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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突然去世給了她最致命的的一擊,她只是想遠遠地逃開,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呼吸不一樣的空氣,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所以她拿到通知書的那天毅然坐上了前往廣州的火車。
「我知道,聶之言。」陸以恆無奈地說,「所以,沒人怪你,你不用感到歉疚。」
錯的人不是她,只是這麼多年,想起當初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歷程,與其說他對她有著憤怒,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那些憤怒都是遷怒,他憤怒的人由始至終都是自己。
在程東的婚禮上,看見她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他隱忍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在那一刻,終是克制不住地噴薄而出。
「可是,」她看向他,彎彎的眼楮,蘊著極淡的忐忑,問︰「為什麼你之前會……」對我那麼冷漠,冷漠到無以復加。
後面的話,聶之言卻說不出來了。
車子在路上穩穩地前行,車速並不快,車窗開了一半,冷風灌進來,聶之言長長的頭發被吹得飄起來,洗發水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很好聞。
陸以恆的表情柔和了些許,說道︰「可能是因為你看起來太無憂無慮了。」
意料之中看到她露出詫異的表情,似乎完全不信的樣子,他接著說道︰「難道段佳燕沒有告訴過你,我起初過得並不怎麼好,而你,似乎過得太好了。」
「可能是我心里不平衡了,你知道,一個人的劣根性即使過了七八年也是很難完全摒棄的。」
聶之言因為他的話愣了好一會兒。
她實在無法想象,陸以恆,怎麼可能還會有什麼劣根性。
陸以恆的……劣根性。
他會在放學之前偷偷將她的手機藏起來,然後一臉淡定地坐在一邊看著她到處尋找。
他會在老師上課的時候偷偷在下面搞小動作,或許是學老師的表情,或許是拿著手機玩兒小游戲,一邊玩兒一邊偷瞄老師的注意力。
他會在吃飯的時候趁對方不注意偷偷地放一勺鹽到對方的飲料里,然後滿意地看到對方一口噴出來,並且噴在旁邊的人身上,而那個人,永遠不會是他。
如果他不開心了,他會說︰「言言,我現在很難過,你要陪著我難過!」
如果他心情很好,他會說︰「言言,來,給小爺笑一個!」
陸以恆捉弄人的手段千奇百怪,而且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時候,聶之言一度很佩服他的精力過剩。
他真正收斂起他的小動作是在高三最後一學期,那一學期里,他安分地讓聶之言咋舌,整天除了正常的活動就是埋頭讀書,一天下來,聶之言甚至很難听到他說什麼話。
知道他考上了人大的時候,她就想,有些人,總是不一樣的,不是老天對他們的眷顧比別人多,而是,他們有那種一旦想要做成某件事的決心後,就一定會付諸實際行動。
他們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這樣的人,注定是成功者,就像陸以恆。
現在的他,已經站在足以令很多人仰望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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