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 62六十二、在想什麼?

作者 ︰ 襄函

六十二、想什麼?

「湘然,看著。」

他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地側過身子,抬起頭,與歐筱彥視線相對。

「告訴,心里是不是還懷疑?」

「……」林湘然凝目望著她,半晌,他低聲道︰「不錯。雖不認為是整件事的幕後主使,但卻無法不懷疑殺了母親。」

「殺母親?」歐筱彥挑了挑眉。

林湘然的聲音微微發顫,「站的立場上,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不是麼?」

他僵著身子,重又面向窗外。歐筱彥道︰「因為的母親早該出現了,卻至今都未出現,而又將自己的身份對隱瞞至今,所以就往這上頭想了?」

對方垂下眼簾,並不開口,顯然是默認了。

事情本就極易讓誤會,再牽扯到可能是歐晉如的那具女尸,要解釋清楚、安撫妥當就更耗時間了。歐筱彥暗暗嘆了一口氣,看著他的背影,道︰「湘然,沒有殺的母親。事實上,今天之前,也很納悶她為何不曾過來找。」

「今天之前?什麼意思?今天見過她了?」對方霍然轉身,睜大了眼楮。

「推測是她,但不認識她,無法肯定。」歐筱彥簡短說了一句,拉著他坐了下來,「母親的右臂上可有一塊暗紅色胎記?」

「有……」林湘然的面色漸漸蒼白,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歐筱彥給他比劃了一下大小和位置,問他歐晉如的胎記是否如此,他慢慢點了一下頭,低聲問︰「她怎麼了?」

「被魔教的攝魂術害死了。」歐筱彥說完這句,見對方的眼圈紅了起來,心中暗想︰雖然湘然早有預感,雖然他對歐晉如沒有什麼感情,但他們畢竟是親生母子……

淚水自眼中滲了出來,林湘然無心去擦,只盯著她問道︰「什麼魔教?什麼攝魂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得從一個叫崔無相的說起。♀」歐筱彥開始向他講述歐晉如去世的前前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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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林湘然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正躺書房的軟榻之上,回想起前事,面上不禁紅了起來。

昨夜,就這間房中,自己和那一番長談,說了不少話,也流了不少眼淚。最初的哭泣,是難過于生母的故去,後來卻完全是感懷自己的身世……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哭倒那的懷中。那抱著自己坐到軟榻上,輕輕地安慰哄勸,說不盡的體貼、道不盡的溫柔……似乎是不知不覺間,自己她的臂彎中平靜下來,安心地沉入夢鄉……

那必定是整夜都陪伴身邊的,自己睡得那麼沉,也不曉得她是何時離開的……她是去上早朝了麼?

他一邊想著,一邊掀開身上的厚毯子坐起身來,睡眼惺忪地望向東牆邊半月台上的時計。恰此時,房門被輕輕推開,歐筱彥走了進來。

她注視著他,柔聲道︰「湘然,什麼時候醒的?」

「阿,醒了沒一會兒……」林湘然看著她走到自己身邊,只覺臉上發燙,不由垂下了頭。

「想什麼?」她修長的手抬起他的下巴。

他迎上對方的視線,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面上紅暈更深,「沒,沒想什麼。」

歐筱彥輕輕一笑,往他的櫻唇上吻了吻,放開了他,「是要起來,還是再歇一會?」

「起來。」林湘然俯身去穿繡鞋,穿到一半,他停了下來,「昨夜……可說了什麼夢話不曾?」

「哦,睡著之後過了不久,听見喊了一聲‘筱彥’。做了什麼夢啊?」

林湘然赧然道︰「一點都不記得了。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大約丑時將至時。」歐筱彥唇角微揚,心想即便他忘了,也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個好夢。

「阿,這麼晚……」林湘然看了看時計,又道︰「昨天睡得比還要晚,起得卻又極早,一定沒有睡好吧?」

「誰說的。」歐筱彥輕笑一聲,道︰「美懷,怎麼可能睡不好?」

「……」听了她這句調笑,林湘然面紅耳赤,又羞又惱地瞪了她一眼。

歐筱彥笑吟吟地望著他。他穿好鞋子,站起身來,「說下早朝後去見上官公子,見了麼?」

「見了,他已經將生母的遺體運往玟山腳下安葬,現大概快到中途了。等會洗漱完、用完早膳之後,帶過去,見生母最後一面。」

林湘然「嗯」了一聲。歐筱彥打開房門,道︰「有點事先回正院,等會兒過來。」

………………

歐筱彥再過來的時候,林湘然已經吃過飯了,正坐房里等她。二說了幾句話,便走了出去。

出了樓門,歐筱彥看見不遠處的草地上趴著一只小黃狗,正懶洋洋地閉眼曬著太陽。她不由一笑,林湘然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道︰「那小狗是荔兒前一陣子從街上撿回來的,當時它餓得皮包骨頭,腿上又受了傷,怪可憐的。不過現好了,胖了好幾圈呢。」

「哦。」歐筱彥一邊和他往外邊走,一邊問道︰「它現可有名字?」

「這卻不知了,平日里不怎麼留意它,也不曾問過荔兒給它取的什麼名。」

歐筱彥點點頭,轉了話題︰「對了,湘然,荔兒他們平常侍候侍候得怎麼樣啊?」

「都很好,不過……」林湘然頓住口,臉上紅了一紅。自己本就打算和她講那件事,可話到嘴邊,又止不住有些尷尬。

歐筱彥將對方的表情盡收眼底,挑眉道︰「有哪個做事不盡心不周到的,或是尖酸刻薄愛背後嚼舌根子的,只管講出來。」

「不是這樣。」林湘然連忙否認。他苦笑一聲,道︰「其實只是因為有個小廝長得很像認識的一個……」

「什麼?」

「……繼母的四女兒。」

「噢,就是那個時不時暗地里對冷言冷語的啊。」歐筱彥以前听他說過林家的情況,其他都挺善良忠厚的,惟獨此女,從小到大一直對他抱持著惡意。

「對。五天前調來的巧兒,長相和她很像,所以一見到巧兒,就會想起她……」

歐筱彥理解地點頭。回想起那樣的往事,湘然的心情自然不會愉快,還是把巧兒調走吧。

「今天回來之後,會叫肖管家換個到梅苑。」

「好。」林湘然的語氣輕松下來,向著她淺淺一笑,「謝謝,筱彥。」

他話音剛落,右邊響起「喵喵」兩聲,他們此時已走到蘭苑外頭,這貓叫聲正是從蘭苑的院牆根處傳出來的。歐筱彥扭頭望去,只見小小的白影一閃,轉眼間已消失灌木叢中。

林湘然旁問︰「這貓兒是蘭苑養的麼?」

「嗯,它叫大花,是表弟從家中帶過來的。」歐筱彥心想這小東西又跑出來玩耍,指不定要讓方盧氏一頓好找。

「是麼。」林湘然隨口應了,目光從蘭苑的大門飄向前方,想起那位將要成為她正夫的方公子,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不知不覺的,他抿緊了唇。

自己先前實際上處于被軟禁的境地,未曾與他謀面。而現,情況不同了,自己很快就會見到他……他,是怎樣的物?

「湘然……」歐筱彥看著他,喚了一聲。他回過神來,掩飾性地笑了笑,「走了半天,才過蘭苑,這皇女府還真大。對了,那個院子是……」他說著伸手往西一指。

「那是竹苑,元碧住的。」歐筱彥和他邊走邊說著,及至出了府門,他們坐上早已備好的馬車,往玟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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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元碧昨天找歐筱彥說事時,將帕子落了正院的書房里。臨近中午的時候他想了起來,便差小圓去正院取回。

歐筱彥此時還沒有回來,小圓找到小慶,把事情一說,小慶當即把他帶去書房。

拿了帕子之後兩出來,小慶少不得借此機會和心上多說幾句、多相處片刻。小圓對她也有好感,兩聊得甚是開心。

聊著聊著,他們踏上了回廊,眼尖的小慶一下子看見石凳旁正玩耍的大花,笑道︰「方公子的小貓又跑出來了。得把它捉了送回去,免得方公子回來看不見它著急。」

小圓孩子心性,說了句「來捉」便徑直朝前走。大花無視他們,只管拿前爪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一個小物件。小圓走近了,瞥見那物件,頓時一呆。

小慶見他神色有異,走到跟前一看,也呆住了,「這好像是何主子給主子繡的荷包啊!」它已經被蹂躪得不成形了,只能從顏色和殘存的圖樣上勉勉強強地認個大概。

小圓叫她抱了大花,自己撿起荷包細看,當下確定無疑。小慶道︰「先前還見主子帶身上呢,許是臨出門的時候掉的。」

兩商量幾句,決定按原樣分別去竹苑和蘭苑,並言明此事。

後面發生的事情,他們誰也沒有料到……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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