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如織,月華似水。
浩瀚蒼穹,宛若一副畫卷展開,充滿詩情畫意。與蒼穹相比,大地卻透著一股詭譎氣息。
晚風輕拂中--
一名藍衣女子,動作敏捷如豹,若隱若現穿梭山林前方。其身後,則有數百名黑衣男子持槍追殺。
奇怪的是,被追殺的藍衣女子,玉眸含笑、櫻唇魅勾,神情並沒有一絲一毫慌張。
反之,追殺的百名黑衣男子,卻面露恐懼,額頭冷汗直冒。
「頭,我們真的要繼續追嗎?」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問話聲明顯透著緊張,持槍的手也在顫抖。
「廢話,不追,你以為我們在玩捉迷藏?」
略微遲疑,怯懦聲音再一次響起︰「但是……頭,我們真能殺了她嗎?別忘了,她、她、她可是藍狐。」
Z國的首席特工,殺手之王藍狐,特工界膜拜的不滅神話,黑道聞風喪膽的恐怖傳說。
翻手銀針,變幻莫測;覆手金刀,例無虛發。奪魂索命,彈指之間,沒有她殺不掉的人,只有她不想殺的人。
追殺藍狐,豈非自掘墳墓?
「我們數百人,若還怕她一人,可以撞樹自裁了。」頭領的回話,雖聲高調冷,卻毫無底氣可言,充其量也只是壯膽。
月光籠罩,數百名黑衣男子,依然窮追不舍。
但,前方的藍狐,卻不知因何故,竟停止了奔跑,緩緩轉身,雙臂交叉,笑望向了追殺者。
剎那間,黑衣男子形成合圍之勢,將藍狐困在其中。
槍口對向藍狐,企圖滅了她,名震黑白兩道的頭領,陰聲道︰「藍狐,你的死期到了!」
仿佛敵人的槍口,對準的並非自己心髒。藍狐笑魘如花,音若黃鸝,道出了止步原由。
「是麼?那在我死之前,能否告訴我,向你們通風報信,出賣組織的叛徒是誰呢?」
山林之頂,有一幢別墅。組織多番查探,終于獲悉山頂別墅,乃Z國最大毒梟藏身地。
因此,她今夜的任務,便是對Z國最大毒梟,進行性命終結。
按照原定部署,索取毒梟性命,本可施展的悄無聲息,不驚動毒梟的任何一名屬下。
可,當她潛入毒梟別墅時,卻遭遇到了埋伏。
最終,對于毒梟性命,她成功終結了。但,順利突圍的她,卻肯定了一件事--組織內出了叛徒。
疑點有二,其一︰若非事先得知,敵人埋伏地點,不可能那麼精確,對自己暗殺路線了如指掌。
其二︰外界之人,根本不知藍狐是男是女。
只知藍狐必殺技,乃翻手銀針,變幻莫測;覆手金刀,例無虛發。奪魂索命,彈指之間。
而今夜,遭遇重重埋伏的她,還未使出必殺技,敵人卻已叫出了她的代號--藍狐。
很明顯,有人背叛組織,泄露了她今夜的暗殺計劃。那個人,會是誰呢?
對于藍狐的問話,黑衣頭領無法回答,因為,對于通風報信者的身份,他也一無所知。
「去問閻王吧。」
頭領冷汗彌漫的手指,用力扣向了扳機,替毒梟老大報仇為假,欲揚名立萬才是真。
「我不愛與閻王打交道,不如你替我問問閻王,回頭記得托夢給我。」
玉眸笑意更濃,藍狐手腕一揚,一枚沐浴月光的銀針,以風馳電掣的速度,飛進了頭領槍口。
砰的一聲響,槍炸。
頭領身倒,血染林地,死不瞑目。
傳說︰槍殺藍狐,等于自取滅亡。因為,縱然你發射的子彈再快,也快不過藍狐的銀針。
頭領斃命一幕,令活著的追殺者,驚的毛骨悚然,他們終于對藍狐的傳說,深信不疑了!
「扔槍,換砍刀。」
百名黑衣男子,集體惶恐扔槍,改用另一種武器,腰間插著的砍刀,如潮般撲向了藍狐。
鮮血飛濺,驚呼慘叫,黑衣男子連續倒下。
月光下,玉眸魅笑彌漫的藍狐,殺姿美得猶如隨風曼舞。而她索命的武器,乃十把小巧輕薄的金刀。
十把金刀,藍狐運用自如的仿佛十根手指。招招擊實、環環相扣。金刀旋轉,所到之處,皆是血如泉涌。
片刻工夫過後,藍狐毫無未傷,敵人卻陣亡過半。這時--
一條鐵鞭飛甩,勒斷一黑衣男頸子,一妖艷無比的綠衣女子,加入了戰圈,與藍狐並肩作戰。
旋轉十把金刀,成功索取三條命,藍狐腦袋微轉,淺笑問道︰「綠蠍,你怎麼來了?」
「你發的訊號,雪狼已接收。獲悉組織出了叛徒,將你今夜任務泄露,雪狼擔心你有危險,特讓我來支援。」
笑嘻嘻回答的同時,綠蠍鐵鞭一甩,貫穿了一黑衣男心口。
雪狼,特工榜第二,擁有神槍手之稱,為藍狐愛侶;綠蠍,特工榜第三,擅用武器勾魂鐵鞭,乃藍狐最好姐妹,最貼心知己。
「雪狼多慮了,我何須支援?綠蠍,你還是退到一旁,抱臂看戲得了。待我解決了他們,一起回去吃宵夜。」
「我的好姐姐,從小到大,我出任務遇險,總共被你救了九次,我可一直銘記于心呢。你就假裝力有不逮,好歹讓我還一次恩唄。」
「你呀--」
藍狐無語一笑,翻轉的左手,仍舊巧使金刀索命,右手卻騰出空來,寵膩的刮了一刮綠蠍鼻梁。
藍狐的金刀,例無虛發。剩余黑衣男子,藍狐一人便能搞定。
如今,又多了個鐵鞭一甩,地獄門開的綠蠍,敵人加快死亡的節奏,則是必然結果。
綠葉墜落,覆蓋尸首,宣告敵人全數陣亡。
鐵鞭塞入袖筒,雙手挽住藍狐左臂,綠蠍笑容滿面︰「姐姐,游戲已結束,咱們該回去享用宵夜了。」
「宵夜我弄,碗筷你洗。」食指輕彈,十把滴血金刀,在藍狐的右掌間,巧妙合攏成一把。
腦袋枕向藍狐肩頭,綠蠍艷眸笑眯。
「姐姐廚藝了得,得吃到姐姐弄的夜宵,別說洗區區碗筷了,擦一輩子地板也樂意。」
「又跟你雪狼大哥學,盡哄我開心。」
雖送了綠蠍一抹白眼,心田卻暖洋洋的藍狐,櫻唇柔啟的同時,欲將金刀收入袖筒內。
但--
綠蠍的一雙手,卻忽然抽離藍狐左臂,將金刀奪了過來。
藍狐視綠蠍如親妹,對其自然毫無防備,否則以藍狐的警惕性,綠蠍又豈能輕易奪走金刀?
綠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不禁令藍狐頗為詫異︰「綠蠍,你……」
「姐姐,您今夜穿的藍衣,是去年您生日時,雪狼大哥千挑萬選所送之禮,您一向視若珍寶,怎可被敵人髒血玷污?所以……」
將染血金刀,收入袖內暗兜,綠蠍笑嘻嘻解釋︰「妹妹先替您收著,回去洗淨刀上髒血,再還給姐姐。」
「你這丫頭,哪來的這麼多鬼心思?走啦,回去吃--」宵夜兩個字,隨著臉間笑意冷卻,被藍狐壓回了月復內。
綠蠍收刀的手,以雷霆之速抽離袖筒。
晚風呼嘯而過,冰冷的槍口,抵著藍狐心髒,而扣著扳機的手指,正是屬于綠蠍的。
垂首,看著心口前的槍,表情平靜的藍狐,聲音不含一絲起伏︰「背叛組織的人,居然是你?」
綠蠍依然一臉的笑,但那笑,卻是陰笑︰「我和他,背叛的並非組織,而是姐姐一個人。」
「你和他?」雙手握成拳,平靜表情破碎,感覺血液凍結的藍狐,顫聲道︰「他是誰?」
「好歹姐妹一場,姐姐更多次有恩于我,妹妹勸姐姐還是別問了,不然…姐姐恐怕會死不瞑目。」
綠蠍的弦外之音,已經足以讓藍狐,驗證了心中答案。
眸光緩緩上移,定格在綠蠍臉龐間,藍狐低低的聲音,噙著一抹自嘲笑意︰「是雪狼?」
「親愛的姐姐,你為何總要那麼聰明呢?糊涂一點,對即將告別塵世的你,豈不是更好?」
拳頭漸松,心卻裂的如一盤散沙。
遭遇愛情背叛、友誼欺騙的藍狐,失溫的櫻唇,擠出了支離破碎的三個字︰「為什麼?」
「你以為…雪狼真的愛你?他愛你什麼?」
「愛你高高在上,他永遠屈居第二,被你神話光環埋沒?愛你不解風情,相戀三年卻守身如玉,連最起碼的接吻,都得看你臉色?」
膜拜藍狐多年,總算得以揚眉吐氣。
陰笑猙獰的綠蠍,又豈舍得放棄佳機,不對藍狐進行死前羞辱,盡情的排怨泄恨呢?
「實話告訴你,他心愛的女人是我。每次,你出任務不歸時,便是我們芙蓉帳暖度**之際!」
「我與你的姐妹情深,他對你的恩愛逾恆,只是套取你飛刀絕技,取而代之的手段。可惜,我們演了三年辛苦戲,卻始終沒套出你絕技竅門,想來也真夠憋屈的。如今…」
「我們耐性已盡,既套不出你絕技竅門,取而代之的最好辦法,便是送你上黃泉路,一洗多年憋屈。」
但,綠蠍失望了。
藍狐未如其所願,狂受刺激,悲淚如雨。她笑了,那似煙花綻放的笑,美的令綠蠍驚艷。
仿佛剛听完別人的故事,很樂意續接,藍狐笑魘如花,緩啟櫻唇。
「你們清楚,以我的本領,即便你倆聯手,也難以取勝。因此,你們故意向目標人物,泄露我今夜索命計劃。如此一來…」
遭遇重重埋伏的她,勢必會用盡所有銀針。
然後,綠蠍打著支援的幌子,拿走她例無虛發的金刀。無刀無針在手,又被綠蠍槍抵心口,她只能任人宰割。
「沒錯!只要你有一針在手,或者一刀在手,即便我槍口對準你心髒,也是玩火**。但,眼下…」
「你的十把金刀,盡在我袖筒內。所以,親愛的蠢姐姐,我這就送你一程,黃泉路上走好。」
綠蠍扣動了扳機,槍響,藍狐倒在了血泊中。然,與此同時,被金刀碎心的綠蠍,也倒在了血泊中。
「不可能,你、你怎麼會有……」
話未說完,雙眼瞪大的綠蠍,已氣絕身亡,而導致其死不瞑目的,是藍狐為何會有第十一把金刀?
--呵呵,她為何會有第十一把金刀?因為,她眼瞎心盲,將一生的愛,錯付給了兩個牲畜不如的人。
再過半個月,便是雪狼生日,這第十一把金刀,是她融合了十把金刀的精髓,特地為雪狼準備的壽禮。
而,她也知道,雪狼對她的金刀絕技,十分好奇。
所以,壽辰當天,送上金刀同時,另外一份禮物--便是將金刀例無虛發的絕竅,傾囊相授雪狼。
子彈穿心的藍狐,也閉上了玉眸。
若有來世,她必洗滌塵心修慧眼,摧毀虛情滅假意,不把畜生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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