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追問往事
這個手拉的那叫一個自然天成,我不禁為我的厚臉皮喝彩吶喊。剛開始她還掙兩下以示抗議,但我是勞動力出身,豈能讓她跑了?
小手,涼、軟……
我揚起國際大牌的手提袋攔下一輛的士,說了目的地,然後將手又模索模索,再次將她的蔥指放入手心。倆人都沉默無語,享受著這「偷」來的別樣感覺。司機專注開著車,偶爾罵罵咧咧,連後視鏡都不看一下,在司機眼里,我們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對情侶。
可是,我們不是,連朋友都不是。或者說,我只不過是她的一劑調味品,她只不過是我的美色獵物。我們心知肚明,便各自把握界限,該越過的大步越過,該隱瞞的緘口不提。剛才我說過了,社會復雜。既然我有些事情隱瞞了她,她同樣有權利隱瞞我。這是定律。
這家西餐廳一共來過兩次,大堂經理是我一個朋友拐了八道彎才扯上關系的表姐,給了一張卡,每周三五是會員日,半價優惠,于是會員日那天全是裝b份子,生意火得很,一人兩份牛排,大嚼一番,平常則人跡罕至。所以今天,就尤其適合我的心思。
落座後我也不看菜單,以便裝出我經常出入此等場合的派頭,我如同紳士一樣問琴兒,想吃點什麼?
琴兒把菜單翻來覆去,貌似對這些餐點都沒有什麼興趣,隨便點了意面和水果沙拉了事。隨後我也十分熟練地對服務員說︰「一份黑胡椒牛排,七分熟。」
吃牛排,黑胡椒是我唯一的選擇,不僅因為口味還能湊合過去,主要是價格最便宜,然後再是國際慣例的七分熟,就向服務員顯示了咱十足的生活品味。
我忽然想起來喝點什麼呢?啤酒肯定不合時宜,可我向來對紅酒又沒有什麼研究,主要是對價格沒什麼底數,便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琴兒,問道︰「喝點什麼?」
琴兒非常體貼我,隨便說道︰「給我來一杯橙汁就行了。」
我馬上將菜單交給服務員說︰「先這樣吧。」
服務員轉身離開,琴兒便說︰「還不如回家我給你熬粥呢,浪費。」
我說︰「粥有的是機會喝,難得咱倆這麼安靜地一起坐坐,權當跟你約個會唄。」
琴兒笑笑揚起眉頭問道︰「你就不怕老張啊?」
我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老張是誰?你老公嗎?怕他干啥,誰讓他對你不好呢。他對你不好,我便有對你好的權利和機會。」
琴兒搖搖頭嘆口氣說︰「你們這些小p孩啊,就會玩些虛的。」
我立刻說︰「我們這些小孩實在的也會做,喏,送給你的。」我邊說邊把精致的手提袋給她。
琴兒卻說︰「我不能要你的東西,哪怕一丁點。」
我說︰「為什麼?」
琴兒說︰「不為什麼。」
我說︰「難道需要我隆重地單腿跪地奉上嗎?」我邊說邊作出起身的舉動。
琴兒就受不了了,立刻招手示意說︰「你干啥呀,我可承受不起。」
這時一個美女服務員端來兩杯水,我馬上跟她說︰「美女,我跟你商量個事情唄。」
服務員很有禮貌地問道︰「先生,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嗎?」
我把手提袋遞給她說︰「這個禮物我想送給對面這位小姐,可她不收,所以就麻煩你讓她收下,如果她不收的話,你拿走可以了。」
服務員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露出微笑但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琴兒說︰「這……」
琴兒看出服務員的為難,伸出食指將手提袋勾過去,嗔怒地說︰「你這人真是,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
我忙連聲對服務員說︰「謝謝、謝謝。」並定位在她的超短裙上目送她一扭一扭地離開,然後移過目光說︰「出差,順便就買了,打開看看是不是喜歡。」
女人這種動物,天生喜歡男人從天上摘些星星,就算男人高度不夠,不小心扯了根天庭巡邏隊員的羽毛給她,她也知足。其實大部分的女人並不在乎你送她什麼,有多貴重,送東西只是一種手段,目的是制造浪漫和人文關懷。女人上輩子肯定是男人,缺少享受浪漫以及得到愛,這輩子便變本加厲地享受。由此說,浪漫是一種可以讓女人的智商迅速為零的有效利器,適合廣大男同胞日夜常備,更需要護翼、加長、超強吸水等加強版本。
琴兒怕是早已注意到這個小袋子,看也不看就直接把深藍包裝盒抽出來,眼楮里掩飾不住驚喜,或許,女人享受的就是打開盒子的瞬間罷。
當咖色的水晶呈現在琴兒眼前的時候,琴兒立刻表現出尤其喜歡的表情,盡管我觀察到這個表情並沒有甩干,有水分,但對于我來說仍然很受用,因為她透露出的那種滿足的感覺,雖然微小,卻單純真摯。
我說︰「幫你戴上吧。」
她迅速地把盒子啪地一聲合上,說︰「不要,回家我自己戴。」
餐食相繼上來,我先把那一小杯開胃酒喝光,然後揮舞刀叉開始,琴兒小心翼翼地吃著面條,一根,一根,一根,與我大快朵頤的行為形成鮮明對比。曾經不止一個女生跟我說,你吃飯的樣子真帶勁。所以我一直覺得吃飯這件事情側面反映了我原始的生活面貌,那就是大方、開朗、不拘束、不小氣,讓人覺得很實在、原生態、不裝b。不過話又說回來,都餓的沒人形了,還悶騷個鳥。
期間小胖給我打了3次電話,不過都被我很及時的按掉了,最後索性關機。我吃掉牛排、配菜,又吃了點水果沙拉,實在是對沙拉醬那種酸不酸、甜不甜的東西提不起胃口,看著我面前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我覺得還是沒飽,我不由得看著琴兒的意大利面,那紅紅的顏色,味道應該不錯吧。
哦,對了,失誤,失誤,這種飯局應該是邊吃邊**的,要不哪來情調。可惜我是個吃不言睡不語的君子。
我抹了一下嘴,幽幽地說︰「你跟老張怎麼認識的?」
琴兒低頭正在一點一點體驗吞噬的感覺,听到這話,便馬上停下來,嘴唇一使勁,截斷面條,抬頭正色道︰「問這個干什麼?」
我有點後悔問這個問題,讓本來輕松的氛圍一下子變得詭異,便故作輕松地說︰「沒啥,就是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吧。」
琴兒不語,低下頭繼續吃面,這次卻不是一根一根地吸溜,而是一堆、大口。
我馬上意識到提了個壞的話題,但是又覺得,這個話題遲早都要提及的。尤其是她,以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能填補所有憂傷,卻被我很容易地一眼看穿。悶騷男就是如此,了解自己,深知女人。所以今天,或許是需要點淚水的。
琴兒一口氣將面條吃掉,又喝了兩大口橙汁,一邊抹著嘴一邊問道︰「想知道我的過去?」我說︰「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問。」
她一邊抓了包包,一邊利索地將水晶項鏈遞給我,說︰「這個東西,等會我說完了你再決定是否送我。」
匆匆結了帳,我屁顛屁顛跟在她身後,其實這個時候我很想攔住她,安慰她安靜老實回家,然後調會情進入正題,但我不敢。因為你逼急了一個女人,等她要準備豁出去的時候你卻又阻攔她,她會立刻在大街上跟你耍瘋的。尤其是琴兒現在沉悶悶的樣子,爆發力不可估量,那晚發狂的情節仍讓我歷歷在目,如投影儀一樣繞梁三日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