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周曉得今天感到太陽的顏色不大好看,走出門一看時他就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看太陽。♀當周曉得乘上公交車時,他心里還有一絲不安,這是偵察員養成的不安,隱隱約約的,時隱時現的,又驚又喜的。什麼事讓周曉得與局長矛盾激化,原來是干部政策,有的人是年齡到了退休,有的人年齡到了也不想退休,于是退休的不退休的形成兩種陣營。周曉得是支持到站下車的,而局長是支持留在位置上更好,何去何從只有文件精神。
出門前,花子囑咐周曉得︰「你不能駕駛轎車出去了,你乘公交車吧,這樣不論到哪里都有人看著安全……」周曉得嘴上說好吧,心里不滿地說怎能乘公交車呢,自己又不是沒車。可是為表示尊敬他還是听之任之,取得花子好感。周曉得對花子不僅有愛,也有尊敬,畢竟是同事,又是同生共死的朋友,兩人的感情基礎比較扎實。
周曉得所以乘公交車,重要的原因是這條路上直通市委,他到市委是為花子父親取任命通知書,本來已經到了二線年齡,現在忽然有這樣任命,也算是對花子父親的一種恩賜。其實他不知道,這是省委照顧的,也是看老人家的面子,周曉得嘴上不說,心里也是明鏡似的,別說乘飛機旅游,這年月不花錢就有人提拔的事到哪里找啊。
此刻,花子的父親還在飛機上飄蕩,這架飛機是從海南起飛的到北方一個旅游區,可能是花子在電話中告訴他周曉得接他,所以一下飛機他就在站台等候。與他同一架飛機的還有其他領導,都有人接,可是未來女婿接岳丈也有意義。紀委書記一見周曉得就知道他與女兒的婚事有發展了,他興致勃勃地告訴周曉得︰「花子來電話了說你接我,不用接的我很好,同行的還有其他領導,在他們的隊伍中我還是年輕的周曉得笑容滿面地說︰「我听我父親說了,這批旅游的干部絕大多數是老干部,你去當然算是年輕的了……」花子父親听了更是高興,他說︰「我本來對提前退出還想不通,現在我想通了,想來想去還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好,告訴你父親我可以退下了……」
原來父親是這種安排,周曉得心里有數,花子父親說︰「我听說你被提拔副局長了是不是?」周曉得說︰「剛剛有任命,這不算什麼,只不過是多干工作而已花子父親說︰「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機會的,不象我們,現在基本上是靠邊站了……」周曉得順其自然地說︰「靠邊站也好,沒有麻煩事,而且是日子過得舒心花子父親看出周曉得的謙虛謹慎,囑咐他說︰「我听說現在的高級干部子女都往官場上混,你是不是也想官運亨通?」
周曉得說︰「我可看不慣現在的官場,以後我就看不慣,現在更看不慣,當偵察員我已經習慣成自然了花子父親看著周曉得心花怒放,他知道眼前這個小伙子前途是差不了的,如果女兒能與他走到一起也可以。
為了快一些到家,周曉得打話讓司機李芳來接他們,花子也打電話催促。果然,半小時後,轎車到了,李芳駕駛轎車匆忙往回返。路上,有堵車,李芳不停地停車,看紅燈,不得不把時間扔在路口。周曉得這才恍然大悟,花子為什麼不讓他駕車,原來也是為了安全,更是為了早回家,可見花子也是用心良苦。
回到家後,花子母親說了花子與周曉得的婚事,花子父親說︰「我在路上就听說了,是老領導的安排,只要花子與周曉得他們年輕人願意我當老人的是沒意見,結婚就結婚吧,遲早也是如此花子母親說︰「我才說了第一喜事,還有第二喜事,提拔副局長了……」花子父親很高興,他對妻子說︰「我听說曉得馬上就要提拔副市長了,局長只是過度,以後可能會調到省里……」花子母親說︰「怪不得曉得沉著應戰,原來這一切早有打算,花子享福了……」
「你這一輩子還沒當夠官員家屬啊……」花子父親嘲笑著,不當紀委書記後他反而比以前輕松多了,對問題看得透徹了,對周曉得的去留也不在意,這種家庭出身的干部子女都有好前程,花子能與周曉得同甘共苦也是緣分。♀
這時飯菜端上來,一家人吃飯,周曉得拿來一瓶子法國白蘭地酒,為花子父親倒滿一杯,又為花子母親倒滿一杯,最後為花子倒滿一杯,然後才為自己倒滿一杯,對花子父親說︰「今天這酒有意義,一是為叔叔旅游歸來洗塵,二是為嬸嬸健康。三是為花子有關,四是為我的提拔,五是為一家人和睦相處,干杯花子父親說︰「好啊,為了我的旅游歸來,為了你們的結婚登記祝福,為了一家人和藹可親干杯說著,花子父親一飲而盡,周曉得一見也一飲而盡,花子和母親踫了一下杯子,也一飲而盡。吃飯時,花子母親說︰「他們的婚事如何辦?日子選在哪一天?」
花子的父親說︰「就選在我退休的時候吧,我不在位,來人去客也方便,否則收了禮物會被舉報的……」花子說︰「爸爸過于小心了,結婚收禮是正常的,是禮尚往來,為什麼害怕呀?」花子父親說︰「不是害怕,我是擔心,這種時候結婚會給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會說東道西,到時影響提拔……」花子母親也說︰「你爸爸說的對,這種事不大,可是會影響提拔,你知道當初你爸爸是怎麼當的官嗎?沒有人,三番五次考驗,最後才成為官的……」
也許喝多了酒,花子父親又說︰「其實我對當官並不在意,我年輕只想多工作,可是工作是什麼,只是一種生命存在形式,是我們的社會活動。有工作的人有社會能力,沒工作的人缺少社會能力,這就是為什麼有人花錢弄工作一樣,他們的目的就是想方設法得到工作,實際上也是想方設法得到權力,得到社會存在……」
周曉得順其自然地說︰「是的,有什麼樣的權力就有什麼樣的社會活動,比如我們就是……」花子不明白了,她說︰「你們在說什麼呀,我怎麼听不懂啊?」花子母親說︰「如果你能听懂你就不是花子了,也是紀委書記或局長了……」花子不服︰「原來媽媽看不起我?」一家人在一片歡歡喜喜中喝著酒,吃著菜,度過愉快夜晚。
酒足飯飽後,周曉得回到自己的住處,一進門就見有一封信,他拆開讀著。最近,周曉得經常收到莫明其妙的來信,說是情書也差不多,是誰寫的呢,周曉得不清楚,可是他似乎感到信的內容並不是情書,而是一種揭發信。
第一封信是,你可能不知道我為什麼寫出這封信……你現在處境危險,應當馬上離開,否則……
第二封信是,我寫出信時是看見你處于危險期……你周圍環境不好,可能會有危險,希望離開……
第三封信是,不要以為這是莫明其妙的信……你唯一的方式就是離開,避免危險,明白嗎?
第四封信是,第五封信是,內容大體相當,是誰寫出的信,又是出于什麼樣目的,周曉得不明白。可是這幾封信告訴他的是什麼呢?周曉得陷入思索,他知道自己在這種地方得罪人,可能得罪了很多人,可是得罪人也不至于有人給自己寫信,再而三寫出這種沒有頭腦的話吧,為什麼三番五次寫出這種信呢,而且是三番五次投給自己呢?周曉得覺得這里有問題,可是問題在于哪里呢?是不是草莓寫的,她們是經常有騷擾電話的,寫信也是可能的,可是她們寫出這種信不是暴露自己嗎?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她們已經是明目張膽了還需要在意這種方式嗎?
如果不是草莓又是誰呢,寫出這種信的人肯定會有陰謀活動,弄不好還是一種騙局。♀作為偵察員,而且是近十年的偵察員,周曉得是收到過很多信的,可是這種信少提很,而且是奇形怪狀,怎能寫出這種信呢?
是不是家里人寫出的信呢?周曉得經常收到家信,因為他經常不在家,打電話也不方便,在這里說明一下,不是給周曉得打電話不方便,而是他經常下基層偵察,隨時隨地有危險,所以不能打電話,想聯系只有寫信了。這樣一來,周曉得與家的聯系就是寫信,他收的信多,有時也打電話,只要他有時間就會為家里打個電話報個平安,老人家要的就是這種平安。可是現階段是什麼情況,幾個紙條,幾個字斟句酌的就把人的心思攪亂了。
周曉得不想亂,他也不能亂,十年了,他要的就是這種穩操勝券,要的就是這種穩如泰山,現在是他的穩如泰山嗎?幾個字條讓周曉得不安了,他不知道這種方式是什麼思意,有話直截了當,何必繞道而行。周曉得打電話給花子,他說︰「我又收到字條了,你說他們是什麼意思呀,有話直說好了何必寫字條呢?」花子說︰「紙條算什麼,你現在就是要安心工作,我估計寫字條的人是想攪亂你的情緒,攪亂你的工作能力,這一招夠陰險的……」
放下電話,花子對父親說︰「曉得來電話說又有人給他寫字條,你說現在的人干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寫出這種紙條呢?」花子父親說︰「這種紙條不算什麼,又不是恐怖活動怕什麼?」花子說︰「可是這種方式讓人慌亂的,如果不懂事就會暴露目標,你說他們想干什麼?」花子父親看出花子的慌亂,勸告︰「就當沒有發生吧……」
可是能不發生嗎?事實勝于雄辯,花子在不安中躺下了,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鬧得一夜沒睡好。天亮時,她匆匆忙忙來到周曉得住處,一敲門,人不在,原來周曉得已經離開了。他去了哪里,花子打電話,可是手機關機。
此刻,周曉得正在偵察的路上,昨晚放下電話後,他忽然看見又一張紙條上寫著幾個字︰秋天小區可能發生了你想不到的事件,你還是去吧。周曉得不知字條是不是真的,他還是想去看一個究竟,看看這種紙條是否有用。
秋天小區是新建成的居民區,這里的人絕大多數是新來的,以前有幾戶,現在是新戶,周曉得到了這里便找派出所,他以為派出所會了解情況,誰知他到了派出所才知道,派出所警察跟他一樣也是兩眼一模黑什麼也不知道。周曉得只好自己尋找,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想尋找什麼,到這里來沒有線索,憑一個小字條不是玩笑嗎?
在秋天小區里轉了一天,周曉得什麼也沒發現,到底發生了什麼想不到的事件,周曉得感到懸而未決。他不是好奇的人,可是這種紙條讓他產生好奇,是誰寫的,為什麼寫,他想知道寫紙條的主人是誰,寫紙條的目的是什麼。
傍晚,周曉得有些餓,他已經是一天沒吃東西了,可能是他太想知道紙條的秘密,太想知道誰寫的紙條,所以他太著急了,結果連飯顧不上吃。小區的車多了,人多了,樓台上的燈火通明,夜晚降落了。周曉得知道這一天是白過了,他返回住處,花子還在等他。一見面,花子就問他︰「一天了也不來電話,你去了哪里?讓我擔心了……」
周曉得看出花子的擔心,他說︰「用不著擔心的,我昨天不是打電話了嗎?」花子說︰「不就是桌子上的紙條嗎?我看了沒用的,可能是哪個孩子寫的……」周曉得一驚︰「你怎麼看出是孩子寫的?不是大人?」花子拿來一張紙條說︰「你看看這上面還有女乃油味道,說明寫紙條的人在吃巧克力,吃巧克力的人不是小孩子又能是誰呢?」
周曉得感到有理,這一點他沒想到,花子想到了,他問花子︰「如果是小孩子他為什麼寫紙條啊?」花子說︰「現在的小孩子聰明伶俐,在他們心時肯定還有另一個世界,如果有人熟悉你了解你他就會寫出紙條捉弄你……」
周曉得恍然大悟︰「你是說有人跟我開玩笑?誰能跟我開這種玩笑呢?」花子說︰「如果我說的沒錯可能是小孩子,但也不能完全說是小孩子,也有可能是成人或成人囑咐小孩子……」周曉得點頭稱贊,花子的思路有道理,可是花子的思路是對的嗎?周曉得懷疑,他總是感到這種方式不是小孩子所為,可是是什麼人呢他一時陷入苦惱中。
花子說︰「我們最近事多,影響我們偵察了,你說如何避免?」周曉得說︰「離開這種地方就可能避免了……」
說到離開,周曉得忽然想到字條上的意思不是讓自己離開嗎?難道他們是一起的?一起給自己出了難題?周曉得感到事情不是想像的簡單,可能隱藏著一種什麼陰謀,如果不是陰謀活動為什麼不能明確提出來呢?周曉得囑咐花子︰「你最近少出門,少到我這里來,有事給我打電話……」花子問︰「你發現什麼了?有線索嗎?」周曉得說︰「沒發現線索,就是因沒什麼也沒發現我才提醒你呢……」花子說︰「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這種地方危險……」
周曉得不信鬼神,可是紙條上寫出離開,寫出危險,花子現在也提出來危險,看來危險降臨。周曉得分析研究著現階段的形勢,他感到並沒發生什麼,連草莓都很消停沒有任何活動,是不是自己多疑了呢?
周曉得囑咐花子小心後,他想了想,還是出去了。對周曉得來說,偵察員的唯一線索就是偵察所到之處都有各式各樣線索,重要的是發現,是尋找。現在,周曉得為了紙條,為了離開,也為了謎底,他要尋找線索了。有沒有線索呢,他相信有,如果沒有線索怎能有紙條呢?有紙條說明肯定有人給自己寫出紙條,他寫出紙條目的是什麼?周曉得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相信自己的確面對危險,可是如果他不能面對危險不是把危險推給花子或家人身上了嗎?周曉得決心尋找線索,尋找寫紙條的人,哪怕他是小孩子,哪怕他是成年人,哪怕他是搞陰謀詭計的人他也要尋找。
周曉得再次來到秋天小區,他不相信這種地方沒有他尋找的線索,既然有人提出來肯定會有線索。小區人多,周曉得不能每一個人都要詢問,選幾個人重點問一問,跟一些老年人談話,听听他們想什麼說什麼,也是有好處的。周曉得最擅長的就是與人談話,他總是在與人談話中獲取第一手材料,哪怕是有關案子的他也能從中分析研究線索。
一個老人闖入他的視線,周曉得問他時,老人似懂非懂,周曉得感到老人似曾相識,可是他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在一座城市生活十幾年了有幾個熟人是正常的,老人眼熟也是正常的,可是周曉得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周曉得感到現在的老人有一種老年痴呆,而眼前老人尤其如此,周曉得斷定寫紙條的人不可能是他,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誰呢?
周曉得拿來一張字條請老人看,誰知老人看後忽然說︰「這是我孫子寫的,怎麼到了你手里?」周曉得又驚又喜,他問︰「你是誰,你孫子又是誰?他在哪里?」老人說︰「我孫子在上學,你找了嗎?」周曉得興奮地說︰「是啊我找了好久好久總算是找到了,你孫子多大了,在哪里上學啊?」周曉得問,可是老人說︰「不知道……」
不知道在哪里上學怎麼找啊?周曉得開導老人︰「他在哪里上學離家近嗎?中午回家吃飯嗎?」可是周曉得問了很多,老人也沒說出來,周曉得只好問別人,可是沒有人說清楚,他只好等到老人家里人回來時再問。可是中午過去了,老人家里也沒人,難道他們家里中午不回來,如果不回來小孩子肯定在學校,在哪所學校呢?
按現在住宅區,學校應當在附近,可是附近地區有幾所學校,他一進找不到是哪所學校。總不能哪所學校都要找吧,可是不找怎麼辦,線索就是小孩子,而小孩子就是在學校,周曉得決定還是從學校入手,尋找小孩子。
實際上,周曉得判斷沒有錯,紙條的確是小孩子寫的,老人是周曉得父親的戰友,退休後回到家鄉養老。然而按規定,老人這種級別應當是有專門人員護理的,而且是有一定待遇的,可是老人沒有。可能是老人以前曾遇到一個冤假錯案,至今沒能得到評反昭雪,家里人為此找有關部門可是有關部門不管,恰巧這時踫到了老人的孫子。老人的孫子聰明伶俐,他在老人與戰友的照片中看見周曉得,認出他就是照片上的人,于是搞了一個惡作劇寫紙條。他知道當偵察員的隨時隨地有危險,于是寫出紙條提醒,可是如何讓周曉得看見呢,于是他跟蹤周曉得,發現他住公安局家屬樓,于是就寫出這種紙條塞到周曉得門縫里,或放在報箱里,這樣一來二去就成了他們與周曉得的聯系方式。
周曉得哪里會想到紙條是老人孫子寫的,如果不是他孫子在家里照片上見過周曉得,也不可能產生這種離奇的聯系方式,現在周曉得要找的就是老人的孫子,尋找他在哪個學校,這樣才能徹底了解情況。
太陽偏西時,一個小孩子走近周曉得視線,他就是老人孫子三愣子,寫紙條的人。見有人跟爺爺說話,又見是周曉得,三愣子拔腿就跑,周曉得匆忙追趕,在一處拐彎抹角的地方,周曉得攔住三愣子︰「你見我跑什麼?」三愣子不說話,他望而生畏,不敢與周曉得說話,可是周曉得詢問︰「我家里的紙條是不是你寫的?」
三愣子說︰「是我寫的怎麼樣,不是我寫的又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周曉得心里說這小子哪里來的脾氣呀,我也沒得罪你吧,你怎能對付我呢?周曉得問︰「我不能把你怎麼樣,我只是想問你寫出紙條是什麼意思?」問到這里時,三愣子不說話,周曉得鼓勵他說︰「對我你實話實說吧,看看我們是否能幫助你……」
有了這種話,三愣子說︰「我想請你幫助我爺爺……」周曉得說︰「你爺爺怎麼了,為什麼讓我們幫助啊?」三愣說︰「我爺爺有困難重重,你不幫助誰幫助?」周曉得笑逐顏開︰「你爺爺困難重重就讓我們幫助,我們又不是救世主怎能幫助你爺爺呀?」三愣子說︰「我爺爺家里有你的照片,難道你不能幫助嗎?」周曉得吃驚︰「什麼,你爺爺家里有我照片,你沒看錯嗎?」三愣子說︰「我眼力最好了怎能看錯呢,就是你的照片……」周曉得一听更是好奇,他對三愣子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幫助你爺爺的,能帶我看照片嗎?」三愣子說︰「看就看,誰怕誰呀?」
于是,三愣子把周曉得領到一個偏僻處,打開房門對周曉得說︰「這就是我爺爺房間,你看看他的照片里有沒有你?」周曉得這才注意到牆壁上掛著很多照片,絕大多數是過去的老照片,而且是有些發黃了。周曉得說︰「這些都是你爺爺的照片?」三愣子說︰「當然了,我爺爺也是老干部,打過仗,還負過傷,可是沒待遇……」周曉得說︰「待遇不是爭的,是有關文件給的,你爺爺是哪個級別你知道嗎?」三愣子說︰「不知道,可是看照片級別不低……」
周曉得仔細看照片,這些照片從抗日戰爭時期,一直到抗美援朝,有的是從前線直接拍攝的,這種照片現在看也是珍貴文物,周曉得心馳神往,這個年代的人太讓人敬佩了,可是他越看越感到有些對不起老人了。有一幅照片上的確是自己的爺爺和三愣子的爺爺合影,上面的確有一個小孩子就是自己,這照片他只在爺爺鏡框里看過。為此他曾多次提出來要看看照片,爺爺都不允許,怕他毀壞照片,想不到這種照片這里還有,說明爺爺戰友就在眼前。
為了證明照片主人就是爺爺戰友,周曉得復印了照片,然後拿著照片回家了,他要請父親審查照片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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