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不知道蘇黎文是怎樣和鄭瑤交涉成功的,他最終還是領著淺夏做了手術。
手術後的淺夏恢復的很好,也沒有什麼排斥反應。
臉上那塊丑陋的傷疤雖然去除,卻永遠的留下了一片淡淡的印痕。
蘇清許再次見到淺夏的時候是有一絲驚艷的,一直以來,他都只顧著瞧她面上的傷疤,從來沒有仔細瞧過她的長相。
現在看來,她的五官清秀,尤其是一雙眼楮水靈靈的十分惹人愛。
小巧微翹的鼻子,微微噘起的嘴唇,整個輪廓都給人一種倔強的感覺。
沒有了臉上的傷疤,淺夏再也不用時時低著頭。
她喜歡仰起頭對著蘇清許笑,她想把她最美的一面呈獻給他。
他自是高高在上萬眾矚目,而她永遠都是他卑微的仰慕者。
她想,他從來不知道她為了他付出了多少。
她夜以繼日地用功學習,只是為了能在考試的時候成績優異申請跳級,和他呆在一起。
她不管上學還是放學都喜歡走在他的後面,這樣就可以一路上都看著他。
她固執地不叫他小哥哥,而是清許。她覺得這個樣子兩個人的距離就更近了。
她也想過,她這麼多的努力,他或許根本都不知道。
他從來都不會多看她一眼,也不會夸贊她的進步。
她就像是一個可悲的演員,底下一個觀眾也沒有,她一個人自導自演著自己的戲。
無論她做的多麼好,也不會有人喝彩。
可是,只要她能為他付出著,她就感覺很幸福了。
上了初中的蘇清許已經是學校女生的暗戀對象了,因為他在外總是聲稱淺夏是他的妹妹。很多女生就找到淺夏,讓她幫忙傳情書和各種禮物。
淺夏每每看到給她送情書的小女生,心里都會忍不住的難過。
她悄悄地把所有送給他的情書都扔進了垃圾箱,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淺夏不知道,她這一舉動完完全全被蘇清許看在了眼里。
她輕手輕腳地做完一切後回頭,看到他斜倚在牆邊看著她,眸子里帶著點點笑意。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慌亂。
他慢慢走進,在她的身前站定,嘴角輕輕勾了上去,帶著一抹邪魅的攝人心魄的笑,「故意什麼啊?故意不讓我找女朋友是吧?」
「沒……沒有,我只是……」她深深地低著頭,語句有些凌亂。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距離這麼近,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襯衣上帶著的陽光的氣味。
她的臉熱的燙人,心里面像是奔跑著一群小鹿。
「淺夏,如果我要是找不到女朋友的話,我就把你給娶回家。」他沖她輕輕眨了眨眼楮,狹長的桃花眼里混合著少年的青澀與妖艷的魅惑。
淺夏覺得,他就像是天使與魔鬼的混合,她如此心甘情願地為他淪陷。
一直到蘇清許走了很久之後,她依舊一只手緊緊地捂著胸口,里面的一顆心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他說,他如果找不到女朋友就會娶她。
這是怎樣一句具有誘惑力的話語啊,淺夏覺得有了這句話,整個世界放在她的面前,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選擇背叛。
或許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傷痛,淺夏的自我療傷能力日益強大。
只是一天的時間,她已經淡忘了前一日發生的一切,既然什麼都已經無法改變了,她只能假裝忘記,讓自己過的開心一些。
她一直都是一個不善于交往的人,現在在城又沒了親人和朋友,她更是難得的清閑,幾乎是足不出戶。
林蕭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有一絲的訝然。
對方像是很了解她的生活,開口說道︰「淺夏,是不是又呆在屋里長蘑菇呢?回來也不跟師哥說一聲,讓師哥替你接風洗塵。」
林蕭是淺夏的師哥,她在大因為成績優異被選送到西雅圖進修,在異國他鄉遇到了他。
那個時候的淺夏比現在還要自閉,又一個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異國,還好有林蕭的一直照顧,她才能過的如此安然。
在西雅圖進修一共四年的時間,林蕭因為比淺夏早一年去,所以也早一年離開那里。
算一算,兩個人也已經有快一年沒有見面了。
淺夏听到久違的熟悉聲音,自是十分愉悅,當即就答應了與他見面。
林蕭穿了一件極休閑的T恤,整個人看起來俊朗又不失活潑。
她沒有想到他竟然開車將她帶到了大,這個地方她也有很長時間沒有來過了。
如今舊地重游,心里不能說沒有一絲感觸。
「淺夏,我這次找你來是有正事的。你也知道,我自從回國就到了這里當老師,前段時間系里剛剛走了一位老師,正好有一個空缺,我想你若是願意的話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他自是知道淺夏生性孤僻,在西雅圖的那些年,不論他怎樣費盡心機地對她好,她都如流水般平靜。
淺夏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
林蕭笑了笑,「顧大畫家不要謙虛了,要是你能來上課的話,估計整個學院的人擠破頭皮也會來听你的課。」
淺夏听了他半是玩笑般的話,輕輕笑了起來。林蕭看著她的笑,有些恍惚。
和她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她一直都很吝嗇她的笑容,縱使她笑起來是那樣的好看,就像是山間隨意盛開的野百合,那份略帶孤寂的芬芳,讓人深深的沉醉。
在校園走了走,到處都是青春盎然的學生,淺夏感覺自己也心也年輕了起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同意林蕭的請求,她原意是在城呆一段時間就離開的。
她明明很清楚她的留下只是因為一個相似的面孔,可是卻依舊自欺欺人不肯承認。
因為淺夏答應了來大任教,林蕭高興地請她吃飯,並帶她去了學校辦了些手續。
他送她回家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了,淺夏下車時卻突然崴住了腳。
身子一瞬間失去平衡,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托住了她的腰,她才能站穩。
抬頭,正好對上林蕭灼灼的目光,淺夏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林蕭的心意她又豈能不明白,可是她的心里很早之前就住下了一個人,所以再無別人容身之處。