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不能放棄,雖然不知道師傅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她更願意听師傅的,她願意相信師傅。
「哈哈。嘿!」
劍光閃動。
趴在院牆上身形圓胖的小豆子已經有些打哈氣了︰「元哥哥你都已經練了兩個時辰了。還沒練完啊。」
瓏依舊凝神練著劍︰「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練夠三個時辰才行。我一定要練會蜻蜓點水這招,這樣師傅才會相信我。」
「哈哈。」橫劍騰起,起身回刺。
小豆子︰「這和相信有什麼關系?哎呀你師傅簡直比大肚皮還壞。」
正在揮劍猛舞的瓏心中嘆然道︰「我從未見過師傅那樣難過過,我不該那樣傷了師傅的心,我一定要練會蜻蜓點水。」
瓏︰「不要這麼說,師傅是為我好。他不會害我的,不會的。哈!」
橫掃一劍,猶如毫筆劃過,楊木木樁上又留下一道粗淺均勻的劍痕。
小豆子看得目瞪口呆,十余道劍痕兼職就像尺子規劃的一半整齊。他歲不懂劍術但也知力道把我之精準,已到了匪夷所思之地步。
原來獨孤信的劍術極重力道,較為擅長引進落空,四兩撥千斤。其戰術就是用力道威猛的劍尖抵住對方劍刃一點,帶動播撩,卸去轉化對方力道,而克敵制勝的劍術。
但瓏看了卻黯然︰「不行還是不行。」再練。「哈!」她知道此劍術于力道分寸把我極為苛刻,自己不敢含糊苟同。
正在屋中佯作睡的獨孤良城正在默默地听著。他也知道少主所做的努力,他知道少主害怕他放棄希望。他自己也不願放棄希望。
第二日早上在院中,瓏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師父您說什麼。您要我去洛陽。」
負手于後神色凝重的獨孤良城點了點頭︰「對。」
瓏一听著實有些慌亂︰「這,這,為什麼。師傅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我一定會改的。我知道昨天我昨天不該向師傅頂嘴。」
獨孤良城搖了搖頭「不,這不是你的錯,啊,可能是我有些不足吧。」
瓏趕忙道︰「師父怎麼會吶。」
「對,不,十三套劍法你都已經學會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你現在已經可以出去了
出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師父要趕自己走?想到這瓏幾乎要哭了,哀求道︰「師父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求你了,師父,不要趕我走。我一定好好練劍。」
獨孤良城又搖頭︰「我已經跟你說了,和這沒關系,你現在到洛陽去,洛陽有個著名的陳老劍客,他是我的摯友,他劍術天下無雙,為人處事有頗有謀略,我是要你去他那修習一段時間?」
「師傅。」瓏淚痕未去,師傅真的只是磨練自己嗎?
獨孤良城︰「如果你能得到那個人的認可,我就允許你回來。」
「師傅。」
「你也想知道你的劍術修為吧。」瓏一怔,的確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的劍術修為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瓏抬眼看著師傅,看到師傅那堅毅的眼神便知道此事已經無可挽回了。
「師傅。弟子。」
女孩終究還是有些留戀一些。
***
正午瓏拿著包袱背著自己的那柄長劍走在碧綠的山嶺上不時地回望著,回望著山下幽靜的小村莊,回望著那個自己居住了十四年的家鄉,激動之余心中不斷回蕩著師傅的話
「如果你能得到他的承認那你就可以回來了,到時候我就會告訴你你的身世,或者如果你覺得想家了也可以回來。」
或者想家了也可以回家?他知道那是師傅考驗自己的話,瓏把心一橫,轉身向遠處的小路奮力奔去了。
她要得到師傅的承認,她會讓師父知道自己不是懦弱的女孩,自己不會讓師傅失望的!同時她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接連數日翻山越林,淋雨吹風,累了就坐在山岩上休息一段時間,渴了就喝寫山泉水,她雖極少出門但性情卻不嬌懶,越是艱苦反倒越是能激起她心中的不屈念頭。接這樣一個人山中前行不覺兩日就走出了山區。來到一所村莊外。
看到了村落,不禁放寬了心,在路邊的一間幽靜的茶館停下休息喝茶。
免郵風塵的店小二笑嘻嘻的上著茶︰「公子是要去哪啊?」
「洛陽。「」洛陽啊,那公子一個人可要小心啊,這附近山道可不安全啊。」
「哦,這樣啊。」
瓏拿起茶杯開始細細品茶。喝著喝著漸漸听到了對面兩個男子似乎再什麼事閑聊著,一時好奇,便靠近了些認真傾听。
「你听說了嗎高洋已經在鄴城擁立皇上。」
「呵呵,那大魏不就有兩個皇上了嗎,長安一個鄴城一個。」
「呵呵,當真有趣,不過已過不可有二主我看啊,多半他們得風格高下的。」
瓏不禁听得好奇因為師父也經常給她講述天下大勢,高洋與宇文泰原先都是大奸臣爾朱榮的部將,後來爾朱榮死後,高洋逐漸控制了洛陽以東,而宇文護逐漸控制了洛陽以西,分別擁立了新君。
「啊,那你說是誰會贏啊。」
「我看是宇文泰。」
「為什麼。」「當年孝武皇帝不都是被高洋逼走的嗎,所以宇文泰那邊才是正統。」
「哎呀別說什麼正統不正統領,依我看這些皇帝都不是正統的。」
「為什麼。很簡單啊。當年北魏煬帝才是真正的皇帝後來這些不過是爾朱氏宇文氏那些人立。」
「那你說武泰煬帝。」「只可惜他已經失蹤了,如果他要是還活著,只怕東西兩魏的皇帝都做不穩了。听到這瓏不禁好奇了。「那這個武泰皇帝究竟在哪?他還活著嗎?」
黑夜中,偌大的長安城進入了一片沉寂,只有陣陣打更聲與零星閃亮的燭火彰示這個城市,而在這長安城正中央就是西魏皇宮,在一座巍峨的將軍府中,屋中一個身披銅黃鎧甲的人端坐其中。他就是西魏大將軍宇文泰的佷子宇文護
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如鬼魅般閃入屋內,拉下面紗對那將軍半跪行禮。
「主公」
那將軍慢慢放下酒杯,神色冷然,看似毫不經心。
「怎麼樣了。」
黑衣人稟道︰「主上,屬下現已經在洛陽城詳細打探到了。原來少主此時正在關東洛陽的陳家劍莊修習劍術。」
「陳家劍莊?」
黑衣人解釋道:「對,陳家是關東一處武館,其館主陳安更是當世之名劍客,他為人仗義劍術高超,是以有諸多當世名貴子弟都想在其門下修習劍法。」
「哦,這樣啊,那少主那。」
「少主化名陳毓也在其門下。」
「看來這也是大哥的意思。將自己的兒子送到關外磨礪。」
想到此處宇文護心中不禁想起來之前叔叔對自己所說看來皆有所掩瞞,顯然是要將長子立為自己大位的繼承人了。雖是意料之中,但想到此節還是不禁心中郁結,只覺自己被欺騙了一般。
黑衣人顯然也是看出了主公所憂郁,便獻策道︰「大人難道不高興嗎?」
「高興?有什麼好高興的。」
黑衣人笑道︰「嘿嘿,大人,此刻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
「什麼,什麼良機。」
宇文護顯然已經猜到了黑衣人所指,但他還是不敢自己說出。
黑衣人笑道︰「大人,我只知現在少主為人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不成大器,若是承繼將軍之位只怕宇文家之基業也遲早會毀于高氏之手。」
「你什麼意思。」宇文護佯怒道
黑衣人直接點明道︰「大人英明神武,戰功卓著,不承繼天命,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冥頑豎子去當,想必大將軍麾下將士們也會不服的,再說宇文毓那小子,若是讓他承襲大位,我看那就是毀掉大將軍辛苦建立的基業啊。現在大將軍最偏愛的就是他,其余諸子都文弱年幼,如果咱們這次將他干掉到時必定會。到時將軍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