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袖摞至肩頭,雪臂沐浴陽光;及地遮鞋的裙擺,扎成蝴蝶結狀,推達膝蓋上方,**任風撩拂。
如瀑秀發,由綢帶高扎成馬尾辮,隨風東搖西晃。
雲思瑤敞肩露腿之舉,純粹為行動自如。但,落入雲家父子眼中,卻是驚世駭俗,猶遭雷劈。
抑住昏厥沖動,朝長廊盡頭飛奔而去,雲隱華給雲思瑤放袖,雲皓軒蹲下解蝴蝶裙擺。
雲思瑤也知,自己如今的裝束,放在21世紀,根本不算什麼。但,對于觀念保守的古代來說,絕對傷風敗俗。
所以,淺撇了一撇唇角,雲思瑤並沒有說話,任由一頭黑線的父兄,給自己恢復累贅裝束。
而雲思瑤對面,不停揮袖擦額頭豆大汗珠,從院落偏門離開的管家,一度懷疑自家小姐是否瘋了?
至于君笑情,腦袋微歪,美眸凝視雲思瑤高扎的馬尾辮,暗暗琢磨這是何發髻,怎從未見過呢?
粉袖蓋住雪臂,裙擺掩住腳踝,雲皓軒這才站起。
瞅瞅愛女奇怪發髻,又掃掃愛女懷中抱攬的,一大把綠葉簇擁的鮮花,雲皓軒嘴角抽抽︰「瑤兒,你先前不說乏了,要回房補覺麼?怎又跑去後院摘花玩了?」
聳了一聳肩,雲思瑤回︰「不知怎的,明明覺得乏了,躺到床上卻又睡不著。因此,便想著摘些花,伴著花香或許入夢更快。」
撫撫愛女馬尾辮,雲皓軒滿眸慈愛︰「傻丫頭,還是那樣愛花。」
輕淺一笑,雲思瑤又問︰「爹,找女兒何事?」
拉著愛女胳膊,走向君笑情,雲皓軒回︰「瑤兒,祛除縫心副作用的良藥,君公子已制好送來。」
抵達君笑情面前,將花交給雲隱華抱,雲思瑤微福身︰「多謝君公子送藥。」
「雲小姐客氣。」白皙手腕一揚,瓷瓶遞給雲思瑤,君笑情一雙美眸,漫不經心掃了一掃鮮花。
杜鵑花、郁金香、月季花、紫羅蘭,還有一束萬年青綠葉。這搭配,究竟是巧合呢,還是……
宋殘殤曾說過,這四種花,根睫花葉均含劇毒。但,若不加煉制,那些劇毒對人體並無大害。
可,若將四種花毒融合,再配上萬年青綠葉含的毒,卻能使人呼吸困難、四肢麻木、視物模糊、嗓子變啞,甚至昏迷。
--雲小姐,愛花乃女孩天性。只不過,看似美艷的花,或許潛伏著危險。因此,雲小姐愛花之余,可千萬要小心,別被花傷了哦?
啟開瓶蓋,倒出白色藥丸,仰頭吞服的雲思瑤,身軀陡然一僵,玉眸眯望向了君笑情。
瞅見吞藥丸的女兒,忽然猶如被點穴,定格在了原地。雲皓軒臉色一變,焦急問道︰「瑤兒,你怎麼了?藥丸不會有問題吧?哪里不舒服麼?」
雲思瑤側頭,望向雲皓軒︰「爹,您不讓女兒扔花?」
照理說,君笑情此話一出,視她勝命的爹,該是先讓她扔花,又苦口婆心勸她以後別摘花,會有危險才對啊?
雲皓軒撓頭,一臉不解︰「你愛的東西,爹為何要讓你扔掉?」
美眸笑意浮現更濃,君笑情唇未動,猶如天籟的柔魅聲音兒,卻再一次入了雲思瑤的雙耳。
--那啥……我是內力傳音,單獨對你說的。你爹沒听見,不知花也有危險的他,當然不會讓你扔。
玉眸瞪向君笑情,雲思瑤尋了個借口︰「花叢灑了水,剛剛摘花時,不慎讓泥髒了繡鞋,以為爹會生氣,不準女兒亂摘花。」
寵溺的笑笑,雲皓軒道︰「繡鞋髒了,洗洗便是,爹怎會因此動怒,扼殺女兒愛花之心呢?」
至于君笑情,無視雲思瑤的火眸怒瞪,魅聲柔問︰「雲小姐,服下藥丸,身體可有不適?」
美艷的花,潛伏何危險?這一句話,雲思瑤未問,再加上其反應,倒讓君笑情確認了心中想法。
雲思瑤居然懂毒?她摘花要制毒麼?制來做什麼用呢?這一刻,君笑情對雲思瑤,產生了濃濃的探索興趣。
微送一抹白眼,雲思瑤冷回︰「一如先前,並無不適。」除了被你的話,弄的心驚一下。
大方接收白眼,君笑情撩撩墨發︰「既無不適,藥效便對了。副作用已祛除,在下便心安了。」
「對了,瑤兒,嫁給榮王一事,你不用再擔心了。君公子答應爹……」瞅一瞅四周,雲皓軒壓低嗓音︰「下月初一前,太後賜婚之劫,他一定設法化解。」
聞此言,雲思瑤朝君笑情貼近,挑眉輕問︰「何法?」
聳一聳雙肩,君笑情回︰「尚在醞釀中。」
嘴角微抽,雲思瑤蓮足退後,再一次微福身︰「又讓君公子煩神了,思瑤先行謝過。」
接著,雲思瑤轉身,取回雲隱華所抱鮮花,推門而入︰「爹,女兒真乏了,補回籠覺去了。」
語畢,雲思瑤關門,隔離了眾人視線。
對于關閉的房門,美眸深邃如海的瞅一眼,君笑情暗笑︰閉門補覺?丫頭,你是閉門制毒吧?
隨即,君笑情抱拳,道︰「雲將軍,隱華兄,在下還有一些瑣事要忙,便不在雲府多留了。」
雲家父子抱拳回禮,齊聲道︰「君公子走好。」
嗖的一聲響,艷影似虹一閃,君笑情的神速消失,引來雲皓軒的感嘆︰「如此輕功,世間怕無人能敵!」
雲隱華卻是側頭,盯望雲思瑤關閉的閨房門,低問︰「爹,有沒有發覺,瑤妹如今的風姿,愈來愈像您常說的……」
神情一驚的雲皓軒,慌忙抬手捂住兒子嘴巴,堵住後面話的同時,將兒子拉離了青磚長廊。
閨房內--
如君笑情所料,雲思瑤的確未補覺,將花攤放桌面,落座椅間的雲思瑤,正垂首輕折花葉呢。
接下太後懿旨,只是權宜之計。皇權紛爭,陰謀詭計,雲思瑤無意卷入。但,若有人硬拉她卷入,她也絕對不會逆來順受。
榮王要納她為妃?可以,只要她嫁的時候,榮王命猶在。
摘好花葉,雲思瑤取來一空杯,一根碧玉簪子,將花葉放入杯內,利用簪子壓磨成了汁……
日落月升,夜幕降臨。
晚風輕吟,樹葉淺歌,一紅一綠兩道身影,猶如天外飛仙出現,悄立在了雲府某屋檐頂上。
蒼穹繁星璀璨,月下紅衣魅舞。
璀璨繁星亮了絕代風姿,絕代風姿艷了璀璨繁星,寬闊的雲府屋檐,竟猶如一副神筆所作的仙畫。
抬起胳膊肘子,踫了一踫身邊人,穆吟風壓低嗓音問︰「主子,您拉屬下來此,究竟要做什麼?」
「看戲。」輕回二字的君笑情,一雙含笑的桃花美眸,經銀色月光縈繞,更是難以言贊的魅惑。
側頭,俊眸連眨了好幾下,穆吟風嘴角抽抽︰「看戲?主子,請問……您何時染上此癖好的?」
右手食指抬起,把玩一縷墨發,誘魂美眸凝視某一處,君笑情回︰「今晨送藥時,一不小心染上的。」
微翻白眼,穆吟風道︰「主子,與看戲相比,屬下更愛看藥。所以,您還是自個兒看戲吧,屬下回藥廬了。」
慵懶圈繞發尾,君笑情勾唇︰「吟風,有些戲,值得一看。」
自己人「內訌」的戲,主子百賞不厭。但,外界的戲,主子一向毫無興趣。可今夜,主子興致勃勃跑來看戲,還拉他一起看?
君笑情的話,勾起了穆吟風的好奇心︰「主子,究竟是……。」
穆吟風剛要問︰究竟是何戲,透露一下唄?
凝視雲思瑤閨房花窗,瞅見紅燭已滅的君笑情,當即道︰「噓,別說話,好戲拉開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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