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路,朱天明起床後也沒有辦法跑步了。
朱天明起床很早,比朱全生和梁秀珍還要早,而且每天都保持如一,並不因為放假在家而松懈。起床後,看到外面變成了一片雪白,朱天明就先到屋頂掃雪,「涮」「涮」幾下就把雪全掃了下來,干這點活對他來說太輕松了。
然後他又從屋頂下來清除院子里的雪,地上的雪比較厚,他先用鐵杴鏟薄,然後再用掃帚掃,幾分鐘後,就把院子的雪全堆在牆角弄成了一個大雪堆,接著,他又在雪堆旁邊,堆了一個雪人。
雪人,是朱天明送給妹妹的禮物。
朱天明把家里的雪清除干淨後,就拿著掃帚和鐵杴出了大門,一鼓作氣,把小巷子里的雪又打掃得干干淨淨的,一直掃到了幸福路上才做罷。
朱全生和梁秀珍起來以後,看到屋頂,院子,街道的雪全被打掃得干干淨淨的,不由得暗夸兒子能干,懂事。
朱玉秀最後一個起床,看到院子里的雪人後,非常高興,便在雪人身邊又堆了一個雪人,還在那個雪人身上寫了兩個字「哥哥」。
看著自己的杰作,朱玉秀洋洋得意,興奮地不得了。
吃過早飯,兄妹倆就一起出去玩了,一直到十點才回來。
兩人剛回到家不久,就听到隔壁院子里又傳來了爭吵聲,怒罵聲,聲音中帶著憤怒,絕望,和恐懼。
隔壁人家這幾天經常發生爭吵,有時甚至半夜也不安生。
聲音是從他們家北面的那一戶人家傳來的,朱天明听母親講過,那家人姓焦,男主人叫焦洛北。
焦姓在安豐縣是大姓,安豐縣大約有四分之一的人姓焦。
初听到那家人姓焦,朱天明就想起了幾個舍友以前所說的關于姓焦的笑話。
第一個笑話是陳強說的。
有個男人叫焦小明,患了肝病到醫院去看病,醫生開完藥後,對他說道回家以後不能同房,他回答道︰「我家就一間房」,醫生又說不能同床,他回答說︰「我家就一張床。」,最後醫生只好明說不能性,交,焦小強听了憤怒地說道︰「我爺爺姓焦,我爸爸也姓焦,我哥哥姐姐都姓焦,為什麼我不能姓焦!」。
當時這笑話讓全宿舍人都笑得肚子痛,接著劉衛東也講了一個姓焦的笑話。
有個姓焦的女同學喜歡和人打賭,有一天,因為一件事,她又和班里一位男生打賭,女學問︰「賭什麼?」,男生答道︰「我要是賭輸了就跟你姓焦。」,男生聲音十分洪亮,結果全班學生爆笑十分鐘不止。
听過這兩個笑話後,現在一听到人說姓焦,朱天明就想笑。
過了一會,那家人吵架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厲害了,梁秀珍當時正在和兒子,女兒說話,听到那家人吵得很凶,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真是作孽啊。「,說完披上一件棉衣,就去隔壁勸架了,十多分鐘後,爭吵聲停了下來,梁秀珍才回到家里。
朱玉秀好奇地問道︰「媽媽,焦伯伯家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老是吵架啊?」。
梁秀珍嘆了口氣,皺眉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焦伯伯的兒子焦希成,焦希成高中畢業後,也不好好工作,成天在外面胡混,這兩年又迷上了賭博,前段時間,他在外面賭搏輸了六十萬,你焦伯伯把家里所有的錢全給了人家,也還差了許多。這幾天要債的天天上門要錢,而且,要債的說了,如果春節前給不了錢,就……」,說到這梁秀珍支支吾吾沒有說下去。
經過梁秀珍的敘述,朱天明這才明白了事情發生的原因。
一切都是因為焦洛北的兒子焦希成。
焦洛北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兒子焦希成是老小,自小就特別寵愛,兩個女兒出嫁後,焦希成更是成了寶貝,勉強高中畢業後,就綴學在家了。
焦洛北和愛人心疼兒子,舍不得讓他出去受苦,所以一開始沒讓他上班,焦希成天天無所事事,想去那玩就去那玩,沒錢了就給父母要,就這樣,焦希成在縣城結交了一幫狐朋狗友,天天廝混在一起,後來就發展到夜不歸宿了。
時間一長,焦洛北和愛人不放心了,怕兒子學壞,就讓他到自家的超市去幫忙,焦洛北在幸福路小學門口開了個超市,有三十多平方大小,主要賣些食品和文具,生意還不錯,可焦希成干了不到兩個月就說沒意思,不管怎麼說他,也不去了。
見兒子不想在超市幫忙,焦洛北就托人在縣城給他找了一份當廚師的工作,只是沒干幾個月,他嫌苦就不去干了,又和他那幫朋友混在了一起。
焦洛北和愛人沒辦法,只好再給他換個工作,就這樣干一段換一個,兩年時間,焦希成就換了好幾樣工作。
自打前年,焦希成不知怎麼的,突然迷上了賭博,不過,一開始打得不大,有時輸有時贏的,焦洛北和愛人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後來,焦希成賭得就越來越厲害了,有時為了賭搏,一連好幾天都不回家,焦洛北和愛人打兒子手機,沒有人接,打得多了,手機就關機了。
過幾天焦希成回來後,二話不說躺到床上就睡,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也不知道他到底打了多久沒有睡過覺,竟瞌睡成這樣。
醒來後就給父母要吃的,吃完後又給父母要錢,不給錢就跑到鋪子里硬拿,拿到錢後拍拍就走,然後又是好幾天不著家。
如果這個時候,焦洛北和愛人舍得狠下心來,對兒子嚴加管束的話,也還不算晚,但是焦洛北和愛人對兒子寵溺得很,打不舍得打,罵又不舍得罵,就這樣听之任之。
後來,焦洛北和愛人就想了一個主意,趕緊給兒子找個女朋友,讓他快點成家,說不定這樣就能讓他改邪歸正了,但是沒想到焦希成還挺挑剔的,一連介紹了好幾個女孩子,焦希成都看不上人家。
好不容易焦希成才相中了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對他印象也不錯,就答應先談談,可焦希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總是玩失蹤,後來女孩子得知他迷上了賭搏,就和他分手了。
女孩子的離開並沒有讓焦希成然醒悟,他仍然沉迷于賭博不能自撥,就在元旦後不久的一天,焦希成在縣城遇到一個賭友,那個賭友綽號叫「黑子」,是他在一個朋友家里賭博時認識的,黑子說道有一個外地來的老板想找幾個人賭錢,這老板特有錢,但技術很一般,咱們干脆做個局,把他的錢給騙了,然後大家把錢平分,焦希成一時財迷心竅,就答應了。
但焦希成沒有賭資,黑子便讓焦希成寫了一張借條,然後大方地借給他五萬元,五萬元,這對焦希成來說可不是小數目,他雖然經常賭錢,但賭得小,一場下來輸贏最多也不過幾千元。
想到很快就能發一筆財,焦希成很興奮,也很激動,竟沒有去想這個和他並沒什麼深厚交情的黑子因何會對他如此大方。
第三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