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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靠著被椅,沒一會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陸以恆這才發動車子。
開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到,陸以恆將車停下後之言還很沉地睡著,陸以恆偏頭看了她一會兒,直到听到隱約的說話聲才解開安全帶下車將之言抱了出來。
剛剛抱著她的時候走得急,倒沒覺得什麼,現在才發現,她居然那麼瘦,抱在手上觸及的都是烙人的骨頭,聶之言,國外的水居然把你養成這個樣子了嗎?
你回來,又是為什麼?
這次,又為什麼沒有再次離開?
陸以恆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每一個疑問,他居然都問不出口。
他抱著她一步一步向家里走去,走得並不快,幾乎一步一個腳印,陸以恆苦澀地笑笑,從來沒有奢想過,有一天,她會如此觸手可及。
就那麼安靜地依偎在自己的懷里,深深地沉睡,淺淺地呼吸。
宿醉的後果是聶之言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後頭還痛得像是要炸掉一般,聶之言在漫天陽光中醒來,看到滿室的陽光,她的第一感覺是,糟了,上班遲到了,第二感覺是,這是什麼地方,第三感覺是,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之言趕緊檢查,還好,身上都是自己昨天穿的衣服,除了睡覺被壓得皺皺巴巴的,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之言掀開被子下床,這件房間的布置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台電視和兩個床頭櫃,白色的窗簾半拉著,陽光隱隱地透進來,這間房間沒有任何主人的身份證明,但是,這絕對不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
之言理了理鄒巴巴的衣服,懊惱地打開門走出去,客廳的布置更是簡單,沙發、電視、茶幾,然後就,沒有了。
這還算是一個家麼?
怎麼這麼冷清?
如果不是房間被打掃得一層不染,之言都要以為這地方已經八百年沒人住過了。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忐忑地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沒人回應她。
本來想就這麼走了,但是之言覺得對于好心收留了自己的人,就這麼一走了之似乎不太好,所以她拿出包里的便利貼蹲在茶幾旁邊寫感謝留言。
剛寫完你好兩個字,另一個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之言猝不及防地抬頭,然後,她看見了那個挺拔而消瘦的身影。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和休閑褲,悠悠閑閑地向她走過來,之言心中生出一種驚駭的感覺,這感覺讓她在整整三分鐘之內沒有任何反應,只能跟隨著他的身影,就那麼木然地看著他。
怎麼會是他?
怎麼又是他?
她不是和朋友在一起喝酒嗎?為什麼醒來卻在陸以恆的家里?
之言各種想不通?
「你怎麼在這?」之言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問出口又覺得不對,又問,「不是,為什麼我會在這?」
「浴室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你睡的那間臥室里床頭櫃上有新的衣服,去吧你自己弄干淨。」陸以恆聲線冷漠,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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