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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突然嘗到咸澀的味道,那是,她的眼淚。
她哭了。
為什麼?
就那麼難以忍受嗎?
還是生生停了下來,卻沒有放開她,眼眸緊緊地盯著她,音色沉重地不像話,「言言,為什麼哭?」
眼淚劃過臉頰,濕熱的水汽迷蒙了她的視線,她一把推開他,沙啞的聲音,帶著濃烈的哭腔。
「陸以恆,你把他還給我。」
……
「你把七年前的以恆還給我。」
從車上跑下來,路面上都是泥濘,聶之言跑了沒幾步鞋子就被泥土弄得夠嗆,雨絲打在她的身上,她的頭發上立刻就蒙上了一層晶瑩的水汽,濕漉漉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個方向跑,她只是不能呆在車里,不能和陸以恆呆在同一個空間里。
可是路面真的太滑了,她只顧著跑,根本不注意腳下的路面,前腳磕到一塊石頭上,她整個人都向前摔出去。
還是那樣的味道,熟悉的,陌生的味道。
然後,她被他完完整整地摟進懷里。
「對不起,」這三個字成功制止了聶之言想要伸手推開他的動作。
他們身上都染上了雨水和泥土的氣息,他的力道並不大,只是輕輕地抱著她,像摟著一件瓷器似的。
「言言,你原諒我。」
聶之言吸吸鼻子,逼回再次預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她仰著頭,看著深遠的天空,竟然笑了笑,說︰「好。」
陸以恆放開她,低頭看她的眼楮,她的眼楮很干淨,只是空氣是潮濕的,讓她的眼楮看起來也是濕漉漉的,像小動物一樣。
他擦去她頭發上晶瑩的水汽,說︰「我背你。」
她沒有反對,微微笑了笑,眉眼彎彎的,說︰「好。」
就這一次,聶之言對自己說,請原諒我的貪心,一次,就好。
陸以恆卻覺得不對勁,她太順從了,反而讓人覺得怪異,可是他卻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他蹲下去,聶之言趴到他的背上,乖順地摟住他的脖子。
陸以恆怔了怔,然後站起來,背著她一步步地朝前走。
後來,他們是怎麼回到A市的?
聶之言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模模糊糊的想著,他們去找那家唯一還沒有搬出山里的農戶,用土築造而成的低矮的房屋,有一位老婆婆和一位老爺爺在家,老婆婆在擇菜,老爺爺在篩黃豆,歲月在他們臉上刻上深深的痕跡,但是聶之言從他們的神情之中,看到對生活的滿足。
看到他們,兩位老人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老爺爺露出和藹的笑容,說︰「前段時間剛修好一條水泥路,你們把車開上小山包,那里有一個三叉路口,你們順著另一條路走,大概開一百米的樣子就可以上水泥路了。」
他們的衣服都髒了,濕了,能回A市當然最好,道了謝,他們開車下山,到了小鎮的時候買了兩條干毛巾和兩件外套,換下他們原本穿著的衣服,又買了一些熱食,才上車趕回A市。
把她送到小區門口,陸以恆才開車離開,她知道,他是想陪她上來的,但是她裝作看不懂,說謝謝,然後把他扔在了身後。
她以後再也不會貪心了。
聶之言捂住臉,捂住臉上不听話流出來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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