎背熊腰的身影正從前方過來,她是一個走,常雅並不她身邊……

「二竺姐,怎麼沒把表弟帶回來?司徒家不肯放麼?」熊二竺一進門,何元碧立刻問她。

熊二竺搖搖頭,神色既沮喪又擔憂,「不是司徒家不肯放,而是無可放。司徒修琳看完殿下的親筆書信之後,馬上帶去表弟那里,可們到了房間一看,表弟居然已經不見了,牆上還龍飛鳳舞的寫著十二個大字——‘汝等不必找尋,已為吾所救’。」

何元碧插口道︰「這麼說是有位俠士把常雅給救走了?」

「希望如此,可萬一是壞……」熊二竺愁眉苦臉。她從懷中取出一小塊天青色的碎布,遞給何元碧,道︰「們四下里搜尋,只後牆邊的灌木叢中發現了這塊衣角,看樣子應該是那個帶走表弟的衣服給樹枝勾下的。」

歐筱彥看著何元碧手中的布片,心念一動——這質料、這顏色,看上去怎麼那麼像上官子燁那天隨心閣穿的衣服呢?她道︰「元碧,給看看。」拿過布片端詳起來。

似乎一模一樣啊……難道那個真的是上官子燁?還是只是衣服的布料湊巧相同而已?如果是上官子燁,有些地方就很好解釋了……

歐筱彥盯著它沉吟不語,何元碧和熊二竺緊張地看著她的神色,何元碧問︰「殿下可是瞧出了什麼端倪?」歐筱彥開口道︰「實不相瞞,這很像是認識的某的一件衣服。此身屬玟山派,武功頗高,為俠義。猜想,或許之前曹正晴帶著常雅從府中出來的時候,他正巧過來找,看到或听到了什麼……」她將布片收起,看著何元碧道︰「這就去找他問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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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閣與上官家兩處相較,前者與司徒家距離更近,所以歐筱彥直接去了那里。如期望中的,她見到了上官子燁,對方一見她便即笑道︰「巧了,正預備下午去拜訪殿下的,沒想到殿下倒來了。」

「哦,是麼。」說話間兩坐定,小廝奉上了香茗。歐筱彥端起茶盅啜了一口,正欲問他找自己有什麼事,上官子燁卻道︰「殿下對那個有什麼看法呢?」

「哪個?上官公子,要跟說的是什麼事?」

「難道那個消息不是真的?」上官子燁有些疑惑,「听說,今天上午有個四十多歲、滿臉刀疤的女子衙門前大聲叫嚷著自己殺了六皇女,要投案自首,後來給抓進去了。」

「下了早朝就直接回府,未曾听說此事。姐姐二皇女刑部,是什麼情況,問問她就知道了。不過听所說,此難不成是個瘋子麼?」

「很有可能……反正覺得她跟六皇女完全沒有關系。不過她滿臉刀疤,倒是有些奇怪,莫非也戴了皮面具?」上官子燁手指輕敲桌面,一臉的若有所思。

「明日去問問。」歐筱彥簡短說了一句,從懷中取出布片。上官子燁見狀挑了挑柳眉,道︰「這個是衣服上的。它不是落了司徒家麼,怎麼又到了殿下這里?」他望著歐筱彥,表情有些古怪,「莫非殿下改變了心意,去司徒家要美了?」

歐筱彥失笑道︰「當然不是。去司徒家的是瑞祥武館的一個熟,叫熊二竺,她正是常雅的表姐。」上官子燁「哦」了一聲。歐筱彥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他,末了問道︰「上午是不是去找過?是不是那個時候見到常雅的?」

上官子燁點了點頭,「不錯,到的時候剛巧踫到曹正晴帶著常雅從里面出來,常雅曹正晴身後偷偷抹淚,看上去十分悲苦,心中疑惑,便尾隨他們後面。後來的事,殿下想必也知道了。」

「唔,那麼常雅現下何處呢?」

「就隨心閣中,樂命師正與他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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