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看著自家少爺又看看面前的小姐,說到︰「小人竹影,這是我家少爺葉景譫,大家出門在外,遇到就是緣分,幾位少俠和小姐如不在意請坐」只見白衣公子坐在一架輪椅上,雖身有殘疾,卻是毫無自暴自棄的感覺,讓她想到那年和師傅去雪山看到的雪蓮,清冽的盛開在雪山之巔,听到竹影的話,兩人收回神志,輕輕點頭。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瑤穎望著眼前的男子突然想到一句話公子如玉,當世無雙。那雙淡定幽深的眸子總是讓自己覺得像是深潭,難以自拔。葉景譫同樣不平靜,低下頭掩飾眼內的變幻莫測,不知想到什麼嘴角輕挑。
都是白衣一個清冽如雪蓮一個清傲如寒梅,相似相攜,綠漾和南北看看自家小姐沒有反對,躊躇著是否要坐下,雖然小姐說人人平等但是那是在家里,在外面是否要要守下樣子。瑤穎抬頭見到他們三個的表情,便明白過來,心里一陣溫暖,他們是不想要給自己添麻煩,輕輕點頭,綠漾他們便依次坐下。旁邊的竹影稍稍驚訝,以為自家少爺每次讓自己一起入座已經是罕有,天下之大他相信沒有幾個能做的出來,如今這位小姐真和自家公子一樣天下少有。
「小二給我們來幾道清淡的特色菜」
「小二哥,麻煩挑幾道特色的清淡菜上來」綠漾和竹影一同說到。
「好 ,公子小姐,麻煩等下,小的這就去來」
小二收回呆愣的神志,回頭看了一下四周因為這一對天仙似得人物忘記吃飯呆住的人們,不禁嘀咕「這般人物一生難得一見,看起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會是私奔逃出來的吧」瑤穎和景譫他們都是習武之人,雖然小二的聲音小,可是不妨礙他們听個清楚。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瑤穎不小心嗆到了,總是淡然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抽搐。綠漾和南北略帶怒氣的盯著遠去的小二,恨不得上去教訓一頓,敗壞他們小姐的名聲。葉景譫則是望著那個通紅的小臉眼里掠過一絲笑意,轉瞬又如深潭一邊,竹影則是看著自家公子,心理盤算這次出來收獲不小啊。
清晨兩輛馬車先後穿越清晨的霧霾駛向遠方。
「小姐,那位白衣公子真是風華絕代啊,原以為大少爺已經是少有,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這樣一位,真是仙人之姿啊,可惜身有殘疾。」綠漾一邊給自己小姐倒茶,一邊八卦的看著外面的另一輛馬車。外面的北听到綠漾,嗤笑一聲,思索著小丫頭莫不是思春了,回京後讓小姐帶她去月老廟拜拜。
這頓飯接下來沉默的進行,每個人看起來平靜其實內心波濤洶涌啊。
瑤穎看到自己的丫頭,輕笑垂下眼,那樣的風華絕不是普通人,但是他的名字卻默默無聞,不是刻意隱藏就是人們不知他的名字,他身份絕對非同一般,瑤穎蹙眉想著,渾然不覺自己對一個陌生人太過在意。
前面的馬車也並不平靜,竹影瞅著自己主子陷入沉思的臉,真難得啊,自家少爺向來淡定無波的臉上總是沒有表情難得見到自家主子第二個表情,那位小姐一出場就給了少爺第二張表情,以後事情肯定很有趣。此刻,竹影不知道自己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正在這時,南北突然停下馬車,兩人對望一眼,戒備起來。旁邊的馬車也停了下來,趕車的車夫依舊靜靜的坐在車前,竹影不知何時已經跳下馬車。
「哈哈哈,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爺就知道今天會有大票,小的們跟爺搬銀子去」話落一個披著豹皮的男人舉著大斧領著一群大約百十來人的小嘍沖到馬車前面。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就你一個鳥人還想要稱爺,那我家少爺不就是你祖宗了,瞧你長的五大三粗的樣子一看就是個缺根筋的,我們少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還不過來給你竹影爺爺磕三個頭,大叫三聲爺爺,我今個就饒你一條狗命」竹影鄙視的說著,渾然不覺這態度待會惹怒了這群土匪,不知道又給自家少爺添麻煩了。
這邊瑤穎也忍不住輕笑,這人真是一個活寶。
只見那個土匪听到竹影的話頓時惱羞成怒,「小的們給老子上,我倒要看看誰向誰磕頭,活捉那個小子。」一群土匪听到自己老大命令蹭蹭的朝著葉景譫那邊的馬車跑過去,竹影依舊笑哈哈的站在車旁,車夫也是一動不動。綠漾看著這邊轉頭看向小姐。瑤穎眯起眼,靜觀其變。
就在領頭的人斧頭就要落在馬車上時,這時候突然涌出十個黑衣人,朝著這群土匪而去,烏合之眾怎麼比得過訓練有素的侍衛,一會那群人都被制服,那頭領被壓著跪在馬車前,哭嚎著「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也是被逼無奈。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的孩子,求大俠饒命」一邊磕頭一邊對著竹影大叫爺爺求饒,
這時候,綠漾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姐,這人跟你講的故事里面的土匪說的一模一樣啊,難道現在的土匪都是一個樣子嗎?要不要回頭讓南去把他家老人孩子帶過來驗證下。」南北听到綠漾這樣說也笑了起來,北邪肆的瞅著那大漢「是啊小姐,抓過來看看,大不了他要死了我給他養老人孩子,再幫他老婆改嫁,讓他走的安心,沒有顧慮。」
一旁的竹影听得嘴角抽搐這都是什麼人啊?怎麼看起來不染縴塵的仙女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隨從,比自己還要無賴,不去看听到這話,呆愣的一眾土匪,去找自家主子,後面怎麼做。
片刻從車里爬出來,走到瑤穎的馬車旁邊,「小姐,我家公子說,這群土匪驚嚇到小姐雖然有罪但也是勞苦百姓因為不得已才落草為寇,如何處理,請小姐定奪」。
「送到官府吧,雖然事出有因,但是畢竟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是非善惡都應該由國法處置」瑤穎看著對面緊閉的車簾,思索那人究竟是何意。對面的葉景譫听到要贏得聲音,輕輕一笑,呢喃著果然如此。讓剛上車回稟的竹影以為出現幻覺,趕緊揉下眼楮,結果自家少爺已經淡定如斯,像是之前的笑就是錯覺。
竹影一擺手,那群黑衣人就消失不見,一個人拿著令牌去官府了,不一會就來了一隊官兵,帶頭的是荊州的捕快張良,此人因為大公無私,嫉惡如仇,深受當地百姓的推崇。這些年屢破奇案冤案,最有名的就是抓捕大盜飛花,大盜飛花仗著輕功高絕,流連女子閨閣,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子,但是卻無一人能夠抓到他,兩年時間內荊州人人自危,許多有女兒的人家不是快速婚配就是派來大批高手保護,最轟動就是荊州首富的女兒因為貌美遠近聞名,首富想要借助女兒再上一層樓,因此遲遲未嫁。直到除了飛花大盜一事,首富才緊張起來,重金請了當地一個門派的高手里里外外三層防護,沒想到最後還是逃不開飛花。至此以後飛花之名就傳遍鄰地三省,甚至京里都得到了消息,因此特意提出懸賞公告,抓到飛花賞金萬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批又一批的武林高手來到荊州,但最後都是無功而返,不得已派來張良,傳說張良沒日沒夜的追了飛花三天三夜,最後飛花敬佩張良的毅力和人格,自願接受審判,上面本來要給張良升職,只是張良面聖說願意貼近百姓,為百姓做事,不求名利,雖然也有人說張良死腦筋,但是在百姓心中張良聲望很高,不下于府尹,但此人清高,鐵面無私官職一直還是一個捕快,卻是朝廷御封的三品,因此瑤穎在听完張良的事跡後,看到張良來到葉景譫的馬車前,恭敬的行李,微微眯起眼楮,葉景譫到底是何人,怎麼會得到這個人如此大的禮遇。
張良走到馬車前,恭敬的彎腰,「見過公子,公子遠道而來,請進城休息,這里的事情在下會處理好」
「麻煩張捕頭了」車簾掀開,葉景譫就那樣出現在大家面前,後面的小捕快們都愣住了,哪里見過這麼風華絕代的人物,張良輕咳一聲,大家才恍然大悟,這個公子連張捕頭都是畢恭畢敬,身份可見一般,張捕頭對府尹大人都沒這麼恭敬過。
竹影上前施禮,就鑽進馬車,繼續進城。
「小姐那位葉公子身份成謎,連張捕頭都畢恭畢敬,這個世上可不會超過五個,上次樓里的事情請張捕頭幫忙還是小姐您親自出馬才讓他對您心悅誠服,這個公子不知是敵是友,要不要樓里去查下。」南望著緩緩遠去的馬車,對車里的瑤穎說到。
「他既然在我們面前並不隱瞞身份說明他並不怕我們知道,或者說自信我們什麼也查不到,至少目前看來是友非敵,這般風華可不是簡單的人能擁有的,先不要查了免得打草驚蛇,我們現在最紅藥的是趕去汾州與東西匯合,只要他不阻礙我們,就暫且擱置,瓊花宴越來越近了,我們還要趕快回去,免得給爹爹和舅舅帶來麻煩,南北進城,我們先去楊老那邊看看,楊老已經催了很多次了。」瑤穎放下手中的書淡淡說道,還有一句話就是他覺得他們還會再見,總覺得那雙眼楮似曾相識,仿佛能夠看到自己的靈魂。
「小姐,楊老最近新遇到一個頑疾,一直在研究,可是沒有解藥,還有您上次說的麻醉散,楊老可是憋了半年才研究出來,這次看到您肯定舍不得您,好懷念楊嬸的菜,我們還是快點進城吧,說著都餓了,千萬不要露宿外面了。」
「小綠綠怕什麼,大不了把你綁在樹上當誘餌,森林里野獸那麼多,什麼狼啊豹子啊,隨便」
「北,你欠扁是不是,小心姑女乃女乃我不給你做飯」
「小姑女乃女乃,饒了小的吧,你知道的,沒了你的飯我如何活下去啊,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誒」
南和瑤穎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慣不慣了,就當生活的調劑了,在笑聲中馬車緩緩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