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站在不遠處,看著這沖天的火光,感慨萬分。「但願這世上永遠沒有戰爭。」
「想不到林公子倒是一片菩薩心腸,只是怕這些賊人是無法領受呢。」
一陣清脆又冷漠的聲音自後傳來,林文不看也知道是那貌美的郡主在說話,林文微微皺眉道「好歹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自測太傷天和,是我考慮不周啊。」林文站在遠處就听見一聲聲哀嚎,心中早以料道若是近觀不知是怎樣的一片人間地獄,林文打小便不願意看那些恐怖片,別人看著津津有味的如《德州電鋸殺人狂》系列,林文那是萬萬也看不下去的,更何況這活生生的眼前慘劇,林文雖然沒有瞧見,可心中也想象到了不少,自是動了惻隱之心。
「那些人憐憫他們做什麼?全死了才干淨,林公子就別婦人之仁了。」趙蘭听見林文如此言語,略為不滿道。
林文見趙蘭這麼說話,心中詫異道「如此美麗的美人兒為何這麼冷漠,如此輕視生命,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縱然他們有取死之道,也不該死的這麼慘。林文到底是二十一世紀來的青年,打小受到的是現代化的教育,對人的生命是無論如何不會那麼的輕賤,即便面對的是敵人。
林文雖然不滿趙蘭的話,可也自知身份,何況這確實是在殺敵,也說不得什麼,在說這火燒之計還是自己想出來的,參照的是《三國演義》這個時代還沒有出來的書。自己坐了會諸葛丞相,火燒了一次博望坡。
只是林文突然發現諸葛大名垂宇宙,卻不是人人能學的,起碼這談笑間殺敵無數,視人命于草芥的心是自己目前所不具備的,也許他自己永遠也不想具備。
嚴潤拼命的跑,跑的是天昏地暗,仿佛一日千里,汗流浹背,慢慢的身後已然不那麼的灼熱,慢慢的似乎也沒有了火的滋味,嚴潤艱難的回過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望了那麼一眼,他發現他似乎安全了,火光,撕喊聲已經遠離了自己。
嚴潤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弛起來,嚴潤刷的一下坐在地上,仿佛在也站不起來。
原來不止是自己一人逃了出來。嚴潤這才發現自己身後陸陸續續的跑來了數十名手下,只是這些手下一個個的已經是灰頭土面,有的仿佛是受驚過度,放聲大哭起來,剛才的一切簡直是太嚇人了,這些鄉勇們不是沒見過血的人,有的人還大小戰經歷過不少,畢竟也是亂世中走過來的男兒,可是往日的那些無非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生死各安天命,可是這般的慘烈,這般的死法,誰見過,誰又受的了,這極大的沖擊了這些漢子的視覺神經,很多人能堅持到了現在已經是了不得的了,這就是後世美國許多大兵上戰場回國後心理出現很多障礙,有的直接影響到日後的生活,不得已要做心理治療的原因,當然這個時代的中國人是不知道這些,即便是知道有也不會有人重視,畢竟就是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也還沒多少人會重視這一塊。
嚴潤清點了一下人數,心中楞是一沉,二百余名部下現在連五十人都不到,折了十之有七,卻是寸功未立,更為悲哀的現實是嚴潤已經再無勇氣一戰,即便他想,他的部下們恐怕也不會再戰了。命沒了其余的什麼都是浮雲。
嚴潤扯著嘶啞的聲音道「諸位弟兄,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我們是為東家剿匪,我們奮勇上前,只是一時不慎,外加賊人狠毒,方落入敵人的陷阱,可是我們還是殺出來了,此非戰之罪,我們回去,我一定會為大家請功。那些死去的弟兄也為好生安撫他們的家眷。」
只是任憑嚴潤如何言語,那些剩下的鄉勇們也不做任何聲響,嚴潤只得微微的一嘆,惱怒之色一閃而過,也知道此時發作不得。
小墜島沿岸。
久未下船的武四凱也瞧見了沖天火光,頓時心中一跳,大驚道「莫不是中了埋伏,那將如何是好,如此距離自是救援不得?」
卻見一名心月復笑道「大人莫憂,莫不是嚴教頭他們殺破了賊人,正在放火呢。」其余眾人見此人如此說道,不免都放聲大笑起來。這些人都是知道自家的德行,燒殺搶掠那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有火光也不足為奇。
武四凱皺眉道「要果是如此那便好辦了,就怕不是如此,戰場之上要小心謹慎,否則一步錯,弄不好便是全軍覆沒,來啊,派幾個兄弟上島打探清楚,速速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