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玉要走這一句托詞,听得汝嫣容澤失笑,不是一直自稱下官的麼?這下怎麼又成白玉了?
白非玉剛站起來,容寂便起身將他攔住。「白大人才剛來,怎麼就要走了?」
白非玉低頭不去看她的眼。「後宮乃朝臣之禁地,下官呆久了,怕是不好。」
容寂笑道︰「白大人既怕影響清譽,何必來此?」
白非玉窘迫,冷冷站著不發一語,他很搞不懂自己,縱橫官場四年,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他從未將他們放在眼里。眼前,在這兩個小小女子面前,他卻不知所措起來。
尤其是容寂那雙清靈銳利的眼楮,每每對視,他總覺的自己全身心都暴露在她的面前,狼狽的無處逃竄。
汝嫣容澤含笑看著他們僵持了,起身走到白非玉面前,道︰「白大人既想知道我們姐妹叫您來此的原因,我們便不得不說了。」
白非玉回頭坐下。「你說。」
容寂看著他隨意一坐,便姿態萬千,周身放佛都有清風籠罩,雅致非凡。
她還記得,前世的那個人也是這樣,一顰一笑,皆若春風。
眼前的白非玉,會是他麼?若是,他為何看到她的時候沒有絲毫驚訝,雖然有年齡差距,她的長相的前世卻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若不是,又為何一顰一笑都一模一樣,世上怎麼可能又這樣完全一樣的兩個人?
白非玉等著汝嫣容澤說話,視線忍不住往容寂身上飄了飄,看見她神色淒冷,帶著一絲落寞。
她這樣的表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為什麼呢?
被忽略的汝嫣容寂干咳一聲道︰「其實並無什麼大事,不過是我們姐妹許久未見白大人,有些想念。」
白非玉一頓,收回視線,看汝嫣容澤,示意他繼續說。
「白大人也知,我姐妹二人此來京城,雖蒙聖上恩眷,卻終究是無親無故,其中酸楚,白大人可懂?」
白非玉點頭。
汝嫣容澤又道︰「自曉得這些苦楚,我姐妹二人便不自覺的唯白大人為親,此番請白大人前來,便是為解思親之苦。」
這丫頭倒是會扯,白非玉淺淺一笑,起身道︰「二位公主說笑了,如今公主是皇家的人,皇上皇後和各位皇子公主便是二位公主的親人,下官卑賤,實在高攀不起。」
容寂嗤道︰「你功夫不弱,爬樹的本事應該也不差吧!」
白非玉未作回應,起身告辭,容寂這次沒有阻攔,看著他離開才道︰「就說你這招沒用,偏不信,以後哪你自己當誘餌,找那我,搞得我沒事只知道思春一樣。」
汝嫣容澤道︰「可姐姐剛才那一份傷感,偽裝的真的很妙呀,白大人都跟著皺眉了!」
容寂道︰「但凡男人被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表情,都會皺眉。」
「表白?」
「就是告訴他我喜歡他!」
汝嫣容澤點頭。「不姐姐你說他接不接受不重要的麼?不過這明玉軒已經夠偏僻了,姐姐你還想去哪里?」
容寂道︰「讓他們知道我們足夠無能就夠了,白非玉此來雖不多話,行動上卻是親和的,這事只要添點油加點醋傳到皇後那里,我們說不定就會早一點出宮了。」
汝嫣容澤不明白為什麼,只點了點頭,覺得他姐姐或許是認為白非玉會為他們求情。
自白非玉走後,容寂就變的很沉默,做什麼事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汝嫣容澤不明所以,以為他真是為白非玉的冷漠而傷心,心里一陣不是滋味。
中午吃飯的時候,容寂突然捧起面前不太美觀的米飯說了一句︰「其實就這樣做吃等死下去真的很好!」
汝嫣容澤神色暗了暗,低頭吃飯,沒有說話。
容寂數了一會兒米粒覺得沒胃口,說先去睡一會,外面的千花公主就甩著小紅皮鞭殺了進來,一鞭子便將桌上僅有的一盤青菜打翻。
汝嫣容澤看也不看被打翻的菜一眼,立馬跳下桌子跪下來。「參見千花公主。」
容寂神色有些驚恐,顫顫跟著汝嫣容澤跪下。「參見千花——」話沒說話就被花千花狠狠抽了一鞭子。「就是你這個賤人,竟敢招惹我白玉哥哥。」
容寂含淚抱著被抽的肩膀。「容寂沒有,容寂不敢。」
花千花本來並未打算真抽容寂,剛才也不過是想嚇嚇她,未想真的打到她身上了,又見她這般苦苦求饒,怎麼看都是天生的下賤命,便如平時教訓宮里不听話的奴才一般,又狠狠抽了幾鞭子,容寂一直苦苦求饒,她听著這樣的求饒不但不想停手,手中的力道還不斷的加重,汝嫣容澤亦是不斷的磕頭求饒,最後沒辦法,只好趴在容寂身上擋花千花的鞭子。
花千花又抽了幾鞭子方才盡興,趾高氣揚道︰「你們這些賤人,我白玉哥哥自然是看不上的,今日本公主便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教訓,若再有下次,便等去去見你們汝嫣家的那群狗屁列祖列宗吧!」
容寂個汝嫣容澤仍然不斷求饒,花千花滿意的收起鞭子,往回走,絲毫不覺得被抽了十幾鞭子的柔弱女子到現在仍跪的好好的有什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