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彪敗給趙蘭起碼是口服,至于是不是心服那不好說,不過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口中總還是要服的,段彪向來自認為自個是條好漢子,而且對自己的功夫也是相當有自信。從最底層的士兵當皇城司的護衛,在到皇城司首屈一指的高手,一切的一切都是從尸山血海中趟過來的,一刀一槍搏回來的,從中多少險惡多少辛酸外人是不會知道的,現在島上的人提起自己誰不翹首說聲「好漢子。」段家三兄弟,老大是自不用說,文武雙全,老二善謀,自己善攻,段家三兄弟名揚大墜島,自己那是何等威風,可是今天竟然敗了,不是敗給傳說中武功出神入化的大人,也不是敗給自己一心景仰的大哥,是敗給了個娘們,縱然這個娘們是個郡主。
段彪怒意沖天,但是卻發作不得,畢竟敗了就是敗了,還能如何,雖然沒有人知道,當然除了那個小白臉,死不認帳不是段彪的風格,不是自認為是好漢人的風格。
看著遠方呼嘯而來的泉州民團,段彪舉起了早想舉起的戒刀,趙蘭殺不得,可是這些人呢,還是能殺的得的,段彪甚至有些興奮,那是渴望血的興奮,段彪希望在這些人的身上掃平自己的怒氣。
「段當家的,戰場上小心呢,不過可要記住我們的計劃了,不許殺絕,留有余地,要釣大魚兒。」兒中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這聲音恐怕比黃鵑的叫聲還動听,只是透著說不出來的冷漠。
段彪心頭一震失聲道「傳音入密。」段彪驚疑的看著不遠處,見周圍的屬下都沒異樣,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這麼高深的武功都有人練成,這個郡主娘娘果然不一般,怪不得傳言當年泉州城破時堅持到了最後,直到大人的到來,這等武功恐怕即便是大哥也是不及的。」
呼嘯而來的泉州鄉勇已經殺到眼前,當然嚴潤已經早就不在第一線了,當時沖殺的時候自然要身先士卒,一旦沖殺起來了,自然要退居二線指揮,嚴潤這樣「聰明」的人自然是不會那麼傻,將軍難免陣前亡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更何況剛剛自己的心月復手下就被一箭射死在眼前,那種箭法實在是太可怕了,自己可沒信心一定能躲的過去,自然便不能沖鋒在前了。
段彪帶著約莫三十名手下昂然而立,冷眼面對呼嘯而來的泉州鄉勇,二百來號人沖殺過來,前批的幾十號人已經快到眼前,段彪依然冷眼相看,這里樹木林立,依然沒有阻擋起眼前這些鄉勇的沖殺,那些泉州鄉勇見敵人如此之少,頓時心花怒放,這些人縱然武功通天又如何,這種對比,他們根本就活不了。
沖在最前面的那幾十號鄉勇也是這樣想的,富貴在手,女人擁有的日子沒,馬上就到了。怎麼能不格外賣力氣。
只是突然而來的心中巨震打破了他們的想法,這些沖殺在前的漢子突然感覺到腳下一陣巨動,他們明明白白的發現自己已經傾陷下去,地怎麼會是軟的呢?這恐怕是每一個鄉勇的想法。
「媽的。有陷阱。」在鄉勇們的高呼聲中,沖殺在最前線的那批「好漢」們已然落進了早已設計好的地洞之中,後面一些收勢不及的民團鄉勇也相繼落入了陷阱之中,後面的那些民團好不容易在收穩陣腳,不過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前面的同伴身陷險地而救不得。
正當落入陷阱的眾人正欲徒手自救的時候,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震驚了所有的人。只見陷阱之中突然豎起一根根長矛,應該是竹制的尖銳,刺穿了那些欲自救的民團鄉勇,一時間鮮血四濺,這個陷阱之中仿佛成了修羅場,殺意漫天,屠殺如屠豬狗般,那些民團鄉勇在恐怖的嘶喊中被一個個釘死在那些竹制尖銳下,無一幸免。
看著自己的同伴們被眨眼間屠宰干淨,那些鄉勇們突然有種想嘔吐的感覺,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的被宰殺,誰能無動于衷,即便這些人在天性涼薄。
他們都楞在那里,腳已經不听使喚的想跑。雖然眼前的敵人還是那麼多的人,自己這邊即便死了這麼多的人可是在數量上還是佔有絕對的優勢,而且這些陷阱已經用過了,自己弟兄的尸身都填住了不少,是不可能在用了。沖殺過去就可宰了這些蟊賊為弟兄們報仇,還可取得富貴,可是這麼淺顯的道理,他們卻如何也邁不開腳步。
這腳步是那麼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