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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直跟著我……」陸無相流露出暗淡的神色,聲音也像浸泡在水里,「那個時候……我心情很糟糕。之後……我害死了它。它死了。」
晚晴沒說話。他撫模著晚晴額頭,能明顯感覺到晚晴全身急促地顫了一下。
「可我就是小黑貓啊……」她終于喃喃,仰頭,金色的眼楮憂傷地望著陸無相。
「你和它……真像。」陸無相依然是不相信小黑貓就是晚晴,右手撫模晚晴的下巴,「我真是……愚蠢透頂的人啊……」
「嗚……我啊……」晚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不起。」
陸無相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實際上……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提起這件本來已經徹底忘卻的事。
「啊,沒關系呢。」晚晴忽然笑起來。
「你好像都快哭了。」
「哪里哪里~」晚晴打了個哈欠,「我要走了喲……」
「這麼晚了啊……不留下來過夜麼。晚上很危險啊……」
「沒關系沒關系~」晚晴忽然輕敏地從他懷里跳出,直接朝著田野外奔跑出去。
「喂……」陸無相追趕,無奈又無法追趕上,經過了家門口再追出一陣,忽然發現在面前奔跑的是一只跳躍的小黑貓——
晚晴……
小黑貓跳到一戶人家的窗台上,再順著外露的排水管跳上了房屋屋頂,越過了最頂部的房梁,連最後的尾巴末梢也消失在黑暗里。
我就是小黑貓啊
這是……真的麼……
028
還有最後一點時間。她真的很想哭,然而又想不出為什麼要哭,所以一直就在哭與不哭的邊緣上心酸地徘徊。
小黑貓在房頂上躥越,身形在暗夜下拉成細長的一條,像是一支會轉彎的箭支。循著氣味,那種她永遠不會遺忘的氣味,她要去找他——
為什麼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是她……的過錯啊……
她跳上一棟平房的屋頂。很普通的房子,建造了已經有四五十年了吧,然而那時候的裝修質量遠遠比現在好的多,因此房子看起來只是陳舊一些,外觀依然很整潔。平房外是一個並沒有圍住的院子,這時候守院的黃狗醒了,猛地沖出木質的狗棚沖她吠叫。
她驚恐地跳上矮牆,全身毛豎立著,咧開嘴露出尖銳的細牙。「喵!!」
然而黃狗沖到一半忽然上身站起來——因為脖子上的鏈子束住了它。它依然大聲吠叫︰「滾開!滾開!這是我的地方!」
狗的領土觀念是極強的,它們會對任何踏入它自認為是領地的陌生家伙狂吠甚至攻擊。
「噓——安靜安靜——」小黑貓縱身一躍到半空,忽而全身爆開一團白光,化為女孩落下重新站在矮牆上。
黃狗愣住,因此停止了吠叫。
「真乖~」晚晴用麗娜哄她的辦法來哄這只黃狗,結果似乎真的很有效。她蹲著身俯視︰「你要是听話一些呢,我就把你的鏈子解開——怎麼樣?」
黃狗低頭看了看脖子上的項圈和拴在狗窩上的鏈條。
「只要你在我爬上去的時候不發出一點聲音就好~」
「你確定你不會在我的地盤里拿走我的東西?」
狗的表情是很豐富的,晚晴可以看到這只大黃狗臉上的褶皺都積壓在一起了。
「當然!我只想和一個人類說上一句話喲……一句話就好。」她跳下矮牆落在黃狗面前,左手拉住狗的項圈,右手解開項圈上的金屬扣。「好啦。」
黃狗立刻歡呼一聲沖出院子。
「記得回來啊。」晚晴對它揮手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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